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这么多,离回府还有段时间,你先躺下来休息。”龙泽敲了下车壁上的暗格,取出一支特制安神香点燃,安抚她的心神。
“等等,我大姊呢?”李玥晴调整好位置,才正要躺下,这时候才想起黎悦云,慌张问着。
“放心吧,你大姊在后头的马车,本王让卫风照顾她,不会有事的。”他将安神香放进香炉里。
她突然察觉出很不寻常的气氛,“你怎么突然把我大姊交给卫风照顾,我大姊不是应该跟我搭同一辆马车?”
“你以外,本王不与他人共乘。”
“真只是如此?”
“不是如此,你希望如何?”
她食指画圈,“你没有其他念头或想法,这卫风可是你的属下!”
“想说什么直接说,别绕圈子!”龙泽双臂抱胸,靠在车壁上,闭起眼休息。
瞧他一脸凛然,可她怎么嗅到一股很浓的阴谋味。“男未婚女未嫁,共乘一辆不怕惹人非议?王爷,你行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让自己手下犯这种错误!”
她敏锐的直觉让龙泽的喉结浅浅滚动,沉笑,“徐府的人已经同意解除与你大姊的婚约,婚书已经在本王手中了。”
“什么,是真的?!”本已躺下休息的她又坐了起来,小手兴奋地拉扯着他再三确定。
“本王何时骗过你,本王正打算明日让人将婚书送还给你。”
“你怎么让他们答应的?黎敬白这块肥肉,他们几天前辽死咬着,硬是不肯吐出啊,怎么现在会这么爽快同意退回婚书,你该不会是花了一大笔银两吧?”
“银两解决,这是最低级的解决方式,本王怎么可能用这么低级方法。”他睐了眼她那两眼发光,满脸崇拜的表情一眼。
“徐府的人是亲手将婚书送到本王府里,拜托本王收下,同时签字画押,声明绝对不会再纠缠你大姊!”
“他们怎么可能会亲手奉上,黎敬白这老狐狸跟他们交涉了几年,都没能拿回婚书呢,可是不对啊,为什么是把婚书送给我?”
“黎敬白软肋被徐府叼着,自然拿不回来。”
她眼睛张大,“难道徐府的软肋在你手中,不想把婚书拿出来也得拿?是什么,贿络官员的名册、帐簿,还是……”
“都不是,一本婚书还没有重要到让本王拿手中的情报交换,况且这事从头到尾都跟本王没有关系,全是卫风一手操办。”他睐了眼不断扯着他衣袖的小手,这种像是被她依赖的感觉很不错。
“卫风!”
龙泽决定再稍微透露点讯息给她,“徐府嫡长孙是徐老太爷的心头肉,日前喝酒冲撞了卫风,借着几分酒意,又仗着与黎敬白的关系出言不逊,被卫风以当街辱骂朝廷官员的罪名将他一脚踹进天牢。这侮辱官员的罪可轻可重,卫风是本王身边的一品带刀侍卫,哪能容许市井小民随意出言辱骂,当下即刻判了个斩后监,待秋后问斩,想要逃过这命运,得卫风点头网开一面……”
李玥晴张大嘴,半天没发出半个声音,随即杏眸横去一眼。“依我看……是……卫风故意让他撞的吧?”
“总之徐老太爷是急了,四处求人,得知卫风是本王手下,本王一句话便可让卫风改变心意。他多次想上门拜访,都被本王给回绝了,直到四处打探出黎六姑娘跟本王的
交情甚好,还有恩于本王,而黎六小姐又为了黎大小姐的事情烦心,相权之下自然是嫡长孙比黎大小姐重要。”
李玥晴明白了,“所以……他们拜托你把婚书转交给我,让我在你面前美言,让卫风饶过他们对吧?”这对主仆的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汁吧!
“没错!”
“可是,他们可以直接交给黎敬白啊?”
“直接给黎敬白,那嫡长孙是绝对不可能活过秋后!”他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以为徐老太爷是草包吗?没有全盘细细推敲考量一番,会让人拜托本王务必将婚书转交给你吗?”
她点了点头,“也是,黎敬白可以说是对徐府恨之入骨,恨不得抓紧这难得机会一把弄死徐府,直接交给我还有点转圜余地。”
龙泽点头。
“王爷,你说这怎么可好呢?”可这下换李玥晴故作为难了,“这本姑娘是不卖面子的,尤其王爷是何等人,岂是我这种市井小民可以说得动,即使有交情也得走上个五、六趟,这事情才能有眉目吧?还有我大姊,这些年饱受徐府的精神折磨,也得要点精神补偿是吧……”
“说吧,本王让人去那徐老太爷耳边扇扇风。”他笑着敲了敲她的头,就知道这小财迷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敲诈机会,因为黎悦云的关系,她是对徐府的人恨之入骨的。
她搓着手掌心,状似漫不经心地低喃着,“听说,徐府在帝都有间规谋颇大的药材行,帝都附近的药铺都得向他们进货……”
“徐府在帝都还有七间铺子,其中以霓裳坊跟珠光斋生意最为兴隆。”龙泽提醒她。
李玥晴楞了下,突地大笑出声,她就说龙泽腹黑啊,果然是腹黑界的翘楚!
“这事本王会交办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