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约的人,已端坐在其中一张桌椅旁。钟念脸上的大墨镜,显然还是遮掩不了底下的瘀青。卫欲远下手果然不留情,不过想想,他跟钟念也确实毫无交情,哪来的情面可谈。
向近凌巧笑倩兮地走到钟念身旁,笑得妩媚动人。坐下之后点了杯红茶,交叠的长腿毫不掩饰过多的性感,她微张红唇,佯装担心地探问钟念的伤:“天啊!你的脸怎么青肿成这副德性?”
“没什么,被一只狗咬伤的。”钟念不甚在意地笑笑回答。狗……居然说她家卫欲远是只狗!向近凌隐忍住一掌痛快挥去的念头,不太诚恳地干笑道:“呵呵,看来是只机灵聪明的好狗呢。”
钟念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中的酸气与不太爽快的用词,一手覆盖住向近凌搁在腿上的白嫩细手,柔情地说:
“小近,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呢?”
他心里其实已经揣测许久,想必向近凌是从卢宛订婚宴之后,又对他重燃爱火、念念不忘,终于发现他钟念才是最能与她匹配的人,今日必是来提出与他复合的要求,他丝毫不觉得意外。
“我……”向近凌欲言又止,脸上尽是娇羞。
“小近,我们两个没什么话不能说的呀。”钟念来回抚摸着向近凌光滑的手背,她柔嫩的肌肤触感很容易让他心猿意马。
唷!钟念进阶了,以前他从来不敢轻易逾越界线,更不用提如此放肆地触碰她。向近凌在心中想象自己一脚踹去的画面,忍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怒骂,低头小声地说:
“我很想你,这几天不断地梦见你,所以,我避开了卫欲远来找你。”
“小近,我知道。”钟念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得意与快感。
他老早就警告过卫欲远,当初他能够在众多敌手中追到向近凌,现在也能从他手中再把她勾回来。看吧!向近凌才跟他会面一次,现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再续前缘。
“钟念,你对我也依然有情吗?”向近凌捏痛另一侧的大腿,硬挤出眼角的一滴泪珠,可怜兮兮地问道。
“我的怀抱随时准备着让你回来。从你离开的那一刻,我每时每分都等待着期盼着今天。”钟念潇洒地搂抱住她软香的身躯。
“钟念,我真的可以重新得到你的爱吗?”向近凌在他怀中感动地惊呼。
“我爱你,小近。”
很好,有人上钩了。向近凌漾超美丽的唇角,继续问道:“可是,我知道你还没离婚,这……我的道德观不允许我这样做。”
“小近!”钟念双手牢牢地抓着她的双臂,正视着她。“我愿意跟我太太离婚,我不在乎!”
“可以吗?”向近凌泫然欲泣地再确定一次。
她是真的想哭。已经两年了,钟念居然一点成长都没有。她调查过了,钟念不但没有离婚,还和太太生了一个女儿,可是他一回到台湾却又继续偷腥。而她居然是这个男人在婚姻外所哄骗的第一条肥鱼。她真的很想为自己、为钟念,也为钟念的妻女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我爱的是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钟念的浪漫台词说得极为流畅自在。
向近凌轻轻地推开他,在两人之间隔出了一段距离。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收起甜蜜与泪水,恢复冷静的表情道;
“那我等会就把这支录音笔快递到美国给你的发妻。”
“小近,不要!”钟念很快地惊呼拒绝。“不,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让你自己跟她谈吗?”向近凌冷然打断他的话,看着钟念慌张点头的表情,她重重地挥了一巴掌。钟念的太阳眼镜随着力道掉落地面,向近凌直视他的眼眸,愤怒地挥下第二个巴掌。
“你根本不会离婚!你的太太家境极好,钟念,你舍不得离婚。”她把录音笔重重地摔下。“你敢玩是因为之前的女人多半都不知道你有婚姻,以为分手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天高皇帝远,你也觉得你妻子察觉不到。钟念,你狠狠地耍了我一次,而你不但没有收敛,还打算要我第二次!”
向近凌站起身,难掩愤怒地继续道:“据说你太太到现在还误信你是一个忠诚而热爱学术研究的丈夫。就算她知道你出轨的事实而原谅你,但你那操控经济大权的丈人却未必会饶恕你。钟念,再让我知道一次你不停游走于花丛之间,恣意伤害守候在那里真正爱你的家人,那么你的家就会因你而毁!”
“小近!”钟念错愕得不知该做何反应,就见向近凌一步步离开。他抓紧桌上的录音笔,正打算踩毁时,却看见走远的向近凌匆地转身扬起另一支。 。
“钟念!”她大喊,把对他所有的同情和友谊喊尽。“忘了告诉你,我若是真的曾因你而寻短,那还真是堕落了!”她灿烂地绽出美丽的笑颜,旋身走过街道的弯角。
过了一个路口,向近凌看见一辆熟悉的休旅车。她捂住微愕的小嘴,
不敢置信地跑了过去。车窗缓缓降下,卫欲远还有着些微瘀青的脸庞温柔地对着她。
“都处理完了吗?亲爱的。”他浅浅地笑道。
了然于心的表情让向近凌没有再追问的打算。本来她就不以为自己能骗过卫欲远,想必他已把所有的经过都看入眼中了吧。
向近凌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旁。
“有没有觉得我很棒?”她打趣地问着身旁的驾驶。
“我觉得,你的裙子很辣。”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过于暴露的美腿。
向近凌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投入卫欲远大大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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