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君给的麻醉剂,的确让他轻松地运回向彤,但是并未让她“认识”他!
不死心的他很想知道,向彤对她曾回到向天威那里的记忆,是否也一并忘了?
如果忘了,那他就将计就计,在不经向天威同意的情况下娶他的女儿,也好一报他派向彤刺探他的地盘之仇。
“你不认识我?”他问道。
那双晶亮的眼神写满了戒备。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向彤瞪着雷震君,最后不得不蹙起眉心,承认她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忘了,我们就重新开始。我叫雷震君,一个军火商,也是你的准丈夫,明天我们将在夏威夷的圣玛利亚教堂举行婚礼。”他说得气不喘,脸不红,好像这场婚礼,只是一场小孩子的扮家家酒,儿戏一场。
闻言,向彤的惊吓多过喜悦,立即抓起凉被直摇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雷震君一见她这表情,面子有点挂不住,但却仍骄傲地宣布:“不管你是否记得彼此的诺言,但我雷震君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丢不起这个脸,明天你必须出席婚礼。”
“不!”她反弹地大叫。
“别叫!”他吼了回去,“你没有任何选择,从此刻起,你最好接受这个事实,认真地看待这件事。”
一个枕头就这么丢了过来!
“你这个骗子!”尖叫瞬间响起,她完全失去平日的镇定。
向彤的激烈反应,立时激起雷震君一肚子的火气,他倏地爬上她的床,迅速且有力地制伏她张牙舞爪的双手。
只见她高涨的胸口,因愤怒不断地上下起伏,而他整个人几乎是半贴在她的身上。
他小心冀冀地不让自己硕壮的体重压伤她,只以双膝钳制住她的身子。“你是我的!哪里也别想去!”
“走开!”她使劲地扭动,完全不臣服。
他反而夹得更紧,“不走!”
“你……这只大熊,下来!”她极为顺口地骂出声。
这下子可真的惹恼他了,“Fine!你就是要嫁给大熊!怎么样?哭吧、叫吧!”他故意刺激她。
“你……”薄薄的珠光真的在眼眶中浮动,但她却骄傲地不让它滑落,硬生生地吞了进去。“你根本不爱我,娶我只是为了某个不入流的目的。”她本想说“下流”,但还是没有这么羞辱他。
“是。你说对了!大熊的准太太,我是不爱你,一点儿也不爱。我的确是为了某个不入流的目的娶你,你就这点聪明,知道我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但我却需要一个暖床的女人,并执行‘不入流’的目的。”他狠下心肠地说这些话。
闻言,向彤直觉肠翻肚搅,频频作呕。
雷震君见状,惊心地离开她的身子,紧张地询问:“你怎么了?”
她却撇过头,斜睨着他冷笑,“你真的关心?”
她忽而的冷静与反讽,刺激了他的骄傲,他掐住她的香颚,有如狮王颁令,“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昏倒在圣坛前,其他的事都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
“你真该下地狱!好只没心、没肝、没肺的大熊!”她也被激怒了。
“哈!从事军火生意的人,若有心、有肝、有肺,只怕会死于非命。无知的女人,我以为习过忍术的女人该是最有修养的人,看来忍者真是被过度夸大与解读了。”
“你……你说我习过忍术?!”她的心惊跳了下,仿佛找回失落的灵,魂,原本的不安与浮躁,倏地也消失无踪。
“我骗你的。”他看见她的双瞳闪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与沉稳,忽然明白——忍术的确有它过人之处。它会让一个性急、颓丧的人,忽而记起他们的荣誉感。
“我不信。”她不相信他的话。
“你相信不相信,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明天,到时你得乖乖穿上婚纱和我步入礼堂。”
这么做,除了是想给向天威一个下马威,挫挫向天威的锐气,再加上自己的确挺喜欢向彤的,因而这一石两鸟之计,让他有种意想不到的甘愿与乐趣。
凭良心说,他对向彤的情感,有别于对一般女人的喜爱,即使她刚才那般的张狂无礼,他仍然认为她迷人,还带了点能蛊惑男人的致命吸引力。
向彤却打断他的思绪再问:“我的父母是否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这个问题一头打进雷震君的脑门深处!
因为他的老妹就是被一个人渣拐走的,两人在南美洲的一间小教堂偷偷结婚,没有家人的祝福!事后,妹妹离开那个人渣回到他们的身边,记得当时她说了一段话,至今他永远都忘不了。
“那一刻,我真希望爸、妈,还有哥,你们可以全都在场参加我的婚礼。虽然我嫁了一个你们眼中没有出息的男人,但对一个女孩子而言;结婚是何等大的事。”
“他们会来吗?”向彤又问。
他突然心生不忍,几乎想取消这场婚礼,或是骗她说她父母会来。
但牙一咬,他还是决定直说:“他们不会来。”
“为什么?”她又问,胸口顿生难以形容的郁闷。
“你是孤儿。”这是他想到唯一最好的借口。
因为他发现,他不想放了她。
撇开给向天威一个教训不说,现在他只是单纯的想娶向彤。就算向天威认为他雷震君是个人渣,他还是不改初衷,娶定向彤。
“我不信!”她很有把握地说。
他却站了起来,语气已别于先前的霸气,“不重要,不是吗?反正你明天就是我的新娘,雷震君的夫人,也是孩子的母亲。”当他说“孩子的母亲”时,有股暖流登时冲进了心田。
多美的称谓——孩子的母亲。
他想都没有想过的称谓,竟会加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以前也有一些女人打算替他生小孩,他一律禁止。可是今日他竟如此顺口地要向彤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难道,他对她除了喜欢,还有更多的情愫?
“你……你说什么?”她也被“孩子的母亲”这五个字吓到了,但她的想法和他不同。
她想的是——如果成为一个男人的孩子的母亲,势必和这男人——
她对这种事本能地感到羞涩、困惑不已。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就连自己是否为处子之身也一无所知,但隐约就是知道“身体是宝贵”的,不该因一时的贪欢而恣情纵欲。
雷震君就这么望着她,已不再像刚才那样不尊重她。
“你不是只要一个暖床的女人吗?为什么现在我又成了你孩子的母亲?”她反问他。
真是自打嘴巴!他暗咒。“问这么多,对你没半点好处。”他故意将问题拉开。
“弄不清问题,才是滋生问题的肇因。我想问,你到底怎么看待我?”她仍不松口。
他忽而点起一根烟,旋即又踩熄它。
从事军火生意让他养成一个好习惯——小心烟火。但这个的动作却泄漏了他的不安。
这下子,她更放心大胆地追问:“你爱我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不爱。”却在收口时,心口不自觉地一阵拧疼。
“我果然没猜错。”她看似不在意,但心里并不好受。
对于一个强迫要她嫁的人,听见他说“他不爱她”,她竟然有点失落,这实在不合常理。
难道在失忆之前,她对他真的有特别的情愫?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是最大的输家。
因为对一个不受丈夫疼爱的女人而言,婚姻会是她人生无止境的噩梦。
但她不愿输了里子,连面子也丢了。于是冷静地反问,“我们的婚期何时结束?”
这话再次激怒雷震君,“你说什么?!”
“既然你不爱我,那么会娶我的理由就很薄弱,这段婚姻自然有落幕的时刻。”她就像个手执解剖刀的人,血淋淋地切割着他们的关系。
“没有期限!”他怒吼道。
这女人竟然还没结婚,就跟他谈“离婚”的事!
“你……”她直摇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钳制我的自由、思想、身体及爱欲!你根本不懂得爱与尊重,这样的人怎么配谈婚姻?”
“你只管在明天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会在圣坛上拒绝你!”她也生气了。
“哈!”他忽而冷笑,又生着闷气道:“告诉你也无妨,牧师是我的人!你说,他会帮谁?”
“你……这个滥用权术的人!”她气急败坏地说。
“是,我是。反正我就是你眼中的大熊,滥用权术、不懂爱的人!OK,我就成为你说的那种人。这下子你趁心如意了吧?!”他直觉头上冒了一大圈的火焰,需要冰水冷静冷静,他必须马上离开这房间。
“等等!”她却喊住他。
“大小姐,你还有什么贵事?”他重重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子反问。
“请问你这位准新郎尊姓大名?我总得知道明天要嫁给什么人吧?!”
“敝姓雷,雷震君,雷电的雷,地震的震,你的夫君的君!”他用力吸口气道。
“又是雷电,又是地震,难怪我会失去记忆。”她虚伪地应道。
“你……好男不与女斗!”他气到不行,转身准备离开。
“那你就行行好,放了我这可怜的失忆女啊。”她装腔作势地哀求道。
忽然,他转过身子睇着她那张美若芙蓉的脸蛋,顿时觉得这个女人的生命力与抗压性,真的超乎他的想像力!如此“佳人”,怎可松手。
于是他快步走向她,一把搂住她的粉颈,用力一吻,
他久久之后才松手,两人登时气喘吁吁。
雷震君不平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出口,“你的滋味太好了,我绝不放手。”继而又将她压向床榻,再度吻她……
她慌了,一颗心如小鹿乱撞个不停。
他却重重地吻着,吮着……直到他满意才松口,还故意以手拭口,大声地说:“这滋味直比玉露琼浆,我绝不会放了你,而且我很期待新婚之夜的来临。”
话落,就丢下她,匆匆离去。
留下喘息不已的向彤,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这一记长吻让她明白,她并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贪恋他的味道,也暗自盼望——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自己。
至于雷震君快速离开的原因,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想要这个女人,想到发狂!
如果不紧急撤离,只怕不用等到明晚,自己当下就会要了她。
他是喜欢她的,所以他要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