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除了商业应酬,一般宴会都不会参加。”邱俪明对这位同龄的表妹并不热络,她们的留学地点不同,没有太多共同的成长回亿。
“为什么?”孙逸玲急问。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的事呢?”
“你故意装蒜是吧?!”气人。孙逸玲焦躁地瞪视她,“我喜欢他,想跟他进一步交往,若能结婚也是天赐良缘啊!”
“你在开玩笑吧!”
“谁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
“逸玲,你和牧城表哥多少年没碰面了,不可能突然爱上他吧?”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况且我们又门当户对。”孙逸玲对自己的野心从不掩饰,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上次阿姨请我去家里吃饭,不就是“相亲”嘛,我心里是很乐意的。”
邱俪明吸饮一口热红茶,平息被她的一毒话搅得心湖震荡的情绪。
“你看不出来他没那个意愿吗?”
“只见一次面哪作得了准?只要多约会几次,我不相信他不会爱上我。”
多约会几次,不正好被你给缠上了?邱俪明在心里不屑孙逸玲哈男人‘三蓉怕得明目张胆,但更恼怒的是自己连说也不能说。
“逸玲,你刚回国不久,应该先工作才对,感情的事慢慢来。”她是气质高难的美人,巧笑嫣然地劝说。
“你够了吧!邱俪明,这间休息室只有你跟我而已,不需要惺惺作态了,你不累吗?要装淑女我也会,尤其在长辈面前,但私底下和姊妹们在一起就不必了吧,精神紧绷小心得忧郁症。”
对于她犀锐而无情的批判,一丝怒火燃亮了邱俪明的双眸,但她立刻用更大的笑容来掩饰,表示自己和她不在同一层次。
“逸玲,直肠子的女人不适合嫁入豪门!”
“你的意思是你最适合吗?吸一一我懂了,你也喜欢牧城对不对?所以有关于他的事情都不想告诉我。”孙逸玲咄咄逼人的反击。
邱俪明的脸上闪过一抹僵硬神情,“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但也不能胡言乱语吧。殷牧城是我姑姑的儿子,是我的表哥。”
“又没有血缘关系。”
“亲属关系永远存在不变。”邱俪明一样温柔可人的抿唇而笑,一字一句地慢声反驳着,“我家里有为我留意好对象,请你别再开这种玩笑。”
“好啊,既然你不怕嫁不到好人家,就别妨碍我追求幸福。把牧城的最新消息告诉我,我就相信你对他没有私心。”
“到底为什么我必须当你的红娘?”邱俪明没好气的替她一眼。不过,换个角度想,由孙逸玲去破坏殷牧城的爱情现在进行式,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吧?。她当不来刽子手,就由别的女人去发挥。
“俪明,你见不得我嫁得比你好吗?孙逸玲就是不死心。
“唉,你的痴情真是令我叹为观止。邱俪明故作投降,双撞闪烁着幽光。“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表哥如今正在热恋中。”
“什么?他有女朋友了?”简直是青天霹雳。
“之前在某家餐厅,我亲眼看到他和女朋友在吃饭,开玩笑的告诉姑姑说她很快要当婆婆了,没想到姑姑第二天就安排你和表哥见面。”
聪明人一点就通。
“那女的肯定出身平凡,不是阿姨理想中的媳妇人选。”孙逸玲抓住一丝希望,不断追问:“那阿姨有没有强迫牧城和那女的分手?牧城一向最听阿姨的话,只要阿姨坚决反对,他一定会回头,是不是?”
邱俪明难得露出了娇俏淘气的一笑。看别的女人为了殷牧城而妒火攻心、气急败坏的样子,仿佛在替她发泄一样。
“俪明,你快说啊!”
“急什么呢?这次反过来是姑丈说服了姑姑给表哥一年的自由恋爱时间,不要去干涉他下班后的私生活。反正,表哥答应过,最慢三十岁一定会听从父母的意思结婚,结婚对象一定是父母喜欢的。”
“是这样吗?”系逸玲有点傻眼。现今社会还有这么乖的儿子吗?
“在奉命联姻之前,给他一年的自由时间也不为过吧,”邱俪明含笑地望着表妹,“有点耐心,逸玲,等表哥倦鸟还巢,你再发动攻势也不晚。”
孙逸玲却受尽委屈似的瞪大了眼,“那怎么行?一年的时光可以发生多少事?万一那女的死巴住牧城不放怎么办?如果她够狡猜,利用怀孕逼牧城姿她,你想阿姨不会为了孙子而让步吗?野心勃勃的女人多的是,不能不防。”
你自己不也是其中之一?明明对殷牧城设有爱情,只因爱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就以为自己是痴情女了。
邱俪明撇撤唇,露出了解的一笑。“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姑姑、姑丈已经了表哥,相信表哥自己会有分寸,而且……”
“而且什么?”
“那女的似手不知道表哥是“鼎城”的少东。”
“怎么可能?她一定是装的,装清纯、装无辜,这是拜金女的手段之一。”
“这点我不了解,也不关心,表哥自己喜欢就好。”
孙逸玲不悦地挑起眉角,“我们是自家姊妹,你不帮我,难道还帮那女的?”
“没这回事。”邱俪明忙撇清。
“那把你所知道的全告诉我。”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表哥和她正在热恋……”
“那种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随便破坏一下便瓦解,所以我要知道所有的情报。首先,那女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表哥叫她小樵,看模样大概二十出头。”
“小乔?周吻的妻子,那个小乔?”
“应该是樵夫的樵,那张脸……我记得在哪里见过?”邱俪明沉思数秒,倏然抬眼,双撞谦满了讶然之清。“啊!”
“你想到什么了?”
“表哥喊她小樵,全名会不会是姜采樵?!”
“姜采樵又是谁?”
“去年年底,在一场宴会中我见到阎鼎带着她出席,旁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阎鼎表面上和廖静儿订婚了,私底下却舍不得和他的小情人分手。那位小情人便是姜采樵,一双猫眼般的明眸圆滚滚的,让我印象颇深刻。”
“不会吧?如果是阎鼎的情人,怎会跟牧城在一起?他没有自尊心吗,检阎鼎不要的旧鞋?”孙逸玲不无疑虑。
“那可能是我看错人。”邱俪明端起茶杯轻轻吸饮着。
“也不见得。听说阎鼎出国去了,搞不好乘机处理掉小三姜采樵,姜采樵眼看金主跑了,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刚好勾引上牧城,牧城是被骗了!”
“是这样吗?男女之间分分合合很平常,不能说是谁勾引谁。”邱俪明不认为殷牧城是爱情傻瓜,相反的,他太精明了,反而不容易投入一段感情,因此,当她亲眼目暗他对姜采樵呵护备至的模样,才会充满嫉妒。
“俪明,你真是温室中的花朵,不晓得如今这世道小三横行,一不小心就会被抢走男朋友或老公。”
“那你想怎么做?”呵,就等你出手呢。
“首先要确认她的身分。”孙逸玲挑高秀眉,直接将姜采樵归为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小三”,这才师出有名嘛!“我跟廖静儿还算熟,可以请她去指认那女的是不是阎鼎的小三,如果是的话,只要当场揭穿孤狸精的真面目,我相信牧城会清醒过来的。”
“行吗?”
“如果不是再想其他的办法。万一是的话,现在就让牧城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及早分手才好,万一拖过一年感情变深了,搞不好他会不顾体面非姿那女的不可,到时事情就严重了。”
即使如此,也跟你没有关系吧!邱俪明在心里嗤笑,表情却为难地攒起眉。
“表哥难得痴心对一个女人好,我其实乐见其成,不希望有人破坏。”
“俪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今天如果牧城只是游戏人间,跟那女的玩一玩倒也罢了。若是一片痴心、真心的爱上那女人,有可能一年后说断就断吗?到对候他不是更痛苦?”
“呵呵,原来你怕表哥痛苦。都还没正式交往,就处处替表哥着想,逸玲啊逸玲,当痴情女挺吃亏的哟,男人不见得会领情。”邱俪明打趣着。
孙逸玲也不害躁的受封“痴情女”名号,咦,打击小三更加理直气壮耶!因为她的出发点是爱,是为殷牧城着想。
“无怨无悔的付出才是真爱啊!”孙逸玲愈发大言不惭,帮自己洗脑不遗余才。“就算我无缘嫁给牧城,也不能看他被坏女人骗了。”
才怪!她就是想嫁给殷牧城,其他女人对她来说自然都是坏女人、恶小三。
邱俪明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真想吐。
“逸玲,你真的想……”
“你别再劝我了,我非这么做不可。”孙逸玲犀利地打断她,“你知道那位小樵的住处吗?还是在上班地点可以堵到她?”
“真拿你没办法。”邱俪明沉吟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根据情报,表哥明天和那位小樵要去淡水玩,淡水的新景点“情人塔”是必到之处,还有,日落前在渔人码头看夕阳也是情人间的小浪漫。别刻意去挑畔,制造“巧遇”比较自然,表哥才不会对你起反感。”
“情报?”对于她的好心提醒,孙逸玲是感激的,足见她对殷牧城没有私心,这当然好,但是她怎么会有情报……
“你也知道我姑姑有多么疼爱表哥,总当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在表哥结婚前,所有的交往对象她都会过滤,表哥的秘书汪宁是提供情报者之一。”邱俪明说得寻常至极,仿佛天底下的妈妈都会这么做。
孙逸玲却为之咋舌,暗自决定,若是有幸和殷牧城结为连理,绝对不与婆婆同住,免得夫妻间的私生活也会被监控,太可怕了。
“谢啦!俪明,有重要情报还要告诉我喔!”
“我尽量——”
孙逸玲起身走了,忙着约廖静儿去。
邱俪明拉下了笑脸,一双明媚清亮的黑眸选速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即使她不是邱映雪的亲侄女,殷牧城也不会爱她,这点她很清楚。
所以她宁可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了利益而结婚,也不想看到他和心爱的女人结婚,日后亲戚见面都须忍着妒意看着“恩爱夫妻”卿卿我我。
她受不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