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车里,想起那支紧急电话,赶紧打给裴文杰,对著手机直喊,「裴大哥,救命啊!袁大哥要杀了我!你一定……」
呼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已被袁韬一把夺过,他冷冽的朝那头问:「是你把她包装成商品,送到方四海手上的吗?你知道会有什么後果吗?」然後他完全不听解释,把手机往车窗外丢。
绿瑶从车窗看到手机被後头的车子压过,整个支离破碎。她胆战心惊,联想到待会儿自己的命运。
跳车或者扯破喉咙大喊救命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却在他凌厉的瞪视下畏缩。
车子飞快的开回袁宅,她直觉要找媛媛救命,车一停便往屋里跑,但在踏上台阶的那一刹那,身体腾空离地,被他扛在肩上。
「啊!你不能杀了我,否则要坐牢的!」
「如果毙了你,能让我心头好过,那我愿意冒这个险。」他的声音从齿间进出。
经过客厅时,绿瑶看到媛媛百般无聊的在发呆,连忙呼救,「媛媛,救命啊!」
袁韬捂住她的嘴,厉声对媛媛道:「你不要管,还有,帮我缠住门口即将回来的裴文杰。」
媛媛两眼一亮,「他办完事啦?我去等他。」
不,媛媛怎么见死不救呢?她要丧命在她哥哥手中耶!眼看就要步入他的房间,绿瑶两手挣扎的抓握住门把,死命不放。
袁韬神色凌厉的瞪了她一眼,只手扳开她的手指,重重的关上门,把她像沙包般丢到床上。
唯一的出路被封死,从二楼的落地窗跳下去,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她怯懦的抱著头,开始求饶,「是我的错,我不该冒充冰雪,我不该自作聪明,我不应该不听话,我不应该花公司的钱,我不该答应跟四海叔他们出海,我不应该……」
他咆哮,「你知道你会遇上什么事吗?」
「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你穿著这么暴露的衣服想干什么?勾引方四海,还是卖身给他?招蜂引蝶,你卖骚啊!」
「不是啦!我只想帮你的忙,顺便认识一下四海叔,说服他答应哥哥的婚事。」袁大哥好可怕!
袁韬气得又吼又叫,不停在房里重重踱步,「帮我什么忙?你以为你是谁,打扮一下就想替代冰雪?你用你的大脑想想行不行?」想到她被误以为是冰雪後将有的遭遇,他就无法忍受,浑身彷佛爬满鸡皮疙瘩,整个脑袋几乎要爆炸。
被贬得一文不值,她内心很受伤。又把她当成布偶,说她什么都不明白。她也有感受,也会难过啊!又不是无理取闹,她的出发点是想帮人。绿瑶满腹委屈,她吸吸鼻水,泫然欲泣。
「你还敢哭?你知道你这么一去,会面对什么吗?」
「有裴大哥陪我,况且四海叔他们看起来也不是坏人啊!」
袁韬低哑著声音道:「是吗?」眯眼瞪著她,全身蓄满张力。
他的眼神蓦然黯沉,扯掉领带,脱掉外套扑到床上,粗暴且野蛮的拉扯她用来遮蔽身体的棉被。
他被激怒,要杀她灭口了!
她这样推测,吓得尖叫,拚命挣扎,双脚挥踢,双手胡打,跳下床又被抓回来,只要有空隙便钻逃,但总是徒劳无功。
下一瞬间,她听见一道撕裂声响,感觉穿著的衣服被从背後被撕裂。她回头,看到自己光裸的背。
「啊!公司的衣服,我要赔的。」她大叫。
「不用,我送你!」他冷酷的道。顺势把她拖到自己身下,压制住她。
他……他在干什么啦!绿瑶害怕得嗓子都叫哑了,看著压在她身上不动如山的男人,眼神恐怖异常,似乎要吞下她。她欲开口求饶,无数的吻已粗暴的落下,力道之重,令她喘不过气来,几欲窒息。
他甚至连下半身都挤进她的腿间,汗水淌在她身上,沾湿她的肌肤,她惊得张大眼,望进他的眼中。
那里头没有半点温暖,充斥著冰冷残酷的笑,邪恶且凶猛。她的心漏跳一拍,吓得直发抖,泪水不断的流出来。
绿瑶似小动物般缩著身子,双手遮著眼呜呜的痛哭,身体微微发颤。
发狂似的袁韬被她的哭声惊醒,整个人倏地冷静,眼神恢复过来。他无力的看著身下光溜溜直发抖的她,一股对自己的嫌恶感扬升。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在搞什么啊!他知道自己变态,可是也没严重到这地步吧!他受过教育,可不是禽兽。
但是看看绿瑶的情况,她的头发披散,衣服被撕碎。天啊!他是不是人哪,竟然想强暴未成年少女!
他烦躁的抚著自己的头。「喂!不要哭了。」
绿瑶闻言,吸了一大口气,哭得更大声,更凄厉,让他的头更疼了。
他受不了的大吼,「够了,闭嘴!」
她一惊,哭声马上压低,变成闷声哀泣,「呜……」
他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宝。
「好了,不要哭了。」他掀起棉被盖住她,像婴儿般的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著哄她。
绿瑶抽抽噎噎的擦眼泪,趴在他胸膛啜泣。
这男人刚刚想吃了她,伤害她呢!可是他一表现出少有的温柔,她又全然忘了他的坏,认为他是个好人。
唉,这样她岂不是很好骗?
「嘘,乖,快睡,我们绿瑶最乖了,好不好?」
骗子,大骗子,一会儿是坏人,一会儿又温柔得要命,他到底想怎么样啦……
她哭得眼皮渐沉,身心疲惫的她,怀著复杂的心情,不一会儿便陷入梦乡。
* * *
第二天一早,她在陌生而空荡荡的床上醒过来,坐在床上发呆好久,才忆起昨晚发生什么事。她愁眉苦脸的揉揉眼,发现床头摆著她的学生制服与书包,还有一套新的盥洗用具。
是啊!再怎么难过,她还是得上学。
她仔细的梳洗一番後才下楼。
「绿瑶,你起床啦!」媛媛坐在餐桌前吃著吐司夹果酱,热情的唤她。
在场的还有被报纸挡住脸的袁韬,和坐在媛媛旁边的裴文杰,不过他的左眼竟然乌黑一圈。
「嗨,早安。昨天一定很累吧?袁韬说你一回来就睡著了。」
袁韬此时搁下报纸,对她勾勾手指头,拍拍身边的位子,「快来吃吧!」
经过昨晚,她实在不太敢接近他,谁晓得他何时又会兽性大发?她怯生生的靠近离他最远的位子,静静的坐下。
他挑眉,心头有股气直往上窜,继而想起自己昨晚的罪行後,他又吞咽下这口气,然後故作轻松的道:「要吃什么?我叫王妈做。」
「都可以。」她僵硬的笑著,双手在桌面下紧抓自己的裙子。
裴文杰虽然黑著眼眶,可是心却没瞎。凌晨两点,他的好友把他从熟睡中拖起,神情狂乱的责问他为何要瞒著他带绿瑶替代冰雪去找方四海,他还来不及解释,袁韬已经赏了他两拳。
多无辜啊!不过这无辜的两拳是有代价的,让他看清绿瑶对袁韬而言绝对不是玩具那么简单,这只是障眼法。
口口声声正气凛然的说是要让绿瑶提早体验社会的险恶,百般屈辱捉弄,恐吓威胁,其实他这个摧折无知少女的恶徒对绿瑶可是「另眼相看」。
瞧绿瑶颈间布满点点红斑,别告诉他是袁家有跳蚤,王妈可是超级洁癖王,断不可能让家里出现害虫,唯一可能的解释是,那只大坏虫便是袁韬。
「哎呀!」裴文杰窃笑时不意拉扯到脸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他暗骂袁韬这个道貌岸然的败类,为了所爱竟然伤害他的俊脸,小心得到报应。
* * *
袁韬想了很久,觉得自己那天失控的举止,全是因为缺少成年女性的滋润,因此他决定邀极富魅力的女星一同晚餐。
然而当他与风情万种的女星一起吃著法国菜,她口吐浪漫的法语,优雅的微笑向他挑情时,他竟然无聊得想逃跑。
第二天,他又约一位知名女讲师吃饭,可是她的妙语如珠只令他想到过去的学生生活。
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个礼拜,他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与女性的社交能力。
怎么会变这样?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吗?他的心情跌落谷底,怀疑自己性向改变了。
媛媛敲他的房门,从门外探头进来,「哥哥,你今天不出去啊?之前明明夜不归营。」
「没心情。」他颓丧的躺在床上。那是他跑到舞厅去测试女性对他的吸引力。
「是喔!本来想要你带我去吃绿瑶哥哥的喜酒。算了,谁教我让文杰先去支援他们当摄影师,看来我只好自己坐车去了。」
他从床上弹起,「绿瑶?」是啊!他差点忘了,之前至美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他喜帖。
不知为何,他突然雀跃起来,心中似有只蝴蝶飞舞,身躯登时轻快起来。「好啊!我有空,十分钟後楼下见。」
这么神奇,如吃了万灵丹!媛媛昨舌,「其实不用太早去,喜筵在晚上。」
「别那么不懂事,至美也算跟我们有交情,早去帮点忙总是好的。况且我看四海叔还放不下身段,去帮她助阵,免得她泄气。」
「也好,之前听绿瑶说,白家亲戚少,她大哥大嫂又不想铺张,所以宾客没有很多,好像请不到十桌呢!」
* * *
结果袁家兄妹俩估计错误,白家的喜箍临时换了场地,本来在街口摆桌请喜酒,忽然移到大饭店去,席开四、五十桌,这还未算上陆续前来的宾客。
「怎么搞的?挤得水泄不通!明明是温馨家庭式的喜筵,搞得跟总统嫁女儿似的这么隆重,很无趣耶。这么多人,我怎么找文杰嘛!」媛媛抱怨连连。
袁韬望向主位的方向。方四海正与白家二老聊得开心,这就是原因!
看来四海叔是承认这个亲家了。
「世侄,你也来了!还有媛媛,欢迎欢迎!」方四海热络的招呼他们。
「四海叔嫁女儿,我怎能不来呢?」他皮笑肉不笑的接近,与他寒暄。想到他博得绿瑶那小笨蛋的好感,他不禁心中有气。
「至美在休息室。绿瑶今天当伴娘,打扮得可漂亮罗!我要阿刚当伴郎,跟她凑成一对。你瞧,他们在那里。」
他随著方四海的手指望去,在侧门边,绿瑶与一年轻俊朗的青年不时交头接耳,笑得开心。
「阿刚是我的义子,是个青年才俊,正在国外念书,特地回来参加姊姊的婚礼。你瞧!他们真是金童玉女,年龄也相仿,真配啊!」
袁韬不知方四海的用意,不过大概料得到他此举是下马威。上次的夺绿瑶之举,恐怕让他心有芥蒂,因此故意来此一招。
「是吗?」他不置可否,客气的笑著,心里却翻腾不已。
方四海又继续道:「绿瑶真是个好女孩,上次那些老友都嚷著想再见她。」
「呵!我还以为四海叔挑选女婿很严格,谁知最後还是落到白文德身上。」袁韬禁不住挑衅,也出招了。
方四海豪爽的大笑,「哎呀!优秀有什么用,我钱赚得够多了,不需要再找个人来帮我赚,况且白家人的个性你应该晓得,这种快绝种的人类可是稀有动物,我一辈子心机算尽,现在就喜欢和这种人相处。说来这都要谢谢你让我认识绿瑶啊!」
老狐狸,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说,阿刚要是跟绿瑶也成一对,绿瑶变成我媳妇,那不知是多么快乐的事,朋友会羡慕死我的,哈哈哈……」方四海存心气死他似的,笑得开心,
袁韬依旧客套的微笑,却在转身後,优雅的俊容变为罗刹的脸,眼中浮现杀机,怒气腾腾。
* * *
绿瑶笑得嘴巴好酸,想不到当伴娘如此辛苦,才两个小时她的腿就快断了,因为她又是新郎的妹妹,还得跟一大堆她不认识的客人寒喧。
「你累了吧?」阿刚体贴的端了杯水给她。
「谢谢。」她正口渴呢,绿瑶感谢万分的一口喝光。
「瞧你的模样,好似那是琼浆玉液。」
「对我来说是的。我从不晓得这工作不好做,总以为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走来走去,在新娘子後头提纱裙就行,谁知是做苦力。虽然新鲜,可是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直发抖,我怕我会在大庭广众下晕厥。」
「放心!你倒下之前,我绝对会比你早躺下,当垫背的。」
绿瑶想像那画面,噗哧笑出声,「哇!伴娘伴郎双双昏倒,那肯定上报纸头条。」
阿刚煞有其事的点头,「不错、不错,我不用打家劫舍,在台湾便会很出名。」
「嘻嘻……」她开心的笑。阿刚真是个好人,一直陪她聊天,从不喊累,又很认真的听她说话,很尊重她。
不像某人,动不动就爱捏她脸,划她脸,指使她去做苦工,看她出丑,还动不动就生气,莫名其妙,脾气怪得很。
「你怎么啦?脸上表情很丰富,一会儿嘟嘴,一会儿皱眉。想到男朋友吗?」
「他不是我男朋友,哪有男朋友那样,爱欺负人又霸道。」想到上次的经历,她现在想起来还会作恶梦。
「不会吧!有人对你这样,你还愿意与他做朋友?」
「对啊!」她的本意是要开导他,感动他,可是她发现他真的恶性重大,是她见过最可怕的人,「上次他还想杀死我呢!」逮到诉苦的机会,她偷偷说袁韬的坏话。
想不到袁韬就在她身後,咬牙切齿的问道:「我有这么坏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如临大敌,反射动作又想逃,又照例被他搂住腰。
他用甜蜜异常的语调道:「哎呀,我还以为绿瑶小姐是很乖巧有礼貌的人呢!谁知竟跟陌生人说我的坏话,真是调皮捣蛋啊。」
「不是,我没有说你坏话,我只是……」
不容她辩解,袁韬露出迷人的笑容对阿刚道:「对不起,我跟她有点误会,所以她在闹小别扭,因此我必须与她单独沟通,请容我们告退。」
袁韬绅士的举动,让阿刚找不出一丝理由反驳,他傻儍的看袁韬半拉著挣扎呼救的绿瑶,走到大厅的隐密处,直至消失不见。
* * *
袁韬半拖著她穿过重重布帘,来到厅堂的大布景後头,那里堆了一些杂物,上头已有一层灰,外头的声音在此处听来十分遥远,仿佛此处与所有人隔绝。
「袁大哥,我……我真的没说你坏……坏话,我只是……」绿瑶怯懦的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找理由。
见四下无人,不会打扰他们谈话,他才停下脚步,从头到脚打量她。
「呃,我……」一句话说了老半天,她已挤不出别的字眼。
方四海没说错,她今天真的很漂亮,清清纯纯的穿著及膝的白色纱裙,很符合她的个性·
「你生气啦?」她试探的问。
因为漂亮,就可以与别的男人笑得开心吗?他不允许,她可是他专属的。一想到她与阿刚,火从心中来,他一个箭步站至她面前,捧住她的脸,毫无预警的亲吻她的嘴,宣示主权。
「唔……唔!」她看著袁韬沉迷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不停有东西吸吮著她的舌头,热气街上她的脸,血液似乎在她体内沸腾。
在她反应不过来时,他又欺上她的脖子,把她压在墙上,大手不安分的撩起她的裙摆,抚摸她的肌肤,另一只手翻起她的上衣,揉捏她的胸脯。
绿瑶脑中一片混乱,不停的想著有人轻薄她时,她该怎么做。
对,她应该反抗,护卫自己的清白才是!她的手开始四处乱抓,终於握到一样硬物,她闭上眼,想也不想的往他头上砸。
「啊!」
哀号呼痛声响起,表示她成功了。她张开眼,发现袁韬跪倒在地上,双手抱头,等他松开手,一道红色的液体从他额头淌下。
她张大嘴,看著手上的凶器——银制烛台,还有它锋利的边缘。
她感觉自己的双脚发软,眼前开始模糊,整个人便失去意识的往後倒。
血流不止的袁韬怕她的头碰撞地面,赶紧接住她的身体,斥骂晕过去的她,「有没有搞错啊?我才是伤患,你这个现行犯竟敢先倒下!」
以为先倒就能规避责任吗?看著好了,他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 *
绿瑶醒来後已是第二天,她在自己的床上清醒,家人才告知她竟在喜筵上像个睡美人似的睡著,而且一觉到天亮。
她偷问一脸甜蜜,正在厨房做羹汤的至美姊,不,现在应该叫大嫂才是。「昨晚的喜筵还好吗?」
「可惜你累得睡著了,否则你就可以看到你哥哥被灌醉,胡言乱语的傻样。」她全身洋溢著幸福。
「那么……那么袁大哥还好吧?」昨天她那一下力道很重,她还记得那血淋淋的鲜红。
方至美突然爆笑,「哈!他真是多行不义得到报应,被布景砸伤,头上缝了几针,听说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要多观察几天。可惜老天没把他变成智障。」
她不过是敲一下,不至於这么严重吧!绿瑶惶惶然不知所挫,「是谁说的?」
「媛媛罗!不过虽然我和袁家是世交,但是我建议你,袁家的人少去碰,尤其是那个袁韬简直杀千刀,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她咬牙切齿,把炒饭当泄愤,不停用锅铲挤压锅里的饭。
「大嫂,我冒昧的问一下,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不得啃他骨、剥他皮?」
方至美突然紧闭嘴巴,许久才说:「反正我都嫁给你哥了,这种往事就别谈了。」
「你说嘛!」她真的想知道。
「好吧,可是你要记得,我已经是你哥的老婆了,我很爱很爱你哥。」
「嗯!」
方至美吐出一口气,搬出陈年往事,「我们国中就认识了,他是我学长,你晓得他就是会在陌生人面前装斯文,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少女情怀总是诗,我不懂事被他伪装的表相蒙骗,写了情书给他。结果他在故意邀我到他家时掏出来,并让他妹妹大声朗诵。甚至於我到国外留学时,他每次介绍我,都说我是为了他才到国外念书,还有情书佐证。」
「大嫂……」绿瑶戚同深受,同情的泪水都快滴出。
「还有呢!我每次都得帮他做一大堆报告,帮他回情书,还得打扫屋子。我根本成为他的女佣,还没钱领呢!国外的男同学没一个敢追求我,因为他们都以为我是他的情妇。天晓得我多想手刃他!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是你哥的信件,让我相信世界上还是有好人。」也让她知道一定要把握住文德,只有文德才是她的避风港。
「至美怎么啦?我听你的声音好像在生气?是谁惹你了?」白文德的声音在厨房外响起。
「老公!呜……我嫁给你真是太幸福了。」她丢下锅铲,抱住白文德,两人亲亲爱爱的。
绿瑶退出厨房,把空间留给小俩口。
她心中有个疙瘩抚不平。袁大哥在国外有很多女朋友吗?多到让大嫂因为替他回信而把自己累得半死?
她以为……以为他应该没有女朋友才是,平常也没听他提起认识哪个女孩子啊。
一种无法释怀的失落感不断的在她心中扩大。
嗯……她打伤人家,是应该上门探望。
刚好可以试探他是否有女朋友,否则他就不该随便亲人家,害人家心里小鹿乱撞,有种莫名的期待……
* * *
「绿瑶,你来看我哥啊,他正在房里睡觉。我要到隔壁找文杰,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喂!明天星期一,你作业写了没?」
「别扫本小姐的兴好不好?真当我是好朋友就借我抄嘛!」媛媛迫不及待的往门外飞奔而出,快乐得像只小鸟。
绿瑶硬著头皮上楼,站在袁韬的房门外。万一他不原谅她,又兽性大发该怎么办?王妈去买菜,媛媛也不在家,她岂不是自投罗网?她太大意了,不该不假思索就单枪匹马的前来。
算了,她还是打道回府吧!
「咳咳……」谁知要离开时,房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她狠不下心,开门进入,见到袁韬穿著睡衣,缩著身体咳嗽。
「袁大哥你怎么啦?」
袁韬抬起脸,让她瞧见他绑著纱布的头。
「你……你的头……」
「疼得要死呢!」
「对不起啦,谁教你突然要……要那样,我只好制止你了。」她羞愧的直瞪著自己的脚趾头。
「杀人犯杀了人之後,说句对不起,人就会复活吗?」刚刚还想溜,还好他看见门缝下犹豫不决的影子,想到假意咳几声,引发她的罪恶感。
「我不是故意的。」
袁韬抓住人性的弱点,以退为进,然後模糊焦点,对她的指控和自己的行为只字不提。
「算了,是我倒楣,都是我的错,活该我被敲成脑震荡,医生说可能会有後遗症,严重的话会变成白痴,轻点的话则四肢瘫痪。」
「没那么严重吧?」她吓得六神无主。
加油添醋的能力,他比谁都行,头上的伤确实不算轻,可是他心灵受的伤害更大。
她竟敢反抗他,才是最令他震惊的事。最近她的表现太让他心寒了,就好像自己养的狗去认别的主人,舔小偷的手,最後还咬他。
她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难道就不委屈吗?是,他性格是坏了点,不正经,可是他也曾盼望过自己将来的妻子是如何的优秀、善解人意、贤良淑德、体贴温柔。
一个小笨蛋是没资格当他的妻子,充其量仅能是个玩具,或者妹妹,要当共度一生一世的伴侣,实在是太勉强。
然而有什么办法,她不知给他吃了什么蛊毒!
只要她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他就嫉妒得眼眶泛红,控制不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还得承受老牛吃嫩草的耻辱。
他要怪谁?这家伙又笨又呆,他不看著,难保不会捅出更大的楼子。既然她是他的弱点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那也只好试著接受,把她纳为自己的,铲除她身边的杂草,顺便争取自己的福利。
绿瑶好内疚,「对不起,我保证一定负责到底。」
「诚心诚意的吗?如果只是说说,想减轻罪恶感,那你可以走。」
「我发誓,我是真心想道歉。」
袁韬尽量压抑得逞的笑意,正经的道:「医生说我的情绪不能激动,所以我有任何要求,你都要照著做。」
她赶紧点头,「嗯。」
「那……」他观察她,「先过来让我亲一口。」
又来了!「不行,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况且……」
他沉下脸,「算了,那你走啊!不用理我,让我自生自灭,万一我没办法去公司,公司就倒闭,几千人失业,到时候造成社会混乱,一点也不关你的事。袁家没有我,家人也只会伤心而已。」
啊!想不到伤害一个人会牵涉那么多人。「可是……可是你女朋友怎么办?」
「我没有女朋友!」
是吗?绿瑶眨眨眼,堆积在心口的重物顿时抛开,不由自主的扯动嘴角。
袁韬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喜悦欢畅笼罩著他。他朝她伸出指头勾动,「过来。」
绿瑶欲语还休,最後听话的爬上他的床,轻轻的献出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