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叫做文森,是地下钱庄的打手之一,也是钱庄老板的拜把兄弟,所以权力不小。
而当敖玫君在跟着他走的那一刻起,她便对希望绝了缘,并认命的准备接受未来卖身又卖笑 的生活,然而出乎意料的,因为欣赏她的无惧,文森竟给了她拥有拒绝卖身的权力,进而让 她成为酒店里惟一的“清官”,亦是最受欢迎的舞小姐。
为了得到她委身的青睐,男人和钞票犹如雪片般飞来,让她在半年内便已偿还积欠钱庄五分 之一的债款一百万。
而以她水涨船高的身价,最迟两年,她相信自己就能将身上所有的负债都还清。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学会如何在认命中求生存,所以她没有丝毫的怨天尤人,不仅认命的在 酒店里做个舞小姐,也同时认真的想在最短时间内还清债务,还自己自由。
一切几乎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直到她在酒店上班的第六个月,他突然闯进了她的生活。
那一天,酒店内依然如往常般生意兴隆,而她也是生张熟魏的一会儿由A座换到B座,一会儿 又由B座换到C座,忙得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在酒店内,一桌桌红男绿女、酒酣耳热之中,他就这么突兀而且孤独的坐在人群中,让连喘 口气都差点没时间的她不得不去注意到他。
每次在她换台间,她都可以看到他拒退前去与他搭讪的女人,然后独饮。
他的长相不能说是帅,但却是绝对的性格。他有一双浓眉与利眼,挺直的鼻梁,薄而感性的 唇和方正的下巴。
在他身上没有她最常见到的商人铜臭味,也没有一般前来寻花问柳的男人的流气,相反的, 她却在他身上看到酒店上班的人们所最害怕的气息,那种执法人员才有的严峻与刚毅。
话虽如此,他不凡的外表依然深深地吸引着每一位舞小姐的目光,以至于在他未掏出刑警证 之前,人人都不想放弃与他搭讪的机会,毕竟与其陪一个其貌不扬的臭老头,谁不希望身旁 坐的是位年轻的酷哥呢?
敖玫君当然也不例外。
“一个人喝酒不会太无聊?”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道。
“走开。”男人开口。
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呀,她可是“水中花”里最抢手的舞小姐耶!敖玫君挑了挑眉头,坐 进他身旁的座位。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借酒浇愁愁更愁?”她托着香腮好奇的盯着他的侧面道。
“我再说一次,走开。”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
“来这种地方喝酒,不就是希望能有个发泄的听众吗?”
男人默不作声,让敖玫君以为他已默认了她的存在,没想到在下一秒钟,他却突然伸手拦住 了途经他身边的侍者。
“对不起,麻烦请你们经理过来。”他说。
侍者讶异地看向敖玫君,只见她对自己摇摇头,又挥了挥手,意指别理他,我会处理。
“事业、爱情与家庭,我猜让你心烦的应该是其中之一吧?”侍者离去后,敖玫君再次开口 道。
男人依旧对她不理不采,视若无人。
“我猜应该不是事业。”
因为以他给她的感觉,他绝对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而如果让他心烦的是事业的话,与 其坐在这里喝闷酒,他绝对会选择坐在办公室里奋战不懈,哪怕机会只有那么一点点。
“而家庭嘛……”她看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手指,连戒痕都没有。“我猜也不是为这桩,那 么就只剩下爱情了,你在为爱情烦恼对不对?”
当心事被一个你不愿意告之的多事者说穿了,那心情绝对是恼怒的。
易验宬霍然转头瞪向这名不知进退的女子,却在瞬间被眼前这张极为相似的脸孔惊得说不出 话,一时之间只能目瞪口呆的盯着她。
“怎么了,被我的美貌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感受到他的异样,敖玫君笑问道。在酒店上班 第一件要学的功课便是脸皮要厚,在此待了半年多的她当然不会忘了修这门课。
只是长得像而已,她们的声音与气质相差太多,况且眼前的女人只是个生张熟魏的酒女,而 她却是书香世家里的一朵清莲,唉,真的差太多了。
易验宬收回目光,再度举杯将酒灌下肚,然后在他想为自己倒酒的同时,却发现桌面上剩下 的半瓶酒不翼而飞。他看向她,酒瓶在她手上。
“虽然你酒喝得愈多,对店里的生意是愈有利,不过基于良心问题,我还是得提醒你喝酒有 害身体。”她认真的说。
“你对每一个上门来喝酒的客人都会来这么一句?”一丝嘲讽从他嘴角泛开,他问她。
敖玫君摇了摇头,又看了四周一眼。“你应该知道,到此处来的客人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
“所以,好不容易让你们碰到一个醉翁之意在酒而不在你们身上的客人,你们就不甘寂寞的 频频想倒贴过来?”他嘲弄道。
“也许吧。”敖玫君耸肩,做个舞女,她早把什么自尊、面子这类没用的东西丢到太平洋里 去了,并不在意他的嘲讽。
她这番毫不否认,甚至可说是承认的回答,让易验宬有些意外的转向她。
怎么她不像一般厚颜无耻的女人,在听到这样的话后会娇嗲的骂句讨厌或死相,然后加倍不 要脸的继续缠着他;或者,端着那令他怀疑她会有的自尊转身便走?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竟让你看得目不转睛。”她微笑道。
他将目光拉了回来,想举杯就口,却发现杯子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是空的。
“把酒还我。”他对她说。
“你应该知道喝酒并不能解决事情。”她替他斟了半杯。
“不喝就解决的了?”他仰头,一口就将半杯酒解决掉。
“不一定,如果你把用来喝酒的时间将你的烦恼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们能一起找出个解决 的办法。”她又替他倒了些酒,这次只及酒杯的三分之一。
“会有什么办法?她的学校都已经申请下来,机票也都订好了,才告诉我她要出国进修,你 说还有什么办法留住她?”他同样再次将酒仰尽。
不用问,这个她一定是他的女朋友。
“她要到哪儿读书?”
“纽约。”
“要去多久?”
“两年。”
“那么你之所以不想让她去,是因为你担心她会移情别恋?”
把弄着酒杯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易验宬面无表情的瞪着手中的空酒杯。
为什么不想让她去?担心她会移情别恋?
不,并不是这个原因。以他对她的了解,不管是两年或五年,她都绝对不可能会移情别恋。
不是因为他太有信心,而是因为他深信男人之于她,是永远抵不过书本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那么他的问题在哪?
问题就在她爱念书的兴趣上。
交往了三年,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永远都及不上书本对她的重要,不过因为她原本就是个学 生,所以他可以忍耐。
然而交往了三年,他也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到她大学毕业,他以为可以真正的拥有她之后 ,她却连说一声都没有,便径自决定要出国留学,这实在让他非常的生气。
她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其实生气只是一时的、短暂的,在她我行我素后即将产生的问题,才是他真正烦恼的。
他爱她,想珍爱她,更想天天看得到她、抱得到她,以前她还是大学生的时候,不时横亘在 两人间的考试、报告、功课已经让他觉得自己够委屈了,现在她却要与他分隔两地,连面都 见不到,他怎么忍受的了?
距离,永远是爱情最大的敌人。
两年或许并不长,他勉为其难可以逼自己等她,然而以她念书成痴的性子,谁也不能保证两 年后她会不会继续攻读博士?
这样下去,她究竟要他等多久?
“也许你们可以先订个婚,等两年后她学成归国……”
“那并不是我要的,你根本不了解。”他打断她说。
他要的是她能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如果她真的那么爱读书的话,可以选在国内,他愿意屈居 第二位,然而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与他相距半个地球之远的国外呢?甚至于与他商量都没有 便私下决定。
对她而言,他到底算什么呢?这几天他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她爱他吗?曾想过要与他共 组家庭吗?
还是,对她而言,他依然只是当初她为了想尝试人生所谓的恋爱,才答应交往的一名异性而 已?
想来还真可笑,以他的条件,有多少名媛淑女对他趋之若鹜,然而他却偏偏只对她钟情,一 个小他七岁的小女孩。
这真是命中注定吗?注定他这一生中永远得为她守候?
“我本来就不了解,所以才希望你能告诉我呀。你要什么?”敖玫君问。
在这半年多的日子里,就她双眼所见、双耳所听,男人想向女人要的东西不外乎是可以满足 他们性欲的身体,他也是吗?所以无法忍受女友离开他出国读书?
易验慢慢地转头望向她,三分醉意的双眼写着明显的茫然。他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要的是 什么,但是令他较怀疑的是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望着眼前与她有着八分相似的脸孔,他突然有一股冲动。
“这里有带出场的制度吧?”他问。
敖玫君瞬间愕然的瞠大双眼,他该不会是想要自暴自弃吧?但下一秒,她忽又皱起眉头,在 心里下口决了这个想法。虽然他们并不相识,同席而坐也不过是十分钟前的事,但是不知道 为什么她就是相信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有。”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回道,接着则纯粹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而问:“你问这个问题 ,不会是想带我出场吧?”
“没错。”
敖玫君张口结舌的瞪着他。她看错人了吗?
“不过今天的时间太晚了,明天吧。”
嗄?什么意思?
“你通常几点开始上班?我明天来接你时需要跟谁交涉,或者只要你点头即可?另外,我并 不能确定明晚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所以我想包下你明天一整晚的时间,不知道……”
“等……等……等一下!”敖玫君被他这一连串的话给吓傻了。
“怎么了?”
她皱紧眉头。“我好像并没有答应要跟你出场,事实上,我从不陪任何客人出场,所以……
”
“玫瑰。”易验宬忽然念道。
敖玫君看着他。
“原来你就是玫瑰。”他恍然大悟的说。
敖玫君忍不住轻挑了下眉头,猜想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的计划甚至于都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胎死腹中,这怎会是巧合 呢?哈哈。”他自嘲的低笑道,然后伸手拿起她桌前的酒,斟满杯后一仰而尽。
“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好不好?”再度将酒瓶握在手中,敖玫君说。
“说了又如何?能改变什么?”
他本想包她出场帮忙演出戏,怎知她竟是这酒国里出了名,不陪客人出场的“清官”,少了 女主角,他的戏还演个屁!
“把酒还给我。”
“你不说说看又怎么知道它不能改变什么。”她盯着他说,手依然紧握着酒瓶。
“把酒还我。”
看着他,敖玫君略微思考了一下。
“如果我说我答应陪你出场呢,你是不是愿意把计划告诉我?”她问。
易验慢慢地将视线由她手上的酒瓶移到她脸上。
“没有理由。”他皱眉。
“什么理由?”
“为我打破你的执着。”
“你又怎么知道那是我的执着?也许那只是我用来自抬身价的手段而已。”
他摇头,一双略带醉意的眼睛忽然间锐利了起来。“我们甚至从头到尾都还没谈到价码的问 题。”他紧盯着她。敖玫君耸了耸肩。“就当是缘份吧。”她说。
缘份?他怀疑地看着她。
“别再考虑了,要不然待会儿我反悔后,得不偿失的人可是你喔。”她催促道。
易验宬又思索了三秒。
“好,我告诉你。”他毅然决然的说。
计划很简单,就是想利用她来刺激他的女朋友,让她醒悟她对他的爱有多么的深,进而取消 离开他去留学的念头。
当然,他之所以坚持戏中女主角非她不可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和他女朋友太神似了,因此 他会变心去爱上她也绝非无道理可寻的。
换句话说,找上她完全是为了让这出戏的可信度提高罢了。
而为了提升可信度,计划实行的时间从隔天向后延了一个星期,而这一个星期间,为了培养 两人间的默契,他们俩几乎天天见面。
一个星期的时间匆匆流过,终于到了开演的那天晚上。依照计划,他在七点时分来到水中花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惊愕中将她带出场。接着,他买了套戏服让她换上,而她顺势卸下脸上 的浓妆,恢复她许久不曾示人的自我面貌。
或许她在化妆前与化妆后拥有两种面貌,以至于在她卸完妆之后,他竟瞠目结舌的瞪着她, 好半晌说不出话。
“怎么了,是不是我卸完妆之后变得不像了?那我去把它画回去好了。”她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他倏然将她拉住。
敖玫君转头看着他。
“没关系,这样就好了。”他松开她说。
“如果真的变得不像了,我可以去把它画回去的。”
“不,这样比较适合。”他盯着她的脸道。
“是吗?我也是这样觉得才把妆卸掉,总不能让你的女朋友浓妆艳抹吧。”她笑道。
而他却不发一言的始终盯着她的脸。
易验宬实在没想到不化妆的她会是那么的灵气逼人,她明明就是名卖笑的舞小姐不是吗?怎 会……也许堕落风尘的她是另有苦衷的。
“怎么了?”逐渐感到不对劲,她收起脸上的笑容问道。
他又盯了她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我们走吧。”他说。
来到他坐落在高级住宅区的住处大门前,她盯着房外那双女用皮鞋,心情不由得开始紧张了 起来。
“小蓉已经来了。”他说。
不说她也知道。
“你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包括我屋内的摆设?你必须做出非常熟悉,而且常来这儿的样子。
”他提醒道。
她点头。
“准备好了吗?”他看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点头。“走吧。”
钥匙以熟练的姿态插入锁孔中,卡的一声,铁门应声而开。在推开门的前一秒,他侧过头, 伸手握住她的手才推门而入。
夏郁蓉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全副精神都灌注在她手里抱着的那一本书上,丝毫没发现他们 的到来。
敖玫君看了看沙发上的她,又瞄了瞄身旁的他,铁青的脸、咬紧的牙关和那一双写满了生气 与浓浓失望的眼。
不发一语,他拉着敖玫君走到夏郁蓉面前。
“你来了。”他对她说。
听到他的声音,夏郁蓉讶然的抬起头来。
“你回来了。”她说道,随即看到他身旁的她,以及他们牵手的亲密姿态,她的眼里不禁浮 现出一丝怀疑。
“小玫,去泡三杯咖啡来好吗?”易验宬轻声地对敖玫君说,一双眼却紧盯在夏郁蓉脸上, 想找出一点嫉妒的色彩。
敖玫君点了点头,转过身像是来过这里千百遍一样,正确无误的走到置放咖啡,以及其他用 具的置纳柜前。
“验宬,你的咖啡快没了,下回出门时记得要买,或者我去帮你买?”她自然的说。
“待会儿我送你回家时,再提醒我。”他交代。
“好。”她微笑应声,默契十足,然后转身没入厨房内烧开水。
夏郁蓉慢慢地收回视线,看向他。
“你一定很好奇她是谁,以及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吧?”易验宬不动声色的望着她说。
“你想分手对不对?”在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半晌后,她冷冷的开口。
“我并没有这样说。”易验宬强迫自己冷静的看着她。
“但是你心里却是这么想。”
他沉默的看着她,不太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景象,为什么眼前都已经摆明他的变心了,她 竟还能如此冷静,毫无伤心或生气状?
她在强持镇定吗?为什么他看不出来?
“你不生气吗?”他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而脸上依然看不出喜怒哀乐。
“你难道没有发现她其实跟你长得有几分神似?或许我之所以会选择和她交往,是移情作用 ,因为你选择了离开,而她却愿意永远地陪在我身边。”
“真是这样吗?”她沉默了一会儿,方抬头看他。
“如果是,你会愿意为我取消出国留学的计划吗?”
她稍微考虑了几秒钟,然后诚实的摇头。
“不会。”她说,留学一直是她多年来的梦想,她不想为任何人改变它。
瞪着她坚决的脸庞,易验宬瞬间握紧了拳头,指甲刺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毫无痛感。
“抱歉,让你久等了。”
敖玫君在此时端了三杯香浓的咖啡走进客厅,她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先递了一杯给夏郁蓉, 然后拿起另外一杯端到易验面前。
“喏,不加奶精,两匙糖对不对?”她亲昵的朝他微笑说。
易验接过咖啡后并没有马上喝,即一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然后故做亲密的在她脸颊上 亲上一记。
“对,这是奖赏。”他宠声道,同时终于看到夏郁蓉端起咖啡的手颤抖了一下。
看来她并不如外表这般冷静。霎时他心中有抹得意。
“来,我替你介绍,这位是夏郁容,我女朋友敖玫君。”他圈着敖玫君说。
“很高兴认识你。”敖玫君依照计划亲切的道,“我听验宬说,你是他远房的亲戚,这次单 身北上找工作,不知道你想找哪类性质的工作,或许我帮得上忙。”
夏郁蓉讶异地看向他,似乎不相信他会撒这种谎。
其实这是他特地为她留的一个机会,如果她会气的当面拆穿这个谎言的话,那便表示她心里 有他,对他的背叛才会生恨。然而——
“不,谢谢你,我已经找到工作了。”她客气的回答。
“是吗?若需要帮忙,请别客气。”感觉圈在腰间的手臂在一瞬间将她勒紧,敖玫君强忍着 皱眉的冲动,继续微笑道。
“小玫说的没错,既然我们是亲戚就别客气,至于小玫,反正她也快要嫁给我了,算起来也 是你的亲戚,所以别担心会麻烦她。”他倏然开口说。
“你……你们要结婚了?”夏郁蓉似乎被吓了好大一跳,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没错,就在下星期一。”他看着她说。
那天也是她出国的日子,如果她真的还有一丝丝爱他,她一定会放弃出国而跑去阻止他结婚 ,他要赌。
“是……是吗?那……恭喜了。”
“你——”真是该死!
易验宬差一点朝她狂吼而出,但在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强忍了下来,如果现在就认输似乎太快 了。他瞪着她。
“如果你有空,非常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敖玫君适时的开口道。
夏郁蓉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对不起,我还有些事要做,所以想先告辞了。”
她低着头说。
“需不需要叫验宬开车送你?”
“不用了。”
“那……”她瞄了他一眼,“你自己小心点。”
夏郁蓉低着头又点了下头,然后毫不迟疑的走出大门离去,这其间,她没有再看向他,一眼 都没有。
而敖玫君却知道,其实他们俩是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