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慕容盼盼一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手上的绣线掉了一地。
“小姐,你怎么了?”枫红?小姐的反常行?担忧,小姐遇事一向冷静,怎会如此 慌乱?
慕容盼盼蹲下身帮枫红捡起地上的绣线。
“没什么,大概是出了神,不碍事。”
他要回来了,他又要对她做那些龌龊事了,而她却不能拒绝他。
“小姐,或许这回沧海爷是要来接你回长安的呢!”枫红乐观的说。说真格的,她 还真希望能快些回长安,在这里还得受表小姐的气。
忐忑不安的慕容盼盼苦笑一声,心事无处可诉。
???
午膳用毕,慕容盼盼一个人踱往碧海西边的竹林,见着谷洋在竹林里舞剑。
谷洋舞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慕容盼盼也跟着欣赏了半个时辰的剑舞。
初冬的午后没有夏日的酷热,再加上今日阴霾的灰色天气,也就少了舞剑之后满头 大汗的窘态。
“夫人,让你见笑了。”谷洋不好意思的抹了抹额上的细汗。
“叫我盼盼吧!夫人长夫人短的把我叫老了。”
不是没见过美人,但很少见着像慕容盼盼这么娴静幽雅的美人儿,谷洋不禁心动地 盯着她。
慕容盼盼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垂下眼,“我不是有意打扰谷大哥练剑的,请原谅 。”说完便转身离开。
谷洋追上去,“盼盼……”
慕容盼盼回眸,“呃?”
“我见你在碧海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可以告诉我。”
有片刻的冲动,她几乎要把她的困境向谷洋倾吐,后又思及自己的烦恼还是自己背 ,何苦连累无辜的局外人呢?
“只是害了思乡病,不是真有什么心事。”为了让谷洋相信她的话,她脸上勾出一 抹微笑。
谷洋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原来是想家。”
慕容盼盼点点头,“自幼未曾离开长安,如今迢迢千里,午夜梦回时会想起家乡的 一切。”
“沧海爷这两天就会到碧海,不如求他让你回长安吧!”
“我自会斟酌。”
谷洋将剑收回剑鞘。“绛仙那日掉了翠玉珠炼的事……”
“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吧,绛仙也没再刁难枫红和桃红两丫头,在沧海爷面前不 用提起。”
谷洋露出感激的笑容,“你真是大好人。”
慕容盼盼着实不想让事情再掀风波,这并非她软弱,而是不愿在叶沧海面前嚼舌根 ,让他有机会看轻她。
“我不想惹是生非。”
“要是那事让沧海爷知道了不知会怎么罚绛仙,绛仙嘴巴虽然不好,不过人倒不是 真有什么恶毒心肠,她只是被宠坏了,说话很少经大脑,所以常常口无遮拦。”
叶沧海的坏脾气她领教过了,所以慕容盼盼笑道:“我明白,不会让绛仙受罚。”
谷洋搔了搔头,“改天要绛仙好好谢你。”
“别谢我,只希望她待我那两个丫环客气些,那件事让她们很不好受。”
“绛仙骄纵惯了,得慢慢改,也许过些日子碰上什么创伤会成熟些。你也知道的, 她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呵护,才会如此目中无人。”
慕容盼盼笑着走向谷洋,“你好像很维护她。”
谷洋不好意思承认什么,“她年轻,不懂事。”
“平常看你骂她骂得挺不留情的,私底下却很关心她。”
慕容盼盼看出了些端倪。
“我是刀子口豆腐心嘛!这不算什么。”谷洋巧辩道。要他这北方大汉承认喜欢人 家是很难以为齿的。
慕容盼盼也不想在此当口逼他,他们会不会成为一对,有时候还得看缘分,她不想 干预太多。
而后,两人并肩漫步走出竹林小径,迎面遇上一副看好戏的薛绛仙。
“谷洋,你惨了。”她说。
“惨什么惨?”
“沧海表哥提前到碧海,你这个大总管竟然还有胆与盼盼表嫂谈情说爱。”薛绛仙 不怀好意的看了两人一眼。
“什么谈情说爱,你嘴巴放尊重点。”谷洋发愁的看向慕容盼盼,他可不想让绛仙 的浑话害了善良的盼盼。
慕容盼盼既不解释也不反驳,越过他们走向醉?小间。
“你是不是向沧海爷说了什么?”谷洋焦急的问。
“我只说你可能在竹林里练剑。”
“沧海爷来竹林找我了?”
“大概吧!”薛绛仙无所谓的点点头。
“该死!”谷洋惊恐的大叫。
他的叫声吓了薛绛仙一跳,“做什么这么大声?”
“会出人命的。不成,我得去解释。”
薛绛仙拦住他,“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少管,他们自己会理清楚。”
“我怕沧海爷起了误会。”他无奈的叹息。
“放心啦,不会出什么大纰漏的,你莫杞人忧天了。”薛绛仙一副老神在在的轻松 样。
“你确定?”
薛绛仙点点头,“非常确定,呆子!”
???
晚膳时分,慕容盼盼如往常一样留在醉?小合用餐,她不想太早见到叶沧海 。
小厮们提来热水放入房内屏风后的木桶里。
“小姐,你得赶紧入浴,这几天气候开始转冷了。”桃红提醒着。
“是啊,要不要我和桃红伺候你会快些?”枫红将替换的衣衫搁在屏风后的木柜上 头。
“你们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通常,她喜欢一个人慢慢享受沐浴时的静 谧时刻,连丫环都不许打扰。
枫红、桃红旋即退了下去。
她闭上眼,泡在热气氤氲的大木桶里,热水里滴了几滴她自制的桂花香油。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沉思。
“水都快凉了,你还不快起身穿上衣裳,你想染上风寒引起谷洋的同情心是吗?”
那低沉粗嗄的嗓音让她慌乱的睁开眼,叶沧海在居高临下,不怀好意的盯住她的身 子看。
下意识的,慕容盼盼将身子隐下水面,抖着声问:“你想做什么?”
“猜不出来吗?”他冷笑着。
“我会大叫……”
“你忘了那日在树林里对我的承诺了?”他千里迢迢由长安来碧海就是为了早日让 她有孕,好摆脱她。
“我不相信你真会因为这样的事而杀人,我爹爹不会看错人的。”她仍在做最后的 挣扎,尝试着哀兵政策。
“你最好相信,不过,如果你想拿你爹的性命开玩笑,我也无话可说。”
她咬了咬下唇,开始害怕今晚将面临的事情。
“站起来。”他命令。
“给我时间……让我适应……”她讨价还价。
“我很想给你时间,可我的飘柔等不及了。”
“飘柔姑娘没事?”
“我这次回长安就是特地去见她。”
“那位飘柔姑娘一定希望你对她忠实。”哪个女人愿意与人共事一夫?
“我与她已有共识,不用你来教我该怎么做。”他不耐烦的吼道。
“请你高?贵手……”
他不容她再迟疑,他的时间有限,若不能尽快使她有孕,三日后他回长安助李隆基 平定太平公主之乱后;接下来就得面对飘柔重获自由后在叶家的地位问题,他不想委屈 飘柔。
“立刻照我的命令行事。”他冷着脸,无情的指挥。
慕容盼盼咬着下唇,缓缓的站起身,水珠滑下晶莹雪白的肌肤,白嫩的胴体分外撩 人。
她用双臂遮掩光裸的身子。
“你的身子很容易挑起男人的欲望,这使得待会儿我将对你做的事少了许多阻碍。 ”他盯着她嗤哼道。
慕容盼盼抖着身子,不知是空气过于冷还是出于对他的害怕,惊惧的她不知如何是 好。
他走近木桶,拉下她放在胸前的双臂,?手解开发髻,乌黑青丝流泻而下,在白嫩 肌肤的衬托下,更觉她纤弱诱人。
“如果撇开我们之间的不愉快,夫妻圆房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请……要做……就快做!”她受不了他用目光折磨着她的身子,决定长痛不如短 痛。
他撇嘴哼笑,倾身将她抱起放在炕床上,打量她玉体的目光教人难堪。
“你和谷洋在竹林里说笑些什么?”他突然问。
“这不干你的事。”
“这么倔?女人在床上最忌讳倔强,僵硬得像木头的女人只会倒尽男人的胃口。”
他开始脱下自己的衣物,脱到一半,突然觉得多此一举,“就穿着衣服做吧,你要 快嘛!既然图快我也就悉听尊便。”
她的心跳加速,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切都不在她可掌控的范围,粉颊浮上两朵红云 。
他欺上她,凝睇她不情愿的脸孔半晌。“遇到我算你运气不好。”
“非如此不可吗?”她掉下伤心的泪水。
“我承认我的私心,但为了飘柔,这是惟一让家父家母接纳她的可行办法。”
他的吻先从她的额开始,然后是她白皙的颈项,喃喃地安抚她:“尽量放轻松,第 一次你不会有太多的享受,疼痛是必然的过程,总会有个男人?你起这个头,以后…… 如果幸运的话,你会得到无上的快乐。”
“这……不可能有快乐可言。”她紧张不已。
他低笑,“别太早下定论,因为我们可能不只做这一次,而我在这方面一向自负。 ”
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力道和粗糙手指灼热的侵犯,强烈的痉挛让窄缝的肌理收缩着,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你……呃……哦……”
“不似你想象的那般痛苦吧?”他声音粗哽的问。
她?自己发出嘤咛声而羞愧不已,细细的汗珠沁出眉心,她想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并 拢双膝,但他如钢铁般的手却让它掰得更开。
他解开裤头,猝不及防地进入她体内;慕容盼盼无助的闭上眼,承受一阵撕裂的疼 痛,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纷纷落下。
他粗喘着,硕大的渴望在她紧窒的体内抽动着;幕容盼盼不由自主的紧紧裹住他侵 入的硬挺,一再地受到他野蛮的冲撞,如布娃娃般虚弱的摆晃着。
而他,一个为了某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霸道的要了她的男人,竟然在她难以抑制的娇 吟时亦如狂兽般呻吟。
叶沧海竟有许久未曾经历的强烈高潮,全身出汗的压覆在她光裸的身子上。
???
翌日。
慕容盼盼醒来时,叶沧海已离去。
她抚了抚身上盖着的蚕丝被,是他替她盖上的吧!
昨夜,在他们做完那事之后,她几乎是立刻就累极的睡去。平常她不是这么贪睡的 ,大概是这些日子来一直提心吊胆,弄得自己辗转难眠,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沈。
“小姐!”桃红和枫红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慕容盼盼将自己整个身子缩进被褥里,只露出脸庞。
“小姐!”两个丫环推门而入。
桃红手里端了盆水,“小姐,这水还挺烫的,你要小心。”
她俩并不知这房里曾有一番激烈的翻云覆雨,她们口中的小姐已是名副其实的叶夫 人了。
“那个刻薄的表小姐,一早就缠着沧海爷,吵着要沧海爷带她回长安去。我和枫红 一听不知有多高兴,她最好赶快回长安。”
“是啊,留在碧海也不见她有什么作用,每天晃来晃去,只会对下人管东管西,批 评这、批评那。”枫红接腔。
“小姐,你是不是很冷,不想太早起床?”枫红觉得她家小姐今天有点奇怪。
慕容盼盼被问得有些尴尬,“你们先出去,我先躺一会儿。”
“哦。”两人要退出房门时,桃红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道:“对了,小姐,早膳你要 在哪儿用?”
“照旧。”她不想因他而改变什么,除非她心甘情愿。
当她终于独处时,她起身拧了块湿布擦拭身子,尤其是两腿间的私密处,有一些她 不确定是什么的黏稠液体,干涸的贴着她的肌肤,这勾起她昨夜羞耻的记忆。
等她好不容易梳洗好穿戴整齐,枫红和桃红适巧端了两盘早膳推门而入,一一摆上 桌。
慕容盼盼吃得很少,剩下一大半有余。
两个丫环也习惯了小姐的少食,并不勉强。
???
早膳后,小厮?走昨日洗澡用的大木桶。
“你们去忙吧!我想静静。”慕容盼盼吩咐道。
枫红、桃红两个丫环走后,敲门声响起。
是薛绛仙。
慕容盼盼有些诧异,但不主动询问。
薛绛仙大咧咧的坐下,目光打量她房间,“你这间房比我住的“蔚蓝小阁”里的厢 房还小得多,为什么不挑大一点的房间?我看过了,这醉?小阁有一处厢房和我住的地 方差不多大,而你这间房和丫头房差不多,太寒酸了。”
“我喜欢这里的景致,窗外正好对着湖。”
“这也难怪,你待在房里的时间多,自然很重视窗外对着什么。”
慕容盼盼未再置一词,等着她说明来意。
薛绛仙站起身走向房里面湖的窗。“是挺美的。”然后她转身微笑地看着慕容盼盼 ,“谢谢你。”
“谢什么?”慕容盼盼不知她因何道谢。
“谢你没在沧海表哥面前告状啊!”
原来是翠玉珠炼的事。“受委屈的是枫红和桃红。”
薛绛仙自知理亏,“所以我后来一直避免找她们麻烦。”
“这么说来,我也要谢谢你。”
薛绛仙有丝得意。“好说、好说,感谢你大人大量,我怕死了沧海表哥的火爆脾气 。”
“他……这回来碧海会停留很久吗?”慕容盼盼假设薛绛仙现在把她当朋友对待了 。
“他……表哥吗?”薛绛仙明知故问,见慕容盼盼点头,她才往下说:“应该不会 太久。”
“飘柔姑娘人在长安?”
薛绛仙点点头,“听说被兵部尚书郭之振给英雄救美了。”
“叶家老爷和老夫人为什么不愿意接纳飘柔姑娘做叶家的媳妇?”
有些事情总是要弄明白的,就算她注定要接下叶沧海的休书,她也要知道他是为了 什么样的女人不惜违逆爹娘的心意。
“这……说来话长,真正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姨娘有一次向我发牢骚,说表哥 被狐狸精姐己给迷住,无论如何都不让飘柔姐姐进门,这也就是为何姨父姨娘非要表哥 娶你的原因。”
“飘柔姑娘……心不好吗?”
薛绛仙耸耸肩,“飘柔姐姐人美身段佳,能歌善舞,表哥很喜欢她,我是没什么特 别的感觉啦,也不知姨娘为什么就看出她是狐狸精转世投胎。”
“那飘柔姑娘现在住在谁家府邸?”或许也让叶沧海金屋藏娇于某处幽静的别业里 。
“表哥没说,反正不会是姨父姨娘住的叶家大宅就是了。”
???
自那夜后,他连着两天未再侵犯她。
他的良知并未全部泯灭,知道处子初夜之后的疲惫和疼痛,尤其那晚他像狂兽一样 的举动,恐已伤了她。
要她时的感觉和飘柔在一起时大不相同,同样是女人也分辨出其不同的况味。
他不是滥交的男人,欲念有时也会很强烈,但他一向自制,并不随便与女人胡搞, 尤其是不干净的妓女。
两次与她接触的经验里,他可以感觉到她是个十分敏感的女人,虽是处子,反应却 是非常的敏感。
来碧海的这几天,他没忘记对玄宗皇帝的承诺,一早接获的飞鸽传书上写着太平公 主与同伙就要在近日谋反,要他即刻回长安。
说来奇妙,这两日他想起慕容盼盼的时候多,想起飘柔的时候少。
也许是新鲜吧,也或是她欲拒还迎的模样,她挑起他的兴趣;可等他再要过她几回 后,他相信定能对她无动于衷了。
他提醒自己,不能辜负飘柔,飘柔自小过着卖艺的艰苦生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跟 着他过好日子;而慕容盼盼不同,她是官家小姐,一出生就被伺候得好好的,慕容忠虽 连生了四位千金,可也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一个小小的武官一样把她们照顾得很好。
而他必须不断在心里向自己提醒这些事,才能找到力量狠心撇下慕容盼盼。
爹娘不喜欢飘柔,他偏偏不愿将就他们为他挑选的慕容盼盼,只要她为他叶家生下 子嗣,对爹娘有了交代,相信他们也会实践他们接纳飘柔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