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烟火在高空中开出绚烂的花朵,宛如在庆祝世间人们的相遇,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呼!呼!”
而在人们忙着惊呼焰火的美丽之际,柯蕴柔确是大力呼吸,整个人的情绪都在沸腾。
她就要见到卢禹孟德太太了,当初他们就是因为她才分手,如今终于要见面,说不紧张时骗人的,现在她满脑子都在想见面了以后要说什么、做什么,越想手心越是冒汗。
柯蕴柔这一切情绪反应,都看在霍思炜眼里,表情相当不以为然。他转动手中的方向盘,将车子开进餐厅的停车场内,直到他把钥匙熄火,柯蕴柔都还处在难以呼吸的状态。
“紧张什么,女人,不是还有我在吗?”霍思炜看不下去用手压了一下她的头,说也奇怪,她的呼吸竟开始顺畅。
她抬起头对这他笑一笑,好高兴今天是由他担任她的呼花使者,若换作别人,一定没有办法像他这样立刻安抚她的情绪。
她悄悄地做了一个深呼吸,霍思炜适时握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
“思炜……”
霍思炜假装没有看见她惊讶的表情,将她的小手握的紧紧的,她想甩都甩不掉。
他们就这样手牵手,像对恩爱夫妻走进餐厅,卢禹孟早就入座,看见他们来了,马上推开一字站起来向他们示意。
“小柔。”卢禹孟旁若无人似的呼唤柯蕴柔的小名。害她的心不免颤动了一下,差点忘了微笑。
“嗨……嗨……”
“好久不见,谢谢你要请我们夫妻吃饭。”不给卢禹孟点燃旧情的机会,霍思炜抢在卢禹孟之前伸出手,强迫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不客气,你是……”卢禹孟果然把注意力转向霍思炜,越看越觉得面熟。
“我是柔儿的老公。”霍思炜骄傲地宣示他的主权,卢禹孟愣了一下,转而看向柯蕴柔。柯蕴柔尴尬地笑了笑,搞不懂霍思炜发什么神经,没叫蕴柔姐姐就已经够糟了,还喊她柔儿,真是恶心死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霍思炜的弟弟,好久不见。”卢禹孟总算想起霍思炜的身份,或思维老大不爽。
长久以来“弟弟”这两个字就是他心中的痛,柯蕴柔因为这两个字,把他从生活中排除。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坚持,他不仅不能接触她的内心,连她的手都碰不到。卢禹孟不经意地提醒可以说是踩到他的地雷,也让他益发下定决心,决不让他们的恋情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不管命运的红线纠缠他们有多紧,这次他一定要亲手剪掉,他发誓!
“没想到你会和他结婚,你以前还时常发誓绝不和年纪比你小的男人交往,结果还是做了。”卢禹孟显然也知道柯蕴柔的“弟弟情节”有多严重,听得霍思炜更加不爽。
“我……”柯蕴柔尴尬的快要死掉,好后悔今天答应赴约,当初不要逞强就好了。
“人都会变的,总不能抑制停留在过去,不是吗?”霍思炜可不是好惹的,卢禹孟给他一尺,他就回他一丈,总之就是不能让对手看衰。
卢禹孟淡淡一笑,明白霍思炜是在嘲讽他的时间还停格在过去,过往虽然美好,然则逝者已矣,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不变的。
“呃,我的脚好酸,我们可以先坐下吗?”见气氛不对劲,柯蕴柔连忙打圆场,两个男人不置可否地坐下。
服务生连忙过来为他们倒水,柯蕴柔拿起水杯大口吞下水,紧张地问道。
“怎么没有看见你太太,等一下才会到吗?”她表面上尽可能表现得自然,内心其实非常矛盾,既想见卢禹孟的老婆又不想见她,两种相反的情绪在她内心拉扯。
“她不会来了,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卢禹孟笑容平淡的回道,柯蕴柔当场被水呛到,咳到脸都红起来。
“咳咳!”
霍思炜冷眼旁观这一切,心想柯蕴柔真是不堪一击,卢禹孟随便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能掀起她内心莫大的波澜,难怪他会这么不放心一定要跟来。
“咳!”柯蕴柔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内心受到的震撼不在话下。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不会吧!他们竟然离婚了,枉费她还特地找了思炜陪她一起过来,结果却……
“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马上离婚,已经七年多了。”
意外接二连三,柯蕴柔原本以为这次他终于可以见到当年的情敌,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七年多以前就已经离婚,当时她还在念大学。
“等不到人家坐完月子就急着离婚,你还真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霍思炜不客气当场吐槽,卢禹孟将视线转向霍思炜,只见他酷帅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男人才能彼此意会到的紧张。
“思炜!”柯蕴柔尴尬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拜托他别再说下去,给大家留点面子。
霍思炜冷哼了一声,拿起水杯喝水,表情不甚愉快。
这不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敌意,卢禹孟以前就注意到霍思炜喜欢柯蕴柔,但是因为柯蕴柔一直把他当作弟弟看,自己当时也不认为他是威胁,现在才发现他的确不简单,对她的感情能够维持到现在。
“那真是遗憾。”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柯蕴柔又拿起水杯连吞了好几口水,内心音乐声起一股不该有的念头,好像真的认为他们有机会复合。
卢禹孟笑了笑,对她的评语不置可否,气氛瞬间又尴尬起来。
“对了,你儿子呢?”她又想起另外一个可以化解尴尬气氛的话题。“你没带他一起来吗?”
“托人照顾了。”卢禹孟微笑。“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这种场合还是不带他一起来比较好,于是便请朋友帮忙照顾。”在说这话的同时,卢禹孟的闹钟闪过讲盈阳冒失的模样,开始有点担心她能不能做好保姆的工作。
“原来如此。”柯蕴柔的心怦怦地跳,对于卢禹孟的安排存在太多想像,刊载霍思炜眼里既愤怒又觉得好笑,如果她以为这次他还会放手,那就太天真了。
“我记得某人说过今晚要请客,我们开始点餐吧!”霍思炜回收招来侍者,可以打断柯蕴柔和卢禹孟的对话,就是不让他们有谈心的机会。
他们各自点了一套西餐,两个男人以牛肉为主,柯蕴柔则是偏爱鸡肉料理,至于前菜则是都差不多,皆属清淡。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小柔?”
尽管霍思炜有意用食物塞卢禹孟的嘴,但卢禹孟仍是能够找到空隙和柯蕴柔聊天,差点没气坏霍思炜。
“柔儿她开了一间个人工作室,专门帮人搭配颜色。”霍思炜抢在柯蕴柔前面回话,卢禹孟尽管困惑,注意力仍是放在柯蕴柔身上。
“搭配颜色?”
“就是专门帮忙展览场、服装秀、化妆品、甚至是没装潢条配颜色,只要是需要用到颜色的场合或场所,都可以找我,算是一个比较冷门的行业。”通常很少人会将“颜色”独立出来成为一门行业,不过在欧美却行之有年,近年来在台湾也有越来越盛行的趋势,她算是走在时代的尖端。
“我懂了,你是色彩达人,真不愧是学美术的。”卢禹孟总算了结其中的区别,现代的分工真是精密,连颜色都可以独立出来自成一门学问。
“哪里。”柯蕴柔被赞美得有些不好意思,酩红的脸颊映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害霍思炜越吃越没有胃口。
“我一直以为你会当画家。”谈起往事,卢禹孟的眼底尽是温柔,彷佛他比谁都更怀念那段日子。
“你知道我一直画得不好。”柯蕴柔笑笑,自认没有绘画才能。“真正有天分的人是思暖,她现在已经是国内油画界有名的新锐画家,一幅画就要卖上好几十万呢!”虽然同样都是学美术的,但大家的天赋不同,发展的方向也不一样,但都发展得不错就是。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思暖,她还好吗?”卢禹孟顺口打听霍思暖的消息,柯蕴柔忙点头。
“她很好。”再好不过。“思暖下个星期就要举办个展,如果你想见她的话,下星期画展开幕那天就可以去捧场,她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
“我会带着一束特大号鲜花去捧场,恭喜她举办个展。”卢禹孟当场承诺参观霍思暖的画展,柯蕴柔闻言笑得跟花朵一样光彩炫目。
真是够了。
一旁的霍思炜差点没有拿起手中的餐刀从柯蕴柔的头上敲下去,拜托她清醒点。她这副德性简直就像恋爱中的女人,问题是对方是在八年前抛弃她的男人,她到底有没有自尊?
“Waiyer!”最重要的是,他在她身边,她却浑不觉,这次他一定要她看清楚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是,先生。”男服务生与看到霍思炜的手势马上走过来,就看见他重重地丢下餐巾,口气不甚好地说道。
“麻烦帮我们加点水。”他突兀的举动不知招来服务生,连卢禹孟和柯蕴柔都注意到了,连忙停止交谈,等待服务生把水杯注满。
“霍先生目前在哪里高就?”卢禹孟比谁都明白霍思炜作者举动的意义,他在不高兴了,就因为他和柯蕴柔交谈。
“我啊?我是无业游民。”霍思炜拿起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一脸满不在乎。
“无业游民?”卢禹孟皱眉,很不喜欢听见这种答案,身为男人就该给结婚对像安定的生活,态度怎么可以这么轻松。
“怎么,不可以吗?”霍思炜的眉毛挑的老高。“我就不能靠我父母过活?”
籍由霍思炜的话,卢禹孟想起霍思炜的家世确实是挺好的,丰厚的家底只要不胡乱挥霍,向要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并不是什么难事,是有条件不工作。
“你别听他胡说,思炜自己也有一间工作室,才不是什么无业游民。”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柯蕴柔连忙出面缓解,不希望他们对干起来。
“哦,是哪一方面的工作室?”
但是已经太晚,两个男人的战火已经燃起,且在他们眼中延烧,就算她想阻止也找不到着力点。
“不好意思,详细内容我不便说明,反正就是做一些和你的个性完全相反的东西,我这样说你应该就能理解。”霍思炜的口气还是那么不客气,每一句话都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