蓝娉如被禁足了,就因为那天和贝姬到巴黎最大的克里尼考跳蚤市场。她一不小心和贝姬走丢了,身上的钱也被扒手扒光光的,以致最后被他找到时,她肚子已经饿得发慌,看到他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
本来想买跳蚤市场最著名的古董家具回来,可是还没看到喜欢的,身上的钱就被扒光了,还因此落得被关在房间不得擅自行动的下场。
想来她真是呕极了。跟南·雷恩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如果他因为她丢了钱不高兴,她不会少还他一分。谁知当她这么说时,他不说话就算了,竟然怒视她一眼后就甩上门走开,一直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
不过是弄丢了一些钱,他竟然能气成这样,真是小器鬼。
蓝娉如忿忿然地趴在床上,愈想愈不开心。
“小姐,我给你送吃的来了。”贝姬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盘食物。
“我还不饿。”她随即挥手,想打发这叫贝姬的侍女。
她不是对这叫贝姬的女人存有歧见,而是她真的怀疑昨天在克里尼考跳蚤市场,贝姬是有意让她走丢的;明知她人生地不熟,她却走得极快,人一多她就跟丢了。
而最好笑的是,贝姬没有先找到她,反而是回去通报南·雷恩,害得她落得被禁足下场。
贝姬没有理会她的话,还是把餐盘放至床旁边的小桌子上,对她说:
“小姐,这是右护卫大人交代你一定要吃的,请你不要为难属下。”
“他在哪里?”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他不如放她自由算了。
蓝娉如一面问,一面拿起小桌上的咖啡轻啜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看向站在一旁十分专注地看着她进食的贝姬。
“今天的咖啡怎么特别苦?”
“刚好糖用完了。”贝姬面不改色地回道。
“好吧,我喝了咖啡,晚餐我待会儿会吃。你还没告诉我南·雷恩上哪儿去了?”
“右护卫大人没告诉我他人在哪里,如果小姐想找他可打电话给他。”
“不用了,我累了。我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蓝娉如说道,真的感到有股奇怪的倦意席卷了她。
奇怪,她不是已经躺了一整天了,也该睡够了,怎么还觉得很累?蓝娉如在闭上眼睛之前如此想道。
贝姬小心翼翼地注视她,确定她已经熟睡后,才挂起满意的笑容离开房间。
今晚过后,南·雷恩就又是自由的单身汉了。
想到这里,贝姬不禁加快脚步,急着赶回房间和主子分享这个好消息。
*** *** ***
当天夜里,蓝娉如突然惊醒,也许该说是被痛醒了过来。
下腹的痛楚令她直不起身,连连在床上打滚。她抱着腹部发出痛苦的呻吟,冷汗沾湿了床单。
好痛!蓝娉如伸手想抓起一旁的电话,却怎么也够不着。她一急手也打掉了桌子上的台灯。台灯落至地上,在夜里显得特别大声。
没多久南·雷恩就冲了进来。看见她痛苦地在床上打滚时,他脸色大变,迅速来至床畔。
“怎么回事?”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一颗心揪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好痛!肚子……好痛。”她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腰腹间那椎心刺骨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痛哭出声。
南·雷恩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放至她的腹部,轻声问道:“是这里吗?”
她却痛得尖叫出声,眼看就要为这痛苦折磨至死。她害怕地抓住他的手,力气之大连指甲都掐进了南·雷恩的手臂。
“我会死吗?南·雷恩。”她有预感这一次不会这么好运了。
“我不会让你死,我马上带你去找库伦王子。”南·雷恩当机立断,直接抱起她。
“我会死,我忍受不了这么久。”
“你必须忍,我命令你不准放弃。”
“命令?你又不是个王子……”蓝娉如说完话就闭上眼睛,痛昏在他的怀抱里。
南·雷恩没有再浪费时间,立即快速地走出房间,直奔库伦王子的私人住处。
*** *** ***
“主子,我已经完成你交代的事,蓝娉如已经服下我放在咖啡里的毒砂,她肯定活不过今晚。”贝姬趁着夜深入静,又和她的主子潘盈莉联络。
“做得很好,贝姬,没有被人发现不对劲吧?”潘盈莉担心南·雷恩发现一切都是她在搞鬼就糟了。
“主子,请放心。我已经决定趁这段时间离开,右护卫大人绝不会有办法从我身上打听到任何消息。”贝姬早有万全的准备。
“贝姬,我真是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当初救她真是救对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贝姬,要离开之前可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潘盈莉交代着。
贝姬又和主子说了一会儿,就挂上电话。回头收拾她的行李,准备以最快的时间尽速离开法国。
*** *** ***
库伦·席曼一个人住在来法国求学时居住的房子。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这么安静的地方,是因为如此寂静适合他筹备复仇计划。
倘若不是半年前和宾斯化解了长久积压的仇恨,今天也许他仍旧处心积虑想除掉宾斯。
那么这半年来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自在了;虽然和宾斯之间仍是有着些许芥蒂,但他已经可以谅解当年宾斯的大意才造成的错事。
而在参加了宾斯的婚礼后,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这里来。
过惯了养尊处优、人人奉承迎合的日子,其实一个人照顾自己也不错。
想成为挪威未来王储的梦想已成过去,在这半年来他已过惯了淡泊名利的生活;往日想除掉宾斯,以接替其王位的库伦·席曼已成过去。
如今一个人照顾自己,偶尔还替附近邻人看看病,这才是重生后的库伦·席曼。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但也很满足,只除了那个时常缠着他的金霓例外。
他真是受够了她的纠缠。不知跟她说了多少次,他对她没兴趣,她仍是不识相地每天跑来找她。如果不是已经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他会马上逃离这里。
库伦·席曼一面收拾桌面,一面听着轻音乐;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重击声。
库伦·席曼放下手上的纸巾,走去开门。对于还在不停发出撞击声的门板,不由得担心它们随时会垮下。
“来了。”
“快开门!王子殿下,我是南。”
“南?”库伦·席曼讶异地打开门。“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跟你约好时间见面了吗?”
“不说这些,先看看她的情况。她已经痛得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南·雷恩先行走进屋内,急着把蓝娉如先救醒。
“快,抱到我房间去,我先去准备牛奶。”说着,库伦·席曼转身走开。
南·雷恩也快速地将蓝娉如抱至库伦·席曼的房间,并放至在里面唯一的大床上。
*** *** ***
“她中毒了。”南·雷恩以肯定的语气说道。
“她这样子的情况有多久了?”库伦·席曼坐在床旁的椅子上问。
“真正发生的时间,我并不清楚。怎样?她会好吗?”他的声音因为担心而显得比平常低沉沙哑许多。
“下毒的人够狠,不过她看起来并没有中毒太深的样子。我已经让她喝下牛奶,缓和她体内的毒素,再服下解毒剂,应该不会有大碍,你就坐下来吧。”库伦·席曼还是头一次看到右护卫有了所谓的人性化情绪。
充斥在他脸上的忧虑是那么显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八成是他的心上人吧。
南·雷恩有心上人,他也是头一次见到。
“她是谁?能让你为了她急得差点把我的大门打破,想必不是平凡女子吧?”
“王子殿下见笑了。”南·雷恩抿紧嘴巴,自然明白自己先前乱了阵脚。为此,他对自己不甚满意。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话。南,你是在跟我见外吗?因为我曾经想除掉宾斯的缘故?”
“如果我还惦记着这个,我不会把她送到这里来。三更半夜打扰殿下,你应该还没就寝吧?”南·雷恩想转移话题。
“今晚是不准备就寝了。我唯一的床现在正被你的女人占据着,除非你愿意让我也分享——”
“不可能。”南·雷恩断然地一口回绝。
库伦·席曼知道他的回答八成会是如此,便悻悻然地耸耸肩走向房门,把房间留给他们。
“有特别状况就叫我,我不会睡得很熟。”
“王子殿下,我还没跟你道谢。”
“不必了。你能把她带来,就算是最好的道谢方式了。”库伦·席曼挥挥手走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南·雷恩则爬上床,躺在她身侧,将她纳入他的怀抱中。这一刻她睡得很安稳,或许是解毒剂开始生效了。
不管是谁在暗中伤害她,南·雷恩已经决定要把他揪出来。
敢伤他南·雷恩的女人,他将会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
*** *** ***
昏昏沉沉躺了一天,蓝娉如总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腹部。奇怪的是,肚子已不再像先前那样绞痛了。
接着,她又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这令她又是慌张地东张西望了起来。然后她看见了躺在身边的南·雷恩,慌乱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虽然很奇怪,可是看到他,她真的感到心安。她知道无论她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及时赶到她身边。
他是个很好的保护者,如果他不要因为她看见他的真面目而决定娶她,那就更完美了。
蓝娉如想着,支起上半身想为他拉上被子,冷不防一个晕眩却令她扑倒在他赤裸的胸膛,成了最佳的暖被。
她懊恼地发出挫败的呻吟。什么时候起她的身体变得这么娇弱?如果联考失利后,她不要生那一场大病就好了。
那么她现在会是十分健康的女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昏倒。
“你趴在我身上做什么?”南·雷恩醒了过来。
“我……”她咬住下唇,眼眶红了起来。知道自己又要哭了,她硬是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不肯起来。
感觉到颈部有着微湿的触感,南·雷恩蹙起眉,两手抓住她的肩头,想看看她。
“怎么了?肚子又不舒服吗?”
“不是,我只是不想每次都麻烦你。”
你已经麻烦了。南·雷恩无奈地看着天花板。
“我不是这么虚弱的,真的,有时候我也很健康对不对?”她赖在他身上,双手搭在他肩上。
“是。”只是动不动就爱昏倒而已,他想。如果昏倒还称不上是虚弱,真不知虚弱该是什么样子。
不过见她泫然欲泣,他也不准备这么告诉她了。
“如果我不要生那一场大病就好了。”
“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养身子,其它的就不要想了。”还好他有个最喜欢帮人进补的母亲,带她回去他母亲肯定会很高兴。
“如果你能带我回家,我母亲自会帮我进补,你……”她说着抬起头来,见他也同样看着她,表情却是铁青。她只好咽回了最后的话,身子想移开来。
南·雷恩却早她一步,将她反身压在床上,她的两只手也被拉至头顶上。
“不要惹恼我。”他的声音变得跟钢铁一般坚硬。
“我……”她想反驳他,却被他俯下来的脸给吓得忘记要开口。
他堵上她的唇,牢牢地钉住她。他的舌分开她一时僵住的唇,探索她口中的甜密许久。
当他抬起头时,蓝娉如面色赤红。这惊天动地的吻震撼了她。
南·雷恩微微一笑,似乎不为所动。
“你……”她颤抖着说话。
“别说话。”他倾身,直到他的唇再次触及她的。
蓝娉如没有再加以反抗。如果诚实面对自己的感觉,她是喜欢他的吻,喜欢到不想抗拒这甜蜜的诱惑。
感到那柔软的唇瓣毫不抗拒,南·雷恩加深了他的吻,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让她更为接近他。
“张嘴,娉如。”他说完,也不管她同意与否,立即直接掠夺他想要的。
她颤抖着,两手搭在他身上,不知该抱紧他,还是推开他才妥当。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但并没离开她的身上,反而开始沿着她的脸、喉咙,一路来到她穿着睡衣的胸脯上。
他低下头技巧地吻上她的胸脯,隔着薄薄的睡衣轻吻柔软的小丘。
蓝娉如简直被他放肆的举止吓慌了,不停扭动身子想从他身下离开,呼吸极为急促。
他怎么敢如此放肆?蓝娉如全身胀红,一度以为她又要因此晕厥过去。
但她不敢,她生怕一晕厥,他只会更加为所欲为。
“不要这样,你放开我。”她的声音竟比平常更高出了一倍。
南·雷恩没有理会她的叫喊,更无视于她的挣扎,另一只手袭上她另一边的柔软,隔着一层布爱抚她。
蓝娉如发出不知是尖叫,还是呻吟的叫声,整个身子酥软下来,只能一边颤抖,一边接受他放肆的抚触。
时间不知过了许久,南·雷恩才满意地放开她,躺回他自己的位子上。
蓝娉如则又惊又慌地拉好她的睡衣。肌肤接触到睡衣前方的湿冷,她不由得又颤抖了起来,不敢想像她真的在他的爱抚下发出无法想像的娇吟。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不……”
“需要我再证明一次?”他支起上半身,挑眉看她。
“不。”这次可是回答得十分肯定。她不敢再承受一次那折磨人的灼热。
“那么就听话,好好休息一下,待会儿库伦王子会进来看看你的情况。”他满意地咧嘴而笑。
“库伦王子!你知道他住在这里?”
“不然你怎么会在他的住处?”
“既然如此,你何不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找他,还把我丢在旅馆里,你……”好过分,她这么想。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再不好好休息,我可要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念及她还是病人,他才勉强自己中途停止,否则这会儿她早成为他名副其实的新娘。
闻言,蓝娉如赶紧闭上嘴巴,连眼睛也跟着一起合上,不敢再有任何意见。
南·雷恩则拥着她,看着她睡衣上那一处颜色变深的地方,他的眼神有了改变。
“待会儿记得先换件衣服。”
她胀红了脸,知道他看见被他吻湿的睡衣特别明显。
*** *** ***
中午时候,库伦·席曼才走进房间,发现南·雷恩还躺在床上,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有个现成的柔软抱枕,任谁也舍不得离开。
“我可爱的病人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他走至床边,对着相拥而眠的人说道。
南·雷恩早在他走进来的前一刻就醒来。他睁开眼睛看了身旁的蓝娉如一眼,发现她正熟睡着,便准备起身下床。
“唔……”蓝娉如因为怀中的暖意突然消失,也醒了过来。
“可爱的病人感觉还好吧?”库伦·席曼立即挨到床畔,倾下身问。
蓝娉如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有个陌生男子俯在她头上,吓得差一点尖叫出来。
没有真正叫出来,是因为她及时想到他极有可能就是南·雷恩口中的库伦王子;这要真叫出来,大概会冒犯到贵为王子的他。
于是她睁着乌亮、美丽的大眼,直直地看着他,然后才冲着他一笑。
“我很好,你一定就是库伦王子了?”
“叫我库伦吧。我不在挪威,这里没人知道我是个王子。”
“可是——”看南·雷恩的表情,就知道她不能这么叫他。
“不勉强,来吧。先谈谈你前天到底吃了什么?”库伦·席曼扶着她,让她坐起来。
“前天?”
“就是你闹肚子疼的那一天晚上。你大概不知道你睡了一整天吧?”南·雷恩看出她的迷惑。
“那天我喝了咖啡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连晚饭也忘了要吃。有什么问题吗?”
“只喝了一杯咖啡?”
“也没有完全喝完,那杯咖啡特别苦,我只喝了一口就没有再喝,贝姬说是糖刚好用完了。”
“你该庆幸只喝了一口,所以……”
“王子殿下。”南·雷恩阻止他把中毒的事告诉她。
“怎么了?你为什么话只说了一半?”她不是白痴,不会看不出这两人之间有秘密。
“我的意思是还好你只喝了一口过期的咖啡,才会闹肚子疼。”库伦·席曼明白南·雷恩的顾虑,这才改变了语意。
“是这个样子吗?”她觉得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
但是如果眼前这两个男人不肯把实情告诉她,她也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
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 *** ***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这样一来,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保护自己。”库伦·席曼和南·雷恩来到离屋子有段距离后,才问起这件事。
“我会保护她。”南·雷恩肯定地回道。
“你是担心她要是知道实情,她会害怕还是——”
“她会以此作为要我送她回台湾的藉口。”他太清楚她的心思会如何运转。
“哦?你该不会也和宾斯一样,从台湾买一位新娘吧?”这就奇怪了,什么时候开始挪威人都必须出国去买新娘了?
以他南·雷恩看好的行情,根本不需要以此途径吧?
“她是王子妃的高中同学,因为在回挪威的途中出了意外……”南·雷恩把事情经过娓娓说了出来。
“这么说你是为了她看见你的真面目,而决定娶她?”依他看来恐怕没这么简单。
“差不多是这个原因。她应该没事了吗?”他转移话题。
“是没有大碍了。”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回挪威,好让我向王子妃交差?”
“这个嘛……还有一件最让我头疼的事还没解决,我走不开。”提起这个,库伦·席曼的脸垮了下来。
“什么事?”
库伦·席曼于是把那位一直缠着他的金霓告诉他。
“原来这就是王子殿下一下不肯回国的主要原因。”南·雷恩扯了扯嘴角。
“我不能一声不响走开。她对我太死心塌地,我怕我这一走她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我。”他最担心的是金霓也会追到挪威。
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对他死心才行。
“如果你担心她会四处找你,何不直接带着她一起走?”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对她什么感觉也没有。”自从经过露西事件以后,他再也不曾为任何女人心动过。
再也没有别的女人能像露西一样美如凡间仙子,也没有别的女人能让他为她的背叛痛心这么久。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是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忙。”库伦·席曼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他肯帮忙,事情一定会进行得非常顺利。
“先说来听听。”南·雷恩没有上当。
库伦·席曼把他的打算说出来,然后静静地等待南·雷恩的回答。
“我不可能答应你。王子殿下,你不会以为我会答应吧?”南·雷恩被他的异想天开弄得哭笑不得。
“我知道这无异是强人所难,可是只有这个方法能让金霓死了心。”他可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
说他已有心上人,她说他骗她,还指明要他马上把他的女友叫到面前让她看看。
真找一位女人,她还能当着他的面把那女人吓跑,简直跟个混世魔王没两样,谁被她缠上谁倒楣。
“王子殿下。”
“仅能一次,下不为例,如何?”自从和宾斯化解仇恨以来,库伦·席曼就和左右护卫增进了不少情谊。他希望这分情谊能教南·雷恩帮他这个忙。
“你可以直接命令我,王子殿下。”
“这跟我的身份没有关系。再说你是宾斯的右护卫,更不是我命令得了的。”
“王子殿下——”南·雷恩从不管这等闲事,但眼看库伦王子有难,他自是不能撒手不管。
毕竟他是要带他回去交差的;况且,再论及他彻夜未眠地救了蓝娉如一命,于情于理不帮不行,只是……库伦王子的方法太为荒唐。
只要是堂堂的男子汉都不会首肯这件事。
“南,这件事非你不可。”该说是非男的不可。
“等我找到贝姬的下落再说。”
“贝姬?”
“我想了一夜,只有她是唯一会对娉如下药的人。”他说,眼神冷冽地看着前方。
蓝娉如曾经对他提起贝姬不喜欢她,当时他一笑置之;现在才知道她的直觉错不了。
“找到她之后,你预备怎么做?”有可能是直接宰了那叫贝姬的女人。
根据外面的形容,右护卫的确极有可能当场解决贝姬。库伦·席曼眉头紧皱起来。
“南,你必须把她带回去让我父亲审理,你不能自己触犯王法。”届时,何人来救他解脱金霓的纠缠?
“我没说要宰了她,王子殿下。”虽然他的确有这股冲动。
库伦·席曼安心地吁了口气。
南·雷恩好笑地细瞧了他一眼。眼前的库伦王子跟以往的他真的大相径庭,或许是这里的环境改变了他。
那个曾经愤世嫉俗的库伦王子重生了,而面对这样的库伦王子,南·雷恩终于决定帮他的忙,摆脱那个叫金霓的女人纠缠。
“王子殿下,我答应帮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