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不发一语,静静的看着那抹黄色丽影自他面前走过,只见她抬起那张甜美娇颜,还不忘赏他一记白眼。
“她要走便走,留着也只是碍事。”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原本还抬头挺胸打算从他们面前经过的诸葛明月,—听此言,也不由得停下脚步,居然敢嫌她碍事?也不想想那些百姓们得病是谁治好的。
“我的东西还来。”她朝他伸出手。
“什么东西?”望着她纤细自净的小手,他有些恍惚,又装傻?这回可是他亲口要她做抉择的,现在她选择离开,他自然该将玉佩还给她。原本她是想留下来继续和他斡旋的,不过她猛然想起她还有件正事要做,只好先行撤退,改日再战。
“当然是我的玉佩啊!堂堂一个宰相大人,应该不会厚颜无耻到,拿了人家的东西却不归还吧?”她眉心微拢,死也要向他讨回那块玉佩。
“待我遇到诸葛光明,我会将玉佩交给他。”明知道她极有可能是诸葛光明的妹妹,但他仍私心的不想将玉佩还给她。
“我一年都不见得能遇上我哥一次,你凭什么认为你会遇上他?”他若没机会遇到哥哥,那块玉佩她岂不是要不回来了?
“除非你留下来,或许我会考虑将玉佩还给你。”此言一出,别说她错愕,就连司徒羽也纳闷不已。
明明他就希望她离开他的视线.不要再来扰乱他的心,身为宰相,他所要烦心的事太多。压根无暇再分神照顾—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尽管她是如此牵引他的心。
只见她眉心微拢,心里头有些纷乱,他说的这番话,是希望她留下吗?但他不是口口声声要她离开,甚至不要她插手管闲事,他的葫芦里究竟卖些什么药,连她也搞不清楚了。
“呵,这话真有趣,明明是大人你要我离开这座城的,怎么又出尔反尔要我留下来呢?”她嗤笑了声。
他俊目微眯,难得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让诸葛明月留下,只会妨碍他的计划,但若让她离开。他却又百般不愿,这种矛盾的心理,着实让他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看他保持缄默,她重重哼了声,罢了,反正她不过是有急事得先离开,这男人欠她的,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届时,她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后会有期。”她挑着眉,笑容可掬的朝他挥手致意。
“你打算上哪儿去?”他终究是沉不住气。
他关心的语气,让她微微一怔,她还以为往后她的死活全然不关他的事,没想到他还会问候她,思及此,她眸光一柔,唇角绽放出一朵迷入的笑靥。
“恶朝谷。”她笑着宣布。
闻言,他心一凛,传闻那座谷里有不少猛兽,甚至还有盗匪出没,她一个娇弱女子,光凭着一只药箱居然想上那里去?她分明是去找死!
“上恶朝谷做什么?”他眉心微拢,俊容上有着一股怒气。
“当然是有要事啊。”算算时日,柳似水的产期也该到了,她还得赶回去迎接她的干儿子出世呢!
“你一个人?”
“那自然,不然我还有随从吗?”她嘲讽的撇撇唇,而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目送着她的背影,他下意识的伸手搭住她的肩,诸葛明月柳眉微蹙,回眸怒视了他一眼,这男人拖拖拉拉的烦不烦啦?她可没空和他继续磨菇下去。
“大人,从星坠城到恶朝谷,少说也得耗上十天半月,你若这样继续和我依依不舍下去,只怕我走上一年半载也到不了。”
“恶朝谷以凶险出了名,你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上那去太过危险险。”说什么他也不愿让她涉险。
“危险?不会啊!我经常在那里出入,从没遇上半点危险,再说有如铁在,谁敢找我麻烦?”
如铁?这名字真耳熟,像是在哪听过……听着她口中冒出的名字。一股郁闷之气袭上心头。她口中的如铁,是她的情人不成?
“你赶着去恶朝谷,就是为了他?”他眯着眼,面上泛着一层寒意,没留意他脸上的肃杀之气,诸葛明月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锁片,矫颜上满是喜悦之情。
“是呀!你看这块金锁片好不好看?这可是我准备要送给他孩子的见面礼呢!”
“他己成亲?”他脸色更沉。
“是呀!说到这个,我还真是满腹委屈,亏我对他这么好,没想到也有了妻子就忘了我,真是没人性。”回想起她当时决定要暂别恶朝谷时。靳如铁不但没有任何感伤之意,还笑着抱手叫好,她就满肚子的火。
依据她的说词,那位如铁必定是她的意中人,只是他成了亲,也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才会决定行走江湖,行脚至这星坠城,而今,她居然还想回去找他?
一把无名火,让他一时气恼,抢下她手中的金片,朝窗外用力一掷,只见那块金锁片,在天空中化为一道小金光,转眼见就消失不见。
诸葛明月错愕的看着这一幕,望着早已空无—物的手心,她深吸一口气,全然不顾形象的抓着他的衣襟咆哮着。
“司徒羽!你是痴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为什么三番两次找我麻烦?抢了我的玉佩还不够,现在连金锁片也跟我抢,你别跟我说你当宰相当到没银子买金子!”那块金锁片可是她精心挑选的,就这样让她给扔了。
她暴怒的举动,猛地唤醒了他的理智,为何一听到她有意中人的事,他会如此愤怒?甚至还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低头凝视着她娇嫩的脸庞,他情生意动,勾起她小巧的下颚,蓦地覆上她红艳的唇瓣。
再度被人偷袭,诸葛明月心跳陡地漏了一拍.感觉他的舌尖缓缓的划过她的唇瓣,引起她一阵颤栗,她用力扯着他的衣襟,深怕自已一时脚软,就这么瘫软在地,明知该推开他的怀抱,但为何她却如此眷恋不己?
吻着她柔软芳香的菱唇,司徒羽紊乱的心,这才有了一丝平静,那抹暧昧不清又捕捉不住的感觉……顷刻间,他顿时有了醒悟,曾几何时,他那颗刚硬如铁的心,已经被这个小骗子悄悄地给攻占了。
她是个骗子,更是个好管闲事的傻女人,除了扯他后腿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长处,只是当她专注的为那些百姓们看诊治病时,他没忽略她那张甜美的面容上,有着心满意足的表情。
就算他此行是另有目的,尽管会让她卷入其中,但他仍是不愿放开她,更别说让她回去那个男人身边,甚至还愚蠢到买金锁片送她意中人的孩子。
他的吻炙热狂野,几乎要抽干她口中的空气,直到她整个人虚软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
“别走,留下来。”他凑向她耳边,低喃着。
不若平时冰冷无情的语调,他语气中的慵懒暧昧,让她耳根子蓦地窜红,一张俏颜红得像关公似的,感觉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口中,她不是在作梦吧?刚才那番话,真的是出自于他口中?
一向精明的脑袋瓜子,此时早己糊成一团。她无法判断他的想法,也无法消化这一连串的改变,明明她就是在谈论要回恶朝谷看靳如铁夫妻俩,为什么司徒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她闷声问道。
“你的玉佩还在我这里,和我约定的事还没做到,你又怎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薄唇微扬,脸上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是你要我走的。”她好不委屈的控诉。
“抱歉,因为你太碍事了。”他实话实说。
闻言,原本还有一丝感动的诸葛明月,也不由得一恼,只见它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趁其不备打算偷袭。
司徒羽眼尖的一个旋身,轻易的躲开她的粉末攻势。
而站在下风处的傅荣一时反应不过来,顿时成了代罪羔羊,只见他狂打喷嚏,泪流满面的冲了出去,那副情景,让人看了不免感到同情。
“你这动不动就便毒的个性得改一改。”他摇头。
“是谁一直故意激怒我的?”可恶,这样居然还害不到他!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他莞尔一笑。
“你……你究竟想怎样?”一下对她温柔至极,一下又对她冷嘲热讽。她简直快让他给逼疯了。
看着她一双美眸因愤怒而熠熠生辉,他低头轻吻着她的眼,那蜻蜒点水般的轻吻,反而更能撩拨她的心,她芳心微微颤动,呼吸也跟着停滞。
“明月。这段日子我会很忙,不过我希望你按照我的指示做事,等所有的事情告一个段落,我们两人再来好好谈谈,好吗?”他难得温柔的说着。
头一回见到他如此温柔的一面,一向潇洒不羁的诸葛明月。此时也不由得显露出小女人的娇态,只见她粉颊红晕不褪,醉人的媚态引人遐思,他眸光一沉,不愿让外人见到此刻的她。
“那你也不能动不动就乱扔我的东西啊!那块金锁片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挑中的,你怎能说扔就扔呢?
“扔了正好,反正那男人早已娶妻生子,你无须再惦记着他。”一想到她心里头还有个人,他就感到一阵不悦。
“惦记?我为什么要惦记着他?”靳如铁娶妻生子又关她啥事?她的重点是在柳似水肚皮里的那个娃儿。
“他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他眉心微拢,语气微酸。
“心上人?谁跟你说他是我心上人了?”靳如铁和她?别闹了。
“那你怎么说他有了妻子便忘了你?”莫非从头到尾,都是他会错意?
感觉肩上的药箱有些沉重,她索性将药箱取下搁置在一旁的茶几上,瞧他语气中发着酸,难不成,他是在吃醋?
“司徒羽,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凑近他的脸,仔细研究着他脸上的表情。
让人给说中心事,司徒羽俊容微赧,刻意清了清喉咙,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即使他心系于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告诉她。
“姑娘家这么不害臊,净问些风花雪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