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今天怎会有空来?”傅学礼看着两个弟弟,起身走到一旁酒柜,分别各为两人倒了杯酒。
傅家的产业扩张至今,已不仅只是产茶、制茶,还包括贸易、航运、饭店、百货和食品制造。
几年前,大哥傅学廉没出车祸前,傅家所有决策都由他做主,但车祸之后,傅学廉决定将傅家的所有产业分成五类,也将决策权分别交给了四个弟弟。
于是,傅家的老三博学颐和老四博学佾,就分别被派往了高雄和香港。
“是老三今天神神秘秘的拨电话给我,要我跟你联络,还要我赶回台北来,我也正觉得莫名其妙。”傅学佾瞄向一旁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傅学颐。
由于两人是双胞胎,出生时间差不到几分钟,所以每每提到兄弟排行,学佾总是很不服气。
“学颐?”傅学礼走回来,递出酒杯同时。
“别看我,是小健告诉我的。”虽然是双胞胎,但博学颐的神情没有一点像博学佾的吊儿郎当,反倒是多了分邪气。
“小健?老三,那家伙的话,能信吗?”傅学佾自己走过去,由傅学礼手中接收另一杯酒,仰首一饮而尽。
博学健,傅家老么,和博学颐、博学佾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年龄虽然最小,但平日总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其实骨子里非常爱整人。
横了他一眼,傅学颐撇撇嘴角,“平日的事或许不能信,但这件事关系到老大,我相信阿健是不会开玩笑的。”
“大哥?”手上端着自己的酒杯,傅学礼踱了回来,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老五听到了些什么消息吗?”
一听到事关老大,连博学佾也正襟危坐了起来。
“阿健说,成叔告诉他,最近山庄住进了一位娇客。”博学颐皱着眉心说。
“娇客?”傅学礼跟着蹙眉。
娇客的意思是指……女人?
“是女人……”与他不同,博学佾直道重点。
博学颐没应话,只是点了点头。
傅学礼的眉心瞬间拧得更深。
“God,是天要下红雨了,还是那些女人疯了,居然还敢往太岁头上动土?”博学佾的性子较急,他边说边开始在室内踱起步来。
看着他由东边走到西边,再由西边走到东边,博学颐的双眼都快花了,“老四,你能不能别再走了,先听我把话说完吧!”
博学佾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脸来瞪了博学颐一眼。
“老四,你就过去帮自己再倒一杯酒,然后过来这边坐下。”傅学礼终于开口,沉沉稳稳的嗓音,一向让人无法拒绝。
博学佾难得听话地踱步过去,在吧台边为自己的酒杯又斟上半杯酒,然后走回来,选择一张靠窗的沙发坐下。
“快说吧!”他催促博学颐。
博学颐看向傅学礼,“二哥,你还记得尤叔吧?”
傅学礼点了点头。
“废话!谁不记得尤叔,他除了是我们山庄的管家之外,我们五个兄弟也可以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博学佾冲道。
傅学礼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自觉自己说话太大声,傅学佾赶紧住嘴,仰首喝了口酒。
“尤叔怎么了?”学佾的安静让傅学礼感到满意,于是他开口转问傅学颐。
“成叔说,尤叔最近发高烧送医,而山庄来的那位娇客正是尤叔的孙女,是来代替尤叔工作的。”学颐说。
“大哥同意?”傅学礼的眉心又拧了下,深知自从遭到女人的背叛之后,对于女人,大哥已深恶痛绝,甚至还下达了禁止女人踏进山庄一步的禁制令。
“听说不管大哥同不同意,那个女人都赖下来了。”学颐又说。
“真的?”学佾忍不住插嘴。“大哥没把人给丢出山庄?”
学颐摇了摇头,“听说没有,而且她还把大哥整得很惨。”
“有这种事?”学佾咋舌。
“你们是担心大哥吗?”不同于博学份的大惊小怪,傅学礼想了下,知道了今日会面的重点,“需要我回山庄去一趟吗?”
学颐点头,“二哥,你知道大哥的个性,自从车祸之后,他脾气就时阴时晴,所以当阿健听到消息时,也犹豫着要不要回去一趟,但……”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回去一趟。”傅学礼由沙发上站起,打断了他的话。
“二哥,你和大哥比较有话说,所以就麻烦你了。”学颐又说。
“说什么麻烦,我们不都是亲兄弟吗?”看了两个弟弟一眼,傅学礼笑笑。
正在喝酒的学佾听到这句话,匆地,似想起了什么的僵住动作,然后缓缓地,以近似慢动作般的速度,将酒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说到兄弟,老二,上个星期我拨电话过来,你的秘书说你出车祸撞到人?”
“车祸?”傅学礼讶于学佾居然知道这件事。
不过,提到车祸,也让他想起了齐楚楚。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去看她了吧?不知道她好不好?复原的情况又是如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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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很意外,在拆石膏的这一天,傅学礼刚好出现在病房里。
“你的恢复状况很好,只要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可以开始复健了。”医生微笑地向楚楚说完,向身旁护士交代一些事,两人随即转身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傅学礼和楚楚两人。
楚楚看着病房门板缓缓合上,有点不知所措地交握着双手,双眸不敢直视傅学礼。
“谢、谢谢你!”一开口,还是这一句话,仿佛她已找不到话题。
“我说过不用谢我。”傅学礼转身遥望窗外远方的天空,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动作看起来很随性,但很帅、很吸引人。
楚楚抬头看着他的身影,心又开始狂跳。
她发觉,从两人认识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神情都纳入眼底,永远保留。
“那个……”楚楚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虽然你一直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想要谢谢你。”
傅学礼倏地转过身来,楚楚的目光正好与他对个正着,先是一愣,随即怯怯地低下头来闪避。
“我也说过,我撞到你也是事实。”他说着,来到病床旁。
他很意外,也无法想透自己到底怎么了,总让她的影子溜进他的心间。
多可笑呀!
一个未满十八,整整比他小了十二岁的女孩,居然也能扰乱他的心思。
“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但是,那场车祸是继父策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