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
顺手接过她沉重的行李竟是平常不起眼的黑人清洁妇,她回一个漠然的微笑,“不用了,这一点东西我可以自己来。”
“没关系。”清洁妇将她的行李提到后车厢放下,语重心长的道:“全栋医院里只有你是把人平等看待,没有种族和学历知识、身份的阶级,也不会把我们这些没念什么书的老人当佣人指颐气使。”
昭仪愕然。
“别以为我在夸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黑人清洁妇转身离去。
“等等,可以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吗?”昭仪胸口充塞着感动。
没想到她平常独来独往的怪异脾气,和人人平等的态度,反倒让她赢得不一样的友谊。
黑人清洁妇回头咧嘴一笑,露出比阳光还耀眼的白牙,“妮娜,我叫妮娜。茱蒂医生,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
昭仪满腔激荡热情的不断地沸腾,微热的液体湿了眼角,拿下眼镜,她轻拭去那湿润,不知道多少年,好早忘了流露出真我的情绪,处在功利及现实中,磨去脸上的喜怒哀乐,载上刚无坚不摧的冰冷面具。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善感?蓦地,脑海浮现蓝森那黝黑粗犷的脸庞,会心一笑在她眉梢漾开,在这一刻,她想见他,她想告诉他心里的话——她爱他。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驶到毫无防备的她身边,一枝冷枪自墨黑的车窗探出,她暗咒自己轻忽,丧失平日的警觉心。
“茱蒂。”
熟悉的嗓音让她一愕,直到车窗全部摇下。“别动,上车。”是卡基。
“卡基,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力图冷静。
“我们需要你引某个人出来,他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卡基面无表情的道。
昭仪心下一凛,直觉想到蓝森,遂毫不考虑的转身拔腿时,两名彪形大汉已挡住她的去路。以一敌二对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问题是后有豺狼。
“别做无谓的抵抗,做同学那么久,我也不希望对你动粗。”卡基推开车门,“请吧!”
昭仪观察情况,决定隐藏起本来面目,佯装怯懦恐惧的坐上他们的车,双肩的颤抖。
“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小,平常的孤傲冷酷到哪里去?”卡基揶揄,早知道用强硬就可以迫她就范,他根本毋需花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
“对不起,可不可以请问你们要带我去哪?”够像了吧!
“我们带你去见你的男人,蓝森,你应该不陌生吧!”卡基语含暧昧。
“可是我跟我父母说今天要回家,他们看不见我一定会很担心。”她故作泫然欲泣。“卡基,看在同学的份上,我可以打电话回家吗?”
卡基沉吟片刻,“好吧!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昭仪微颤的伸手取出手机按下电话,“喂,大哥,我今天不回家了,麻烦你跟奶奶说一声。”话未完就被一旁冷酷的大汉抢过。
“有钱人家连用手机也是最新型的。”语毕,只见手机被他蛮力一掷,断成两半。
昭仪很清楚他们避免由手机追踪,不过,他们唯一的失策是忽略了调查她。她刚刚打电话的地点可是天地门的武堂。
???
冷飕飕的寒夜里,咸咸的海风吹拂上岸,沿着港旁,长排的废弃仓库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冷清寂寥,此刻,却聚集百人部队而热闹起来。
“你们确定是这里?”卡基兵持昭仪走下车,面对迎上前的手下问。
昭仪打量周遭帮派份子对卡基的敬畏,看样子他在黑社会中身份不简单,该死的,身为天地门武堂之女居然忽略身边的危机。
“兄弟们还在搜索。”
“一群饭桶。”蓝森低啐一声。“还不快去给我搜。”
昭仪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观察周遭的情势,一方面还要佯装怯懦害怕的样子,环抱着瑟瑟发抖的肩。
“你,跟我来。”卡基不由分说的挟持着她,枪指着她的头,一路抓着好大步的走,然后停顿下脚步,面对整片漆黑的仓库,拉开嗓门,“蓝森,你快点把那小鬼交出来,你的女人在我手上,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此时阴暗的角落躲着蓝森和一名少年,蓝森听到海风吹来的回音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的。”
“你根本不必管我!”少年一头桀骜不驯的黑发札成小马尾,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宛若镶嵌在白玉精雕细琢的脸庞,白得透明,不知是因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亦是天生体质,在微弱的灯影投射下几乎可以看到他脸颊、眼窝下方青红交错的血管。
少年空洞的望着灯光下晃动的人影,仅是一夜之间,他由普通的窃贼、街头混混,跃身变成炽手可热的黑社会老大继承人之一。
“我是很不想管,但我必须把你平安送回意大利。”否则难保美国和意大利黑手党会掀起腥起血雨,可怜的是无辜的百姓。
“你叫蓝森?”少年转动琉璃似的眼珠。
不意外少年会有些一问,蓝森道:“嗯,全名是蓝森·迈尔,国际CID。”他深瞳掠过一抹赞许的光彩,直觉这小鬼他日非池中之物。
“也就是卧底?”少年似笑非笑。
“没错,而你的老头从意大利来到美国自立门户,结果党内起哄被宰了,现在意大利那一方已经聚集人马和枪械准备为你老头报仇,至于美国这一方面准备拿你来当筹码。”合的话,上谈判桌划分领域,不合的话,只怕又是一场血腥械斗。
“我?”少年冷诮一笑。自幼被丢弃在垃圾堆里的他曾几何时变得如此重要?
“你叫小斐?”为了找他,蓝森混入地痞流氓堆,幸亏快那些黑社会杀手一步找到他。
小斐别开脸,对他友善的之手视若无睹,“你不去救你的女人吗?”
这时仓库外传来吼声,“还有三十秒!臭女人叫你叫没听见是不是?”
蓝森心脏为之抽紧,他很清楚落到这些冷血的黑社会杀的手里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但昭仪一个人的性命和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的生命相比……该死的!
他咬着牙,握紧拳头,指尖掐入肉里渗出血来都不觉得痛,蓦地,极细微的足音溜主他耳里。
“什么人?”他急将小斐护在身后,旋身握着枪枝对着黑暗处。
“你们好呀!”在层层堆砌的木箱夹缝中,探出一个绑着两条辫子的少女,清灵有神的黑瞳掠珲一抹黠光,两只白嫩的玉臂爬行地地面,一身粉红吊带裤装衬出她的娇小玲珑。
只见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自地上站起,“真讨厌,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让我参加。”她抬起明亮的笑颜望着提高警觉的两人。
好玩!蓝森差一点吐血,“你是谁?”他对她竟无法产生敌意。
“你就是昭仪的男朋友?”没回答他,她笑盈盈的上前,不避讳男女之别的举起小手拍拍蓝森微僵的昂藏胸膛,“不错、不错!昭仪眼光不错。”
是昭仪的朋友?他紧绷的肌肉松懈一些,“你怎么进来的?”他两道浓眉打个大结。这里里外外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帮众,而她怎么避开严密的封锁和搜查?
端详这位宛若天使降临的小女孩,蓝森感受到她浑身流露自信尊贵的气度,直觉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女孩,她究竟是谁?和昭仪又是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种种惊疑闪过脑海,他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带着小斐脱身已不易,如今,天上又落下一个美丽的小麻烦。“知道!你就是列德·斐·尼克斯?”小女孩甩甩手,转向面无表情的小斐。
“我不是!”小斐浅皱一下眉,不习惯被人大咧咧盯着看,何况是个莫明其妙的女孩。
“哎呀!瞧我糊涂的,你还不知道你的身世。”小女孩轻敲一下头,吐吐粉红小舌,并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梅,梅如幽就是我。”说完要上前跟他握手寒暄。
梅如幽是武家祖父的干女儿,辈份比武家姐妹高,年纪比他们小,是个古灵精怪,充满鬼点子的少女。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小斐粗恶的冷道,倒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为什么?我出门前才洗手。”梅如幽以为自己手脏,忙往身上擦。
笑如灿星的梅如幽阴沉冷冽的小斐形成强烈的对比,一冷一热的温度在蓝森身边交替,他讶异着一个平凡的小女孩怎么会知道小斐的真实身份,这还是最高机密,在小斐老头死后才曝光,但知道的人也是内部几个争权夺利、利欲薰心的豺狼虎豹,至于外围喽不知道抓到他们便可升迁获赏。
“谁管你是不是有洗手。”小斐鄙视她,在光华耀眼的她面前,他显得心惭形黜。
“你好凶,是不是肚子饿了?”
小斐怒目圆睁,“谁要你多……”
话未说完,即被她打断,“我家的安琪儿就常肚子饿,肚子一饿火气就大,火气一大就像你这样摆着臭脸,还会对我大小声。”
“你这……”疯子!
“别吼!我这有棒棒糖。”她忙不迭自吊带裤前的胸袋中取出棒棒糖,亮在小斐面前。
“我……”小斐苍白的脸气得泛红。
“你不要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渡出来的棒棒糖,安琪儿每天唠叨我牙齿蛀光,不准我吃糖,你不要我可要收回。”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他终于吼出一句。同时,也引来大批的黑社会爪牙。
“在这!”
“我们找到了!”
霎时,灯光、枪声全集中到蓝森藏身处。
“该死的!”她果真是个麻烦。蓝森低咒一声,拉着小斐,一手将梅如幽揽在胸前往外跑去。
“你还想逃去哪?”卡基钳制着昭仪快步来到这间仓库,站在门口,“将那小鬼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小幽?”昭仪乍见唇红齿白,长得像洋娃娃的梅如幽被蓝森抱在怀里,眼珠子快凸出来。“啐!何时又多个臭丫头?”卡基冷笑一声。“不过没关系,我只要那个少年。”
“臭?不会呀!我每天都有洗澡。”梅如幽挣开蓝森,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大叔,你嗅觉是不是有问题?”
大叔?!卡基差一点吐血。
“你怎么会在这?”昭仪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有小幽在的地方必有灾难。
“你这笨蛋。”小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经没接好,居然为这初次见面却没半点危机意识的小女孩担忧。
“够了!谁允许你们在这闲话家常?”卡基下巴一扬,聚集在这仓库周围的黑社会帮价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围在中央,“你们已经是瓮中鳖,我劝你还是乖乖出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他对蓝森的身手仍有些忌禅。
噗哧声自昭仪口中逸出,她听着卡基的对白,想到这好像警匪枪战中警察的喊话,没想到连杀手也用这些废话。
“昭仪!”蓝森惶恐惧怕的紧缩心脏,不敢相信她这时候还笑得出来,都是他拖累她。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你们好像角色互换了。”经她一点破,蓝森愣住了,而梅如幽早已抱着肚子笑到流出眼泪。
小斐啼笑皆非,这是什么场面?
倏地,阵阵爆炸声由四面八方传来,刺眼的亮光闪入这间仓库中。
“发生什么事了?”
昭仪领悟的斜睇笑眯眯的梅如幽。
“美国国庆日快到了,我只是提早替他们美国人庆祝。”梅如幽拿出棒棒糖舔着。
“首领不好了。”一个喽猖狂的跑进来。这时身为首领的卡基才想到一件事,他在外头的人马都不见了。
“外面……外面……呃!”喽话未完已趴在地上,他身后站了一排全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噬人的阴寒气息自黑衣人身上迸射,所有的帮众都不由自主打个寒颤。
“鬼夜,怎么是你?”梅如幽惊喜的冲上前。
“小心!”蓝森发现一把枪对准梅如幽,于是不假思索的扑上前。
“蓝森!”昭仪也挣开被震慑住的卡基,冲向他们。
“砰”一声,枪声响起。
阴暗的空间,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天边远远悬挂的寒月洒下皎洁波光,倒映在深蓝的海面上。
“你为什么不见她?”
倚着窗的高大黑影不发一语。
“你认识这份伪造的死亡证书,她会相信吗?”
黑影依旧一动也不动。
“你是个笨蛋。”李维长叹一声,将手中的资料撕成碎片。
“李维,你该走了。”
“好朋友要改头换面、洗心革面,我不来送行怎么行?”李维哂然一笑,“蓝森,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蓝森没回头,一颗心却像船在海面上摇摆震荡。
“她拿到毕业文凭,也拿到医生执照,不过她有接受她原来学校的聘书,她回家去了。”
蓝森依旧不吭一声。
李维不由得摇头,“你还真傻,她也是。”语毕转身离去,留下凄冷的月色伴随着蓝森落莫的身影。
七年后
美国洛杉机警局
“又死了一个。”
“明明是自个小孩被宠坏了还怪别人。”
“都二十几岁的大人还像个小孩,不过是失恋嘛,居然吞安眠药。”
“现在社会多的是受不了挫折的年轻人。”
高谈阔论飘入甫踏进嘈杂的警局的魁硕男子耳中,一张粗厉冷硬的线条架构的阳刚脸廓没半点情绪浮动,似寒流来袭的冷眸扫向闲磕牙的一群警员,霎时,空气被冻结。
“长官好。”所有警员纷纷起立行礼。
他,蓝森·迈尔,是警界的传奇人物,才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是国际CID,FBI欲网罗麾下的人才,也是国际黑道帮派欲除之后快的黑名单榜首。
“怎么回事?”
不高不低的音调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不大的音量却让立正的菜鸟们个个噤若寒蝉,面面相觑的使眼色推诿。
最后由个头最小的菜鸟得标,“长……长官好,是这样的,这个……个案子是讲述一个……女医生……”
“说重点。”
“她这杀人凶手,还我儿子命来。”老太婆从侦察室冲出哭喊追索着刚步出的两人。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继承香火。”扶着老太婆的老先生也泣不成声。
“我的儿呀!”老太婆与老先生相拥,让人看了不禁鼻酸。
蓝森侧过头,在众所瞩目之中很快的找到传言中的女主角——“死亡少女”,护卫在一位高大的东方男子怀中的她,一头飘逸长发如瀑泻下,一袭素白的连身裙,衬出她的纤细柔弱。她的腰大概他拿掌就可以握住。
喔!该死的,他在胡思乱想什么?蓝森收回深蓝阒黑的邃眸。
“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不快把这魔女抓起来?她害死了那么多人!”
“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必要时我们可以控告你人身攻击。”东方男子语气温和,却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尊贵气势自他优雅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出。
“昭利,算了,我们回去。”
蓝森心头一震,阴暗的心灵幽洞被一缕白光点明,浮现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熟悉感。
“警官,你们要替我们主持公道。”老先生老泪纵横。
“你别想逃。”老太婆冲上前,没机会踏近“死亡少女”半步就被两名警员拦住,“放开我,放开我!妖女,我一定要你下地狱。”她歇斯底里的诅咒声回响在整个宽敞的警局,引人侧目。
蓦地,她停下脚步,转头望一眼老妇人,平静无波的漆黑幽瞳深不见底但又似一面琉璃镜可照透洞悉一切世事,在她的注视下,老太婆心颤的忘记接下去该说什么。
缓缓的,清幽柔和的嗓音逸出她唇角,“我已经在地狱了。”
回神的老太婆凄厉的哭喊,“杀人凶手,还我儿来呀!”
蓝森心中翻滚着疑惑,没防备的肩上被大掌拍下,他动作迅捷的转身,立刻被人来个大熊式的拥抱。
“蓝森,好久不见。”
“比利。”一个块头比他壮硕的黑人正用粗肥的手,和笑咧的一口白牙热情的欢迎他。
“海局长,你要替我们申冤!”老太婆转向海比利。
“知道了。”海比利放开蓝森,吆喝站在一旁的警员,“安迪、威利先送马林夫妇回去。蓝森,你跟我进来。”
蓝森不置可否的尾随比利,“刚刚是怎么回事?”只见比利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没什么,那对老夫妇的儿子受到感情挫折,一时想不开,现在人在医院,暂时死不了。”海比利坐到局长办公桌后,按下内线,“兰妮,替我送两杯咖啡进来。”关掉之后指着桌前的位子,“坐。”
蓝森无异议的坐下。
“算算时间,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听说你又升职了。”这时敲门声响打断海比利的话,“进来。”
“比利,你要的咖啡。”兰妮端着两杯咖啡进来,胁下挟着文件,分别搁一下,“这是‘死亡少女’的档案和笔录。”
“嗨!蓝森,真高兴看到你。”兰妮结实的拥抱了下蓝森,“你这小伙子还是一样那么帅。”
硕大的前胸险些压得蓝森窒息,好在她及时放开他。
“你们聊聊,我先出去了。”语毕她便走出去,顺便带上门。
蓝森吁了口气不经意瞥见桌上那份档案,顺手拿了起来,“‘死亡少女’。”
“你也知道她?”
“没有,一进办公室就听到那些人在讨论。”蓝森视线落在那张戴着黑框眼镜和梳发髻的女子身上,一波波的浮光掠影在他心湖漾开,脑海闪过那一幕她离去时那飘零孤幽的白色身影。
“想当年你和李维都是我一手拉拔进警局,转眼间,一个在国际CID,一个在FBI。”比利感叹时光流逝催人老,“还记得我们当年合作那个案子吗?”
“记得。”蓝森取出牛皮纸袋内的资料。
“那个贩毒组织好像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蓝森浓眉轻挑了下。
“虽说当年我们警方已将品及原料和制程的一切资料全部销毁,但,奇怪的是在‘死亡少女’这档案里自杀的人居然检验出有‘白色死神’的成份,定名‘W’,也就是‘白色死神’的变种毒品。”
当年“白色死神”一案破的漂亮,但知道那药品可怕威力的人是少之又少,就连参与的警员也只是知道他们破获的是国际一般毒品走私案。
“嗯,而这次事件女主角就是‘死亡少女’。”比利翻了下凌乱的桌面上的档案,取出一叠递给他。“这份是她中文介绍。”
“武昭仪,英文名字茱蒂·武,今年二十七岁,来自台湾,目前是美国合法居民,自医学院毕业后在洛城梅氏纪念医院实习,与她同时进入梅氏医院的有汤姆·马林是本案的主角,两天前在自宅屋内吞药自杀,发现及时送医,才保住小命。”
这也是“W”可怕之处,吞一个就像吃了迷幻药,吞两个丧失知觉和意识,一次吞三颗,你可以跟撒旦做好邦交。
“至于刚给你那一份是自法医验出是‘W’型,我将那位女主角周遭发生的自杀或意件事件调出,定名为‘死亡少女’档案。”
“嗯,这就是你找我来的原因?”蓝森面无表情的一页一页翻阅。
“没错,我知道你升为国际CID特别干员后工作繁忙,不过,我想你一定会对这案子感兴趣。”
蓝森不发一语,专注的深邃眸子落在档案照片上。
“另外,我也找李维和你一起合作,他说等他手边工作交代完便来跟你会合,你觉得怎样?”比利自他深蓝的瞳眸深处看见一抹诡异的冷芒,像瞬间急冻得让人打从心底不而栗。“如何?”
“我接了。”盯锁着那老处女似的照片。“死亡少女”武昭仪,他期待与她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