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说的树屋呢?”平常不爱运动的楚爱走得有点喘了。
只有拎着一小包行李的楚若开口了,“楚爱、乔其,我帮你们拿行李。”
柯漠皱眉地告诉他们两个:“是男人的话就自己拿。”
“柯漠,扛一大桶水对他们来说太吃力了。”楚若和他争辩。
柯漠挑眉,“你问他们啊!”
楚爱反而觉得母亲的维护很丢脸,第一次以不耐的语气对母亲说:“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柯漠以胜利的姿态瞥向她,她只好噤口了。
乔其则亮着一张大笑脸羡慕地说:“有妈咪真好,要我老爸打我时,我也有妈咪在场就好了。”
“你爸爸会打人?!”楚爱惊呼。
“每个爸爸都会打人。”
柯漠轻哼,“要我是你老爸,在你三个月前一个人翘家到欧洲时,也会追到欧洲打你。”
“谁教他不守信用,说好了要陪我一起去又黄牛。”乔其每次提起这件事都一肚子火,而且总是不免争论到令人不耐烦。
“乔其,你好勇敢!”楚爱崇拜地说。
柯漠微笑地告诫儿子:“劝你要学他之前,先听听他悲惨的下场。因为换作是我,一定也是那么教训儿子。”
“后来怎么啦?”楚爱问。
“我当时正在大街上把一个马子,他就当场打我,太不给我面子了。”乔其恨恨地说。
柯漠皱眉,“你还没和你老爸和好吗?”
“我一辈子也不要再和老爸说话。”乔其发誓道。
“你都不晓得你老爸当时有多紧张,他以为你被绑架了。”柯漠有了孩子之后,才了解老爸难为。
这事过后,联洲的其他四巨头都劝过乔其,但没用,他还是怀恨父亲。“他只是气我逾越了他的权威。”
“真不晓得你这小表头是怎么想的。”每次和乔其说不通,柯漠都懊恼地吼回去,“乔喻真的很爱你。”
“如果爸爸爱我的话,他怎么会黄牛不陪我到欧洲?”乔其含着眼泪控诉,这就是有钱人的孩子的悲哀,父母总是忙得没空陪小孩。“我计画好久的旅行,他说不去就不去了。”
“你太不懂事了!”柯漠懒得再理他。
楚若柔柔地开口,“乔其,你一直都不和爸爸说话,怎么知道他不愿带你去欧洲呢?
说不定他只等着你再次开口要求呢!”
“可能吗?”乔其俊朗的小脸整个明亮起来。
“老实告诉阿姨,你后不后悔和爸爸呕气?”楚若温柔地问。
乔其不好意思地点头,“嗯。”
“那就对了,你爸爸心一定也很内疚喔。等我们回去后,你马上要求他。”楚若亲亲他的脸颊。“好不好?”
“好。”乔其顺从地点头。过了好一会儿,还腼腆地抬起头回亲楚若。“阿姨,你人真好。”
楚爱急着炫耀,“我跟你说过,我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
“嗯,而且身上好香。”乔其被楚若迷住了。
柯漠在一旁对楚若的魔力啧啧称奇。他默默地观察耐心回答孩子每一个烦人问题的她,她的眼中满溢迷人的母性光辉、笑靥中都是慈爱。
他终于痛苦地领悟到,她永远不可能做出伤害孩子的事。他不曾试着去问她为什么拿掉孩子,而现在,他渴望了解她。
“爸爸,树屋到底到了没呀?”楚爱再度不耐烦地发问。
柯漠拨开一丛矮树后宣布,“到了。”
“哇!真的和电影中一样,盖在树上的树屋耶!”楚爱惊奇地望着牢牢挂在树上的木屋。
“楚爱,我带你上去。”来过许多次的乔其教楚爱怎么上去。
“你们两个今天起就睡在那。”柯漠对正在往上爬的两个小表宣布,然后回头亲吻楚若。“我们睡别的地方。”
她羞赧地避开他的唇。“柯漠,有小孩在。”
“让他们习惯。”他深深吻住她。
两个小孩在上头又看见他们大大方方的亲热镜头,受不了地退离窗户边。
“噢,他们又来了。”楚爱受不了地喊,可是这回,他感到很幸福,他有相爱的父母。
乔其深思后突然说:“我爸爸也应该要娶个老婆了。”
柯漠在欲火焚身前离开楚若甜蜜的唇。“天知道我有多想就地占有你,可是我们还有两个小表要负责。”
楚若羞赧地垂下头。
他带她来到树下。“很棒吧?这是我亲自设计、和连浚他们联手盖的。历经二十年的风吹雨打,也还完好如初。”
“安全吗?”她担心地问。
“你太侮辱我了,你不知道我是当代着名的建筑师之一吗?要罚。”他拍打一下她的臀部,然后抱她上绳梯,拉她上去,自己则爬树上去。
“哇,好漂亮!”楚若惊呼。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屋子竟然有两个房间,两房之间以屋顶垂下来的爬藤植物隔开,阳光由经过采光设计的窗户照射进来,房内被树影、藤蔓点缀得生动活泼。而且整个屋子都被树丛包围,面凉爽得好像开冷气。她忍不住要求,“柯漠,我们也睡这好不好?”
“当然不好。”他一口回绝,用火热的双眼瞅着她。
她尴尬地别开脸。
“好了,男孩们,开始工作了。”柯漠等所有人都下了树屋后开始分配工作,“乔其、楚爱,你们去抓只鸡还有采些水果回来。记住,没抓到鸡就别回来。”
等两个孩子走后,楚若说:“柯漠,你会不会对两个孩子太严厉了?那听起来好像很困难。”
“放心吧,乔其知道怎么做。”
“乔其比楚爱小几个月,却好像什么都会。”
“他从出生就跟我们混了。”柯漠骄傲地笑着,“现在你懂我说楚爱太娇嫩的意思了吧?”
“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住海边。”
他拍拍她的肩,“来吧,现在要训练你了。”
她心惊,“你也要叫我去抓鱼吗?”
“让你选择,你要先学爬树摘椰子,还是负责生火?”
“你以为你有资格训练我这两样吗?”她故意装出虚张声势的姿态。
“别骗人了,我才不信你会。”柯漠自诩有一眼识穿她的本事,她这么柔弱,怎么可能会爬树?!
“我们来比赛爬椰子树好了。”
“好,如果我柯漠输给你,就任凭你差遣一天。”
“好。”她煞有其事地选了一棵树,等他走到她旁边的那棵树时,她大喊:“比赛开始。”
柯漠完全没有动,摘下墨镜,惊讶地看着她像猴子般迅速爬上去摘了颗椰子,再轻松地滑下来。他发誓,那速度可能不超过三十秒钟。
“怎么样?”楚若拿着一颗椰子,向他耀武扬威。
他笑着摇头,“小的任凭小姐你差遣。”
“那我们今天可不可以睡树屋?”
“你厉害。”他走近她,从裤子的口袋拿出刀子,把椰子剖成两半。“幸好我只答应你一天。”
她喝着柯漠递过来的椰子汁,沾沾自喜道:“你疏忽了我是乡下长大的野孩子,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当妈妈的什么都要做。”
“当个妈咪还要爬树?”他吃惊地问。
“我自己种水果、疏菜和养鸡。”
“为什么?”他没住饼乡下,无法想像那种生活。
为什么?她白了他一眼,“因为兴趣。”
他皱眉,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她家时的情景。“我以为你是个小鲍主,整天穿得漂漂亮亮的,坐在上百万的名贵钢琴前练习弹琴,或在你家漂亮的花园写生,消磨午后的时光。”
唉!她十八岁前的确是那样的,而且弹琴、绘画也是她的兴趣。当初她把琴卖掉时,她难过了好久。生下楚爱后,拿菜刀取代了拿画笔。
柯漠没注意到她黯然的神情,喝完他那一半的椰子汁后,连同她的椰子壳往树丛丢。“你一定也会生火罗?”
“当然。”她抬起头,骄傲地说。
“你生火,我去看看能不能从海抓一只龙虾回来,顺便冲淡你挑起的欲火。”他亲吻她的额头一下后离开。
当他们都回来时,带回来的食物足够他们吃上三天了。
楚若帮他们烤肉,好几次她都必须躲避柯漠过于炽热的目光。她让自己忙碌,不去思考他目光灼热的意义。
那多像熊熊的爱火啊!
※※※
两个小表在一旁叽叽喳喳,楚若一点也不受影响,紧偎着柯漠,睡得很沉。
柯漠拥着她、望着她,纳闷她为何能睡得这么香甜,而他体内澎游的欲望使他异常清醒。
好不容易,两个小表都睡着了,他不安分的手开始爱抚她撩人的胴体,霸道的唇急切地亲吻她诱人的肌肤。
楚若敏感的肌肤禁不起他的逗弄,立刻惊醒。她想到孩子,很生气地推开他。“柯漠,孩子们在旁边耶。”
“走,出去。”他支着手肘,撑起健硕的身躯。
“不要。”
“和我一起出去。”他撂下威胁,“如果你选择留在这,我照样可以有技巧地要你,就算孩子醒来,也绝对无法联想到我们在做什么。”
她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于是生气地坐起来。“出去吧。”她气恼的是自己身体对他的反应。
楚若先下树屋,没等他直往前跑。
柯漠发现她往树林的方向跑去,正合他意,于是他不疾不徐地跟上去。他在一条岔路前抓住她的手臂。“往这边。”
渐往深处,楚若闻到硫磺味愈来愈重。他拨开树丛,一个冒着烟的池子出现在她面前。她冲向前试试水温。“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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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他的大手轻按了一下,黑眸抬起,注视着她,“或许我们又有了小孩。”
她的小肮在他的手下紧绷。
“告诉我,为什么把小孩拿掉?”
“都是我的错。”她淌下了泪。“你能原谅我吗?”
“楚若,我想这不只是你的错,只是我还没发现自己错在哪,一味怪罪于你。而现在,我想知道自己错在哪。”
她只能挥泪摇头,深感后悔地更加蜷缩进他的怀。
“我想了解你当时的心情。”他搂紧她、鼓励她,“告诉我。”
楚若害怕她若说出来了,他只会更恨她。可是他的目光好温柔,诱哄着她娓娓道出,“当时,我真的很恨你。”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吸了口气,当勇气再度填满胸怀时,她继续说:“我怀着楚爱时,爸妈刚过世,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害怕。但你知道我为什么生下他吗?”
柯漠屏息片刻,记起她说过:“我不能以“恨”生下孩子。”他终于恍然大悟,不敢相信地喃喃道:“你以“爱”生下他吗?”
她点头,泪水淌进他的胸膛。“后来相遇,我才发觉自己好傻,你对我始终都只有残酷。”
“不,你错了。”他不顾她的惊讶,微笑地告诉她,在这十二年的每个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嫉妒地反驳,“你仍有别的女人。”但她抬眼看见他痛苦的眼神之后,她后悔说了这句话。
“对,但那更令我备感空虚,而且我得承受背叛的煎熬。”
“背叛?”
“背叛你。”他对她完全的愎诚,心中再无秘密。
“柯漠,我真的好后悔拿掉那个孩子。”
其实她什么都可以不必说了,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纯真,尽在她美丽的大眼。“如果当时我没有失去理智,如果我坚持我的爱,你也不会被我逼上绝路。”
“我┅┅”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不要说了。”他环住她。“让我们重新开始。”
“嗯。”她紧紧拥抱住他。
柯漠呻吟了一声,“我脆弱的欲望可禁不起你这种诱惑。”
楚若害羞地想退开。
“天啊,我永远都要不够你。”
他翻身压住她,激情迅速取代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