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这根本没道理呀!
师父多年来隐姓埋名住在她家后院,除了教她练功之外,从来不跟外面的人往来,他怎么可能知道师父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猜对了?”他笑问。
“……”除了看着他,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好,既然我说对了,夜也深了,那我们就睡吧。”他拉她一同躺下。
芙蓉马上又坐了起来。
他支着肘,看着她起伏的胸部说:“我们可是有过君子约定的。”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把剑的名字的?难道你认识我师父?”她烦闷无比的问,这件事不弄清楚,教她怎么睡得着!
“我不仅知道你师父叫白长虹,我还知道她断了左臂。至于这把剑,原本是成对的。这把剑身较短,它原本的名字叫水月剑。”
芙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你一定知道我师父的手臂是被谁断的吧?”
公孙然忖度情势。
光由她的言谈便可知道她们师徒感情深厚,她定是非常敬爱白长虹,如果他把真相说出来,她可以接受吗?
但如果他不说出来,她一定会继续练白长虹教她的那种不知名的邪门武功,早晚会伤害到自己。
横竖她刚听到,一定不会相信。
那么越早告诉她,越有机会让真相大白,他也好及早调理好她体内的寒气。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把你师父教你的剑式练一次给我看。”
他说。
“成。”只要他不谈睡觉的事,要她练剑练一夜给他看,她也会全依他。
公孙然见她抄起床边的剑,熟练地一个招式一个招式练给他看,果真三十六招,一招不差!
但他的神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芙蓉将剑流畅的收回剑鞘。“我练好啦,快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吧。”
公孙然宠溺的看着她,拍拍床。“坐上来,我说给你听。”
芙蓉很快跳上床去,像个孩子似的张着期待的双眼望着他。“快说啊!”
“你刚练的这个剑式原本叫天水明剑三十六式,是我过世的父王从易经太极的体验当中创立的。我父王热爱武术,尤其是剑术,不仅创立了天水明剑三十六式,还铸了一对宝剑。他自己拿的剑取名天日剑,另一把命名为水月剑。天日剑法是男人使的剑法,所以招式阳刚,计有十八式;水月剑法是让女人练的,招式阴柔,也是十八式。他将水月剑送给他最宠爱的嫔妃,还亲自教授她水月剑法;这名嫔妃也确实聪明异常,很快便学会了水月剑法,还练得炉火纯青;那妃子更是深得我父王喜爱,甚至将水月剑改以她的名字命名。可惜好景不常,那名妃子最后恃宠而骄,得知当时皇后产下幼子,竟蒙面行刺,幸而行迹败露,被我父王撞见,当时和我父王一番打斗之下被削去左臂,仓惶逃出宫去,从此生死不明,而那把水月剑亦从此不见踪迹。”
芙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你是说我师父就是你父王的那个嫔妃?”
他看着她。“没错。她的名字就叫白长虹。我只是想不到她竟会藏匿在你家中。”
担心这个秘密揭晓后会为爹亲带来什么不测,她防卫的说:“藏在我家中又如何?我师父已经为她所犯下的过错断了一臂,而且到死都郁郁寡欢,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你这傻丫头,这事是我想追究就能追究的吗?”
“什么意思?”她不解。
“你想,以我父王的武功,如要生擒那白长虹,哪有办不到的道理?”
“……”应该是没问题。
“你娘是我母后的表妹,你想我母后岂有不知白长虹就藏在你家之理。”
“也对。”
“加上以你爹那忠心耿直的脾气,若不是得我父王默许、暗示,他可有那胆子收留你师父?”
“应是不敢。”
“所以我猜测,应是母后看出父王终究舍不得杀了她,所以提出这个建议,等同将她打入冷宫,并由你爹娘亲自监视照应。”公孙然提出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假设。
原来师父有那么一段过去。看来师父一定很爱先帝,想想这般囚禁着她却又不见她,不是比杀了她还要教她难过吗?
现在想起师父常对着窗外一坐便是一整天,会不会正是等着先帝来看她?难怪师父会由爱生恨,恨起天下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