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步、五步、六步……她余悸犹存的回过头,飞快瞥了眼乱七八糟的路口,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冰凉的手指也忍不住颤抖着。
然后七步、八步、九步,她终于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瞬间停下脚步东张西望,甚至慌乱的甩开他的手,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你朋友好得很。”他只用一句话就冻结住她所有的动作,对她那再简单不过的小脑袋根本是了若指掌。
“什么?”她再次呆呆的抬头看他。
“那句话只是想让你停下脚步,有人想要除掉你,就算不是想除掉你,恐怕也是想给你个下马威,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他面带微笑,眼神却是嘲讽。
除掉她?下马威?
巴掌大的小脸蛋瞬间转为雪白。
魏君临没有安慰的打算,只是掏出手机,要饭店人员把自己的车子开到饭店门口,然后便自顾自的走进饭店大厅等待,而她则是足足愣了十几秒后,才回神抱着纸袋跟着冲入饭店,脚步快得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叶天晴心惊胆颤的跑到他面前,看贝他闲适的坐在单人沙发上,依旧面带微笑,仿佛刚刚对她的怒喝只是她的幻觉,仿佛她的遭遇只是一段遇发的小插曲,他完全没有关心的必要……
也是,即使法律上他们成为了兄妹,但血缘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她只是一个因为母亲再婚而进入豪门的拖油瓶,他凭什么要替她担心,甚至是帮助她?
心沉甸甸的凉下,甚至逐渐冰冷,她局促又难堪的后退一步,几乎难以直视他深邃深沉的黑眸。
她能感觉得出来他脸上虽然笑着,但眼底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那张英挺俊美的脸庞就像一张完美的面具,让人完全读不出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却能轻易感受到他的冷漠无情,甚至是冰冷残酷。
虽然他刚刚救了她,然而他让她知道他并不想做得更多,他替她点出目前的处境就是最大的慈悲,但是……但是……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她完全不懂有谁想害她,不懂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更不懂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如果她现在走出饭店,真的能平安回家吗?
这可怕的想法让她再次全身恶寒,脑中不禁浮现轿车自身后暴冲而过的恐怖画面,她不由得抱紧怀里的纸袋,眼眶缓缓泛起泪光,此时握在手中的手机忽然响起。
瞬间她狠狠抽气,吓得全身一颤,直到五秒后才想起自己应该接电话。
“天晴,夏感夷实在太棒太漂亮了,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好好的暑假你为什么不想出国呢?你该不会又在缝你的布娃娃吧?三天不见妈妈好想你,你想我吗?”手机才接通,不等她开口,就传来盛丽宜连珠似炮的声音。
听着这辈子最熟悉的嗓音,叶天晴立刻红了眼,一瞬间泪水就像溃堤的泉水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她捂着小嘴,几乎就要放声啜泣。
她当然很想妈妈,不只想,她甚至渴望马上扑进妈妈的怀里寻求温暖,但妈妈为了拉拔她长大,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终于得到幸福,继父也努力排开所有工作带妈妈出国度蜜月,她实在不想影响妈妈的情绪。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知女莫若母,迟迟得不到响应,盛丽宜不禁敏锐的紧张起来。
“妈妈,我、我没事,只是有点……有点感冒,正在流鼻涕,所以说话……比较慢。”她抽噎说道,但却不是吸着鼻涕,而是因为恐慌的泪水。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撒着小谎,可怜兮兮地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却没注意到一旁的魏君临因为她的谎言而挑眉,甚至眯起黑眸盯着她泪眼婆娑的哭脸。
“好端端的怎么会感冒呢?你一定又熬夜做布娃娃了,早跟你说过不要这样,看过医生了没?”因为看不到表情,电话里盛丽宜也不疑有他。
“嗯,我现在就在路上。”
“有人陪你吗?”
“君雅……君雅陪着我。”叶天晴硬着头皮撒谎,本以为泪水抹干就会没事,谁知道母亲关怀的声音却让她的泪水愈滚愈多,甚至模糊了视线。
恐惧、无助、寂寞、思念、不安、焦虑……各种负面心情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演没。
这次的意外就像一个导火线,把她进入魏家后的种种不安瞬间引爆。
包括她对豪门生活的不安和不适应,包括魏家亲戚轻蔑冰冷的批判目光,包括同挤们系落忌妒的闲言闲语,甚至连母亲将注意力逐渐转移到继父身上,都让她觉得无比寂寞。
但这些话她却无法说出口。
她已经长大了,她不能再让妈妈为她担心,连蜜月都不能好好过。
“那就好,看完医生后记得乖乖吃药,然后多休息知道吗?”盛丽宜心疼的在电话里交代。
“嗯。”
“不准再熬夜了。”
“嗯。”
“还有多喝温开水。”
“好……”更多的泪水淌下,一只大掌却忽然为她轻柔拭去。
她惊愕抬头,透过泪水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
“要我保护你吗?”熟悉的嗓音在她拿着手机的另一边耳朵轻轻落下,赫然是她不敢靠近的魏君临。
纤柔娇躯瞬间一震,她愣愣的看着他以温柔无比的力道为她拭去更多泪水,让她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
“既然你不舒服,那就先休息吧,别忘了替我谢过君雅,晚一点妈妈再打电话给你。”电话里,盛丽宜不忍女儿生病还要跟她通电话,只好长话短说率先挂电话,可叶天晴却还傻傻把手机贴在耳边,呆若木鸡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魏君临。
虽然一样是笑,但她就是莫名觉得他的眼神和刚刚完全不同。
明明不久之前还觉得他高傲冷酷,可现在他的眼神却透着一抹诡亮,他看起来非常愉悦快活,甚至有点兴奋,就好像突然发现什么有趣的事物。
“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指的就是这种哭法吧。”魏君临嗜着温煦的笑意,持续为她拭泪,然而盯着她的目光却更加炽烈。
本以为她只是青涩稚嫩,毫不起眼的小女生,没想到泪水却为她带来了我见犹怜的柔弱风情,竟在一瞬间捉住他的目光。
明明是什么也办不到的小女生,偏偏一次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她不在乎魏家的财富,也不忍打扰妈妈的蜜月之旅,甚至还很懂得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他的冷摸疏离,明白自己不打算帮助她--
到底该说她坚强聪明,还是该说她固执死板?不过无论如何,她已经开始让他觉得有趣了,毕竟这么善良可欺的女孩还真不多见。
“哥……哥?”叶天晴愣住,不懂前一刻还冷眼旁观的他,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
“虽然法然欲泣很诱人,泪眼婆婪也够妩媚,但如果不是伤心哭泣的话,也许会更美。”他低声呢喃,脑中不禁浮现她因为“其他”原因而落泪的模样,忽然很想知道若是将她当成宠物调教会是怎样的滋味。
“什、什么?”他声音压得极低,她根本就听不清楚他所说的话。
魏君临加深笑容,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猝不及防的将她拉进怀里。
“啊!”她发出惊叫,却不敢反抗。
“哥哥,你到底想什--”
“如果害怕的话,我会一辈子保护你。”他捏起她的下巴,眸光湛亮地对上她凝着残泪的水眸。
“但相对的你必须对我言听计从,永远都不准反抗知道吗?”
“呃?”叶天晴再次一愣,以为自己听到了火星话。
“你的存在已经妨碍到太多人,要是不想出事让你母亲担心,我建议你最好乖乖答应我的话。”
“你……你知道谁想害我?”她睁大眼,温煦得像个天使,可眼神却晦暗得像只恶魔。
一瞬间,巴掌大的小脸再次转为雪白,叶天晴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原来君雅说的都是真的,豪门生活复杂,一切都是她大天真了!
“如何?答应还是拒绝?”魏君临深深看着她。
“我……我……”她无助含泪,根本就不原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明明就是法治社会,那些人怎么可以做出那么恐怖的事,今天是她侥幸逃过一劫,但接下来呢?
如果她有个万一,妈妈该怎么办,又或者那些人连妈妈也不放过?!
“保护我妈妈,拜托你也保护我妈妈!”她脸色惨白的抓住他的手,被脑中的想法吓得胆颤心惊,根本无法想象同样的事发生在母亲身上。
比起自己,她永远更在乎母亲的安危。
“只要你母亲跟在我父亲身边就不会有危险,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君临忍不住轻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天真与单纯。
“只要你原意保护我妈妈,我什么都答应你。”她心慌意乱的捉着他,仿佛他是这世界上唯一的救生圈,却没注意到在她点头答应的那瞬间,眼前的黑眸也掠过一株炽烈的火光。
照顾小鬼他没兴趣,但品尝女人可就不同了。
女人就像点心,看起来很精致,尝起来很甜,虽然以她目前的条件根本就算不上是个女人,但若是拿来当个忠心取耿的宠物倒也不错。
她是如此乖巧听话,只要他好好的伺养调教,将来无论他做了什么,她肯定都无法逃离自己--
某种邪佞的想法在脑中迅速形成,他伸出手轻抚那满布泪痕的小脸,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玩具。
在他对性爱游戏逐渐厌腻的此刻,他已经迫不及待她蜕变成女人的那一天。
妹妹、宠物、女人、调教,呵,多么美妙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