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咖啡商品竞争那么激烈,品牌多得让人眼花撩乱,要怎么样想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文案呢?
她是写了几个文案,但认为不够好……不,不是不够好,是根本不行。
以前健身中心在做广告传单时,她曾帮忙写过几次文案,都获得很大回响,伶姨也一直说她写得好。
但是,真的进到这一行才发现隔行如隔山,真的没那么容易,创意的发想和诞生可不会平空而来,果然,广告人最难熬的就是创意产生前的那一段时间啊!
也对,过去她都是靠“身体”在工作的嘛,脑袋自然很少用,放假的时候就更不想用脑了,看本好书,看部好电影,陪球球玩,或者下厨煮桌大餐跟老爸一起享用,这些事都不用花脑袋。
也因此,她的脑袋生铺了吗?
“铃……”
她手机响了。
看到电话是单泽郁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就算不接也合理,可是广告人哪有分什么上班下班啊,更何况他们这个特别企划组就只有他跟她两个人,如果他有公事跟她讨论怎么办,不接会不会耽误到公事?
犹豫了足足一分钟,她还是接了。
“有事吗?”她沉着声音问。
这几天她都非常辛苦的坚守自己的立场,和单泽郁保持距离,在公司,即使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谈的不是公事,她就不回应,就算很想白白,她也不随便进出他家,以免被人误会。
“我刚发现白白脚趾肿了一个大包,不知道要不要带牠去看医生……”
“什么?”她霍地站起来,神色大变。“什么样的包?为什么会肿起来?”
“我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她急切追问:“怎么样的包?红肿吗?有腊吗?算了,问你你也讲不清楚,还是我自己过去看好了!”
她挂上电话,匆匆穿上搁在门口的夹脚拖鞋就飞也似的奔去单家。
“你怎么了?”还没看到白白,她先被单泽郁病慨慨的样子吓了一跳。昨天才见过他,也没这么憔悴啊。
“没什么,只是喉咙有点不舒服,懒得刮髯子,也没什么胃口,不想吃而已。”他抱着白白,指着肿包给她看。“喏,就是这里。”
她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几天一进办公室就一副不苟言笑、公事公办的样子,只要他稍微说到跟公事无关的话题,她就板起脸,拒绝再谈下去,让他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幸好白白在他这里,还可以让她主动过来,多希望她关心白白之余,也能关心关心他,他不介意人不如狗,只要她留点关爱的眼神给他就好。
“肿很大耶!”她很自责,若不是她这几天都没过来,或许早能发现白白的异样了。“我们快点带牠去看兽医!”
他当然一切配合她,由他开车,他们迅速到了动物医院。
“是趾间炎,配合吃药和头罩,不需要太担心。”
听兽医这么说,白俊琬松了口气,安心多了。
回程,她几度想要开口叫单泽郁也去看看医生,最终还是没开口。
只不过,她回家之后更没办法好好思考文案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白白和……他。
他一直在咳嗽耶,不知道要不要紧?她记得他有个坏习惯,感冒死都不去看医生,又很容易因为感冒引起发烧,结果当然不是不药而瘾,而是恶化,有次还差点变成肺炎!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几个小时过去,都天黑了,她却心神不宁,什么都没想出来,终究忍不住打电话给他了。
他没接手机,也没接家里电话,她实在很担心他会发生什么事,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他跟白白两个,如果出了什么事……白白怎么办?
她终于给自己找到借口去他家,她不是为了他去的,是为了白白……对!为了白白!她匆匆抓过包包,快速冲下楼,来到单家大门外。
入夜了,单家却一片漆黑。
打开门进入屋内,她开了灯,找到白白,牠很乖巧的窝在漂亮的小窝里睡觉,小家伙敏锐的感觉到她来,但可能是吃了药懒洋洋的,只睁眼看了她一下就又闭上继续睡。而单泽郁呢?他整个人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呻吟。
不用看也知道他发烧了,真会被他气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让她很无言。
也不知道他家里有没有成药,不想浪费时间找,她飞快出去买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又去超市买了些菜,骑机车很快,幸福超市和幸福药局都很近,来回只用了二十分钟。回到他家时,他还在那里呻吟。
她看着他叹气,倒了开水,把药凑到他唇边。“单泽郁……你醒醒,你在发烧,快点把退烧药吃了。”
他好不容易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琬儿?”
扶起他的时候,发现他虽然在发烧,脸很红,但手却是冰冷的,那向来飒爽的眉宇此刻蹙得紧紧的,她担忧的说:“对啦,快吃药。”
她盯着他吃药时紧蹙的浓眉。如果她没来,他会不会死在家里?
这男人真的很让人放心不下耶,以前社区大停电时,他一个男生,居然还胆小到冲到她家要她陪。
唉……她摇了摇头,走到厨房去洗米煮粥。看他咳成那样,喉咙想必很痛,还是粥比较好下噍。
半小时后,粥熬好了,也吹凉了,不过要叫他起来吃才是最困难的一关啊,她苦恼的瞪着还在昏睡的某人。
不吃点东西就无法吃药,光是吃退烧药只能退烧,感冒不会好,所以粥是非吃不可。“单泽郁,起来吃点粥,等一下再睡。”她叫了好久,他才费力的睁开眼,昏昏沉沉的说:“先去我工作室桌上帮我拿手机好吗?我怕有重要电话漏接……”
他也算是个工作狂啊!她只好先去帮他拿手机。
很轻易就在他凌乱的桌上找到手机,不过让她错愕的是……
上次在他工作室里只看到她用过的一迭计算纸,这次竟然看到竹蜻蜓,跟他给她的一模一样……
她轻颦着眉,有些迷糊。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也有竹蜻蜓?难不成竹蜻蜓真的能传呼?
她的胸口一阵震荡,轻轻拿起竹蜻蜓来看,竹片上有六个字,一边各三个,写着:白俊琬,你会来!
会来哪里?
正大惑不解,她在桌上又看到另一样东西。
她的日记!
天啊!她的日记怎么会在他这里?
她以为搬家时搞丢了,没想到是他偷走了……
不不不,他偷她的日记干么?应该是她不小心掉在当时的房里没带走。
她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她还记得直到搬家的前一晚,她还在写日记,至于写了些什么,不太有印象了,应该都是些狗屁倒灶、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事吧!
她翻到了最后一篇日记……
见鬼了!单泽郁那家伙刚刚又打给我了,凌晨三点耶,也不想想我明天就要搬家了,难不成直到我离开他视线的前一秒,我还得当他和韩湘婷的爱情军师吗?
什么“我对她还是很不了解,很多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就睡不着”……
睡不着?你睡不着,关本姑娘屁事啊?我都说我不想听了,他还硬是讲了快一小时才挂掉,挂电话之前居然给我来一句“你打开窗户看看”。
我开了窗户,见鬼的凌晨四点街道乌漆抹黑的,什么也没有。
简讯来了,当然是单泽郁那家伙传的,除了他,还有谁那么没概念,会半夜传简讯扰人清萝?
琬儿姑娘,请看天空。
我皱眉。
这家伙很烦耶,老爱学老爸叫我琬儿,真是乱没有礼貌的,我跟他很熟吗?只不过是房东的儿子,开口闭口琬儿琬儿的,好像我是他少爷的贴身丫鬟似的,还叫我看天空,除了满天闪灿的星星,什么都没有,是以为我没看过夜里的天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