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伦敦的两天,他们会依序参观大英博物馆、白金汉宫、大笨钟、海德公园、唐宁街十号、西敏寺等。
并安排欣赏知名歌剧,如「西贡小姐」、[歌声魅影」、「猫」、「孤星泪」,并参观剑桥和牛津两座知名大学。
虽然颖恩很讨厌这不要脸的混帐,但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口才真的很好.深入浅出,引人入胜。这一团虽都是年轻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艺术活动有兴趣或认识,凌飞生活化且生动的讲解,的确可以照顾到许多不同层次的人,这一点,颖恩认为自己疏忽掉了。
但那又怎麽样呢,颖恩不屑地冷哼,反正她就是讨厌他讨厌到底了。凌飞讲解完后,发一本英国旅行的小册子给团员。里面详细记载了在英国的旅游资讯及注意事项,这是由他带团多年的心得所编写而成,而且是自掏腰包印制,免费送给团员的。在接下来的四个国家,他仍要一个国家各发一本,他只希望每个来旅行的人均可收获丰富的满载而归,而不是当个[上车睡觉,下车尿尿」,花了一大堆钱,却只记得导游手中旗子的可悲旅客。
趁团员全聚精会神地研究他所发的小册子和地图时,凌飞也顺便休息一下,他老兄大摇大摆地就在颖恩身旁的位置坐下来。
[喂!]一直转头看窗外的颖恩立刻回头怒瞪他,[你去坐别的位子,不准你坐我旁边。]
要她和这混账坐在一起,她宁可放弃位子,攀在车顶上,或倒挂在车窗上,都好。
[嘿,我就喜欢坐这里。]他得意洋洋地递给她一很欠揍的笑容,吊儿郎当道:
「这里风水好,我是哪里有美女就往哪里钻。」
「美女?你在说谁?」颖恩左右张望,怒焰冲天地瞪著他道
「你不是说——以我的姿色,绝对可以一路平安地走遍天涯,不用担心的吗?」
哼,敢批评她的长相?她会记一辈子,八百年後也要找他算帐。
「咦?你终於承认了?不错嘛,虽然你长得很抱歉,但你最大的好处就是有自知之明。」凌飞拍拍她的肩,遗憾地道
[长得这样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尤宜是跑到这麽远的地方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台湾还没通过不准出门吓人的法令吗?」
「你该死的!」颖恩快气疯了,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她一定狠狠地赏他两大巴掌,再把他直扔出去。她火冒三丈地站起来,低吼
「滚开,让我出去。」
她宁愿跟在车子後面跑,也不要跟这杂碎坐在一起。
[坐下。」凌飞脸上仍是副很欠揍的笑容,他大手随便一拉,颖恩又跌回自己的座位上。
[安静一点,你没看到这些新婚夫妻都是卿卿我我地依偎在一起或闭著眼睛休息吗?你别破坏人家的气氛]
颖恩很不甘心地回头一看——可不是吗?这些小夫妻不是在情话绵绵,就是依偎在一起闭上眼睛假寐。
哼,她又气呼呼地把头转向窗外。
[小不点,我有事问你。]凌飞硬把她的头又转回来。
[你知道这些人全是新婚夫妻吧?]
[别碰我!}颖恩满怀怒气地摔开他的手,[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们全是新婚夫妻,还要你这笨蛋来提醒?]
[OK!既然你知道……]他深遂的黑眸闪了闪,低沉道:
[为什麽去勾引别人的老公?」
噗——正在喝水的颖恩差点呛死,咳咳咳——咳咳——
「嘿!你怎么了?还好吧?」凌飞轻拍她的背:
[小心点,另一到伦敦就呛死了,如果你还没发育就挂了,我相信你一定觉得很遗憾。」
「你——」真的差点呛死的颖恩喘著气低吼
「你这只猪,凭什么造谣说我勾引别人的老公?」
「没有吗?」他饶富兴味地盯著她,[那刚才在游览车下的那一幕是……」
「什么?你说什麽?」又急又气的颖恩急得满脸通红,[那那……那不是……那个——只是那个——」
「不是那个?又是哪个?」凌飞优闲地伸直长腿,趣味盎然地盯著她,揉揉她的头道:
「我没有资格去干涉别人的私事,但小不点,我仍想提醒你一句话——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千万别去招惹别人的老公。像你眼前——本大爷我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呀,如果你真的那麽“猴急”很想找个人谈恋爱的话,在下我基於同胞爱,也是可以委屈一下,勉强地配合啦。」
他老兄一副正义凛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牺牲状。
[你……卑鄙、下流、无耻、不要脸!」颖恩气急败坏地吼回去:
「姓凌的,你给我仔细地听清楚,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绝种了我也绝对不会看上你,永不!」
「嘿嘿,话别说得太早。」凌飞笑得滑头且可恶
「很多女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我的。小不点!别再害羞了,别再苦苦压抑自己的感情了,承认吧——你已偷偷地喜欢上我了,对不对?常被暗恋的我是很有经验的,随便瞄一眼,就知道你『看』上我了。」
[你这只自大无耻的猪!」颖恩咬牙齿地骂道
「我宁可被卖到非洲当奴隶,被抓到爪哇当人质,也绝不和你这变态有任河瓜葛,你听到没有?如果我真的瞎了眼喜欢上你我就不姓关?」
一吼完,颖恩迅速站起来火箭般冲到最後一排。她宁可坐在最後面,也不要再看到那只变态的猪一眼。
嘿,小女孩,逗逗她真有意思。凌飞唇畔的微笑更加灿烂飞扬,颖恩不在,他乐得整个人懒洋洋地躺下来,好好地小睡一番。
顺手拿起颖恩留在座位上的外套盖上,嗯,好香,不是香水味,外套上残留著她的少女馨香。
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浓了:将来她当然不可能再姓关,她大概不知道,他很坚持——老婆要冠他的姓。
* * *
刚到伦敦的头两天,他们先进行市区观光。
畅游了游客必经的大英博物馆、伦敦珠宝塔、科芬园市场、海德公园——等地。
这天下午,他们参观西敏寺後便转往英国人的骄傲——牛津与剑桥这两所历史悠久、声名远播的古老大学。
团员在凌飞的带领下进入大学城,颖恩走在最後面押队。
她戴上昨天在科芬园市场以便宜得不可思议的价钱所买来的手工小圆帽,小脸兴奋地东张西望。
颖恩的心情很愉快,这种有得玩、回去又有好处可拿的免费旅行真不错,而且当领队也没有想像中的麻烦、可怕,至少这两天下来,团员们都玩得很高兴也没有发生过她最害怕的问题——有人的护照不见了,或者团员不见了等这些可怕的事。
颖恩绝不承认是凌飞的缜密细心,帮了她很大的忙,哼,绝不!
她认为这全是自己带领有方,哈哈,我真是天才呀,天生就是当领队的人才。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地向杜莹啦、叶可薰、湘堤这些人好好地吹嘘一下。
得意扬扬的关大小姐作梦也没想到——全团第一个走失的人竟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 * *
剑桥大学在伦敦北方八十八公里处,与牛津大学齐名。
在这个大学城内,共有二十一个学院学生六千多人。
这里的建筑物都有著悠久的历史,斑驳古朴的墙壁,静静地向人们诉说它的陈年往事。
也许转角一面不起眼的墙,曾有学生时代的达尔文,凯因斯或牛顿沉思时亲手抚过,小小咖啡厅的木桩上曾坐过文思大发,或正埋首写「我所知道的康桥」的徐志摩——这些人全是剑桥的杰出校友。
剑桥最美的景色首推克莱亚学院;圣约翰学院内芳草碧如丝.耶稣学院、皇后学院的草地都绿得让人想痛快地在上面滚几圈,此外还有美丽的新校区,邱吉尔学院,以及专出思想家的三一学院等。
凌飞把大夥集合後道:
「现在是下午四点整,我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到六点。六点的时候麻烦各位回到这个地方来集合。」
他交代完後,转向颖恩道
[我必须回伦敦分公司联络一些事情,顺便去SOHO区帮客人买音乐剧的门票,这边就交给你了,六点的时候把他们带上游览车至约好的餐厅用餐,你没问题吧?]
凌飞满担心的,因为两天下来他更加确定杜莹交给他的是一个大路痴,毫无方向感又脾气特硬的大麻烦。
[当然没问题,你尽管去办事吧。」罗唆,颖恩不悦地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哼什么嘛?把我当白痴呀?这麽简单的事猪都会?
颖恩一路快乐地逛到康河旁。
深吸一口气,哇这是康河的空气耶,是大文豪徐志摩所说:[康河,我敢说是全世界最秀丽的一条水,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协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其然地融入你的性灵——」
噢——颖恩兴奋地快昏倒了,这是那多情才子徐志摩所呼吸的空气耶,这就是那举世闻名的康河、康桥,这里的一草一木,这古朴的木椅、石桌徐志摩一定曾经坐过,常在这湖畔徘徊。
噢,我终於来到了康桥徐志摩的康桥![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颖恩越来越兴奋了,她一直好崇拜旷世奇才徐志摩,早夭的文坛慧星,他的好多首诗她都会背了。
颖恩如痴如醉地徘徊在康桥上,吹吹来自柔媚康河的晚风,在每个学院间慢慢踱步,仔细感受这座古老学院的魅力。
晃进一间有著温暖烛光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
她没注意到,天色越来越晚了,也没注意现在几点.
* * *
咖啡馆内,颖恩和一个三一学院的学生聊文学、聊歌剧、聊这里的建筑——聊得非常愉快。
当她终於注意到手上的表时,已是晚上七点的事了。
「七点?天呀!」颖恩尖叫,[我的天,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必须走了!」
她抓著背包和帽子站起来,MYGOD!她竟丢下团员?六点就要集合了现在——已经七点了。
颖恩付了自己的咖啡钱就往外冲。
那三一学院的学生立刻追出来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或者我请你吃一顿苏格兰式晚餐,我知道一家很特别的餐厅。」
[不用了我有急事,再见。]颖恩火速摆脱他住前跑,她快急死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团员们该怎麽办?天呀身为领队的她竟敢团员鸽子——喔,她该怎么向大家交代?
颖恩发狂地往前冲她喝咖啡的店不在校园内,此时她又火速地冲进校园。
集合地点?集合地点到底在哪里?
完蛋了,天一黑,每一座学院长得都一样她根本分不清楚哪一座是哪一座——更河况——她根本忘了凌飞是宣布要在哪座学院前集合。
呜……颖恩急得想哭天越来越黑走动的学生也越来越少了,整座大学宛如死城一般,菽静地恐怖。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赶快找到集合地点好像是在克莱亚学院也好像是在国王学院——更像在邱吉尔学院——颖恩又像无头苍蝇般,拚命地乱找。
找了好久又好久,整座大学城全找遍了但没有,完全没有看到半个团员的踪迹。
呜——颖恩又冷又累又饿.她吓得快哭出来了.
怎麽办?现在该怎麽办?先回住宿的饭店吗?背包内是有饭店的名片!但她要怎麽回去?这麽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又不敢坐计程车.而且她现在根本不能确定客人是否全平安去了餐厅。有没有遗落在这里?
先打电话去餐厅问吧,颖恩极力压抑想哭的冲动,命令自己坚强一点,她由记事本中找到餐厅的电话一打过去後,马上接通了。
颖恩以英语道,「你好.请问——」
「#—&*#」对方叽哩呱啦地讲了一大串又急又快,颖恩知道他说的是英文,但这人的北爱尔兰口音极重,许多音全挤在一起.颖恩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麽。
「HELLO?HELLO—]对方问了几次,听不到颖恩的回答立刻挂上电话。
[PLEASE——」颖恩焦急地喊著,但来不及了,对方已收线了。
颖恩颓丧地挂上电话她想再重打一次,但颤抖的手怎麽也抓不住听筒,好不容易按了一个键时,一阵猛烈迅速的脚步声传过来。
颖恩心脏狠狠「咚」一下,一颗心马上提到喉头,会不会是……
她看到了——由国王学院内冲出一个高大的男人——凌飞。
他的脸全是焦灼之情喘著气直冲入电话亭。
「颖恩.终於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哇凌飞,哇——」颖恩如溺水的人攀住浮木般,冲入凌飞怀里失声痛哭。
[我好害怕,好害怕,我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
唉女人真是麻烦———凌飞任她紧紧抓住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由口袋中掏出手帕
「来,擦擦眼泪吧长得已经很抱歉了,别再当一只花猫了。」
「你——」颖恩马上破涕为笑,「你好过分。」
[没事了。」他轻拥住颖恩,深沉黑眸中是暖暖的温柔「走吧,我们回去吧。」
颖恩不安地道[团员们——」
[放心,他们全平安没事,现在还在餐厅内享用大餐呢。]凌飞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道
「唉,这些团员也真倒楣,遇到你这个大健忘的领队!还得自己找游览车,把自己送回餐厅.你别担心别人了,下次集合我只要看你到了,就代表全部的人都到了.走吧快去餐厅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你——」颖恩听他那样损自己,真的很想一拳捧过去,但走在他身边的感觉——好安心好舒服。
她问「你刚才由国王学院跑出来时,喘得那么厉害,你——找我很久啦?」
「不久。」凌飞燃起一根烟,又恢复那懒洋洋的模样
「我办完事後,去餐厅找你们却只看到团员在用餐!没看到你,团员说等你到六点半都没见到你,他们以为你和我去办事就自己坐车回来了。」
[我立刻拦车回来找你,整个大学城这麽大———也不知你在哪里?只好一个学院一个学院跑来跑去,不错,整整跑了快一个小时,反正我也好久没运动了。]
[……]一刹那之间,颖恩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股奇异的暖流迅速流窜至身。
[你……你找我找了快一个小时?」
她一直以为,这混帐是天底下最坏的坏人、冷血动物。
「嘿,别太感动了。」凌飞又吊儿郎当地揉揉她的短发道
「我说过,我这人很有「同胞爱]的,不忍见一个[还没发育』的小女孩就这样惨遭遗弃了。]
一说完他立刻很聪明地往前跑开.
「凌——飞!」颖恩再度爆发,中气十足地尖叫,「你欠凑你给我站住!」
凌飞已栏下计程车,笑著抓住颖恩愤怒的小手:
「上车吧,被你遗弃的团员还在餐厅等你。」
两人正要坐入车内时,一辆计程车「刷」一声在旁边停下来由车内迅速冲下一个人——徐骏平。
「颖恩!]他大吼著,[你果然在这里,你没事吧?]
「徐骏平?」颖恩好惊讶,他——怎麽会来?
还没由惊讶中恢复过来,另一辆计程车也紧跟著停下来,苏绮妮由车内跳—来,尖锐地大叫
「徐骏平,你给我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在餐厅丢下我就往外冲?一听到关颖恩失踪你就魂不守舍?你跟她到底是什麽关系?啊?你给我说清楚?」
徐骏平、苏绮妮全来了?箱恩真的傻了、呆了,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凌飞的手稳稳地轻揽颖恩瘦小的肩,热力透过外套传入颖恩血液里。
徐骏平怒瞪著颖恩肩上的手,一言不发,而苏绮妮则紧抓住他,火毒的目光狠狠地瞪著颖恩又回到徐骏平脸上声音更加尖锐地质问
「说啊!你今天非给我说清楚不可为什麽,你这麽关心这姓关的女人?我早就注意到了——这几天你的眼睛一直跟著她,你们竟然敢当著我的面眉来眼去?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你说啊!你跟她到底是什麽关系?」
「住口!」徐骏平忍无可忍地大吼
「我早对你说过了,我以前就认识她,你一定要丢脸丢到外面来是不是?]
原本泼妇骂街的苏绮妮被吓得噤不敢言,,而颖恩……不,事倩怎么会变得这麽失控?她不能任这误会继续扩大下去,她试著解释
「徐太太,你误会了,我和徐先生只是多年不曾联络的朋友,绝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我——」颖恩试著解释清楚一点,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旁的凌飞开口了,嗓音沉稳而有决断力 [徐先生、徐太太,谢谢你们这麽关心颖恩出来找她,没事了,我想大家都累了.早点回旅馆休息吧.」
[不行,不能这麽就算了。」苏绮妮气势凌人地指著颖恩道
「你跟我老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给我说清楚,我警告你——别妄想勾引我老公,你这个狐狸精!」
「绮妮!」徐骏平恕吼,「闭嘴,你在胡说什麽?攻不许你侮辱颖恩.」
[颖恩、颖恩,叫得好亲热。」苏绮妮的五官全扭曲在一起,更尖酸道
「徐骏平,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你还敢说你们两个之间什麽也没有?」
[够了!」颖恩身体一阵剧烈的摇晃,脸色惨白得吓人,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羞辱?
凌飞和徐骏平同时伸出手想扶住她,但凌飞稳稳地把颖恩拥在怀里同时很技巧地推开徐骏平的手,冷静温和却不容反抗地对另外两人道
[徐先生、徐太太,发生这些意外的事我很抱歉,但既然已找到颖恩了,我们就快回旅馆去吧。还有徐太太,我希望你以後别再出言侮辱颖恩,并误会她,她和你先生之间绝不可能有什么——因为她早就是我女朋友,我们交往很久了感情也非常稳定。徐太太,如果你再误会颖恩,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喔。」
[她是你女朋友?」徐骏平和苏绮妮同时诧异地大叫,苏绮妮一脸如释重负[解除警报」的惊喜状。而徐骏平则是满脸的不信、惊愕与怅然。
[我和她交往是我们两个的私事,在工作中希望能公私分明,所以一直不愿公开,但今天既引起你们的误会,我当然不希望我的女朋友受到别人的误解,而感觉委屈了。」
「这当然、当然,本来就是误会嘛!」苏绮妮笑得眉飞色舞地回答
「你们两个看起来多登对呀,而且还是同行,难怪感情这么好,老公,你说是不是?」
徐骏平的脸色阴冷得吓人,双眉紧锁地瞪著凌飞,又望著颖恩,一句话也不说。
凌飞已打开计程车车门让颖恩坐进去,「既然误会已解释清楚了,也该回旅馆了,我们先走一步。」
没再看那两人一眼,他也跟著坐进来,交代司机地址後车子即绝尘而去。
车子走了好一段路後,木娃娃般的颖恩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靠在凌飞怀里,她立刻触电般的推开他,再把身体一迳移到车门边,很不满地瞪著凌飞道
「姓凌的,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不那麽说,那凶婆娘会放过你?」凌飞横了她一眼,整个人瘫在椅背上,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姿势。
「可是——你那么一讲,大家真的会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更不想让别人这样误会。」颖恩噘起小嘴。
「当我的女朋友很委屈?很不心甘情愿?」凌飞饶富趣味地看著她。
[当然呀,你不知道自己很惹人厌吗?」颖恩大声地回答。
「觉得牺牲好大?人生完全没有希望了?」凌飞继续道。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颖恩拚命地点头。
「好像日月无光、天崩地裂了?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颖恩更用力地点头,[对对对,你形容得真贴切呀,当你的女朋友的确是生不如死世界末日,我真高兴你这麽了解我刚才的委屈感。」
[这也是我刚才的心情,好巧喔!」
啊?颖恩愣了好几秒,才知道自己又被要了。
[你无聊——]颖恩瞬间爆出大叫,吓得计程车司机回头看她一眼。
[姓凌的,你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什麽都不会.只会耍嘴皮子吗?]
凌飞笑得更加无辜可爱,[我还会英雄救美。」
[我不需要你英雄救美。」颖恩气呼呼道「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嘿,小不点,」凌飞很感兴趣地盯著她,[你该不会真的对别人老公有意思吧?」
[当然没有,你是猪吗?问这种蠢问题?」颖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那当我的女朋友又有什麽关系?」凌飞放肆地单手挑起她的下巴,黑眸邪邪地、勾人地道
「我这人很不错的,优点多得不得了将来你就会发现了。怎么样?心动了吧?、心头小鹿乱撞吧?要不要试试看?」
[变态!」颖恩面红耳赤地推开他。
[我警告你,不准再动我一根手指头,不然我就告你性骚扰,还有,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女人都死光了,只剩蟑螂,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切记!」
[是吗?话别说得太早喔!」凌飞意味深长地笑道
[我们为什麽不来试试看?既然那凶巴巴的苏绮妮那麽讨厌你,一口咬定你会勾引她老公,那你就需要我这冒牌男友来替你解围,你有男朋友她就放心多了如何?这段时间内咱们就来演一场戏,互相充当男女朋友。」
颖恩转过头去没理他。
「不敢吗?」他继续激她,[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怕自己把持不住,假戏真作地爱上我,这也难怪,唉,人长得太帅就是有这种麻烦,唉,连出门买瓶酱油都有一大堆女人爱上我呀」
「你少在那边自我陶醉,嗯心死了。」颖恩果然回过头大叫[谁说我不敢?笑话,我宁可爱上一头猩猩也不可能爱上你,试就试嘛,谁怕谁?」
[很好.赌注呢?」凌飞紧追不舍道[输的人任由赢的差遣,不得有任何异议,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的?」颖恩想也不想就道「赌就赌!」反正她相信自己绝不可能喜欢上这自大又无知的臭男人。
[很好,击掌为盟,谁先反悔谁就输了。」一缕奇异的光芒掠过凌飞眼底。
颖恩和他击完掌後,才开始觉得不对劲——自已是不是太冲动了?好像掉入陷阱中——尤其是这家伙那副又邪气、又欠揍的笑容,更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
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颖恩懊恼地瞪著凌飞那神采飞扬的侧脸,如果现在反悔了,这家伙一定得意死了而且就代表自己认输了。
凌飞突然转过头来,碎不及防地捕捉她的眼神,意味深长道
[你在想什麽?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没有当然没有!」颖恩吓得有点结结巴巴,好可怕这男人怎麽这麽邪门?老是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麽——
凌飞笑得更加莫测高深,[没有就好,来你今天一定累坏了先小睡一下吧。」
他很自然地揽过颖恩,让她靠著自己肩膀。
「喂.你做什麽?」颖恩挣扎地想起来。
「别动。」凌飞将她按得更紧,语气十分正经严肃,只有眼底泄漏出掩不住的笑意——可惜颖恩看不到。
「我这是先预习呀,我们不是要当男女朋友吗?如果不熟悉一下亲密动作,别人一眼就识破了,你说对不对?」
胡扯,你只是想吃我豆腐,颖恩在心底暗骂,但她懒得再抗议,也懒得再起来了因为,她发现靠著这自大狂的感觉好温暖——好舒服。
跑了一天,她真的很累了,好想睡觉。
闭上眼,颖恩不知不觉地跌入梦乡。
凌飞悄悄地把拿在手上的牛仔外套轻轻披在颖恩身上,温柔地、牢牢密密地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