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的蛋!”石馨兰坐在江承辑的旁边,抗议着他伸出长手趁她不备之际,将煎得金黄、令人垂涎三尺的荷包蛋,抢过来塞人自己的嘴里,那是她吃了一半的蛋耶!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吗?”他淡笑着说,还一边慢条斯理的咀嚼着抢过来的蛋,故意露出满足好吃的神情让她气得哇哇叫。
“你、你……”石馨兰被他的这番话气得要命,可又反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事实是刚用餐时,她吃的是荷包蛋、两片吐司、橘子汁,而他则是葱炒培根碎肉、两片吐司和咖啡。见他的早餐看起来如此美味,她就忍不住偷袭了他的培根肉,他错愕的瞪了她一眼,而她则给了他一记洋洋得意的眼神,现下他报复回来了,她能说什么?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的眼眸偷瞄了他盘中的食物一眼,筷子迅速的又往他的盘子伸去,这次他却动作迅速的用自己的筷子拦截住她的。
“噢!”她失望的叫了一声,眼看自己的企图被他识破,不过她还是不放弃的与他缠斗。
只见餐桌上两双筷子不停的飞舞着,一来一往的谁也不让谁,两人的嘴角因为这样的举动而飞扬了起来,最后是江承辑将盘子高高的端起,让她拿不到。
“小气!欺负人!”眼看自己拿不到,石馨兰故意嘟着嘴嘟哝。
在一旁的源伯因为这幕而看傻了眼,天啊!这是什么情形?一向成熟世故冷漠的少爷竟然会有这种幼稚可笑的举动,真是令他不敢相信。
江承辑却因为她的话而笑着。他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夹了满满一筷子放到她嘴边。“来,我喂你,啊!”他要她张开嘴。
石馨兰却以着怀疑的眼光看着眼前的食物。“真的要喂我吃?”
在餐厅人口有一个不速之客,那就是沈天擎,他拿了一份新的企划案想与江承辑研究,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出比电影还好看的戏,他不作声的看得津津有味。
江承辑举起另一只空的手轻敲她额头一记。“你那是什么眼神?还敢怀疑我?”看她还是一脸呆愣的表情,他故意捉弄她,“好啊!既然你不吃,那我就自己吃罗!”他慢慢将手缩回来。
“要啦,要啦!”看他有收回之势,她将整个身体都倾向他,嘴巴靠近食物张嘴就一口吞进去。
“好吃吗?”看她吃得一脸满足的神情,他笑着问。
“嗯。”顾着咀嚼的她,随意应了一声。
“哪!”他再次喂了她一口。“换你了。”
“啊?”她不解的问。“换我什么?”她抬起不解的眼眸望着他。
“换你喂我吃了。”他指了指眼前的东西。
“喔!”她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将食物夹起往他嘴里送。
江承辑在筷子送入他嘴里时将之含住,慢慢的吃进去,眼神紧紧地锁住她。
她心里不禁一颤,见他眼神里含着浓浓的情|yu,动作里隐含着仿佛她是食物被他吃掉般的暧昧煽情,令她的心跳加速,脸霎时热了起来,她连忙移开视线,将筷子收了回来。
自从昨天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同意和他同居后,她就开始适应身边多了一个人睡在一旁的感受,她看着他沉睡时的脸庞,讶异的发现原来这个看起来冷漠沉稳的大男人,竟然在睡着时,随着脸部线条的柔和而显得孩子气,那副样子看起来让她心生疼惜,好想将他搂在怀里……
这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唤起了她女性最深沉的感情与柔软,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对一个男人这么的眷恋、喜爱,她的情绪竟会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与表情言语而产生变化。
噢!老天!抚着他五官的纤纤玉手,竟然在领悟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不再只是喜欢,而是深深的爱意时僵住无法动弹,看着他良久后才又动了起来,温柔地、眷恋的缓缓滑动。充沛的感情宛如开了闸的洪水般,涌向她的心,让她无力招架,也不想去忽视。
爱意明明白白的就在那里,在她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愫,要不然她也不会反常的只喜欢和他大呼小叫,完全找不到自己平常的修养。
但,在明白了对他的感情之后,她反而正视了现实的残酷,因为她根本就不确定他对她究竟怀有什么样的情感。他说过,他喜欢她,但那不是爱,从他那双冷静无情的眼眸里,她看不出一处处的爱情。
或许,他现下可以轻松自在的与她调笑,但那并不代表爱,因为自从她发现自己对他深深的爱意后,便再也无法用原先的态度来对待他,总是不自觉地就对他有一份特殊的关心与爱护,她想要照顾他,更在乎他的一切,想知道他的所有。
只是,她敏锐的察觉到,在他身上有一种疏离的气息,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横越的,更不让任何人窥探。她聪明的知道,那就是他灰暗的禁忌界限,但这样的他,反而让她心疼,真的好心疼……
她心疼他要如此辛苦的守护着自己的心,不让任何人进入也不让任何人伤害,这样好辛苦、好累……但她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她决定要给他快乐,纵然她能给的未必是他想要的,但她希望让他明白,还有她……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她,是真正无私的关心他,只希望他快乐。
虽然明白他总是在她的眼神不经意的瞄向他时,会有意无意的以炽热的眼神挑逗着她,令她全身无力、不知所措,但她却不懂这其中到底有没有爱的成分。虽然她不讨厌他以占有的眼光看着她,可她真想大声抗议,请他在她吃东西时不要这样紧盯着她,这样可是会令她胃口全失的!
“你是要让我减肥吗?”
她没头没尾的冒出这句话,令江承辑原本含情的眼眸马上转变为迷惑。
“什么?”他不解的问。
石馨兰将自己刚才心里的想法全都告诉江承辑,他却揶揄的笑着,而他的笑声令她觉得刺耳极了。
“我承认我是喜欢看到你笑,不过却不是这种奸诈又讨人厌的笑。”她不客气的道。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
他整个脸部线条明显的放轻松,连眼底都可以看见笑意,可是她才不愿自己成为他取笑的对象。
真好,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骂他奸诈,她却一再的这么做,于是他对她戏谑的说:“我怎么舍得让你饿肚子?何况……”他靠近她耳边低语:“我享用过你以后觉得正合我意,每一寸都刚刚好,所以不需任何的改变。”
他煽情的言语令石馨兰红了脸颊,连耳朵都烧红了起来,她不依的推了他一把,另一手则煽着自己发热的脸。噢!真是讨厌,如果他常这样不正经的对她做出一些暗示性的举动和说出一些暖昧的话,她肯定会是第一个因为脸红而热死的人,到时候肯定丢脸死了。
如他预期,她因为他的这番话又脸红了起来,她的神情娇羞而迷人,她的举止柔媚而动人,要不是因为在餐桌前,他还真想将她拥入怀里再度好好疼爱一番。
“哇!今天还真热。”沈天擎看着他们的举止,简直亲呢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忍不住开口调侃。
听到声音的江承辑抬起头看见是他,不悦的皱起眉头来,“谁教你来这里让他热的?活该!”他没好气的对沈天擎i必。真是扫兴的家伙!
“耶?你这样说就不对罗!”沈天擎伸出一指摇了摇,然后指向站在一旁涨得一张老脸通红的源伯。“我可是为了源伯着想,怕他年纪大了,若因为你们之间的热度而高血压,那对他就不好了。难得有这么忠心的人待在身边伺候,我当然得替他着想罗!”他嘻皮笑脸的对着那张不悦的脸掰道。
“那倒是谢谢你喔!”他语气不善的反讽。
“甭客气!谁教我们是那么多年的老同学。”沈天擎三八的对他挤了挤眼,然后抛了一记充满电波的促狭目光给石馨兰,惹得石馨兰更是不好意思,也着实的招来另一记杀人的目光。
沈天擎丝毫不以为意的笑着说:“好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过,说真的,老友,看来你的动作真的很快!才来你这里住几天,就将人家吃干抹净!”他不怕死的再度说出最后那句暧昧的话,又三八的将手放在嘴上做出抹嘴的好笑举动。
石馨兰虽然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及言语而脸红得像晚霞般,但她依然坦率的问出心里的疑问:“咦?你怎么知道?那是昨晚的事,而且他都和我在一起,我也没看见他和你通电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石馨兰这番天真坦白的话语令江承辑黑了脸,沈天擎却大声笑了出来,心里暗自叹道:好个天真坦率的姑娘,难怪老友会爱上她,动作里更对她有着无尽的宠溺。
源伯虽然也想笑,可却憋着不敢笑出来,他真羡慕沈先生可以这样大胆的笑出来,而不怕少爷黑了脸。
“哈哈……”他一边笑一边说:“因为你现在自己承认了,刚才我只是猜测罢了!”他说完后再度笑得不可自抑,连身体都站不直。
听懂了他的话,石馨兰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该死,她何必自己承认!
她站了起来。“可恶!怎么可以让人家上当?哼!奸诈小人。”她骂了他一句,狠狠的瞪着他。
“什么?”沈天擎不敢置信的挖着耳朵,看着眼前恶狠狠瞪着他的女人,然后夸张的捧着心,伤心的道:“哇!你伤了我的心,竟然说我是奸诈小人。”
“本来就是!难怪你和承辑会是好朋友,因为你们都只会使这种小人步数来让我上当,所以你们都是奸诈小人。”
这下子,不只是沈天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就连源伯都吓得下巴快要掉下来了,竟然有人敢当着少爷的面前骂他?但见少爷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以及似乎有向石小姐的方向冲去的打算,他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闯祸的小妮子竟然再度语出惊人。
“哼!有什么好瞪的,不怕眼珠子掉出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想要人家留下来,竟然用那种……那种……”她突然说不下去,想到那火热缠绵的画面与甜言蜜语的低语,她的脸飞上红霞。
“那种什么?馨馨。”江承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敢把他们的事说出来,语气中有风雨欲来的倾向,若是她真的敢说出来,他就要狠狠的打她的屁股。杀人般的目光先射向在一旁笑得不知死活的沈天擎,然后才又瞪向她。
她现在才迟钝的发现自己的错误,连忙哀叫三餐,看都不敢去看站在她面前极具威胁性的江承辑,突兀的推开他,跑出餐厅,在经过沈天擎身边时,即使红着脸,她还是丢下了一串话。
“笑笑笑!最好笑死你,哼!”然后再转头朝江承辑丢出一句话:“用那种骗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来哄我,怎样?”她大胆的朝他扮了个鬼脸才跑出去。
江承辑原本想要追出去,可是在看到好友笑成那副模样时,反而将怒气往他身上发,咬牙切齿地道:“你来这个地方最好有个理由,不然你就完了。”
噢喔,看来他要玩完了!不过沈天擎对自己可以看到江承辑和石馨兰之间的进展神速而感到值回票价。“承认吧!你爱上她罗!”
江承辑耸耸肩不予置评,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对他威胁道:“要不是你是我重视又患难与共的朋友,我会杀了你。”他指刚才沈天擎故意的调侃。
“真吓死我了!”沈天擎故意拍拍胸口,装作害怕的样子,他知道好友对他总是嘴巴上威胁,实际上根本不可能那样做;如果承辑要让一个人生存不下去,根本不必诉诸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