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件全都签妥之后,你们跟齐楚楚小姐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律师代他开口,而傅学礼则是站在一旁的窗边,神情淡漠地抽着烟。
“迫我们当然知道,不过……”贪心的顺仔嘿嘿笑了几声,转头与一旁的吴娟对看了眼,两人眸光一至拉向傅学礼。
傅学礼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走过来,“你们等的是这个吧?”
由西服口袋中抽出一张支票,他推上前。
看着上头再清楚不过的数字,顺仔和吴娟的心跳一致狂飙。
“没错,正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顺仔说。
“交什么人,楚楚又不在这儿。”吴娟纠正他。
“我当然知道她不在!”顺仔转过脸来,狠瞪了吴娟一眼,吴娟赶紧闭嘴。
“想要这笔钱,就把这份资料签一签吧!”各看了两人一眼,傅学礼冷冷地说。
顺着他的话,律师再一次将资料推上前,“这边共有三份资料,如果没问题,请两位各在这些地方签上你们的大名,然后你们就可以拿着傅先生的支票离开。”
一听到钱将到手,顺仔边催促着吴娟,边自己先动手签下大名。
没多久,吴娟也在文件上签妥姓名。
“支票。”顺仔伸出手。
傅学礼哼了声,将支票交给他,看了眼文件,又觉不妥,“等一下,王律师,是不是该让他们在签名的地方顺便加上指印?”
律师想了下,“也好!”
虽然签名在法律上已具有一定效力,但对于这对贪婪的夫妻,凡事还是小心点的好。
“真是麻烦!”顺仔啐了声,以眼示意吴娟,两人飞快地伸出拇指在印泥上压了压,然后在资料上的署名栏一盖,“这样可以了吧?”
“别急。”傅学礼以眼示意律师,要他先看妥文件。
律师与他互换了一记眸光,再一次彻底的检查过所有文件。“傅先生,没问题了。”
“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你们想要的,可以离开了。”
“钱都拿到了,我们没有不走的道理,何况现在楚楚已经残废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个负担。唉,本来我还想,再过个一两年,就让她到酒店去上班,这样我们生活也会比较宽裕一点,不过……现在她跟着傅先生,算是幸运了。”
反正支票已经到手,顺仔也将话说白了些。
闻言,傅学礼的颚线明显地绷紧。
“既然钱已经拿了,要走就赶快走吧!”他口气明显不悦地说。
那隐含着浓浓怒火的口吻,和锐利似剑的眸光,不仅让颐仔和吴娟同时被吓了一跳,连王律师都一愣。
认识傅家二少这么多年,可不曾见他像今日一样动怒过。
“呃……既然支票已经到了手,吴娟,我们走吧!”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顺仔拉了拉身旁的吴娟,急忙忙地想离去。
“等一下。”傅学礼突然唤住两人。
“还有什么事吗?”顺仔担心他变卦,想收回那张支票。
“钱,你们拿了,文件也签过了,记得履行你们的承诺,从这一刻起,我不准你们再见她一面。”傅学礼冷冷地说。
“她?”顺仔想了下,“你是说楚楚?!”
“不然呢?”嘴角勾起笑,傅学礼的眼中进发凛冽光芒。
“你放心,我们不会见她的,现在呀,她可比山芋还烫手!”顺仔笑着,拉起吴娟,夫妻俩急忙忙朝外走,好似走慢了点,支票随时可能被收回般。
会议室里再度安静了下来,王律师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傅学礼又踱回窗边,重新点燃一根烟。
他吸了几口,烟圈又一圈圈的飘起,过了一会儿,终于再度开口。
“事情查得如何?”
王律失愣了下,拉回神绪,“那个叫顺仔的男人,很爱赌博。”
“喔?”傅学礼走了回来,将指问的烟按熄于桌上的水晶烟灰缸中。“三百万够他还债吗?”
喜欢赌博的人,永远都有还不清的赌债,他相信楚楚的继父也绝对不例外。
“他只欠赌场一百多万。”王律师照实禀报。
“是吗?”傅学礼冷哼一笑。
“是的。”王律师一点头,想了下,马上补上一句,“不过我想,应该过不了多久,他身上又会一毛不剩。”
想从傅家身上捞钱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是傅学礼,三百万可以轻轻松松给,但当他想要回时,绝对要对方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
所以,只有笨蛋和瞎了眼的人,才敢在他这位太岁爷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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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里,楚楚焦急了一个上午。
母亲和继父真的和傅学礼上律师事务所去了吗?他们真的打算将她给卖掉?
她惶惶难安,一整个早上,双目都紧盯着病房的门。
终于,病房的门有了动静,傅学礼的身影再度出现。
“我……那个……”楚楚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今天有好点吗?”傅学礼反手推上门,大步来到病床边。
“嗯。”楚楚怯怯地点了几下头,双手在被单外不安的绞着,一副有话不敢直说的模样。
傅学礼一眼就望出了她的心思,“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楚楚倏地抬头,“我是想问……你真的去律师事务所?”
“是。”不是惜言,但傅学礼的回覆却惯性地简洁。
“那……”他肯定得答案让她眉心一揪,“我妈和继父真的有收……”
话说到一半,却觉得自己这样问根本是多余,以继父的贪财,再加上母亲对他百听计从,若没拿到钱,他们不会没出现在医院。
“收我的三百万?”傅学礼接下她的话。
果然!他们还是向他敲诈了一笔天文数字。
楚楚的心蓦地往下沉,咬了咬嘴唇,“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傅学礼听得有些烦,拧起眉心,“我说过,你不需要再对我说这三个字,会帮你,是因为你真的是被我给撞伤的。”
“不是的。”楚楚难得寻到勇气,大声说。
傅学礼挑了挑眉,为她突然的勇气。“不是什么?”
“我……”楚楚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对他坦白,虽然他早已猜出缘由的可能性非常高,“我想,你应该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你会撞到我,是因为我继父早就将你选定为目标。”
楚楚好怕他生气,毕竟长到十七岁,除了已过世的父亲之外,他是第一个真心关怀她的人。
“喔?”
“你不问我是什么目标吗?”
微微勾起嘴角,傅学礼伸出一手,拉过椅子坐下,“敲竹杠的对象?”
“呃……”明知他可能早已猜出内情,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不同,楚楚羞愧地垂低脑袋,不敢再与他对视,“我知道说再多的对不起,都已于事无补,但我会努力的,请你相信我,等我的脚伤好了之后,我会努力去打工赚钱,替我妈和继父还你那三百万,我……”
她未说出口的话,被他突来的话给打断。
“我确实是撞到了你!”
“啊?”楚楚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意思。
一抬头,对上他的俊颜,还有他那对莫测高深的眼瞳。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腿,确确实实是被我给撞断的。”他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否则,他没必要帮她,哪怕哪一天她真被她的继父给卖去酒店,也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