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
迎接他的竟是一片漆黑。
神情紧绷的他迅速开灯,站在门边,他环顾四周,除了冷冰冰的家具,什么都没有,就连该有的饭菜香也消失无影踪!
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感油然升起,手上的公文包往沙发随意一抛,他急的四处寻找。
厨房、浴室、书房、睡房,到处空无一人,感觉空气中属于雨蔷那抹蔷薇香的气息似乎也消失了。
衣橱!
他快步走去打开衣橱,空荡荡的衣橱让他向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雨蔷真的离开了!
不、不会的!
他眉头深锁、神情凝重的离开房间。
坐在沙发上,他仰头倚着椅背闭目,中午他打过电话回来,那时雨蔷还在,他特别告诉她晚上有事要告诉她,他会准时回家的。
而他要告诉她的,就是关于协议的事。
他知道今天是协议到期的日子,而这件事已经困扰他很多天了。
坦白说,他喜欢目前的生活,一回家有人迎接、空气中总能闻到饭菜香……
既然协议内容之前改过一次,再改一次并无不可,所以他打算延长协议期限,把三个月延长为半年,当然协议金也会提高,三千万是一个很不错的价码。
他认为雨蔷一定会接受,毕竟这是她打再多的工也赚不到的钱,如果好好善用这笔钱,就算未来不用工作,也不愁吃穿。
更何况,也许半年期限一到,他还喜欢和她在一起,他也许会再变更一次协议,那么她得到的酬劳会更多,只是……
该死的!人呢?
至傲睁开眼、坐起身,不经意扫过桌面,A4大小的纸张引起他的注意,他拿起来,印入眼帘的是……
离婚协议书?
而且上面三个娟秀字体写着“孟雨蔷”!
突然,他有一股怒火升起,想将手上的纸撕个粉碎!
手底下还有一张纸,他丢下离婚协议书,看着另一张纸,娟秀字迹写着一串数字,银行名字,户名:孟雨蔷。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他奋力将纸张往前一丢。
他暂时不会付钱的,他等着她找上门,然后告诉她,本来他打算延长期限的,但对于她不告而别的态度很不满意,然后开张二千万的即期支票给她,并告诉她,如果她等到他回来,得到的酬劳绝对会比二千万多很多。
她等着后悔吧!
只是,真正后悔的究竟会是谁?一个星期后。
“至傲,我是奶奶。”
接到奶奶的电话,至傲马上知道老人家的用意,迟早要面对,但比他所预期要快了一点。
“奶奶。”
“至傲,奶奶是想问你,怎么这么多天没见到雨ㄚ头,打电话到家里也没人接,雨ㄚ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听得出楼奶奶的焦急。
果然!
“奶奶,雨蔷没事,她很好,今天下班我会回家,有事回家再说。”
至傲的话让楼奶奶的心一阵揪紧。她担心的事是不是就要发生了?
“好,就等你回来。”楼奶奶也不再追问,语毕,便挂上电话。
楼至傲在接近九点钟回到家,一进家门,四位长辈都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回来了!先坐下吧。”楼妈妈让至傲坐在奶奶身边,转身唤了董嫂倒杯茶。
挂上电话后,楼奶奶便一脸忧心,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但绝不是好事,所以她已经要大家心里有个准备。
而等了这么久,楼爷爷首先质问道:“快说,你跟雨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离婚了。”至傲也没拖延,直接丢出一枚威力超强的原子弹,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响。
“你说什么?”楼爸爸厉声问道。
“一切如奶奶和妈妈的要求,找了个大家都挺喜欢的女孩在中秋节结婚,最起码得维持三个月的婚姻关系,所以我跟雨蔷做了协议,她可以得到二千万的代价。”至傲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果然!
楼奶奶一脸愁云,楼妈妈也是,毕竟这一切是她们一手造成,而天机大师的话果然一语成谶,这场婚姻波折难免,可不可以成佳缘,就看未来的造化。
而楼爷爷和楼爸爸则气至傲对婚姻的随便。
“胡闹、胡闹、真是胡闹!”换楼爸爸先发飙。
“你真把婚姻当儿戏,随便娶个老婆,期限一到,离婚协议书签一签,一场好好的婚姻,就这么被你糟蹋了,然后下次看到不错的女人,再用协议书给些钱就行了,神圣的婚姻誓约是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立下的吗?”
“老公,我想至傲要雨蔷签协议书,也是一时情急,毕竟二十天不到的时间就要他结婚,现在发生这种事,如果真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
“不!要怪得怪我!”
楼奶奶空洞视线落在前方,一脸伤心的叹息。
“唉……为了延续楼家的香火,至傲被迫结婚,而无辜被牵扯的则是雨蔷,她是个好女孩、好媳妇,也很可怜,没父、没母,一个人孤单单的,把正刚和宝珊当自己的亲生父母来孝顺,把我跟盛立当自己的爷爷、奶奶来孝敬,到头来徒留的只有心伤。”
她想雨蔷离开,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毕竟她是喜欢至傲的。
“她有什么无辜?只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娃儿。”
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楼爷爷有些痛心的说道:“三个月赚了两千万,对我们表面的孝顺、孝敬都只是在演戏,不过,她倒懂得适可而止,钱到手,也自动签了离婚协议书。”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ㄚ头,没想到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虚情假意。
“你胡说,雨蔷不是那种女孩。”楼奶奶反驳着,“她是个好娃儿,口口声声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不是虚情假意,我相信她是出自真心诚意的,雨ㄚ头不是那种坏女孩。”
“但她拿了钱是事实,不是吗?”就算有再多的真心诚意,只要和金钱沾上边,一切都是假的、是有目的的。
“她还没有。”一旁冷着脸没出声的至傲,难得的开了口。
“还没有?”在场的长辈们全看向至傲。
“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傲你快说!”楼妈妈催促着。
“我还没有把钱汇给她,我在等她上门跟我讨。”只是一个星期过了,却没等到她的人,这出乎他的预料。
“你在等她?”楼奶奶嗅出一丝的不寻常,“为什么你不直接汇钱给她?为什么要等她讨?”
“有些话我得当面跟她说清楚。”至傲清描淡写的带过。
楼家长辈都了解至傲,知道再问下去问不出什么。
“那她还没去找你吗?”楼妈妈问道。
“还没。”他也觉得纳闷,二千万不是小钱,她为什么还不来找他要?该不会她认为等久一点,可以多赚点利息?
哼!真是可笑!
“我就知道雨ㄚ头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楼奶奶高兴自己没看走眼,但下一秒,她将视线往坐在她身边的至傲看过去,她吓了一跳。
刚刚被离婚的消息震惊住,现在她才发觉,今天的至傲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头发显得凌乱、脸上胡渣没有刮干净,身上的西装、衬衫还算干净、整洁,但那条领带却皱得很不象话,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换过,整个人更是显得落寞、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