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而为你。
“可恶!那姓单的有什么了不得,长得又没我帅,也是个下三滥的花花公子,她为什么会选他?”
在“Jean”pub了中的一角落,突然传出这样的怒吼。
萧奇皱着眉头。“你别再喝了,再喝又会醉得一塌糊涂,你不是说你已经戒酒了?”看到好友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那超猛的伏特加,吓得他心惊胆战。
“我戒酒?对!我戒了。自从那该死的一夜之后,我就再也没喝过一滴酒,但他妈的,我现在就是想要喝。”希雷看到萧奇也举起酒杯,他一把夺下饮掉。
“喂!你干么呀?”萧奇见酒被抢走,哇哇叫了起来。
“你不准喝!”
“为什么?”
“因为你得看着我,别让我又被女人剥光衣服给强奸了都不知道!”希雷一把拉住萧奇的领子严肃地说道。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还有道理吗?他请客,却不准喝酒?唉!不过看到希雷心情难受到将持续一年半的戒酒给破了,可见他受的打击真的不小。
宋玉苏,你真行,居然可以把号称“万花丛中一匹狼”、“传播界的金童”于希雷弄成这样,好可怕的爱情呀!萧奇暗暗在心中叹口气。
也罢!看样子希雷今晚真的打算不醉不归,他最好保持清醒,免得两人露宿街头,被人当游民。
萧奇拍拍希雷的肩膀。“我说大哥呀!玉苏会再结交其他男朋友也不奇怪,他们也是朝夕相处的在一起工作,日久当然会生情。”
“你闭嘴!”他不想听这个。“那小子有什么好?”
“单瑞翔在圈内小有名气,在女人名声方面……呃!跟过去那个还没走下来的你有得比,也是天天换女友的,不过,近来稍有收敛,可能跟你一样,碰到玉苏就没辙了。”可怕的女人,宋玉苏是花心男子的杀手,还好当初他没爱上她……差点。萧奇暗吐舌头。
希雷阴郁地瞪着手中的酒杯。“这么说来,他是最近才开始和玉苏交往的?”
“或许吧!玉苏不是那种会到处张扬的长舌妇,我是听你说才知道的。”
“你说她对他是不是认真的?”
萧奇对天花板丢个白眼。“我怎么知道呀?不过说真格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一直执着于她?倘若说,你是因为觉得对她有所愧疚,如今她也已经走出来,再交了个男友,有新恋情,你也可以放下心来,并衷心的祝福她呀!”
衷心祝福她?在胃里的酒像是发酵般,带来阵阵的苦味,他怎么能?
“老哥,忘了她吧!告诉依,外面有一长串的女人等着你临幸,你一定可以找到新的恋人。”萧奇继续很理性的劝告。
“住口,别再说了!”希雷怒吼道。
忘了她,谈何容易?能忘的话,八百年前就忘得一干二净,更不用低声下气去找她了。
早知道就不要回国了,更不要费尽苦心想与她共事,如今朝夕相处共事,又教他如何忘得了她?
真去他妈的!希雷端起酒杯,再度咕噜咕噜灌下另一杯伏特加,但愿就此醉死过去,什么都记不得。
Ж Ж Ж Ж Ж
才和单哥扮演“情侣”一个星期,玉苏就已经要举白旗投降了。
从没想过,扮演“正在谈恋爱的女人”一角,居然是那么的困难,因为对象真的不对。
相反地,男主角单哥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经验老效还是因为受到希雷把他负责的星座单元否决掉的刺激下,才会如此欣然地扮演她所委托的角色,而且认真的程度,几乎让她吃不消。
这一个星期以来,只要有希雷在的场合,单哥便会粘在她身旁,不时握握她的手、搂接她的肩、摸摸她的头发,或为她准备好吃的点心,嘘寒问暖无一不缺,可真让她见识到了单哥男性的魅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甘心臣服他的裤管下。
每当单哥对她有任何亲密动作时,希雷便会朝他们射来足以杀死人的炽烈视线,她立刻“本能”配合演出,戴上面具,巧笑情兮,脸上露出幸福万分的模样。
照理说,她应该会觉得开心,因为这样一来可完全彻底阻绝希雷对她的纠缠,专心一志将两人定位在公事关系上,但她偏不!
事实上,只要看到于希雷,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她的血液无法因靠近他而不沸腾起来,尽管理智拼命呐喊着要远离这个曾重重伤害她的男人,但她的心却不然,她无法抑制靠向他的渴望,希望能再被他拥入怀中。
更教人心慌意乱的是,希雷对单哥那毫不掩饰的敌意,只要这两个男人共处一室时,室内气氛便紧绷得像要一触即发般,让所有人无不心惊胆战。
茗洁投来的指责目光,几让她招架不住,所以只有消极的减少和希雷正面交锋的机会,躲到剪接室去,和剪接师一起看带子找素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苦笑地想着,得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她一点都不适合演戏。
她走上楼梯,来到她位在四楼的小公寓,正要跟那三道锁奋战时,冷不防——
“你总算回来了!”
她整个人吓得跳起来,钥匙掉到地上,尖锐的噪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响着。
玉苏惊魂未定的抚住胸口,瞪着那个出声的人。“你、你怎么会在这?”
希雷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衣领敞开着,一身英气逼人坐在通往五楼楼梯转角上,俨然像个王者。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凝视她,她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极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没费神问他怎么进来,反正他总有法子。
“为什么你没让姓单的进来?”
她嘴巴吃惊地微张,咦?看到他身后在楼梯间的窗户,原来他看到单哥送她回来了,她扬起下巴。“时间很晚了,他该回去休息。”
他嘴角微微一撇。“很晚?以前再怎么晚,你都还会让我进去吃个消夜,怎么你‘现任的男友’没有这个特权吗?”
她心一紧,可恶!他干么要提这个?“干你什么事呀?我们、我们早就在外面吃过了,何必要再回来开伙?”她撒谎道。
他不发一语,只是用那双迫人的黑眸望着她,好似要看穿她。
她吞吞口水,不让自己露出慌乱样,低下身拾起钥匙,转过身开锁,将门打开走了进去,他没有动作,依旧坐着,她将铁门关上,没有请他进屋的意思。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很累了。”现在已经十一点。
他慢慢起身走到铁门前,她心跳不禁加剧。“你说过若是我对节目有想到新点子再来找你谈,我现在想到了。”
她睁大眼睛。“你可以等到明天再跟我说。”
他面无表情,隔着铁门望着她。“我等不及,灵感稍纵即逝,打铁要趁热不是吗?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做吗?”他声音中有丝嘲讽。
又来了!为什么要一直提到以前?是呀!以前只要一有新的想法,不管是什么时刻,即使是三更半夜睡觉,也会用电话吵醒对方,藉着热线讨论,虽然在讨论中会渐渐偏离原先的想法,但所产生的新火花,却教人心喜不已,当年“四季的故事”许多精彩的内容就是这样撞出来的。
但,今非昔比呀!
她咬着下唇。“不行!我今天太累了,实在不想再动脑,你请回吧!”不再多说,把木门关上,将他完全阻隔。
她将室内所有的灯都打开,勉强自己走离门口,一边脱下鞋子、一边告诉自己,不让他进屋里的决定是对的,这里是她住的地方,不是公司,也不是公众场所,没有人可以帮她挡住他对她的影响力。
她坐进沙发里呆愣半晌,外面没有任何声响,他走了吗?心里七上八下,不安极了。
瞪着时钟,确定分外走过五格后,才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拉开,门口已没人,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正当她要将门关上时,眼角瞥到一个黑影,迅速抬起头。
老天!他还坐在楼梯口那边,表情阴郁,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她胸口一窒,双腿发软,握住门把的手轻轻发颤,几让她撑不住,两人进行视线角力。
该开门让他进来吗?她心中天人交战着。
最后她知道自己输了,她无法把这样的他关在门外,或许事后她会骂自己千万个臭头,可是此刻……她将铁门打开。
他眼睛一亮,慢慢直起身子走下楼,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了想将门关上,他似乎察觉出,并抢先一步用手挡住。“你真的要赶我走吗?我不会伤害你,倘若那是你担心的。从我们认识以来,我有做过任何你不愿意的事吗?”他苦涩地说道。
她心一凛,默默无言地退到一边,让他进来。
将门关上后,她走向厨房。“要喝什么?”企图用轻松自在的口吻让室内气氛和缓起来。
“我想吃你煮的浓汤面。”
她转过头,皱起眉头。“你晚饭没吃吗?”
“没有。”
她摇摇头。“为什么没吃,在忙什么呀?”这几天因为刻意地回避他,所以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等你。”
她全身一僵,缓缓转过身子。“什么?”
“我八点来的时候,发现你还没回来,刚好有人打开大门,所以我就跟了进来,因为没有钥匙,所以不敢再出去,便坐在那边等你。”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八点?这么说来,他已经在那边等她整整三个钟头了,她张开嘴。“你疯啦?干么要饿着肚子等我?你、你不会想上厕所吗?”忍不住朝他吼道,有些气他这样胡乱来。
他的剑眉扬起。“当然想啦!不过总有办法解决的。”
“有去向我的邻居借厕所?”
他冷哼一声。“台北人会随便让个陌生人进去借厕所?头壳又不是坏了,反正男人又不像女人。”他突然露出充满邪气的笑容。“你真想知道我怎么解决吗?楼梯间有盆栽……”
她有种快昏过去的感觉。“别再说了!”她尖声说道,打开厕所的灯。“你去洗把脸。”她有些不稳地走进厨房,手按着流理台,闭上眼睛,心想别忘了待会儿带桶水去浇那些盆栽,免得它们“咸”死了。
天呀!他真做了这种事?听见他进厕所的声音,笑声再也抑不住地从齿间泄出来,笑到整个人都脚软,差点没坐到地上去。
他真是一点都没改变,还是依旧我行我素,胆子大得会吓死人!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拿出锅子加进水,开始煮她最拿手的“浓场面”。
所谓的“浓汤面”,就是煮一锅康宝浓场,加上蛋花,然后再下一把面进去就可以,过去两人在一起时,她经常做这一道简单又美味的消夜,让两人解馋,那时最爱看他那刚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会让她觉得好快乐、好满足。
一时间,陷入过去的美好回忆中,暂时忘了所有的不快,轻快地打着蛋花、搅拌着已和好的汤汁。
从厕所出来的希雷,看到玉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阵熟悉的心痛和温柔再度袭向他,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
跟玉苏在一起时,总是能让他的心充满愉悦、满足,但这些全都被他一手给毁了,倘若当初他能拉下一切自尊,毫不犹疑地恳请她的谅解,今天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了?
不!对此他无法回答,事实上若是没有这一年半的分隔,只怕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玉苏对他的重要性,正视他在不知不觉中已深深爱上她的事实,爱到他宁愿放弃所有单汉的特权。
但命运就是如此作弄人,当他领悟时,她却已琵琶别抱,不!这点当然不能怪她,他们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分手,她当然会去喜欢上别的男人,只是,他妈的,他就是无法甘愿。
尤其看到那小子居然肆无忌惮地对玉苏毛手毛脚,故意在他面前表现亲热样,然后对他露出挑衅眼神,害他气得差点内出血——居然敢对他示威?
前两天,从萧奇的口中了解有关单瑞翔的事情后,他当下立刻决定,像这种裤带没挂紧的男人,是配不上玉苏的,不过他更不满的是,她怎么会看上那家伙?
他一直想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偏偏她像躲仇人似的避不见面,在忍无可忍下,才来她住的地方堵她。
本以为她不会让他进门的,幸好,最后还是让他送来了,他凝望她的身影,不!他不相信他们就这样完了,即使姓单的是她目前的“男朋友”,可是从她望向他的眼神,以及两个人相处时所会产生的悸动的火花,他不认为是自做多情,平空想像出来的。
根据这些时日的观察,一年半的分隔,让她懂得用精明圆滑的手腕面对这个世界,却还不会使用诡异的手段伤害对付人,在那看似坚强干练的外表下,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单纯、坦率充满理想的宋玉苏。
他无法就这样放了她!
今天!他就是为了他们的复合再做一次努力,若是她还不接受,仍旧一意要接受那个姓单的,他就会死心,随她去了,他可以说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来的。
他走进厨房,站在她身后,刻意地紧挨着她的背,脸靠近她的肩膀,他可以感到她全身僵直。“好香呀!”他用力吸口气。
玉苏轻轻吸一口气,企图稳定突然失速的心跳,他的体温热度惑人,颈上的毛发都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呼吸吹拂,令她觉得酥痒不已,作势要拿东西,灵巧地闪开他的怀抱。“这里小,别来跟我挤。”
他轻笑,退到厨房门口,抱胸望着她,即使如此,他的存在感依然令她不安,搅拌汤的手微微发着抖。
真是没用!她暗骂自己,一边忙稳定心神,一边将面煮熟,然后捞起放进已滚的汤中,再关火。
接下来,看到他像饿死鬼似,唏哩呼噜大口吃着面,看得她既摇头又好笑。
“你也吃慢点,会烫舌头。”她忍不住说道,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此刻入口的是人间最美味的食物,让她心头暖洋洋的。
很快地,一锅面就见底了。
玉苏看着那已空无一物的锅子,叹口气。“看样子,你真的是饿惨了。”她站起来收拾。
“没错!”他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眼睛一闪一间地。“不过我还想再吃点东西。”站起来跟她走进厨房。
“还不够?好吧!那我再切些水果好了。”她将锅子放进水槽中。
猛地,他一把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不用了,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你。”
她全身僵直。“你别闹了!”在短暂的错愕后,她立刻激烈地挣扎,想摆脱他的怀抱。
他牢牢地制住她的双腕,并用他结实的身躯抵住她的背部,下半身被水槽困住,如困兽般,她根本完全动弹不得。
“希雷!”她又惊又怒。“快点放开我!”气愤此刻陷入无助状况,更气自己居然因他如此靠近而气息不稳。“你……说要谈‘公事’,我才让你进来的,你别乱来。”
“抱歉!”他说道,温暖的吐气吹动她的发丝。“那只是藉口,我不相信你没猜出来,不过,你还是放我进来了,不是吗?”
她闭上眼睛,可恶!全被他看透了,但是,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呀!如今懊悔已经来不及,她就像童话故事中的那些笨小羊,呆呆地把扮成妈妈的大野狼给放进家里来。这下可好,现在谁能来救她呀?
察觉到她不再那么僵硬,他也不由得松开了手;改而环住她,就像紧紧的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般。
她所有的呼吸都堵在胸口,她可以感觉到从他怀中传来的依恋和不舍,为什么?为什么?无数的疑问在喉头打转,可就是问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动也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
他的呼吸变得益发急促,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到她的颈子,来回不停摩挲,令她身躯一软,不由自主地贴向他,让他温热的气息彻底包裹住她。
他用牙齿将绑在她头发的结绳松开,让她的长发如瀑布般的披垂在身后,深深吸进专属她的清香,然后用脸将她的头发拨到一旁,让她纤长的颈子无遮掩地暴露出来,令他毫无顾忌的掠夺、啃吻着。
她绝望地伸出手攀住他环在她胸前的手臂支撑着,免得不支滑下去。
“告诉我!”他用唇含住她细嫩的耳垂。“他有这样碰你吗?他知道你这边最敏感吗?”
他的话如冷水般浇醒了她。“不……”她开始挣扎。
“他的吻可以让你毫无抵抗能力吗?”他温柔诱哄的声音令她感到心寒。
“不!”这次她低下头,用力咬住他的手臂,冷不防地吃痛令他松开了,她用力将他挥开,快速地跑出厨房,随手拿起放在客厅一角的球棒——那是她用来准备打小偷的,不过看来想再正好派得上用场。
“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她怒吼道。
希雷站在厨房门口,表情冷硬地望着她。“我要你跟那姓单的分手!”
嘎?“为什么?”
“你难道不晓得他有多花吗?萧奇说他外面有一大堆女人。”
她嗤之以鼻。“你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吗?单哥和你比起来,简单是小巫见大巫。”
他脸一沉。“少拿我与他相提并论,我风流但不像他一样下流。”
她插起腰来瞪着他。“那些都是过去式了。”这是实情,单哥自从答应扮演她的男朋友后,便没再和其他女人交往,这点是最教她感激也是内疚的地方,不过一想到希雷居然敢拿这点来数落单哥,不禁觉得可笑至极。
男人啊!
“我在跟单哥交往时即约定好,若对彼此好感消失时,会坦白说出来,绝不会有所隐瞒,绝不会背地里再去和其他人勾三塔四的。”她仰起下巴说道。
希雷眼睛眯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有吗?”
她冷笑。“你该不会忘了那一晚的事?”
他握紧拳头。“嘴巴说原谅,还是忘不了,对不对?”他走近她,她立刻举起球棒警告,他立刻止住。
“你要我说几次,我真的不记得那晚我对唐玲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把它当作意外呢?”他愈说愈大声。“告诉你!若是你喝醉酒了被人强暴,我还是会一样爱你的。”
她闻言为之一愣,随即涌起更强烈的怒火,他居然敢说自己是被强暴?“你真是无耻。毫不检讨自己的对与错,却要别人跟你一样没节操。”她气得全身发抖。“好!不提唐玲,那其他女人怎么说?”
希雷皱紧眉头。“什么其他女人?”
“你敢说在我们交往期间,你对我都是忠贞的?”她咄咄质问道。
“当然可以!”他回答得毫不迟疑,倏地他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你一直在怀疑我背着你和其他女人偷偷交往?”
她抿紧唇。“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她很慢地说道。
老天!他怎么会那样盲目?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唐玲只是一个导火线。希雷摇摇头,他不想承认,可是她脸上的恨意却没有半分虚假。“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无法自主地拉高声音。“你真的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时,还跟其他女人来往?”
他声调中的不可置信和愤怒,令她瑟缩了一下。
“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吗?”他愤怒地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臂。“你说是不是?”
她被他抓得动弹不得,无法回答半句话,她被他的狂怒模样给吓到了,当她望进他的眼中时,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欺瞒和心虚,相反地,只有愤怒和不敢置信。
难道、难道她真的想错了?
“说讶!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吞口口水。“有人看到告诉我的。”
“谁?”
她别过脸。“是谁不重要。反正、反正敢做就不要怕被人讲。”
他像是被烫着般火速松开她,倒退了好大一步,脸上的表情相当骇人。
他瞪着她半晌,不行!若是再不离开的话,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伤害她,从来没有人、没有人能这样伤得了他,她是头一个!
他为什么要让她有这样的权利伤他?
“我真的是看错你了,在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时候,你却不断地怀疑我?这算什么?”他摇摇头。“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他那充满讽刺的声调,令她感到莫名的惊慌,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她惊惧地望着他。
“当时我没有跟你在一起的时间,用手指都数得出来,你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请问我哪有时间和办法去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我并不是不想找其他的女人,当你不肯跟我做爱的时候,我就有千万个好理由去找别的女人,我为什么不?早知道你在背地里不断猜测我是不是一直对女人脱裤子的时候,我当时真他妈的应该就照你所想那样做了。”他眼神充满怒火地瞪着她。“我真后悔,干么为你这种不信任我的女人‘守贞’?简直是笑死人了!”
她呼吸全堵在胸口,完全说不出话来,不会吧!他不是说真的。可是他的表情和眼神,令她无来由觉得恐慌起来,她不会真的想错他了吧!
不!她摇头。她没有想错,若她真的想错了,那她这一年半来的岂不白怨、白恨了?
“唐玲就是个铁证。”她苍白着脸说道。
他闭上眼睛,他已经不想再为这件事辩驳了,倘若说他真有出轨,也就只有那莫名其妙的一次,她已经打定主意以此认定他一直是背叛她的“铁证”,那他也无话可说。
两人之间没有信任,又有何未来可言?
他面表情看着她半晌,然后转过身走向门,在门口停住脚。“你高兴怎么想随便你,反正我不会在乎了,不会了!真搞不懂我自己在想什么?以为自己伤害了你,这一年半以来,我无时不活在愧疚当中,可是没想到,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这算什么?可笑至极!”他重重地捶了墙壁一拳,之后一把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铁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
玉苏愣在原地良久,然后才慢慢走到门口将门关上锁好。
老天!怎么会这样?本来那个是加害她的人,怎么反而变成是她的受害者?她重重坐进沙发,该死的!她才是受害者,但为什么她会有如此深的罪恶感?
她头痛欲裂地闭上眼睛,别再想了!此刻心乱如麻,根本理不出头绪,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可是他的话却如响钟般,不断撞击着她。
——我看错你了!——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信任……方才一直抑制住的泪水现在滑落面颊,她双手蒙着脸,无论对与错,唯独对这一点,她无法否认,在他们两人交往当中,她的确无法全心信任他,所以当发现他与唐玲的事,才会毫无异议的全盘接受。
时刻滴答滴答走过,她不断回想过去……这一晚,注定是个无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