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罗兰就发现她错得很离谱,尤其是当她在电脑前被他荼毒了一个小时之后。
这个家伙不只是长得像坏蛋,他根本就是个坏蛋,不,不对,他是变态!
“你迟到了。”
九点整,她一到他昨天给的地址报到,门一开就被他那张死白的冷血脸孔给吓着,他面无表情的说完那句,她才要解释迟到的原因,他老大甩也不甩她就转身走进屋去。
罗兰见状,咬牙忍气。若不是为了那天价的赔偿金,她一定转身就走!
跟在他身后进门,她同他穿过客厅,来到他的工作室,只见满地散乱着打了字的电脑稿纸,靠墙地上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志书籍。
“你用桌上那台电脑,档案我开好了,从‘门铃响起,俊伟起身开门’那里接下去。”他在一旁椅上坐下,二话不说端起一杯茶轻啜了一口就开始口述剧本。
罗兰眉一皱,本想说什么又忍住,因为懒惰和他说话,于是便坐了下来,将背包放在桌旁,在荧幕上找到了他所说的字句,便开始工作。
谁知道,他说话速度太快,她根本就跟不上,几次停下来问他,都换来他的冷嘲热讽,搞得她都快抓狂了。
她才打一句,他已经讲到第十句,她手中的主角才在和朋友吃饭,他口中的主角已经上床睡觉去——
“俊伟心中烦躁,脑子里想的全是下午芷婉对他的误会。他翻来复去的,怎样也无法入睡——”
“等一下,烦躁之后是什么?”罗兰啪哒啪哒地打着字,头也不回的皱眉询问。
赵子龙眯了下眼,不耐的道:“脑子里想的全是下午芷婉对他的误会。”
罗兰快速的打下这句话,耳中又听见他继续开口说下面的剧情,她加快速度敲打键盘,可没一会见他的剧情又超速到了前头大老远.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开口问:“等等,俊伟开车来到芷婉楼下,然后咧?”
他闻言,蹙眉瞪她一眼,冷声道:“他站在楼下踌躇不前,只仰首望着从楼上芷婉窗口透出的灯光……”
罗兰加油接下去,却听身后男人速度未减地又继续说下去,她赶紧叫停,“等一下!你刚说到哪里去了?”
“俊伟仰首望着从楼上芷婉窗口透出的灯光!”他口气凶恶的瞪着她道:“罗小姐,麻烦你动作快一点,这东西人家下午就要来拿了。”
闻言,罗兰忍不住回头没好气的冲了回去,这:“喂,你当我是录音机吗?随说随有啊!”
“我没奢望你打字速度能跟得上,但你未免也慢得太离谱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指着荧幕上的字句极端不耐的批评着。
“我的男主角已经进了门,你却还在打他在楼下!”
“还有,你这里的分镜场景没打到!”
“烦躁的躁打错字了,是足字旁不是火字旁!”
“该死,我请个工读生水准都比你好!你没念过书啊!”
罗兰边听他的指正边修正,但越听她心里就越火大,当她听到他最后一句,胸中的怒火立刻有如千年火山般爆发。
啪的一声!
只见她两手一撑桌面,整个人倏地站起,火冒三丈的回头拿食指戳他,骂道:“赵子龙,你不要以为你念过几年书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什么叫做我没念过书?你以为你自己打字就不会有错字吗?我从一进门,气都还没喘一口,你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僻哩啪啦就丢了一串又一串的句子,停也不停一下!你以为我是超人吗?既然你这么了不起,你自己打呀!”
赵子龙一听,眼神阴狠的瞪着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你以为我不想自己打吗?如果不是你把我的手给撞断,我他妈的要忍受你这个没有礼貌的笨女人吗?”
“我是笨女人?!”罗兰气得伸手推他,横眉竖眼地哇哇叫道:“我是笨女人那你是什么?万能的天神吗?瞧你那张坏人脸,三国的赵将军要是地下有知,他和你竟然同名同姓,一定会心有不甘痛哭流涕的从坟墓里爬出来!”
“是吗?我这张脸凶恶,总比你虚有其表,空有一张漂亮皮肉,满脑子草包得好!”他嗤之以鼻的说完,又不屑的瞥了下她的胸,道:“别的女人胸大无脑,人家脑袋空空的至少也还有胸,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有没有搞错?我没胸?!”罗兰瞪大了眼,下一瞬,她想也没想,立刻抬头挺胸,小手一伸抓住他的大手就往自己胸上放,抓狂的尖叫着:“我没胸?!那这叫什么,美国大平原吗?知道这个叫什么吗?这个叫圣母峰!”
她气急败坏的抓着他的手移回他的胸前拍了两下,双眼冒火的咆哮:“这个才叫美国大平原!”
“懂吗?圣母峰!”两人的手移回她的胸上。
“美国大平原!”两人的手再度被她扯回他的胸膛。
“圣母峰!美国大平原!圣母峰!美国大平原……”
他们的手随着她愤怒的声音在胸前移动,她说一次就抓着他的手碰一次自己的胸,再碰他的胸膛,每说一次就移一次,最后她终于将他的手给移回自己浑圆的丰胸上停了下来,吼道:“我没胸?这不是胸是什么?面包吗?瞎了你的狗眼!我去你的才没胸——”
他僵住,向来平淡无波的细长双眼睑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的手还被她抓着,放在她因为生气而上下起伏的丰胸上。
罗兰气得满脸通红,见他没有反应,才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抓了他的手干了什么好事,她在瞬间也僵住,可因为面子问题,她只又羞又窘又气的怒瞪着他,不肯先示弱松开。
室内一片沉寂,她的心在他的手掌下跳动。
两人互瞪着,罗兰的脸越来越红,奇异的竟在这时察觉到他看似冰冷的大手竟然有着灼人的温度。
半晌后,他才清了清喉咙,面无表情的抽回手,这:“咳!嗯……我想你说明得很清楚了。”
话完,他走回自己的椅上坐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重新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动也不动僵站着的罗兰,语音平平的道:“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工作了吗?”
“当然可以。”她满脸羞窘的回着,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无波,然后转回身面对电脑,拉好椅子坐下,重新将那做了蠢事的两只手放回键盘上,再度开始依言敲打着键盘。
天啊,好糗,简直就是糗毙了!
她真想一头将自己给撞得昏死过去!
中午十二点,吃饭时间。
真稀奇,这家伙竟然还记得有吃饭时间,她还以为他会一直荼毒她到今天的部分打完为止咧!
当早上她做了那件世纪无敌给他白痴的事情之后,罗兰便一言不发,乖乖的打她的字,不敢再回头和他争辩,也幸好他没再找她麻烦,虽然对她迟缓的打字速度还是颇为不耐,但他并未再开口催促她,只是在等她打字的时间不断的轻敲椅把,坐在前面打电脑的罗兰每回听到那哒哒哒哒的声音,就深觉如坐针毡。
每每她想回头要他停止制造那虽然不大但却让人心烦的声音,可一想到方才自己做的蠢事,她就觉得双颊发烫,不敢回头看他;于是她便在他那无形的压力中,被荼毒了一个早上。
这样子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林尚仁带着三盒便当,慌慌张张的在十二点整按电铃为止。
赵子龙去开了门,将其中一个便当递给她,面无表情的道:“吃饭。”
“吃饭?”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手上得来轩的便当,像是没想到他会要小林准备她的。
“怎么,你不要?”他冷淡的说,一副作势要将手中便当收回去的模样。
“当然要!”她一伸手将便当抓了回来,想想她来帮忙,他照顾她的膳食本来就是应该的。
“别在工作室吃,把荧幕电源关掉,到客厅去。”他顺手又丢给她一瓶饮料,冷淡的道:“你可以休息到一点,我们一点再继续。”
语毕,他便带着自己的那份便当,走到楼上去。
罗兰关掉电源拿着便当和饮料,走到客厅就看见昨天那位紧张大师小林坐在沙发椅上吃便当。
“嗨!”他伸手和她打了声招呼。
“嗨。”罗兰不怎么热络的应了一声。
“早上适应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没好气的回答,在沙发椅上坐下,打开便当,拆筷子吃饭。
“喔。”他应了一声,低头解决自己的午餐,但过没多久又忍不住好奇的睨了身旁的小姐一眼,担心的问:“你们进度如何?”
她脸一沉,瞪了他一眼,“很慢。”
说完,她不爽的用力咬了一口鸡腿。
“啊?喔。”他张大了嘴,本来想说什么,但一看见她那不善的神色,立刻闭嘴低头继续吃饭。
很快的解决掉午餐,罗兰将空的便当盒丢到厨房的垃圾桶里,却发现厨房另一头竟然还有个后阳台。
她推开纱门走出去,只见放眼望去远山含笑,近处呢,则因为附近没啥高楼大厦,所以视野极好,一阵凉风吹来,舒服得让人去了胸中大半郁气。
这大厦的十九、二十楼听说都是这家伙的,十九楼的面积较大,二十楼则向内缩进去了点,所以从这儿往上看去还看得到二十楼的墙呢。
午时的阳光穿林透叶的,有些刺眼,罗兰朝楼上瞄了下,看见一些花草从上头围墙冒出枝叶来,替楼下的阳台形成零零落落的林荫。
她眯了下眼,转回头,找了个没什么太阳的林荫处,靠在围墙上,掏出一包维珍妮,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饭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啊!
望着底下的房舍,她无聊的看着那些有如蚂蚁般的人们在街上行走,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住这么高真是不错,好像高高在上的上帝一样。
吆,她嗤笑了一声,为自己天真的想法。
将烟凑到嘴边,她深深的吸了一口,一手支着下巴,趴在阳台墙边眯眼瞧着远处的青山。其实老实说如果去掉那个死人脸的家伙,到这里帮忙也是挺不错的啦,至少暂时脱离了家里那群三姑六婆。
最近那些长辈们老爱在她耳边唠叨,说什么她到二十八岁了还没嫁出去,说出去都要笑死人了,堂堂红娘世家,家里的女人由上到下个个都是媒人婆,专门在帮人牵红线,这下可好,别人家的姻缘倒是牵得顺,自个儿家的宝贝却乏人问津,这是什么道理?
“喂,你们倒说说,咱们的丫头又不是没胸没屁股,生得漂亮又无隐疾,身体是健健康康的,脑袋是聪聪明明的,怎么会到二十八岁了还嫁不出去呢?”大姑姑昨晚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是啊。唉,真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说实话咱们罗家的家世也是挺不错的啊,怎就没人看上兰丫头呢?”二姨婆蹙着眉头,问着二姑姑。
“耶,你问我我问谁啊?谁晓得那些男人眼长哪儿去了。”
“不过,二姊啊,我看话不是这么说,说真的,阿兰的脾气不是顶好,我想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呀?”三姑姑扬眉疑问着。
“她岂只脾气不好,那张嘴呀——”双胞胎的大姑婆开口。
二姑婆跟着接口,“一开口就要人命哪,一点儿也不懂得顾忌。”
“啧,阿兰那张嘴会这样,还不都是你们这几个教出来的。”奶奶闻言挑了下她雪白的眉毛,训了家里的几个女人一句。
“妈,这也不能全怪大家,是我没管好。”
老妈一副委屈拭泪的说着,还不忘用那含泪的眼,凌厉地扫了一旁低头猛吃饭的自己一眼。
接收到那记瞪眼,罗兰捧着饭碗暗叹倒霉,早知道她方才就在白云那儿随便用餐就不用回来听训了,真是……
“哎哟!谁打我?”
脑袋被人敲了一记,罗兰叼着烟猛地回过神来,往上抬头才要看,却让人兜头挠了一桶冷水。
“哇塞——搞屁呀?!”
她吓得往后猛跳了一步,可惜还是慢了点,她因为上半身大半趴在墙上,早被浇湿了一半,上面似乎这时才察觉楼下阳台有人,不断落下的水终于停止。
罗兰一见,立刻重新趋前探头往上看,就见到楼上那死人脸也探头往下看,只瞧他嘴里也叼着烟,一脸老神在在的拿着掉了盖子的浇花器。可恶,想也知道她刚定是被那松脱的盖子给K到了。
“你在下面干嘛?”
“你说咧?”她仰着湿漉漉的小脸,咬着被他浇熄的烟,恶狠狠的回问。
瞥见了她湿透尚在滴水的发,他嘴角微扬,像是从中得到了乐趣,明知故问的道:“我不知道你热到想冲凉,如果你想淋浴,你那一层有浴室。”
妈的,这家伙说得好像是她自己找水淋似的!
“鬼才想冲凉啦!你根本是故意的!”她拿下咬在嘴边的烟,气得对在楼上的他大叫。
“我在浇花。”他慢条斯理的叼着烟回答,边说边恶意的又摇了下浇花器,结果里面的水又滴了几滴下来。
罗兰再闪,怒瞪这:“现在是中午耶!日正当中你浇什么花啊!”
“有人规定不准中午浇花吗?”他挑着眉,一副他老大高兴这时候浇,她想怎么样的德行。
“中午浇水,花会死掉的好不好,你没常识啊?”
“是吗?”赵子龙瞧瞧自己手中的浇花器,再瞧瞧身边那一排花花草草,老实说,他倒是真没想那么多,其实这浇花的事情本不是他在做,只是他方才闲着,刚好看到这排花草一副热到快枯死的模样,才拿起旁边的浇花器来浇水的。
“什么是吗?本来就是不好!”罗兰叉腰咒骂他,“哪有人中午浇花的,你有神经病啊!”
他将视线移回楼下那女人身上,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这:“那不然要什么时候浇?”
“什么时候?当然是清晨和傍晚啊!”她无法置信的翻了个白眼,拨开额前湿发,老大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才转身想离开阳台去找毛巾擦干,边咕哝这:“白痴,懒得理你。”
在楼上的赵子龙耸了耸肩,见她离开楼下阳台,突然叫住了她。
“喂!”
罗兰停住抬头,满脸不爽的问:“干嘛?”
他盯住她手指问夹着的烟,只面无表情的丢了句:“女孩子抽烟不好。”
“是喔?”罗兰眨巴着大眼,脸上先是露出了笑容,下一瞬嘴里却刻薄的回答:“干、你、屁、事!沙猪!”
说完她就气冲冲的走进屋里。
赵子龙左眉挑得更高,脸上虽没多大波澜,叼在嘴里的烟差点被他自个儿给咬断。
这女人,简直是百分之百欠教训!
地狱般的日子从第一天便开始,他们之间的争吵也是。
每天早上她九点去报到,一直到下午五六点才离开,这之间,两人少有闭嘴不吵架的时候,他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几乎是从早吵到晚。
他觉得她暴露的衣着很碍眼,她则厌恶他总是一成不变的表情。
他们为赶工吵、为剧情吵、为错字吵,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他们俩争论不休。
“你动作快一点!”
“你说话慢一点!”
每一回,总是他讲一句,她就不甘示弱的回上一句。
“罗小姐,请你坐要有坐相!”
“赵先生,佛祖也是盘腿坐的,你把这句话留给他吧!”他尖酸地叨念她的坐相,她却不动如山的继续盘着雪白的美腿坐着。
“穿那么少,你是没钱买布料吗?”
“怎么,你羡慕我身材好啊?现在大热天耶,你穿那么多才有病!”
他觉得她穿得太少有碍观瞻,她除了回嘴外,隔天干脆穿着布料更少的超迷你牛仔短裤和露出纤腰的小可爱来。
他眯眼瞪着她的衣着,冷声讽这:“你以为自己还是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吗?”
罗兰一挑眉,自傲地拍了下自己二十二寸的纤纤小蛮腰,娇声这:“哼,十七八岁还不见得有本小姐的好身材呢!”
“一把骨头没几两肉也敢在那边沾沾自喜。“他哼声回着。
“你——”罗兰闻言气红了脸,才要伸手推他,却见赵子龙突然自动连退两步,活像她会侵犯他一样。
“你干嘛?”她疑惑怒问。
他两手插在裤口袋里,一言不发的瞧着她的小手,意思不言而喻。
罗兰醒悟,一张脸飞上红霞,胸中怒火更甚!
“我才不会当两次笨蛋!上次我只是一时冲昏了头才会便宜了你!”
“随你怎么说都好。”半点不信任这个冲动的女人,他挑起左眉,转身进门。
“赵子龙——”她气愤的叫他的全名。
他根本理都不理她,径自往工作室去,巧的是倒霉的林尚仁今天刚好提早进门,罗兰一回头见是小林,气得推了他一把,怒道:“我受够了!我为什么要每天过来给他糟蹋!那只自以为是的猪!老娘不干了!”
她一手隔开他,怒气冲冲地就要离开。
林尚仁见状脸都白了,开什么玩笑,这女的要是走了,那剧本怎么可能赶得出来?
他急忙拉住她道:“罗小姐,你等等,等一等啊!”
“放手!我又不是犯贱,每天要来这里给他批评!放手啊!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就端给你死!”她一脸凶恶,火大的想甩开他的手。
“话不是这样说,是你撞到赵先生,他才没办法打字的啊!你不帮忙,难道要赔一千万吗?”小林吓得松开了手,愁眉苦脸的提醒她。
“一千万有什么了不——”罗兰一僵,紧急意识到那一千万的确很了不起,不由得闭上了嘴,但一想到要进去继续受那死人脸的气,她就觉得万分不爽。
“哪,我知道赵先生脾气不好,你就稍微忍一忍,两个月一下就过去了,何必要弄到上法院呢?”小林苦口婆心的劝着。
“忍一忍?”她瞪着他任叫,手一伸指着工作室的方向骂道:“叫我忍一忍?有没有搞错啊?他那死变态,尖酸刻薄又古板,吃人不吐骨头、骂人不带脏字!一张嘴恶劣得要命,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让人听了想跳楼!一天到晚板着那张死人脸,好像我和他有杀父之仇一样!叫我忍他?不如叫我撞壁还比较快!”
小林开言尴尬的说:“呃……赵先生的确是缺乏一点点口德,但他其实人很好的。”
“一点点?他没口德岂只是一点点!他根本就是毒辣!”罗兰拉高了音量,老大不爽的瞪他一眼,双手抱胸地道:“我告诉你,你觉得
他人好,那你自个儿去帮他好了,总之本小姐是不干了!”
“你的意思是要上法院喽?”他哀怨的看着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罗兰闭嘴瞪他,一讲到法院她就头大,若真的要打官司她胜算不大,要是输了不只要赔一千万,还得付律师费,说实话真的很不划算。
想了老半晌,她才说:“我可以去请个工读生来帮他打字,反正他自己都说了工读生比我程度好,那就让他去荼毒别人好了!哼!”
小林闻言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罗小姐,事情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你忘了赵先生的脾气并不好,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到人,当初他提议要你打字时,我也不会想到你那么快就同意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解释说:“上回赵先生也曾因为肌腱发炎而无法工作,我请了好几个打字小姐,每次来的人都做不到三天就哭哭啼啼的跑出门。所以你要是不肯帮忙的话,我看是我不到别人了。”
她哑口,翻了个白眼。
老天,她早该想到里面那只冷面恶魔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
她原以为他只是因为她撞伤了他,所以才看她不顺眼、针对她凶恶刻薄而已,没想到那压根就是他的本性!小林见状再度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道:“罗小姐,我看你认命吧。”认命?要她认命?等下辈子吧!
罗兰紧握着双拳眯了下眼,回头瞪着工作室那扇门,深深吸了口气。好!既然她这两个月是注定要和他绑在一起,她也绝不会让这家伙好过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