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悲的是,她平素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在遇到他那情欲野兽式的攻击时,瞬间溃不成军。
最起码,在裸身被他压在饭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猛力进出的时候,她是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力气哼、喘,最多说:“天啊!我受不了了!轻一点……不……用力一点……”
简而言之,范八芳作梦都没想到自己体内深处冬眠已久的女性情欲一旦被唤醒,就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过去三天,她都被他困在总统套房里,日也做晚也做,醒着也做睡着也做,这个男人贪得无厌又体力超强到惊人的地步,完全不怕精尽人亡,她现在总算知道世上真有一夜九次郎的存在了。
相较之下,她真的是被折腾得好惨,但是也“性福”到神魂颠倒、晕头转向。
三天后,她终于举白旗投降了。
“只、只要……给我睡两小时……我什么都答应你……”呜,她睁着黑眼圈可怜兮兮地求饶,浑身软瘫无力,只能看着那颗发丝乌黑浓密的头伏在她的双腿间放火,害她又开始颤抖想要了。
欲仙欲死的次数数不清,可是再这样纵欲下去,人是会挂掉的吧?
“真的?”尚诺猛然自她腿间抬起头,双眸亮了起来。
该死的,他的精力这么好要干嘛?
她喘着气,赶紧重重点头。“真的、真的。”
“好。”他咧嘴一笑,俊脸上的神情满意极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一个月后,订婚,两个月后,结婚。”
“这位先生,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她睁大眼睛,火气跟着往上升。
他浓眉一皱,“嗯,你不答应,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等等──”见他的头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努力”,范八芳差点心肌梗塞,急急大叫:“答应答应,我统统答应!”
呜呜呜……坏蛋,怎么可以这样啦?
“太好了。”尚诺再度抬起头,乐不可支。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睡觉了。
第四天中午,运动过度体力透支的范八芳总算回到家。
怎么会有人可以同时拥有一双熊猫眼,可看起来却又容光焕发、娇艳欲滴呢?
她翻下座位正前方的镜子,怀疑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不过……有人看得出她已经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了吗?
范八芳一颗心卜通卜通,忐忑难安。
相较之下,尚诺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就算超级近视眼加严重散光也看得出这头公狮子吃了一顿非常饱足的美味猎物。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尚诺接触到她偷瞪的眸光,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
她低低嘀咕了一句,他虽然只听见“自大狂”什么的,依然无损他的好心情。
“记得,今天晚上我们晚餐有约。”他提醒她。
“可不可以改天?我今天想补眠。”倒不是故意唱反调,她真的抑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困倦道:“累死了。”
他微微一笑,大手轻抚她的脸颊。“那晚上去乌来泡温泉好吗?泡温泉可以消除疲劳,我们还可以尝尝那儿独特的野生鲑鱼料理,喝点小酒……”
“酒?”她一脸惊吓。“不、不用了。”
她才不想给他有借口酒后乱性咧。
他撩眉,“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念头?”
“才、才没有!”她心虚脸红。
“宝贝,如果你想要在喝喝小酒后顺便上床,我也不反对。”他大方地道。
“想都别想!”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笑得更开心了。
她虽然搭他的积架跑车,但是怕会被老爸看到,还特地要他在五百公尺距离外的地方让她下车。
“你家是哪一间?”尚诺握住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依恋不舍。
“就在附近啊。”她想打混过去。
他浓眉一挑,“我看起来像会随便被你蒙过去的脸吗?”
“呃……”她认清事实,叹了口气。“不像。”
“所以告诉我,你家住哪里。”他微笑又问了一次。
“就是前面那一间‘大度钟表行’。”范八芳故作无奈地指着她家隔壁的隔壁,那间由她大伯父开设的钟表行。
范家世代经营眼镜行,大伯父偏偏对钟表情有独钟,后来爷爷还是看在钟表和眼镜多半是共生的行业,这才同意让大伯父开钟表行,而她爸爸负责守着家传眼镜行。
说起大伯父是最疼她的了,而且以前老是威胁那些想要追求她的男同学,说癞蛤蟆要是敢来肖想天鹅,他就要打断他们的狗腿。
这下刚好,他要是真的去找她,肯定会被学过日本剑道的大伯父狠狠打出去──范八芳得意的笑容刚刚冒出来,随即又消失。
大伯父年纪越老脾气越大,会不会下手太重,把他打成重伤还是脑震荡什么的吧?
尚诺看她晶亮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完全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还兀自惊艳着迷地想着:他亲爱的小女人双眸真美,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他心下不禁怦怦跳。
“你让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还有,我应该会睡上三天三夜,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去找饭吃吧。”她特地叮咛。
三天?
尚诺那张俊脸垮了下来,半晌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好,那三天后我来找你,我们有一整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增进一下彼此感情。”
“你的意思是有一整个月的时间‘做’到昏天暗地吧?”她还会不知道他的本性吗?
“你要我也不反对。”他笑得好不挑逗。
她脸红了红,不服气道:“‘做’没问题,增进感情就免了。”
说也奇怪,他好像对她的身体爱不释手到有成瘾症的症状,逮着机会就想要抱她、搂她、亲她,甚至是那个那个……
范八芳光想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可是也忍不住困惑。
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有值得他这么贪恋的地方?
“我就知道你只肖想我的肉体,一点都不想要我的灵魂。”尚诺满脸哀怨。
拜托,讲得跟真的一样。
“灵魂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身体实在一点,你可曾见过埃及哪具木乃伊灵魂复活?”何况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他对她是认真的。“再说了,其实我们俩真的不太适合……”
“你又想反悔?”他忽然露出一抹令她不禁发抖的迷人笑容。“嗯?还是想我再‘用力’说服你?”
她的背脊窜升起阵阵强烈酥麻的栗然,心慌意乱地一把推开车门。“啊,三天后我们同一时间在这里碰面,记得不要太早也不要太晚,拜!”话一说完,她便慌慌张张跳下车。
“记得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他圈起手放在嘴边大喊,眼底盛满了笑意。
范八芳蓦然回首,朝他嫣然一笑,随即又飞快跑得不见人影。
尚诺被她那一朵如春花的笑靥摄走了神魂,深深悸动,震荡不已。但是半晌后又忍不住纳闷、怀疑起她为什么非得跑那么快不可?简直像后面有恶鬼在追一样。
“我有这么可怕吗?”他学她翻下了挡风玻璃上端的镜子,仔细端详起自己是不是变得比较丑,抑或是突然变得青面獠牙面目可憎起来了?
镜子里的尚诺依然是翩翩美男子一枚,魅力双倍浓郁,性感全面破表。
他叹了一口气,神情略带轻郁地支着下巴,心头有点闷痛又有点过瘾地享受着这为情所困的希罕感觉。
为什么他想爱的女人却好像不是很想要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