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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宠媳二三事 第七章 新婚甜如蜜(1)

  “走,蕴惜,我带你出门去。”晌午时分,崔开平兴匆勿回来后,朝白蕴惜说道。

  “要上哪去?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白蕴惜纳闷的问。

  “今儿个是小朝,只有内阁的官员才要议事,我今早进宫是为了向皇上告假,皇上已答应给我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我可以尽情的陪着你四处去游玩。”

  “当真?”闻知他得了一个月的假,白蕴惜也喜逐颜开,她嫁来京里已有数日,还尚末出过门,能与他一块出门游玩,她先前想都没想过。

  “我事先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准我的假,所以这事也没敢先告诉你,怕万一皇上不准,你会失望,没想到皇上果然是个体恤臣子的好皇帝,我才同他说起我征战三四年来都没好好休息过一日,他就准了我的假。”

  崔开平兴高采烈的说完后,吩咐青儿——

  “青儿,你去收拾些简单的行装,咱们要出门几天。收拾好后,你再同虎子一块乘马车过来,我先带蕴惜到皇上赐给我的庄子上等你们。”那处庄子位于京城一处温泉附近,他也尚未去过。

  青儿高兴的应了声。“是,奴婢这就去收拾。”

  交代完青儿后,崔开平携着妻子的手走向马房,让马房的下人牵来他的爱驹。

  看着那匹健硕的红棕色马儿,白蕴惜有些不靠近。

  崔开平抚摸着马儿的颈子,笑道,“你莫怕,这匹马是我在边关时驰伏的,跟着我已有两、三年,随我冲锋陷阵杀了不少敌人,是我出生入死的好伙伴,我去迎娶你时,就是骑着牠呢。”

  听他说完,再望向那匹马,白蕴惜不再惧怕了,反倒对牠生起了几分亲近之意,“牠可有名字?”

  崔开平拍了拍爱驹,“我本来想叫牠大将军,但军中有弟兄说这样对包将军不敬,所人我便改叫牠追风。那时我刚得了追风,就想着有朝一日也要带着你一块骑着牠,纵马奔驰。”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她上马。

  对他的这番心意,白蕴惜满脸动容,即使坐在马背上有些心惊胆颤,也努力抑制着,“咱们可是要骑着追风到庄子去?”

  “没错,你别担心,追风跑得可是又稳又快,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庄子。”扶她上马后,崔开平坐在她身后将她圈抱在怀里,娇妻在怀,他意气风发的纵马离开候府。

  第一次骑马,白蕴惜原本有些惧意,但靠着他宽厚温暖的胸腹,让她的心在一瞬间逐渐定了下来,那抹惧意顷刻消散无踪。

  只要能与他在一块,纵使刀山火海她也不怕,她清丽的脸庞漾着甜柔的笑靥,回头看着他。

  崔开平被她那含娇带媚的眼眸看得心头一荡,忍不住在她唇畔轻啄一口。

  这一幕正好被出宫想到乐安候府去见崔开平的四公主给瞧见,她妒恨的眼神几乎要冒火了,恨不得上前将白蕴惜给拉下马。

  但马上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压根没瞅见她,崔开平拥着娇妻,驱马往城而去。

  第一次骑马载着妻子出游,崔开平没让追风跑得太快,慢慢骑着马四下逛着,遇到不错的景色,两人便会下马看看。

  如今他不仅封了侯,还有娇妻在旁,崔开平觉得自己这一生至此已经圆满了。

  两人坐在一处湖畔,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他揽着妻子,笑得一脸满足,“老天爷也算厚待我,等咱们再生两个胖孩子,我这生就无憾了。”

  见他欢心知足的笑颜,白蕴惜不由得想起在那场梦境里,他抱着服毒自尽的她,脸上悲切欲绝的神情,她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着他的面容,不会了,梦境里的事绝不会发生,她和他会一直一直这般幸福的。

  崔开平将脸凑到她面前,一脸得意的坏笑道,“原来蕴惜你也觉得为夫我生得英伟不凡,咱们如今是夫妻,你想摸多久尽管摸就是,用不着客气。”

  白蕴惜羞怯的轻笑,捧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庞,大着胆子启口问道,“开平哥,我想这么摸你一生一世,可以吗?”

  他覆住她的手,笑得又宠又欢,颔首朗声道,“不是有句话说牵你的手,与你天长地久吗?你想摸一辈子,我给你摸,不只我的人,就连我这颗心也都是你的。”

  “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目不转睛的疑视看他,胸腔里的柔情满得快溢出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他与她十指交扣,一颗心仿佛泡在蜜糖里,连眼神都是甜的,“哪,这辈子咱们就牵着手,谁也别放开,就这么一直到头发白了、牙齿掉了,死后埋进土里,也要埋在同一个墓里。”

  白蕴惜满脸柔色的颔首,“好,咱们生同衾,死同椁,今生不离不弃。”他生她生,他死她亦不独活,与他生死相随。

  崔开平拥着她,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怎么办,蕴惜,我高兴得好想大叫哦……”说完,他张嘴就忍不住把胸腔里满得快爆炸的喜悦之情给吼了出来,“啊——老子爽死啦——”

  没想到他会真吼了出来,白蕴惜一怔之后,抿着唇直笑着。

  崔开平刚叫完,一颗石子从旁边不远处的树后砸了过来,伴随着一声喝斥——

  “臭小子,你在鬼叫什么,把老夫的鱼都吓跑了。”

  崔开平觉得那声音十分耳熟,牵起妻子朝那儿跑去,就见一名老人坐在湖边钓鱼。

  他欣喜的叫了声,“包老将军,你怎么在这儿?”

  包老将军横眉竖目的瞪他一眼,“我闲着无事便来湖边钧鱼,你这小子倒好,鬼吼鬼叫的,几下子就把我的鱼全都给吼跑了。”

  “呃,我这不是高兴吗?”崔开平笑着嘴,指着眼前的老头,“蕴惜,来见见对我有提携之恩的包老将军。这些年在军中,多亏有包老将军的维护,我这功劳才没被人霸占了。”大婚时包老将军有来喝喜酒,但当时他家娘子罩着喜帕,两人都没瞧见对方的面容。

  “蕴惜拜见包老将军,多谢老将军对我夫君的保护提携之恩。”蕴惜感激的朝他盈盈下拜。

  包老将军看向白蕴惜,方才斥责崔开平的面容顿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你就是这小子心心念念想娶回家的白家娘子啊,果然秀外慧中,难怪让这小子念念不忘。”他人虽老了,但耳力还不错,方才听了一耳朵两人的甜言蜜语,这牙都快酸了,不过见到小俩口如此恩爱,也很为他们两人感到欣慰。

  他想起崔开平初来军中,奋不顾身拼命杀敌,有回他好奇的问他,为何如此悍、不畏死,结果却听他说——

  “我不是不畏死,而是我赶着想建功,好回去娶我的心上人,她答应等我四年,我可不能让她白等,得挣个将军才能回去娶她。”

  是情之一字,令崔开平舍身忘死,也终于让他如愿迎娶美娇娘。

  白蕴惜面颊泛起绯色,羞涩的望向自家夫君。

  崔开平笑咪咪的回道,“包老将军,我家娘子脸皮薄,您老莫见怪,不过您老告老之后,这日子过得可真逍遥。”

  “老夫日子哪有你逍遥,带着娇妻美在这湖畔卿卿我我,好不快意啊。”包老将军消遣他一句。

  “我这不是刚成亲嘛,皇上放我一个月的假,才就忙里偷闲带着蕴惜出来游玩。”

  “皇上对你倒好,竟放了你一个月的假。”对皇帝自见了崔开平后,便对他异常恩宠,包老将军一开始觉得纳闷不解,但后来遇到管季方,从他那儿听说了些事,此刻再暗中打量崔开平那双眉眼,果然与皇帝生得十分肖似,心中的困惑也得以解开了。

  “这是皇上英明,体恤臣子,才放了我一个月的假。”崔开平大赞了声。

  包老将军心里哼道,换了旁人皇帝可不会如此体恤,但接着思及崔开平自幼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皇帝对他难免有些亏欠和怜惜,这也是人之常情。

  见已近中午,崔开平担心妻子饿了,朝老将军拱手告辞,“哎,时间不早,我们夫妻就不打扰您老钧鱼啦。”

  离开前,白蕴惜也连忙朝包老将军欠身行了一礼,这才与丈夫携手离去。

  包老将军望着他们的背影,笑骂了句,“这小子有妻陪着,连同我这老头子多说两句都不愿意。”

  在庄子里待了几天又到处游玩,两人足足玩了一个月才回乐安候府。

  翌日一早,正逢大朝,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要上朝,放纵了一个月的崔开平却抱着自家娘子睡得昏天暗地,迟迟不肯起床。

  白蕴惜好言好语的哄着他,好不容易才将他哄得起了身,洗漱后,她替他梳头绾发,见他两眼仍闭着,一脸困倦,为他戴上官帽前,她为他按揉头脸好让他醒醒神。片刻,崔开平清醒了许多,抱着自家娘子亲了亲,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上朝。

  用了朝食,鲍总管取来府里的帐目一一向白蕴惜解说,好将先前代管的中馈移交给新主母。

  白蕴惜用心记下鲍总管所说,一个时辰后鲍总管才退下。

  鲍总管前脚刚走,一名丫头进来禀道,“未人,陈嫂说有事要求见您。”

  白蕴惜颔首道,“让她进来。”由于奶娘在家乡还有丈夫和孩子,因此没跟她一块来京城,其它几个想留在须州不想来京域的丫鬟,她也都没勉强,这次随她陪嫁过来的只有青儿和号外几个自愿过来的侍婢,以及陈嫂夫妇。

  这陈嫂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肤色微黑,一张脸圆如月盘,进来行过礼后,一脸愁眉苦脸的站在白蕴惜跟前诉苦。

  “……奴婢跟我家那口子不在老人家跟前,这会儿婆婆病了也没办法回去,知道老人家连看病的银子都没有,奴婢心里可急死了……”

  听到这儿,白蕴惜善意的温声询问,“既然老人家病了,你们夫妇可要赶回去在老人家身边侍疾?”

  “咱们就算有心,可一来一往路程遥远,且这会儿夫人才嫁来京城不久,正值用人的时侯,怎好离开。幸好家里还有个未出嫁的小姑子在,也用不着我和我家那口子赶回去,只不过家里实在没多余的钱,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跑来找夫人……”说到这儿,陈嫂瞅了白蕴惜一眼。

  白蕴惜当即吩咐青儿,“青儿,你去拿二十两银子给陈嫂,让她送回去给她婆婆治病。”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顺利以婆婆的病讨要到银两,陈嬷喜得迭声向白蕴惜道谢。她是白家家生子,长大后嫁给了另一个白家的家生子为妻,先前他们两主动找上白蕴惜,表示愿意跟她一块过来京城。

  她早知道二小姐心慈,对待身边的下人极好,以前她不是没想过要调去二小姐身边伺候,但二小姐身边同候的下人都满了,没缺人,这回趁着她要嫁往京城,她与她家那口子才找到机会跟着一块嫁来京。

  这会儿不过装可怜说了几句话,二小姐就让人给她二十两钢子,她这趟果然没白来。

  待陈嫂拿了银子走后,一旁的青儿皱起眉头,“夫人,您怎么一下就给陈嫂二十两银子?”

  白蕴惜体恤道,“她和她丈夫跟着我来京城,不能在婆婆眼前尽孝,如今她婆婆病了,我也只是尽点心意,好让陈嫂夫妇能安心留下来。”

  青儿忍不住说,“陈嫂跟她那丈夫以前在咱们时就老偷懒,这回我看他们八成是觉得夫人您心善好说话才主动表示要跟来,您不知道咱们来了这些天,他们夫妇总是躲着懒、使唤不动,府里管事见他们是跟着夫人陪嫁过来的,也不好说什么。”

  “有这种事?”白蕴惜讶异。

  “青儿不敢骗夫人,不信您可叫来后院管事问问,就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她实在是看不惯那对夫妇这才向主子告状。

  她甚至怀疑说她婆婆病了,没钱治病的事压根就是在眶主子,以前在白府,有夫人在,没下人敢骗主子,如今不在府,陈嫂就敢偷奸耍滑来蒙骗主子。

  闻言,白蕴惜略一沉吟,正想叫后院的管事过来问问,赵婆便过来了。

  赵婆是鲍总管知她初到皇城对京里不熟,特意派过来好让她尽早了解京里各家各府的情况,往后来往,心里也好有底。

  “奴婢见过夫人。”赵婆躬着身子,朝她行了一礼。

  “赵婆不用多礼,咱们坐下,说我不在府里一个月,我记得赵婆上次是说到敬王府的事。”先前赵婆已把一些京里的事告诉她,今早自然是从上回未说完的分接下去说。

  “咱们今儿就讲讲京里其它几位王爷,和宫里几个公主的事。”赵婆以前曾在京里勋贵家做事,因此对京里和宫里的事了解不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所以是因四公主母妃早逝,皇后娘娘怜惜她,这才打小带在跟前养大?”听赵婆说起宫里的几位公主,自藴惜特别留意对她怀有敌意的四公主。

  “没错,皇后因膝下无儿无女,所以对四公主便纵容了些,以致四公主的脾性也骄纵了点。”

  “这么说,我以后还是尽量少见四公主为好。”四公主对她抱有敌意,若是可以,白蕴惜实在不想再见到她。

  耳边突然响起久久的嗓音,骂了她。

  “没出息。”

  白蕴惜再与赵婆说了几话,把房里的下人都遣了出去后,才启口问,“久久,你刚才为何骂我?”

  “你只想着一味隐忍退让,不是没出息是什么?”

  “她可是从小被皇后养大的四公主。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

  “四公主又怎么样,你夫君可是……”久久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崔开平的身世,她虽知道却不能泄露。

  “我夫君可是什么?”她虽是乐安候夫人,但在皇子公主面前也还是矮了一截。

  “没事,有些事不能太早透露。”

  白蕴惜想起一件事,问道,“久久,你说我家的灭门之祸是不是能避掉了?”

  久久没好气道,“若是避掉了,我现在早已回去交差,不会还在这里了。还有,我先前不是告诉过你行善要明辨是非,要有个底限,莫要愚善,你怎地还是不听?”

  白蕴惜辩解道,“你说的话我有认真记下。”

  “那你还那么简单就被人骗走二十两银子?”

  “这……”白蕴惜一愣,“莫非陈嫂真是在骗我,她婆婆并没有生病?”

  先前青儿这么说,现下久久也这么说,白蕴惜不得不信了,但想了想还是谨慎的写了封信回去给母亲,请她帮忙查查是否真有此事。

  如今她得替夫君掌着偌大的侯府,她需学着识人用人,不能再轻易被人所骗,她受骗是小,她担心万一连累到夫君可就不好了。

  这晚,她特地跟崔开平说起此事。

  “……你说要怎么样才不受人所蒙骗?”

  觉得为这种事烦恼的娘子真是可爱,崔开平搂着妻子亲了口,笑道,“你莫着急,慢慢学着就成了,若我不在府里,鲍总管是个可信赖的人,往后若有什么事无法决断,你也可以同他商量,请教他的看法。”

  他接着拍着自己的胸膛,宠溺的笑睇着自家娘子,“总之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记着一件事,天大的事都有为夫给你顶着呢,用不着担心。”

  “嗯。”知道他宠她疼她,但白蕴惜仍想着要替他掌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她是他的妻,夫妻本该互相扶持,不该成为他的负担,她会好好学着怎么识人用人。

  “张贵妇担心我义兄孤苦伶仃,自幼无父无母,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所以便找几个人让本公主带过来好服侍义兄,也能为你分担些事,免得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厅里,听见四公主这番话,侍立在一旁的青儿气恼的巴不得上前搧四公主两巴掌。瞧瞧她这说的是人话吗?侯爷都娶了小姐为妻,他身边怎么会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她这是在暗指小姐伺候不了侯爷吗?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带来那么多女人企图迷惑候爷,这分明不安好心。

  但她一个奴婢,这时什么话也不能说,青儿只能憋着气担心的看向自家主子。

  面对四公主这般挑衅的话,白蕴惜神色沉静的端坐着,在她说完后,不疾不徐的启口——

  “多谢张贵妃和四公主,不过兴许有些事张贵妃和四公主误解了。我家夫君虽父父母早逝,但得善有寺的方丈收在寺里,方丈与寺里的师父们对他照顾有加,不仅数他读书识字,连他那身武艺也是跟着寺里的武僧学来的,才能仗着那身本领在战场上屡屡立下功劳。

  “还请四公主回去后代为转告张贵妃,请贵妃无须为我家夫君操心,这些姑娘还有劳四公主一并带回去。”她缩在衣袖的手紧掐着掌心,逼迫自己镇定的说出这番话来。

  被她这么一驳,四公主原本带着微笑的脸色顿时一沉,“哼,纵使寺里的和尚们再好,终究比不上自个儿的亲人仔细。再说这偌大的侯府,只有你一个人怕是照顾不来,贵妃娘娘一片苦心,找了几个伶俐清白的姑娘送过来,岂有再带回去之理。这些姑娘可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不会委屈了义兄。”

  自打崔开平成亲后,她这心就没一日舒坦过,她不舒坦,也不想让抢了他的女人好过。

  原本她是想藉由皇后之名将人带过来,但皇后得知这事,将她叫去斥责了一顿,让她不要插手乐安候府的事,可这口气她就是吞不下。

  后来也不知张贵妃怎么听说了这事,将她找去,对她说——

  “四公主原是一番好意,怕乐安侯夫人太累了,才想给乐安候找几个人帮着服侍他,想来皇后娘是不明白四公主的用心,才会不答应这事。”

  她可不是没脑子的人,她早听说了当初白蕴惜本来是要嫁张贵妃侄儿的事,后来因为白藴惜染了病,故而张家才退了这门亲事。她心忖张贵妃怕也是不喜白蕴惜,听完她的话后,特意问道,“那您觉得该怎么做才好?”

  当时张贵妃笑吟吟说道,“皇后那儿我会替你去说,你不用担心,只管把人带过去。这乐安候府人丁单薄,是该多纳几房妾室,也好为乐安候开枝散叶,皇帝对他如此恩宠,想必也乐见此事。”

  既然张贵妃都这么说了,她便也豪无顾忌的把人给领过来了。

  听到这儿,青儿恨不得撵四公主走,候爷与她家主子如此恩爱,才用不着这些女人来勾引候爷。

  见白蕴惜沉默着没接腔,四公主嘲讽的再道,“这咱们做女人的可不能太过善妒,连房侍妾都不给丈夫纳。你若真容不下这些姑娘,就自个进宫同贵妃娘娘说,这人是她让我带过来的,我可作不了主。”说完,她站起身扭头便往外走,留下四名她带来的女子。

  她人一走,青儿再也忍不住,忿忿不平道,“夫人,她简直是欺人太甚!”

  一直安静侍立在一旁未答腔的鲍总管看了白蕴惜一眼,等着她吩咐要怎么处置那几个姑娘。

  白蕴惜吸一口气,徐徐出声,“先把几个姑娘带到白芜阁,等候爷回来再让他发落吧。”

  觉得她这么处置还算妥当,鲍总管命人带四个姑娘带下去。

  待四个姑娘被带走后,他朝她委婉说道,“这些人既然是张贵妃送来,咱们若退回去只怕会削了张贵妃的面子。”用不着等崔开平回来,他心知依他那性子,八成会命人将四个姑娘给退回去,为免得罪张贵妃,他只得婉转提醒白蕴惜,让她帮着劝劝他。

  青儿一时不平脱口而出,“张贵妃都不给咱们夫人面子,咱们还给她什么面子?”

  闻言,白蕴惜呵斥道,“青儿,不许胡说。”心知青儿是为她气愤不平,但这里是京城,可不是白府,容不得她口无遮拦。

  明白自个儿说了不该说的话,青儿认了声错,闭上嘴。

  白蕴惜接着望向鲍总管,颔首道,“鲍总管的意思我明白了,待侯爷回来,我会劝劝他。”连鲍总管都知道,依她夫君的性子会将人送回去,她又岂会不知,原本她也希望他那么做,但听了鲍总管的话便知不能那么做

  鲍总管微笑一揖,“夫人深明大义,是候爷之幸。”

  这深明大义,是她狠掐着掌心逼迫自己要忍下委屈,若可以,她压根不想深明大义,她只想叫那四个姑娘打哪来就滚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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