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飒吻了吻她的唇,以及她那因极度的欢愉而染上红潮的面颊。
“你爱上我了,对吧?”他熠熠的黑眸盯着她柔媚的眼波。
他的语气透着绝对的自信,仿佛已从她所有细微的反应知悉了她的心意,那让云水瑶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想说谎,更知道自己根本骗不过他,只好用着不情不愿的语气轻哼了声,算是默认了。
雷飒勾起嘴角,将她的身子揽得更紧。
“愿赌服输,你得永远留在我身边。”
“可是……”
听出她语气中的一丝迟疑,雷飒不满意地挑起眉梢,健硕的身躯蓦地翻身压在她的上方。
“怎么?难道你不打算履行赌约?”
他黑眸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仿佛她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要用最邪恶而煽情的方式,逼得她彻底降服为止。
“不是的……我只是想到,你当初强行将我掳来,可不是为了跟我打这个赌呀!”她并不认为他已经打消了要她祈雨的念头。
“你是说,要为我的部族祈雨之事?”
“是啊。”
“这件事我当然没忘,但是开坛祭天最重要的就是诚心诚意,若我强行将你捆绑到祭坛前,你不情不愿地祭天祈雨,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吧?”虽然他对于诚心祈雨就会成功一说也相当存疑。
云水瑶的眉心轻拢,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烦恼。
她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或许你很难相信,但,我真的不是什么巫女,也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神秘能力。”
“我知道。”
“嗄?” 云水瑶愣住。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恐怕得花上许多的时间来澄清自己的清白,说不定他还不肯相信她的“狡辩”。
想不到,她都还没开始向他解释云氏祖先当年曾任祭司却被诬陷迫害的事情,他就回她简洁有力的一句“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我没有什么妖异的能力?”
“那当然。”雷飒毫不犹豫地说:“我从来就不信什么怪力乱神,自然也不相信有什么人天生就拥有妖异诡谲的能力,而且这能力还能够世代相传。”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非得找到我,非要我替‘玄鹰部族’祈雨不可?”云水瑶不解地问。
“因为你是‘巫女’,可以祈雨啊!”雷飒似笑非笑地说。
“嗄?”
云水瑶一脸困惑,脑袋瓜快被他给搞迷糊了。
他说他相信她不是巫女,也从来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却又说因为她是巫女,所以非找她来为“玄鹰部族”祈雨不可,这两种说法不是前后矛盾吗?
雷飒看出她心底的疑惑,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更进一步地解释道:“因为你是众人眼中的‘巫女’,大伙儿深信你拥有祭神祈雨的能力,所以我要你来为部族祈雨,但我的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相信光凭一人开坛祭祀,就能够逆转天象。”
“可是,既然你不相信我真有祈雨的能力,又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做着极有可能会白费功夫的事情呢?”
“很简单,因为信念。”
“信念?” 云水瑶不懂。
“旱象持续了三个月之久,百姓们的心里已充满不安,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信念,好让他们可以继续支撑下去,倘若有了‘巫女’为部族祈雨,让他们深信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天降甘霖、解除旱象,而怀着这样的信心与期待,就能让他们拥有振作起来的力量。”
听了他的解释之后,云水瑶的心里大受感动。
原来,他为百姓们设想得如此周到。拥有这么一个族长,真是“玄鹰部族”的百姓之福。
“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些的。” 云水瑶说道。
倘若一开始就明白他这番善良的心意,她也不会断然拒绝他的要求了。
雷飒笑道:“没办法,你先是想将我给吓跑,接着又一直想逃,我擒住你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去向你解释这些。”
一想到当初她千方百计想摆脱他,一会儿故意想陷害他跌进陷阱,一会儿又故意想害他被困在奇门阵法中,云水瑶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缘分太深,才让她不仅赶不走也吓不跑他,甚至就连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若是祈雨之后,仍不下雨,那怎么办?”她担心地问。
“若真如此,就由你这个巫女宣称旱象严重,需要连续几次开坛祭祀才会有效。总之,让百姓们抱持着‘再撑一阵子就能解脱’的信念,不要放弃了心中的希望,那才是最重要的。”
云水瑶明白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祈雨吧。只不过,要去你所说的那座祭坛,得先经过‘仓狼部族’才行……”
一提到“仓狼部族”,云水瑶的眼底就掠过一丝掩不住的恨意与悲痛。
雷飒察觉了她的神情有异,俊颜浮现一抹关心。
“怎么了?”
“当初,我娘就是不慎落入‘仓狼部族’的手里,最后被毒杀而死……”她压抑着心痛,将当年的事情大致述说了一遍。
雷飒知道她的心里难受,收拢双臂将她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大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
“那‘仓狼部族’的族长沙尔各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一直妄想侵略各部族,但那个家伙其实空有野心,却没有点真本事,所以才只能寄望藉由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来助他达成目的。不过别担心,我会陪你一块儿去,不会有事的。”
云水瑶点了点头,一想到沿路上有他作伴,她的心里就踏实不少。
“那咱们尽早动身吧?”
“好,明日一早,我们就一块向部族的百姓们宣布这件事,也好让他们先振奋一下。”
“嗯。” 云水瑶毫无异议地点头。
雷飒望着她,忽然一脸正色地说:“水瑶。你要记住,不管到时候会不会降雨,那都与你无关,别太介意结果,知道吗?”
云水瑶明白他这番话是要她放宽心,别背负着祈雨成功与否的压力。
他的体贴让她感到窝心极了,情不自禁地更偎近他温暖的胸膛,而雷飒不仅欣然接受她的投怀送抱,还低头覆上她的唇。
“既然你承认输了,就要乖乖当我的女人。”
发表完“胜利宣言”之后,雷飒以一个缠绵的亲吻作为开端,点燃两人体内的情\yu之火。
随着这个吻愈来愈火热,两人的衣衫也逐渐褪去,直到他们chi|luo相拥,两具发烫的身躯迫不及待地合而为一,再也分不开彼此。
这夜,还长得很呢……
净莲山的巫女要前往那座上古祭坛,替部族开坛祈雨的事情,果然大大鼓舞了“玄鹰部族”的百姓们。
大伙儿望着云水瑶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防备和敬畏,转为激动和感激,甚至还连连向她道谢。
在百姓们热烈的欢送之下,雷飒带着云水瑶动身,随行的除了他亲自挑选的四名护卫之外,还有两个负责运送祭祀所需物品的仆从。
“仓狼部族”距离“玄座部族”并不算太遥远,雷飒他们一行人早晨出发,一路策马奔驰。
将近傍晚时,他们就已接近了“仓狼部族”领地的边缘。
眼看已黄昏,云水瑶问道:“今晚,咱们要在哪儿落脚?”她心想,总不可能进入“仓狼部族”去借宿吧?
“恐怕得随便找个地方歇息了,不介意吧?”
雷飒勒住了马儿,目光张望了周遭的土坡,搜寻着适合度过一晚的地方,最后他瞧见左方不远处有几棵大树,树中央有一块空地。
“当然不,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弱女子。”
“我知道。”
雷飒勾起一抹微笑,赞许地低头亲吻她的侧脸。
她就是这么特别的女人,不仅美丽,且更加坚强,像是一朵在峭壁或荒漠中仍有本事开得灿烂的花儿,让他感到骄傲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