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翻折腾,尔琴被推入了普通病房,医生诊断是因她长期酗酒的习惯而起,若再晚个几天,她挂急诊的原因可能就是胃穿孔了,现在她必须住院观察几天,而且刚开始的两天都不能吃东西。
隼棠随医生到柜台去办好尔琴的入院手续,接着又拨个电话到之凡家,虽然现在已经接近半夜了,但他知道邵探和之凡都还在等他打电话过去报告情况。回到病房后,隼棠疲累的揉揉眉心,细细打量尔琴苍白的面孔,她现在呼吸平顺的沉入睡梦中,虽然一手吊着点滴,但几乎已看不见先前令人紧张的痛苦徵兆。
隼棠倒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后,几乎是立刻睡着。当之凡叫醒他,他看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之凡和邵深整理了尔琴的一些东西带过来,同时准备和隼棠换班看顾尔琴。
“可以联络到尔琴的家人吗?”之凡轻声问道,踱到病床边轻柔的拨开尔琴颊边的发丝。
“我只知道她老家在屏东,如果要找,就得看看她的行李里面有没有笔记本记录一些亲戚朋友的资料。”隼棠以手掌搓揉着爱困的脸庞。
“你回去睡一下吧!今天晚上我来顾她。”之凡体恤的说。
“不行,你也累了一天,医生说她暂时不会有事,她应该会睡到明天,今天晚上大家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隼棠不赞成之凡的提议。
“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一直不发一语的邵深这时才开口。
“不知道,医生说要观察几天。”隼棠的视线停留在尔琴脖子上的那朵红蔷薇,他都几乎快忘了它的存在,尽管那朵花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鲜艳。
“经过这次教训,我想她不用人家唠叨,也会想要戒酒了吧!”邵深的口气没有丝毫怜悯,隼准和之凡都没有开口指责他铁石心肠,毕竟会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卓尔琴自己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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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琴被扑鼻而来的药味惊醒,细碎的谈话声和脚步声从四周传来,明亮的光线透窗而过。她眨眨眼适应光源,随后转动头部打量身边环境,慢慢的,睡着前的记忆统统涌回。她还记得平时就会隐隐作痛的胃,在之凡将她关进裕室并喝光那两罐啤酒后痛得更厉害,但她没当一回事,只是拚命忍耐着,在那么痛的情况下可以睡着,连她白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之后,她感觉到有人泼她水、害她呛到,咳嗽增加了她的痛楚,她痛得没力气骂人,只能喊痛。而她最后的记忆便是被人抱着到另一个嘈杂的环境,在那里,她几乎吐光她的胃酸,她感觉到身上被人又摸又扎的,直到胃已不再那么痛时,她也沉沉睡去了。
她盯着床边的小台子和阻隔她视线的帘子,再瞧瞧悬在上方的瓶子,对自己身在何处开始有点头绪了,她显然是在某家医院里孤独的接受治疗,而现在她的胃仍微微刺痛着。
“你醒啦!”突然,之凡的笑脸从帘子后冒出来,看到她,尔琴心里稍微安心了些,也回以微弱的笑容。
“嗯.刚醒。现在几点了?”尔琴虚弱的问。
“快中午了吧!我早上来过,看你还在睡就先回去了。”之凡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医生说你这两天不能吃东西,所以我没给你带吃的来。”
“没关系,我的胃还会痛,所以也不饿。”尔琴谅解的笑笑。“谢谢你来看我,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等他这几天再帮你检查之后才能决定,你是急性胃炎,差点就胃穿孔了,真对不起,昨天还把你锁在浴室里,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你就不会痛到昏倒了。”之凡愧疚的说道。
“我不是昏倒,我是睡着了,但睡着之前胃就开始痛了。”尔琴解释着,她知道自己今天会住进医院不是任何人的错。
“你应该很清楚你不能再喝酒了吧?”之凡有些严肃的问,尔琴点点头。“出院之后好好养身体,隼棠已经把你的行李带回他家了。还有,告诉我你公司和老家的电话,我替你通知他们……”之几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纸笔。
“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好吗?”尔琴打断她的话。
“但是你……”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妹妹已经结婚,在屏东要忙丈夫跟孩子的事,我不想麻烦她来高雄照顾我,反正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我可以照顾白己。”尔琴说出她的理由。她憎恨现在的自己,失败、狼狈、堕落,她希望以重新出发后的自己来面对家人,而不是让他们看到她目前的窘境。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之凡能体谅她的心情,想当初她自己离家出走后的几年内,也曾因为没有闯出什么名堂而怯于面对家人。
“医药费我以后会努力工作来还……”
“钱的问题倒是其次,我们只希望看你振作起来,出院后你可以住在隼棠家。”
“可是我跟他……”尔琴想起先前和隼棠的争执,她不敢回头去要求他的原谅,她实在是太丢脸了。
“没关系啦!他也很担心你,他下班后会来看你,昨天就是他像火烧屁股一样的把你送进医院。”之凡安怃她,她看得出尔琴害怕面对隼棠是因为昨天之前她不客气的态度,她自觉没脸见他。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欠他那么多,该怎么回报他?更何况我出院后还得继续麻烦他。”
“把酒戒掉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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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隼棠果真如之凡说的,下了班即出现在尔琴面前,他淡淡向她打了个招呼,嘴角微微扬起,令她为他的魅力加分。她整张脸全红了,一来因自觉羞耻,二来因他无懈可击的外表,不过她也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她不禁好奇那是因年龄或疲累所致,或者是因为他常大笑的原故?
“谢谢你。”她说得出口的只有这句话,她心跳的速度比心脏病患者受到刺激后的反应更可怕。
“不客气。”他有些腼腆的回答。
即使神经线条最最粗的人,都感觉得到气氛有些尴尬,只见隼棠站在窗边,一手插进裤袋,另一手不断搔颈后,眼光不知该往哪儿摆。坐在病床边的之凡打量他们一会儿,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她假意看看腕表,然后站起身对他们说她在医院待了一下午,应该要回去看看了。
“你真的要回去了?”尔琴有点担心又有点不舍的望着之凡。
之凡觉得奇怪,隼棠又不是妖怪,尔琴怎么突然变得很怕面对他?一整个下午她都在为尔琴做心理辅导,可是效果似乎不怎么大。
“我会再来看你的,不过我现在最好回去了,不然邵深的脾气一来又没完没了。”之凡拍拍她的手背,尔琴不发一语。“隼棠,交给你了。”
“我会陪她的,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隼棠叮咛道,之凡点个头,对尔琴笑笑后便离开了病房。之后的五分钟内,他俩之间一片静默。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最后是隼棠先开口。
“好多了。”尔琴微微笑道。“你饿不饿?”
“我来之前吃过了。”他摇头道。“你会饿吗?”
“不会,医生给我打了营养剂。”她看看点滴。
“还好,不然你连续两天不能吃东西。”他笑笑,两个人都有意回避彼此的视线。
“你不坐吗?”尔琴决定他们之间的愚蠢气流不能再持续下去了。“还是你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我可以陪你到你睡着再回去。”隼棠解释道,然后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得跟你道个歉。”他突然这么说,让尔琴摸不着头绪。
“为什么?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给你惹那么多麻烦……”
“昨天我没搞清楚状况就泼了你一脸冷水,天气那么冷,我怕你会染上感冒。”他招认自己的罪行,尔琴微微一笑。
“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隼棠看到她眼里的笑意,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我自首有没有获得减刑?”他的笑容加深,一口洁白的牙齿和弧度优美的嘴唇令尔琴心跳持续加速。
“法官卧病在床,暂时不接手这个案子。”她附和他的玩笑。“真的很谢谢你,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为我做的这些事?”她真心的说道,隼棠的表情也跟着认真起来。
“你快点好起来就够了,以后不要再喝酒了。”他温柔的说道。
“我不敢了,我可不想让我的胃变成莲藕。”她皱皱鼻子开玩笑。
他也笑开了,看到她那么有精神令他愉快。
“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她发现白己喜欢听他的笑声。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她,上面有他的名字、电话、公司名称和职衔。
“你可以叫我隼棠。”
“这个字念‘sun’?”她用没吊点滴的那只手指着“隼”字。
“对!不信可以去翻宇典。”他笑道。
尔琴抬头捕捉到他的笑意。她真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笑起来更有一种令人温暖的气质,她不自觉的又脸红了。
接着她的注意力落向那令人肃然起敬的职称:副总裁。
“你是四季隼团的……”她的嘴与眼睛均讶异的大张。
“你听过我们集团?”
“当然!你们常出现在报章杂志上,你们旗下的饭店都好漂亮,有机会真想去住一次看看。”她叹道,但同时她也对他的身分开始感到恐惧和敏感,他们两人显然是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万一她不小心爱上他怎么办?她不认为他会对她感兴趣,他们这辈子终究只能以朋友互称,届时她该如何抚平自己的心痛?
“怎么了?”隼棠注意到她怪异的神色,他以为她是为自己无缘能住进四季集团着名的饭店而难过,因此在心中暗暗发誓哪天一定要招待她去享受个几天。
“嗯?没有啊!你们家的人都很会取名字吧?邵深的名字也很特别。”她赶忙转移话题,真心赞美道。
“邵深的名字是他外婆取的,我的是我妈妈取的。”他又突然变得腼腆。
尔琴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以为他已经习惯别人的赞美或推崇,就像邵深那样,但现在看来,他比邵深还要害羞许多。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偷吃了糖果的感觉,带着一种莫名的、不可思议的甜蜜情感。
“你的名字也很特别啊!你有兄弟姊妹吗?”
“一个妹妹,叫楷琴。”想起个性与她全然相反的妹妹,和她们多彩多婆的童年,尔琴眼中浮现一种怀念的光彩,以及淡淡的泪光。
“你很想她吧?”隼棠察觉到了,他将椅子拉近床边,两手靠在病床上空出来的部分。
“我快一年没看到她了吧!今年过年时回老家有见到她,哦,这也让我想到我很久没看到她儿子了。”
“她结婚了?”他打量她的神情,看着她眼泪悄悄的聚集,足见她有多想念家人,但是她却不让之凡通知在家乡的亲人她病了的消息,这是之凡稍早之前打电话到公司告诉他的。
“嗯,三年前结婚的,她才小我一岁呢!儿子都已经一岁半了。”她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越来越多的泪水,一滴泪滑落眼角,在流进耳朵前被隼棠的手指接住了,而这令尔琴惊讶不已。
“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去看看他们。”隼棠丝毫不觉她的讶异,拿出面纸为她拭泪,似乎那是一件最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我这个样子……”感觉到他温柔的举动,尔琴忍不住哽咽了。
“他们是你的家人,像我们这样的陌生人都可以原谅你了,他们一定也可以。”
隼棠如此鼓励她、给她信心,尔琴的哽咽反而变成了啜泣。她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脸,隼棠只能轻抚她的手臂给她安慰。过没多久,尔琴突然破涕为笑。
“惨了,我没办法见人了,我妹每次都说我哭起来最丑。”她又笑又哭的。
“真的吗?那我非看看不可。”隼棠挪开她的手臂,转过她的脸来面对他,看到她的满脸泪痕,心中忍不住揪了一下,接着他继续为她拭泪。“不会啦!也没丑到哪里去嘛!普通丑而已。”他笑道,看到她笑开的脸后就安心多了。
“讨厌,你不知道当着女人的面说她丑很没礼貌吗?”她笑着斥责他。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你是普通丑嘛,其实我心里说的是‘丑死了,这张脸拍下来,一定可以贴在公厕里避邪。”
“这样也好,起码我对社会还有点贡献。”她自嘲的说,随后两人相视而笑,整个晚上相谈甚欢。这一晚虽然为他们日后的相处打下了和平的基础,却也为尔琴的情感掀起狂乱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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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琴在入院三天后出院,在这三天内,尔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酗酒了,她伤痕累累的胃害她得接受吞胃镜、吊点滴又不能进食之类的折磨,她还得服用戒酒硫来戒除酒瘾、治疗慢性酒精中毒,但每次服用戒酒硫后,她立刻产生皮肤通红、出汗、心悸、恶心、呕吐等现象。在这一刻,她才彻底了解酗酒带给她什么样的痛苦,她发誓绝不再因酗酒进医院了,一次教训就足以吓得她心惊胆跳。
隼棠和之凡每天都来看她。虽然她和之凡处得也很愉快,但尔琴最期待的还是隼棠每晚的造访,他们会聊到她疲累的沉沉睡去为止,如果她睡不着,隼棠还会想办法哄她入睡,他不允许她超过十点还醒着,他坚持她要有充足的休息,他说这是为了他们两人,因为若她不睡,他也无法回家休息。
他真挚的关怀每每令尔琴感到受宠若惊,对他的好感日益加深的结果,是她开始讨厌每个和他谈笑风生的护士。她非常了解护士们对他的倾慕,她唯一比较有成就感的是那些护士全以为尔琴是他的女友,因为隼棠对尔琴的殷勤照顾令她们吃味,而且她们常在暗中质疑为什么像隼棠那样的好男人会爱上一个酗酒的女人?
即使备受关怀,住院依然成了尔琴的负担,她每分每秒都在祈祷自己可以尽速出院。
第三天,尔琴得到医生的许可,开始进食流质的食物,而且要定期回去复诊。她越乖顺的依照医生的指示做,就越早能恢复正常进食,她已经开始怀念用牙齿嚼食物的感觉了,加上隼棠与之凡的鼓励和关心,因此她对当个温驯的病人也乐在其中。
出院那天她快乐得想要尖叫,之凡来接她时还以为她吃了什么兴奋剂哩,她要在之凡家待到隼棠下班来接她,但是隼棠和邵深中午时分就出现在咖啡馆,他们说是回来吃午饭的,而他们两人的出现让之凡店里的顾客们兴奋不已。尤其是那群尔琴进医院那天才见过的女性上班族,也许是眼见邵深和之凡之间牢不可破的亲昵而放弃了对邵深的攻势,现在她们对隼棠的态度就像饿虎盯紧猎物一般的饥渴。
尔琴默默在一旁看着隼棠被那些女人包围、和她们谈天说笑,心中的不满直线上升。她讨厌隼棠对她们笑、讨厌他被她们揶揄得满脸通红、讨厌他温柔的和她们闲聊,更讨厌那些女人藉故贴近他,其中那个已婚、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女人尤其放肆,她几乎想扑上去吻隼棠了。
“喂,去把隼棠拉出来吧!免得卓尔琴大开杀戒。”邵深悄悄在之凡耳边说道。
之凡这时才开始观察尔琴的反应,正如邵深暗示的,她的视线盯着隼棠不放,满脸妒意、嘴角不悦的垂下。接着之凡又看看隼棠他们。
“拜托,碧容又来了,她对帅哥一点免疫力都没有。”之凡叹气道。当初她解释完她和邵深之间莫名的吸引力后,这一票女人便爽快的宣布不侵犯好友的男人而放过了邵深,其实之凡认为这也是因为邵深的冷漠令她们却步,结果这会儿,隼棠的出现又给了她们希望,而令之凡不懂的是,老公条件也不错的贾碧容为什么特别无法抗拒帅哥?
“你最好找她老公来看看她这德行,免得夜长梦多,到时惹出一堆麻烦。”对自己情绪深藏不露的邵深也不免开始担心,他了解隼棠温和的个性,更了解隼棠对女人经验不多的过去,他最近的一段恋情已是三年前的事,邵深怀疑他现在还记得怎么应付难缠的女人。而贾碧容即使只去过俱乐部两三次,却早已成为俱乐部舞男间众所周知的名人,她喜好帅哥陪伴及作风大胆的特色和每个到俱乐部寻欢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她出名的是明明没什么能力,却爱点邵探——当时的尼克——坐台。
“你去拉隼棠出来啦!我要是过去打扰的话,她们明天会剥了我的皮。”之凡怂恿邵深!邵深二话不说便离开吧台朝他们过去。之凡观察着尔琴的反应,发现她更聚精会神的盯着隼棠了,眼中的光彩反映出隼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隼棠,你再不走,你女朋友就要拿刀砍你了。”邵深一站到隼棠身边就迸出这段对话,他对那群女人仍是皮笑肉不笑的。而隼棠则是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看,很想问他自己何来女朋友,但他们多年合作的默契告诉他不问为妙。
“你有女朋友了?”贾碧容立刻失望的说。
邵深扬起一道眉,直想拿杯冰水泼醒她,更想叫她滚回家去,质问自己的老公有没有女朋友还比较实在点。
“当然,而且就在那里瞪着他,我怕他再坐下去,店里就要发生命案了。”邵深大胆的指向尔琴。
隼棠望过去,惊讶的发现尔琴眼中的怨恨,而他也惊觉自己真的冷落她大久了,于是立刻起身。
“对不起.下次有机合再聊了。”隼棠笑着说客套话,虽然和她们聊天挺愉快的。
隼棠先和邵深回吧台那边,他偷偷斜眼瞄向坐在窗边的尔琴;他离开那一桌女人后,她就不再看他了,反而将视线转向外头。
“尔琴心情不好吗?”隼棠低声问之凡,结果换来邵深不耐的一瞪和之凡推他额头的一指。
“呆头鹅别当得那么彻底好吗?”之凡低声说道,不愿意让第四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什么啊?”隼棠浓眉皱起,来回看着之凡和邵深。
“你看她那样死瞪着你的眼神,还看不出来她在吃醋吗?”邵深真后悔没早点把隼棠从苏家和工作里给拉出来,现在他倒成了不会应付女人的白痴。
“吃醋?尔琴为什么要吃醋?”隼棠惊讶的问。
之凡和邵深同时冷眼瞪他,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叫他赶快去安抚尔琴的心情。他再不过去会被尔琴砍,但他要是再留在吧台这里就会被之凡和邵深剁成N块。
隼棠只好一头雾水的走向尔琴,他自动在她对面坐下,尔琴只是回过头来瞥他一眼,接着继续盯紧窗外对街,一只缩在晒得到太阳的角落里打盹的流浪猫。
“尔琴,你没事吧?”隼棠关心的问道。
尔琴一手支着下巴,除了应他一句没事之外,什么话也没说。
“你怎么了?想家吗?”他这一问,问得尔琴转过头来严厉地瞪他一眼,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呆。
“有点。”
“这个星期天我送你回去好吗?”隼棠不知是放心还是谅解的笑了,但尔琴真想拿东西往他头上敲。
“我自己坐火车回去就可以了。”
“没关系啦!反正我有空,我直接载你回屏东。”隼棠认为她是在对他客气。
“我不要,谢谢你那么热心,不过你没必要为我牺牲到这种地步。”尔琴果断的拒绝了,说完起身朝吧台走去。她和之凡说了几句话,接着走向通往二楼的门口,消失在那扇门后,留下隼棠坐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却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