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逃婚』了!」邓世伟替郝郁芹庆幸地说,「妳居然曾打算嫁这男人?」
「没你的事!」郝郁芹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妳真的该感谢上帝!」邓世伟其实并不是一个曾往别人背后道人是非的人,但对 许柏伦刚才「精采」的表现,他实在是大开眼界,也对郝郁芹选择对象的标准,感到怀 疑极了。
「邓世伟,我承认,我承认许柏伦的表现是有些夸张、有些在作戏,但至少他勇于 说出来,他不怕人笑,至少他逃婚的对象是个……」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金媚媚?」邓世伟打断郝郁芹,「我要说几次?她对我而言 是没有意义的。」
「你对我而言也是如此!」郝郁芹和他说一样的话。
「如果妳以为我会住着妳和那个……」
「你没有资格管我!」没等他说完话,郝郁芹立即插口道。
「妳要讲资格?」邓世伟突然上前去抓着郝郁芹的手,然后将她往他停车处拉,还 拉边说着,「我们就到我的车上等,等到明天一早法院开门,我们就公证结婚,一旦我 们成了夫妻,我总有资格管管妳吧?就这么决定,是妳逼我这么做的!」
「邓世伟!」郝郁芹不相信他真的会这么做,但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下引人注目,她 半推半就地上了他的车,「你真的是一个很无聊、很霸道的人!」
「如果传统的方法对妳行不道,那我只好采非传统的方法!」邓世伟按下了所有车 门的总控制锁。
「邓世伟,」关在空间小小的车子里,所有的爱恨情仇似乎也都被浓缩了,不再有 大的肢体动作、不再有尖锐高亢的话,郝郁芹反而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可以和他好好 地谈谈了,「你到底以为我能给你什么?」
对郝郁芹的转变,邓世伟一时适应不过来。
「我没有像一般女人,一沾上了你就咬着不放,所以你觉得我很新鲜,是不是?」
「这是原因之一。」邓世伟承认。
「我没有在和你发生关系之后,狠狠地敌了你一笔,反而躲你躲得远远的,这也令 你感到不适应,对不对?」
「这也是原因。」
「你认为我应该爱上你,因为几乎没有女人可以不破你吸引,你对你自己是那么的 自信、那么的自恋,因为你觉得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强过你,而我居然敢……敢不把你当 回事,所以你非把我弄到手,只要能再和我发生一次关系,你就赢了……」郝郁芹解析 道。
「郝郁芹,信不信由妳,我没妳说的这么狂妄!」邓世伟反驳。
「你有!」
「我一点也不自恋!」
「错了!你相信你自己可以子取予求,你相信你可以要什么女人就得到什么女人, 电影明星、企业家的千金、女博士,妳的女伴没有固定的类型,似乎不管是哪一种的女 人,都逃不过你的『魔掌』。」郝郁芹这会说的话都不是没有根据的。
邓世伟无话可说地看着自己车子的仪表板。
「当妳在向她们求婚时,我相信你多少是有诚意、是喜欢她们、是想和她们走进婚 姻的殿堂的,是不是?」郝郁芹又说,字字令他无法招架。
「当然。」邓世伟承认。
「结果呢?」郝郁芹问。
「结果我发现不结婚对她们反而好,我发现与其增加一个离婚记录,不如大家好聚 好散。我早就向妳解释过那三任未婚妻的事了。」邓世伟侧望着她,并不心虚。
「听起来是你为她们好、是你理智、是你关心她们,但其实……」郝郁芹摇摇头。
「其实是怎样?」邓世伟急切地问。
「其实你是一个不愿承诺永远的人,你随时在准备抽身、撤退,你根本不想给女人 『永远』。」
「不!我……」
「你说要拉我去公证结婚,好!我嫁了你。但之后呢?之后又保证什么?一段时间 过了,你照样是觉得我们不适合,然后妳会大方地放我自由,给我一大笔的『赔偿金』 ,而我还得对你感激涕零!」郝郁芹讥讽着。
「不一定是这样……」
「是这样!」忘了那一个耳光,郝郁芹和他就事论事,「邓世伟,就是这样,如果 真的再和你发生一次关系才会令你对我厌倦,好,」郝郁芹决定来个一了百了,「那我 就再和你上一次床。」
「妳……」邓世伟实在服了她这个女人,服了她的果断、她的俐落作风,她是那么 地直爽、那么地令人难以捉摸,「愿意再和我发生关系?」
「一次!」郝郁芹先言明。
「如果只是再一次还是无法令我心生厌倦呢?」邓世伟笑问着她,「那是不是还要 再来一次?」
「你……」郝郁芹的脸泛红潮,「我和你讲真的,你倒消遣起我了!」
「郝郁芹,妳真天真,如果我要的只是性、只是那短暂的高潮快感,我也不必在妳 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妳的这种说法不只侮辱到我,还侮辱到妳自己,妳是个特别的 女人,特别到我想好好地珍惜,我想给妳更多,难道这点妳体会不出来?」邓世伟很少 这么柔声、深情地对一个女人说话。
「体会不出来。」郝郁芹冷冷地回了一句。
「妳……」他气结。
「邓世伟,你的种种表现都不像是想好好地珍惜我、想给我更多的样子,光是金媚 媚,我就不知道你是在搞什么!」
「我可以解释……」
「不必!」郝郁芹伸出手来阻止他,「你不必向我解释你的住何事,我一再地对你 说,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我只想保有自己单纯的生活,和你的那一次『经验』,我 向你保证我终生难忘,而且我会永远记住你这个人,但是一切就到此为止,好吗?因为 你终究无法给我真正想要的。」
「妳要什么?」邓世伟问,女人为什么这么麻烦?
「等你想到了再来找我。」郝郁芹转头扭着车锁。
邓世伟解除了车锁的控制,他这会没有阻止她要下车的举动,他不想承认她的话是 对的,但是一想再想之后,好象又有那么点道理。
「邓世伟,」已经下了车,隔着车窗,郝郁芹表情深不可测地看着他,「有些女人 花花钱就珂以和她玩,但有些女人你就得用『感情』和她们玩了,而你玩得起吗?」
丢下了这些听起来颇有玄机的话后。郝郁芹转身走人,她要邓世伟好好地去思考, 如果他是那么想得到她,那他就要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邓世伟沉思半晌,他突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
将一张写着金额五百万的即期支票交到金媚媚的手中,邓世伟对她笑笑,没有即将 分别的感伤,也没有对金钱的不舍,他只是潇洒地对地做最后的道别,套句郝郁芹的话 一切到此为止。
「不玩了?」说不伤心是假、说不难堪是假,金媚媚心里的滋味可不好受。
「玩不下去了。」
「为什么?我觉得满好的……」
「妳当然好,有人忖妳刷卡的钱、有人当妳的活广告陪着妳四处提高知名度,妳自 然是乐此不疲的。」邓世伟点根烟,一派轻松地抽着。
「你烦了?如果妳是觉得我钱花得大多了,那我可以省一点……」金媚媚还想保住 这座金矿。
「钱我有的是。」
「如果你不想再跟我出席一些场合,那我也可以……」
「那都不是问题。」
「我可以再去找一些比较新鲜、比较刺激的『秀』。我知道有些业者由泰国……」 看到邓世伟一点也不惑兴趣的表情,金媚媚的心就凉了,「你是真的玩腻了?真的对什 么都索然无味了?」
「我要开始修身养性,过简单的生活了。」!
「邓世伟,这是什么笑话吗?」金媚媚才不信,「你还没有到需要『修身养性』的 年纪,你甚至连中年都搭不上边,到底是怎么了?我以为这些日子你很快乐的,我们疯 成了那样……」
「不!我一点都不快乐,那些刺激都只是纯感官的,在夜深人静时,我反而觉得好 空虚。」邓世伟相信金媚媚会懂。
「空虚……」金媚媚当然懂,以她这些年一路走来的经历,谁会比她更了解这两个 字所代表的意思,「你实在没有理由空虚,你什么都有了!」
「我真的什么都有了吗?」曾经他也是如此地以为,但在郝郁芹的那一些话之后, 他可要重新为自己定位了。
「妳还缺什么?」金媚媚有些发怒地问,「比起一般的人,你已经拥有太多了。」
邓世伟知道他是拥有很多,他有权、有钱,但是他却连个真正心爱的女人都要不到 ,金钱和权力无法替他买到「永远」、买到他真正想要的,而他平日垂手可得的,亦表 示可以随便地丢弃。
「媚媚,我知道妳听了一定会哈哈大笑,但我还是要说,」他将烟踩熄,「我缺爱 情。」
然而金媚媚闻言却没有笑,她懂,她完全能懂他的意思。
邓世伟曹订过三次婚,曾和无数的女人有过「风风雨雨」,但他不曾用心去爱过, 他只是得到她们,然后尽量地给她们一些她们想要的,最后是结束……他付出了金钱、 花了些时间,但他不曾真正地爱过她们,而现在,他似乎是找到了他想爱的女人了。
「是郝郁芹。」金媚媚简单地一句。
「就是她。」
「她真好本事!」金媚媚有些酸溜溜地说。
「不,如果真要提到『本事』,她是我所交往过的女人中,最没有本事的一个。」 一提到郝郁芹,邓世伟的语气就自然而然地充满了怜爱,「她没有手腕、不会要手段、 直来直往、喜怒哀乐的情绪全放在脸上,更糟的是,她完全不懂得如何取悦男人。」
「而你爱的就是这种女人?」金媚媚大叹了一声,很不能心服,「邓世伟,你没搞 错吧?」
「我领教过太多世故的女人,找个简单一点的有什么不好?」邓世伟笑着道。
「我也可以简单!」金媚媚抗议。
「妳不是那种女人。」
「女人的可塑性是很强的,如果你想爱的是那种好象没出过社会,像个小女孩似不 会掩饰自己情绪的女人,那我也可以!」金媚媚还没投降。
「媚媚,如果妳嫌这五百万不够……」
「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我们一开始可是讲好的,没有麻烦、没有拖泥带水、没有纠缠,媚媚,别坏了约 定!」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金媚媚啜着嘴说。
「又来了!」邓世伟不大有耐心。
「邓世伟,我知道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你、我知道『处女』对男人来说意义是非凡 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男人,你一定会想拥有她,但你是真的爱她吗?」金媚媚要他完 全肯定这一点。
「媚媚,我的想法曾经和妳一样,我也只是想占有她,等到一阵子之后我腻了,我 就给她一笔钱,和她好聚好散,彼此留个好印象,但她改变了我的想法。」邓也伟对金 媚媚坦承自己的转变。
「她是施了什么魔咒?」
「她让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女性都爱钱,也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喜欢我那种方式,而她 也有权来决定要不要我这个男人。」邓世伟苦笑。
「我不知道郝郁芹真这么性格,那么那个导演真是瞎了眼,错过了这么好的女人! 」金媚媚很「酸」的口吻。
「对郝郁芹,我从一开始只想『曾经拥有』到现在的希望『天长地久』,是有一番 心里挣扎的,以前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我觉得这违反人性,买衣服可 以试穿,买了不合身的都还可以换、可以退,我为什么要死守一个女人,但这会……」
「这件衣服你想穿一辈子?」金媚媚说出了答案。
「我不想再换、不想再找,我觉得这一件最合我的身了。」邓世伟一脸非常满意的 表情。
「我本来还以为你多洒脱、多爱自由。是个玩家,没有料到……」金媚媚发出感慨 ,「妳到底还是个『居家男人』。」
「当我已经找到了那合适我的女人,我的确是不想再玩了。」邓世伟的坚决神情不 容人置疑。
金媚媚并不服气,看着邓世伟这神情、这恋爱中的男人模样,她决定要教他大吃一 惊。
※※※
隔天不只是邓世伟大吃了一惊,只怕所有看到报纸、所有知道邓世伟和郝郁芹这两 个人的人,都要大大地吃上一惊。
娱乐版上以显著的篇幅刊出了邓世伟和郝郁芹的「一夜情」,说出了郝郁芹的第一 次是给了邓世伟,而不是那个逃婚的许柏伦,而且还加油添醋地瞎办了不少东西,好象 邓世伟和郝郁芹之间真是有什么「桃色交易」、有什么「暗盘」似的。
看了报的郝郁芹没有当场吐血、中风已属不幸中的大幸,她没有想到邓世伟会出卖 她,她本来以为他会回去好好地想想她的话,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和报纸一起来伤害她, 这消息一见报,那她还要混下去吗?
虽说现代民风开放,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毕竟是私事,她怎么受得了大家的 指指点点?她怎么去面对家人向家人交代?
一大早的,郝郁芹就听到了柯希妍的家,至少柯希妍的家人不会当面质问她这事, 而且为了躲避记者,她是说什么也都不能留在自己家里。
「我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一见到柯希妍,郝郁芹开口就骂。
「我已经请了假……」柯希妍知道自己非陪着郝郁芹不可,否则会出事。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郝郁芹连哭都哭不出来。
「或许……」
「没有或许,邓世伟那混球是在报复,是在报复我的『不就范』。」郝郁芹真的会 杀人,如果不是她考虑到许多。考虑到她的家人,爱她、关心她的朋友,她真的会去杀 了邓世伟。
「也许不是他说出去的啊!」柯希妍直觉邓世伟不是这种男人,他不可能如此的小 家子气。
「那么是妳!」郝郁芹指着柯希妍。
「当然不是我!」柯希妍嚷着。
「马立群口他一定知道,有可能是他……」
「不会是马立群!」柯希妍有这自信,马立群是那种宁可牺牲自己生命,也不会出 卖朋友的男人,「我敢用我的生命来保证。」
「总不会是我自己吧!」郝郁芹愈问心愈酸,「我还以为我已经否极泰来,『许柏 伦的逃婚事件』热潮已褪,我的工作又很顺利地展开,甚至有一部电影还要找我当女主 角,而邓世伟好象也想通了我的话。似乎……我和他之闲似乎还有一些空间和希望,但 这会……」
「问个清楚嘛!妳可以直接和他联络。」柯希妍建议。
「不!」郝郁芹一副杀气腾腾的口气,「我无法和这个出卖我的男人交谈!」
「不要急着先判他的罪,妳至少该听听他的想法,说不定他还以为是妳自己把这事 告诉记者的呢!」
「我没那么不要脸!」郝郁芹哇哇大叫。
「那么由我来问马立群?」
「他和邓世伟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
「总要知道是谁在搞鬼,说不定……」柯希妍臆测着,「有人存心要拆散你们。」
「许柏伦并不知情啊!」郝郁芹肯定地说。
「其它人……」柯希妍想着。
「金媚媚!」郝郁芹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地大吼,「她和邓世伟的关系密切,说不 定是邓世伟告诉了她,而她再转述给报社!」
「妳又没有证据!」柯希妍想想也有可能,但她不能在这时再火上加油,那么事情 真的会一发不可收抬。
「反正一句话,都是邓世伟的错,现在教我……怎么再做人啊?」郝郁芹哭了,她 还是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
「郁芹,没有这么严重,妳又不是杀人放火,又不是偷、抢、拐、骗的,只是和一 个未婚男人发生关系而已,而且如果真要道究下来的话。」柯希妍并不护短,「这好象 也要怪妳自己。」
「希妍!」
「我去和马立群谈谈。」柯希妍识趣的赶快抽身离开。
※※※
马立群的表情难得如此凝重、如此严肃,一接到柯希妍的电话,他就立刻驱车来到 了柯希妍家附近的小公园,不要说他和邓世伟看到了报纸,全台湾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 都看到了。
「我们总裁是不是该去买块墓地、订块墓碑了?」明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但 他仍对柯希妍说着俏皮话,「郝郁芹呢?」
「在我家。」
「疯了没?」
「快了!」
「是金媚媚搞的!」马立群直接地说,「一早我们总裁就打去报社找那个写这篇报 导的记者,那记者本来还死不肯说,结果在我们总裁威胁要亲自上门找人之后,那记者 就招供了,是金媚媚放的消息。」
「那邓世伟又为什么要把如此隐私的事,告诉给另一个女人知道呢?」柯希妍不太 谅解地问。
「可能是我们总裁对金媚媚没有防备之心,他没有料到她会来上这么一招。」马立 群解释。
「但这可害苦了郁芹,你知道她个性强、性子冲,出了这么大的糗、闹这种新闻… …」
「那怎么办?已经上报了……」马立群再行、再有点子,也不可能改变此一事实。
「这下郁芹真要移民到月球上了。」
「柯希妍,其实妳可以告诉郝郁芹,事情并没有这么严重,顶多明天登报更正,她 和我们总裁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这么一回事,是金媚媚『挟怨报复』,得不到 我们总裁就由爱生恨……」
「这岂不是愈描愈黑?」柯希妍直觉这不是个仔办法。
「所以妳知道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
「相应不理。」马立群说道。
「这样就可以应付得过去?」柯希妍怀疑。
「柯希妍,妳是个编辑,妳多少应该抓得到读者的心理,妳愈是士更正、去澄清, 那么妳就再想出更多的说法、更合情合理的解释,但在这过程中,往往却漏洞百出,妳 得说十句话来圆一句话,到后来呢?那就真是愈描愈黑,如果相应不理呢,」马立群嘿 嘿一笑,「什么破绽都没有,也什么都不必说。」
「但是沉默不等于默认吗?」柯希妍不以为郝郁芹能接受这样的处理方式。
「默不默认是他们两个人的事,郝郁芹未嫁,邓世伟未娶,就算他们天天上床,一 天做爱三次,也不干任何人的事嘛!」马立群开玩笑。
「如果郝郁芹能像妳说的这么潇洒,那自然没有问题,但问题是你这话是纯男性的 观点,女人的想法又不同了。」柯希妍没他这么乐观。
「怎么不同?」
「这毕竟还是父权社会,以传统、刻板、保守的价值观来衡量女性、评价女性,如 果是私下的这种男女关系,自然无伤大雅,但一旦公诸于世,让大家来讨论、来批评、 来看笑话,这……」柯希妍很介意的。
「所以墓地和墓碑是非准备不可了,」马立群同情邓世伟,「其实我早就警告他了 ,警告他别和金媚媚再来往,但他觉得她可以『挥之即来,呼之即去』。这下可教他尝 到苦头了,钱可不是真的万能,这下他就是再有钱也摆不平了。」
「我担心的是郁芹的反应,」柯希妍有些抱怨,「对邓世伟而言,顶多是多一项纪 录、多一则花边新闻,但对郁芹,那可就是一辈子的污点了。」
「我们总裁很乐意娶她的!」、「但郁芹不想嫁。」
「结婚是平息所有『闲言闲语』的绝招。」
「在这气头上,只怕郁芹宁可自杀,也不会想要嫁给邓世伟。」柯希妍对好友知之 甚深地说。
「如果我帮得上忙,那嫁我好了,我可以和郁芹来个假结婚,这样也可以杜绝所有 的传言。」马立群眨眼。
「你……愿意和郁芹假结婚?」柯希妍无法想象,「那你死去的未婚妻呢?」
「她又不会知道,而且只是假结婚嘛!」马立群微笑的说。
「那如果是我呢?」柯希妍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妳?」
「如果是我碰到麻烦、如果是我需要『假结婚』,你会帮这个忙吗?妳会对我伸出 援手门?」柯希妍想知道他是否一视同仁、想知道他对她是否也有这份心,「马立群, 你对我……」
「柯希妍,我想我还是和妳说清楚好了,免得妳把感情放错了对象。」马立群再弹 道自己做一次坏人,「妳是个好女人,如果没有怡敏,我可能会追妳,但是我的感情已 在怡敏身上用完了。」
「马立群,这只是你的借口,感情是不会用完。而且是生生不息的,我没有要你忘 掉你死去的未婚妻,但你一定还有新生的感情可以给我。」柯希妍打破只守不攻的策略 ,勇于表达。
「没有。」马立群就算会伤她也是要实话实说。
「但你却可以和郁芹假结婚。」
「是『假结婚』嘛!」
「那你和我『假结婚』好了,我愿意当『有名无实』的马太太,反正你根本不在乎 的嘛!是不是?」柯希妍咄咄道人,她不想被他「放弃」。
「柯希妍,妳是在说气话还是在说笑话?」马立群心里有些不安,毛毛的。
「马立群,既然你想比执着,那好,我向你挑战,今生除了你,我什么人都不嫁! 」柯希妍表情坚定。
「柯希妍,妳……」马立群呆了。
「如果你能一个人撑一辈子,那我也可以!」
「不行!妳不可以这么做……」马立群慌了。
「但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
柯希妍的摊牌把马立群弄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中,但他眼前最担心的还不是自己 和柯希妍的事,而是他的总裁,在和柯希妍一番商量后,他们决定由邓世伟自己去面对 郝郁芹,于是带回了柯希妍家的地址,马立群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带着地址,邓世伟心怀感激地直奔柯希妍家,他欠这女人一份人情,有机会他一定 会还,如果他和郝郁芹能有结果,他会让柯希妍当他们婚礼的伴娘还有他们孩子的干妈 。
没有敲门,在柯希妍体贴地带路并且全家回避之后,他径自进了柯希妍的房间。
本来以为是柯希妍回来了,所以郝郁芹掀开了棉被,正打算再哭诉一番自己的心情 时,她看到了邓世伟--这个地想杀千刀的男人!
像一头猛狮般,郝郁芹冲向了邓世伟。对着这个男人又打、又踢、又踹、又捶的, 她知道在打他、踢他、端他、捶他的同时自己也会痛,但她已管不了那么许多,是这个 男人害她下地狱的。
「你怎么还有脸来了」郝郁芹哭喊着,直指着门,「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
「郁芹,听我说……」
郝郁芹举起手,想给他一个巴掌,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在一阵又捶、又 打之后,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郁芹……」邓世伟一脸愧疚地拥着她。
「走开!」郝郁芹连城都快喊不出来了。
「妳何必管报上写什么,只要……」
你到底是怎么跟金媚媚形容的?」郝郁芹把所有的愤怒、不满、伤心、羞耻全都发 泄到邓世伟的身上,「你有没有跟她说我像条死鱼、像块木头,和我做爱好像在『奸尸 』?」
如果不是场面不允许、如果不是气氛不对,邓世伟绝对会放声大笑,而且会笑得直 不起腰来,死鱼和木头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奸尸」?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郝郁芹,妳不是死鱼、木头,更不可能僵硬得有如尸体般,我更不会跟金媚媚扯 到这么『细节』的部分!」他必须澄清。
「我以为你和她『无话不谈』!」郝郁芹嘲讽的说。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说妳床功一流、技术高超、无人能和妳比!」邓世伟火大也 吼道。
「邓世伟!」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金媚媚那么狠,我才一和她分手,她就这么地桶了我一刀, 我太相信她了!」
「既然这么相信她,那你干么和地分手,你们应该是走进礼堂啊!」郝郁芹粗声粗 气地对他吼。
「到现在妳还……」
「我知道一开始的错算我的,是我有欠考虑、是我太疯狂,但那时许柏伦给我的伤 害太大,我需要做点什么荒唐事来平衡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失足……」郝郁芹懊悔不已 ,「就成了千古恨了!」
「郝郁芹,如果妳不是这么歇斯底里,如果妳肯好好地听我说,这事我还有补救之 处,但妳不肯和我合作,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郝郁芹擦干了眼泪,在突然之间变得坚强、变得不在乎一切,似乎有「横眉冷对千 夫揩」的勇气。
「邓世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合作的,我的眼泪流完了、我不在乎了,顶多隐姓 埋名、顶多跪下来和父母认个错,然后一辈子不出门算了,我才不会受你的『威胁』, 我就是要和你画清界线。」
「妳居然可以顽固到这个地步?」邓世伟的心在抽痛、在悸动,「妳居然可以恨我 恨到这地步?」
「是你毁了我的生活。」
「是妳毁了妳自己的生活!」邓世伟这会已经是无心好伤了,「我愿意给妳一切, 更愿意承诺永远,但是妳根本不要!」
郝郁芹倔然不言。
「我真的想透了,想透了妳的话、妳的意思,我也要那份『简单』,所以我才和金 媚媚一刀两断,她的报复是我的失算,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意思,郝郁芹,我们可以有个 好结果的!」他最后再由衷地说。
「我不要那个『好结果』。」郝郁芹拉不下脸。
邓世伟这会真的无能为力了,他想不认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