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僵冷的取笑,羞窘倏地攀上粉颊,善若水抿着唇,有些不服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感觉,你不及格。”他微微挑眉,刚毅的脸上极为平静地开口。
一思及她生嫩的勾引技巧,腾铎想要她的欲望却更加强烈。
她霍地一僵,粉颊已无止尽地漫着滚烫的灼热。
“我吻你时,你会像我这样无动于衷吗?”贴近她软玉般的娇躯,腾铎俐落地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纤瘦却不失窈窕的柔软身段紧贴着他平实的胸膛。
感觉到他刚毅俊俏的脸庞近在咫尺,善若水冲口而出。“哦!你一定偷偷读过《驭夫有术》。”
“我不爱看书。”腾铎勾唇浅笑,深邃的黑眸中带着一丝令人猜不透的光芒。“有时实际演练比纸上谈兵容易多了。”带兵如此,闺房之事也是如此。
听到他意味深长的回答,善若水顿时紧张得如坐针毡,当他舒爽清凛的男性气息在鼻息间萦回不去,她的心莫名地跳得好快。
“骗人……夫人说四本《驭夫有术》是春宫图经典鉅作,其中之奥妙,至今无人能及……”善若水粉脸娇红地轻啐了声,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悄悄泄露出的侵略意图,让她心跳如擂鼓,全身无力。
“我想习这门课时,你铁定不用心。”薄唇落在她柔嫩的颊上,他似吻似啃的动作,引发她强烈的颤栗。
话一落,她不经意地努唇暗自懊恼着,勾引人的是她,为何她反而有种被操控的错觉?
“我很认真……”善若水轻咛一声,紧抿的红唇有着倔强地强调。她聪明的小脑袋瓜早熟记四季夫人交给她的每一本书,偏偏腾铎带给她的悸动是在任何一本书册找不到答案的。在此刻,他深眸里露骨的眼神似已放肆地剥去她的衣裳,让她羞窘地乱了分寸!
“是吗?”腾铎神情莞尔地低笑出声,被她心无城府的模样深深打动。
岌岌可危的自制力,再一次被她柔软地让人难以防备的温柔一点一滴渗透,在她不经人事的诚实反应下,他发热的身子几乎想不顾一切将她占有。
他的吻似缀着火苗,在她娇软的身躯恣意游走。气氛煽情而炽热,他的唇由她细嫩的颈项、圆润的纤肩渐往下探索,这般销魂的诱惑,让他完全不想抗拒。
“衣服……”莫名的凉意袭来,善若水在思绪迷蒙之际透露了一点慌。
腾铎健硕的高大身躯将她压进榻间,沉然的语气揉着一丝迷情的模糊低哑。“现在开始别说话了。”
整张大床因为他的存在在瞬间变得狭隘,善若水被他瞧得脸儿发烫、心儿悸动、浑身不自在,哪还有气力反驳,只能温驯地让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包围。在这样亲密的气息交错之中,莫名的无助涌上,她伸手抚着悬在上方的面容,低唤着。“将军……”
“腾铎!”如火般的目光落在她醺红的脸上,他慎重地开口。“往后我是你的天,你的全身上下,身上的一切、一切只能是我的。”
或许他曾经不想要她,但当他任由她的一颦一笑烙进脑海的那一刻,局势便在瞬间扭转。她是这样子自然而然吸引着他,让他甘心沦落……
“好霸道。”迷蒙醉眼半睁,善若水低吟着,双手顺势攀勾住他的颈项,期待他给予更多、更多。
腾铎心魂一荡,再一次纵容情欲激荡的心彻底将彼此燃烧,焚毁所有理智。
夜渐深,充斥在帷帐内的是挥之不去的旖旎春色。
*
在晨曦尚未划破天际时,向来浅眠的腾铎在远处第一声鸡鸣时便醒来了。
腾铎侧过脸,眸光落在偎着他身旁的人儿身上,一一将她柔嫩似雪的每一寸肌肤纳入眼底时,他竟感觉一股熟悉的灼热涌上心口……
该死!暗咒了一声,他为自己莫名扬起的渴望感到愧疚。
善若水昨夜初尝情欲,在他所剩无几的理智与几近野蛮的掠夺下,尝过欢爱的身躯该是累坏了,能多睡一会是一会吧!迅速和衣起身的同时,他杵在原地,察觉到她因为轻咳而颤动的纤肩,下颚不其然地绷了绷。
腾铎以为她会醒,但未多时,善若水的呼吸已缓下,瞬间恢复轻轻浅浅的规律声。她那风吹便倒的柔弱,却让他瞧得极为碍眼,或许改明儿个得教她练一套简单的拳法,强身健体。
腾铎思忖了半刻,费力收敛心神,以妆镜架旁略冷的水稍作梳洗,整了整仪容后,他便驱马回到豫亲王府。这一来一回间,曙阳已升,照亮了天地。
待他打理好一切,准备回军营时,布穆绮格格的软轿出现在豫亲王府前。腾铎头痛地拧起眉,脚步不假思索地往前迈进的同时,一声娇斥立刻在身后响起。
“腾铎站住!”轻扯软裙,布穆绮玉容微怒地加快脚步朝他走去。
紧抿着薄唇,腾铎莫可奈何地叹口气。“格格真早。”
“你少同我打马虎眼!”轻啐了声,她扬声再问。“这么早你上哪去?”
浓眉略挑,腾铎静了片刻才正声道:“就算是对皇上,我也不必事事禀报。”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的语气充满了质问。“好!那我问你,全京城沸沸扬扬传说着你买了个青楼女子,是真的吗?”
面对她大刺刺的语气,腾铎刚毅的面容迅速罩上阴郁神色,冷冷地道:“这是腾铎的私事,不劳格格您费心。”
“私事?”布穆绮气得直跺脚。“这么说来是真有其事喽!”
扬眉觑了她一眼,腾铎神色瞬间转为凝肃。“晚些我要回军营,请格格自便,失陪。”
“不准走、不准走!”他冷淡的态度激得布穆绮气得面红耳赤。“过些天我阿玛就要同你额娘谈咱们的亲事,你怎么还是这种态度!”
“亲事?”利眼陡扬,他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的玉人儿,语气隐有怒意。
瞧着他错愕的模样,布穆绮心里甚是得意。“怎么?这下有兴趣知道了。”
“什么亲事?”隐下胸口来势汹汹的愤怒,他沉然地开口。
“这门亲事是谈定了,我劝你还是早些时间把那个青楼女子给弄走,可别步你阿玛的后尘,让两家的面子挂不住呐!”她眼波一转,笑得无比温柔。
压根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底,腾铎不为所动地淡淡瞥了她一眼才道:“只要我不点头,就没人能强迫我做任何决定。”语落,他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倔强如她,怎堪腾铎如此轻蔑的态度。“那咱们就姑且瞧瞧,这事到底是谁让步!”布穆绮脸色阴沉地望着腾铎毅然决然的背影,恶狠狠地低语。
*
窗外的鸟声啁啾,透过花格开窗的迤逦金光唤醒了她。
在慵懒的晨光当中,她轻轻翻了个身,眨了眨眸,知道昨晚抱着她的人早已离开。她没能忘,昨儿个是她与腾铎共枕的第一夜。
思及昨夜的点点滴滴,粉嫩的脸儿染着薄晕,一双小手已管不住地抚了抚身旁失去他温暖体温的半边床位,轻轻叹息。
“小姐,你醒了。”
发现伺候她的小丫头端着水盆进门,善若水心中一跳,猛地捉起薄被遮着身子坐起身来。“其实你不用伺候我的……”
“这怎么成,将军爷让我们留在这里,就是要伺候小姐的。”
雪颊红晕未褪,她酌量了小丫头谨慎的模样,她柔柔地笑道:“这儿就只有我一个人,没太多规矩,能做的我自己来就成了。”
小丫头点头称是,帮善若水穿好衣褂后,还是拧了帖子送上。“将军爷一早离开时要奴婢转达,将军爷说,这些日他不会回四合院,要小姐好生照顾自己。”
善若水沉吟了会儿,原本想问问腾铎是否有说几日会再来,思绪方转,却又瞬即压下。唉!问了又如何?说好不问的。善若水在心中自问自答着。
“小姐不用怕,有我们陪着你,不会无聊的。”小丫头瞅着她,说得好真心。
对她而言,气质典雅的善若水像由画里走出来的大美人,感觉温柔又和气,有这种主子,该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你叫什么名?今年多大了?”瞧着她甜美的模样,善若水唇边衔着浅笑问。
“我叫小春菊,今年十二岁。”
“小春菊呀……呵……我很喜欢菊花呢!”
听主子这么说,小春菊露出腼腆的笑,心里可开心了。“我也喜欢小姐呐!”
善若水被她单纯的模样给逗笑了,好半晌才问。“今天天气如何?”
“许是夏天快到了,天气可好得很,日头大得可把人晒昏呢!”
善若水微颔首,柔声再问。“那有人送书来吗?”
小春菊登时点头如捣蒜。“嗯!整整十大箱哩!可让我和胖大婶搬得腰杆都挺不直了。”
“胖大婶?”
“胖大婶就是帮咱们备日常膳食的厨娘,凶巴巴的,但人还挺好的唷!”
小春菊话不少,听着她说话,善若水的心情似乎能随着她的语调起伏似的,不由得跟着轻松了起来。
“你先做你的事吧!等一会可能需要你的帮忙,这之前,我先四处看看。”
让小春菊为她梳了发髻,善若水立刻离开寝房,准备为她的新家好好大刀阔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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