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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出墙 第九章 一枝红杏出墙去(2)

  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苹果令他心悸,他被看得不自在,问:“为什么这样看人?”

  “我想看清楚,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她也想看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喜欢上老祖宗的后果。她没忘记,自己一个误闯时空的女人,有多少问题要解决,这样的她,真的可以爱上一个人吗?

  萧瑛对她笑着。

  喜欢她,何止一点点,是很多点、很大点,非常巨大的一点。

  进京那日,她在他面前气得丢下药包,从他面前跑开,从那刻起,他的一颗心就这样挂着,偏偏风喻那个死家伙查到消息还不马上回报,让他天天想、天天担心。

  他那么聪明,一下子就可以猜出一百种她发脾气的原因,可他不知道她是一百种当中的哪一种?

  他以为自己再不会喜欢上任何女人,他相信女人没有真情爱,有的只是满腹算计,可是她……打破了他的认定。

  想着她,他便快乐,念着她,他便有了淡淡的幸福感,他算着宫节来京的日子,算着两人再见面的时间。

  没想到,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嫁给宫节,当知道这个消息时他心里那个纠结呵,明知道她和宫节都没有错,不管是为了她自己好还是为了孩子,都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心还是闷着、痛着、苦着,他不是个会迁怒的男人,却还是迁了怒,然后一句不该出口的秘密跳出来,勾引出一连串秘密。

  那日萧霁回去后,慕容郬红着脸对他说:“我要宫晴。”

  那家伙不知道是经过多大的挣扎才说出这句话的,他曾说过:“大仇未报,无以为家。”可那个不像女人的宫晴,却让慕容郬有了想要一份感情的冲动。

  萧瑛没有表态,但当他知道宫节是女的时,那颗压着磨着拧着的心瞬间得到妤解放松,于是他明白,自己再不会放手。

  苹果有了孩子、他有了家,他从不知道家是怎样的感觉,虽然有个爱护自己的母亲,但他住的地方叫做后宫,那种处处斗争阴谋的地方,不能称之为家。

  “喜不喜欢我,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贺心秧扁了嘴,她还以为他的表现会像触电三秒钟,然后跳起来、抱着她转三圈,再然后对着天空大喊大叫:苹果喜欢我!

  最后她高声大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注解:〈最浪漫的事〉/赵咏华,作词:姚若龙。】……而他唱:今天你要嫁给我【注解:〈今天你要嫁给我〉/蔡依林&陶喆,作词:陶喆&娃娃。】……最最最后,TheEnd!

  可是他没有,他的表情很严肃,好像她问的不是“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而是“鞑子犯境该怎么处理”、“开放通商口岸,需要注意什么事宜”之类的重大民生议题。

  “不是考虑,而是喜不喜欢这种事,不需要说出口。”用心体会即可。

  “要的,不说明白,我根本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给我一个清楚痛快。”

  “我想什么,有这么难猜吗?”

  “当然,你都说你的代表字是假了,我这个真心真意真感情的真人哪里猜得到?说你喜欢我,你却在我身上下毒、时不时把我气得哇哇叫;可说你不喜欢我,你又三不五时的对我好,给我好吃的、好玩的,还送一堆人给我用。你把我弄得迷迷糊糊、反反复复,只差没去剪来一枝花。”

  “剪花?”他不明白,话题怎么会转到这里?

  见他不懂,贺心秧干脆当场试验操作,走到几边,从瓶里挑出一朵鲜艳红花,撕下一片片花瓣,每撕一片,嘴里就念一句,“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不喜欢,哦哦,萧瑛,你不喜欢我!”

  他失笑,原来是前事造孽,难怪她闹不明白。他实在不该在她身上使心计,对于直接的女人,就该直接。

  抽过她手上的花枝,顺手将花萼折下,他补上一句,“喜欢。”

  “意思是……你喜欢我?”

  他没回答,贺心秧已是眉飞色舞,看着躺在地上的无辜红花残骸。

  萧瑛没让她的目光停留太久,拉过她的手,带她离开议事厅,往书房方向走,他走得很慢,因为她忘记自己腹中有孩子,他可没忘。

  这是她第一次到王府,这处在京中的蜀王府,不输在蜀州的华奢,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处处是江南庭园造景,有池有湖有小溪河,亭台楼阁无一不精美,这里哪里是住家,简直是垦丁国家公园了嘛。

  “你要带我去哪里,远吗?”

  她不过想追问一句喜不喜欢,他就拉她走远路,难不成是想借着消耗她的体力,好让她忘记想追问的问题?

  “你累吗?我让人抬软轿过来。”

  “不必啦,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在处罚我,问了不该问的。”

  萧瑛定下脚步,忍不住两手捧住她的头,贺心秧心想,完啦,走路还不够惩罚,他要挤破她的脑袋瓜,让她永志难忘,嘴巴要关紧这回事。

  见她一脸惊慌模样,他忍不住大笑。“苹果,你的脑袋里面到底有多少古怪的东西,真想打开它们看一看。”

  “看不出来的,就算你硬把它剖开也看不出。”

  “什么?”他不懂她怎地会突如其来冒出这样一句。

  “有对农夫农妇,他们养了只会生金蛋的鸡,可他们不耐烦每天等鸡下蛋,就把鸡杀了,想把金蛋全部拿出来,可惜剖了鸡,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指他杀鸡取卵?“你怎么会觉得,我想剖开你的小脑袋?”傻瓜,他就算想以剖脑为乐,也舍不得剖她的。

  “不是吗?你的表情……”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速速转了几圈。

  “我的表情怎样?”他的目光追着她的视线,直到四目相连。

  “好像觉得我很有趣。”

  “是有趣没错。”世上可以让他感到这么有趣又快乐的人很少。

  “你每次觉得我有趣的时候,我就惨了。”

  贺心秧想起那时苦苦哀求他去玩别人,他却斩钉截铁说NO。不会吧,她现在是身怀六甲的孕妇,禁不起他东一瓶、西一瓶毒。吐吐舌头舔了舔嘴唇,那个解药之苦,真是苦死人。

  她的话再次逗乐他的心,他哈哈大笑,双手搭起她的肩膀,弯下腰,额头贴着她的额,轻声在她耳畔低语,“我保证,以后我觉得很有趣的时候,一定不让你惨,而会让你很快乐。”

  “真的?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他接下话,然后俯身抱起她。

  他看起来很饿,并且想把她拆解入腹的样子,让她很想说:你要做什么?求求你不要煮我、不要蒸我,我没有改名叫做唐三藏……

  不过她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已经开始施展轻功,为保命,她只得两手牢牢抱住他的颈项,至于那些被啃被吞的念头,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风在耳边呼呼响着,贺心秧从一开始的害怕到觉得好奇有趣,把头探出他怀中,不过短短几秒钟,她已经适应。还好嘛,比“自由落体”的刺激感差得多了,如果不是座位不太安稳,她就当搭高铁。

  看着“窗外”的风景,这宅子像江南园林,有假山、有奇石,有美得让人说不出话的怒放花海,这人……不是普通有钱。

  见她看得目瞪口呆,正在狂奔的人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苹果,笑问:“喜不喜欢这里?”

  问什么鬼话啊,谁不喜欢,这里每个角落都美得让人目不暇给,如果他肯开放参观,光是门票费,一年的进帐就可以给国家买装甲武器了。

  “喜欢。”

  “喜欢这里还是你住的那里?”

  这话问得更屁了,请问您喜欢总统套房还是四人房?白问嘛。

  “这里。”她答得直接。

  “很好,那就搬过来这里住。”

  “啥米!你要我红杏出墙?!”她瞠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

  看着她圆瞠的眼睛,萧瑛失笑,怎么办,和她在一起这么开心,如果哪天见不到面,会不会真的像隔了三个秋季?

  他放她下来,轻轻点了点她的额,亲昵道:“说什么话,你这棵红杏本来就是我种的,出什么墙?何况不管种在哪里,都是我家的墙。”

  是啦,他没说错,不管这里还是那里,都是登记在他这个田侨仔的名下产业。可是……叉起腰,她振振有词道:“谁说我是你种的?我是我爸妈种的。”

  “好吧,你只能算我移植的,不过你肚子里的这个,是我种的没错吧?”

  几句话,他问得她满脸羞红,就算是开放的现代少女,这种话还是教人害羞啊。

  她皱眉扭身,随便,他爱认便认,可她给不给认,再说。

  萧瑛明白,逼人可以,但太甚会反弹,所以停止这个话题,扳过她的肩膀转个方向,再拉起她的手——书房到了。

  他带她进屋,她还没看清楚屋里摆设,他就带她到桌案前,从一个匣子里拿出许多画稿。

  只消一眼,贺心秧便心软了……那是她,爱笑的苹果、发脾气的苹果、微嗔的苹果、装死的苹果,每一张、每一个表情,唯妙唯肖。

  “你刚刚问我,喜不喜欢你,这个就是答案。”

  嗯,她懂了。

  如果不是喜欢,不会把一个人的每个操作表情记入心底,如果不是经常想起,不会把人入了画,如果不是落笔时心底有满满的幸福,那纸上的女子,不会每个表情都带着微微笑意。

  难怪他说,喜欢这种事不必说出口,原来他是含蓄的古代人,只会闷着声做,不把我爱你四处宣扬。

  是的,他喜欢她……不是普通喜欢,是喜欢到无法自己……她看着他,笑了,笑得有两分暧昧、三分淫荡、四分黄……

  “在想什么?”萧瑛苦笑,又是个令人无法招架的目光。

  “我这里,有股冲动。”她指指自己的脑子。

  “什么冲动?”

  想把自己剥开洗净,直接做成狐狸套餐送到他嘴边,然后大声响喊:吃我、吃我、吃我!

  她耸起肩膀,像绷着什么东西似的,待松开肩、松开脸部表情时,她大大地吸一口气,彷佛要把所有空气全吸进自己肺里,待吸饱气,她拉出一道满足笑意,没把冲动说出口,而是甜甜地笑说:“你不娶惠平郡主,真好。”

  他一笑再笑,笑得他自己都忘记,笑容是用来掩饰自己,而非用来表达真心。

  动手,真的真的很不合礼仪,但他还是决定把宫家的红杏揽进怀里。

  她是他的!

  就像慕容郬,不知道经过多少挣扎,才说出一句——“我要宫晴。”

  而他,也一样在经历过无数挣扎后下定决心,他,喜欢苹果。

  俯下身,他吻上她柔嫩的香唇,轻轻吻、缓缓勾画,画出两人一圈一圈的情难自禁,萧瑛捧起她的脸,他想一辈子把她留在身边、留在心底,而心中那块多年阴影……早被她这颗阳光照得无所遁形。

  他喜欢她,非常非常。

  这天晚上,他让风喻过去宫府,暗中保护贺心秧。

  于是风喻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无预警地一阵头皮发麻,为什么天空那么蓝,他却觉得大难将至,因为啊……只要沾上“贺姑娘”,他就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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