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脸色非常阴沉,同时几位今晚都缺席庆祝会的高层主管,也聚集在他的办公室里。
其中负责集团信息安全及系统研发的主管费尔,和领导整个科技研发部门的研究狂汉森,都一脸凝重地盯着他们面前的笔电屏幕,而管控全集团保全部门的头头白宇衡则站在角落忙着打电话,整间办公室透出一股叫人不安的沉重感。
这时詹姆士也走了进来,“庆祝晚宴圆满结束了,虽然有些小杂音,但不要紧,我会让公关部门去处理。”话说到这,他看了眼胡苓又看了看霍君阳,“老大,你还是和苓苓说清楚吧,她今晚非常担心你。”
霍君阳转头看着胡苓,望着她一席月光女神般,优雅又性感的装扮,原本凛冽冰寒的眼里透出一丝柔色。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拉着她来到隔壁休息室。
一走进休息室,才关上门,胡苓马上抓着他的手,急声问:“君阳,到底怎么了?”
霍君阳重重叹了口气,眉宇间一片阴霾,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半个月前,我爸妈跟着研究所的科学参访团去中东交流访问,但傍晚我收到消息,参访团在叙利亚和以色列的边境被叛军绑架了,现在还状况不明,据说对方有提出赎金的要求,但因为叙利亚叛军向来痛恨美国人,研究所又是美方身分,所以人质有被撕票的可能性,我打算前往中东帮忙营救。”
对于霍君阳的紧急私事,胡苓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从他家有人生病了,
到有疯狂追求者缠上他,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的私事竟然是——爸妈被绑架了,还是在中东那个战火四起的危险地带。
“可、可是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她被他握住的小手微微发抖。
“不管是交付赎金或是进行营救,研究所都需要找佣兵团合作,虽然美国政府也会派人来协助,但我怕他们反而会引起叛军的仇恨与反感,让人质的处境更加危险。在法国,我有一些交情很好的前战友成立了私人佣兵团,他们的素质很好,我打算请他们出马救人,而且为了能更确切的掌控情势,我会带阿衡、费尔和汉森一起去,詹姆士则留在台湾负责后援的协助工作,以及坐镇公司。”
听到他已经计划好一切,胡苓的脸色惨白。
他这是决定亲赴险地了,但为什么都没有和她商量一声呢?他要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就没想过她会为他担心、会感到害怕吗?
这突来的紧急状态让她的心神大乱,她有些昏眩地抓住他的手,心跳得飞快,感觉浑身血液都冲到脑袋里了。
发现她的不对劲,霍君阳连忙揽住她,“苓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小心地扶她到沙发上坐下。
胡苓只是脸色苍白的摇头,表情颇为苦涩哀伤。
“苓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我、我是在想,为什么这件事你之前都不和我说?连做决定前,也都不问我一声?是因为我是外人,所以你不用顾忌我吗?”
她难过地抬头看他,她都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当成将来要一起携手同行的人,但他呢?他可曾把她当成自己人过?还是,他觉得她只是他的小情人,就像小猫小狗那般的存在,只需要等着他的宠幸,但对于她的想法与意见,他一点都不重视?
“苓苓,你怎么会这么想?”霍君阳露出吃惊的神色,“我从没把你当成外人!我知道我这个决定很危险,你一定会很担心,但时间紧急,多拖延一刻都可能产生更多变量,那是我爸妈,我不可能不管他们。而且比起研究所,我比他们更清楚佣兵界的规则,由我出面帮他们联络安排,对大家都好。”
胡苓表情更加苦涩地摇头,“我知道,我并没有要阻止你去救你爸妈!
我、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稳定自己的情绪,“君阳,你曾和我说,要我看你做了些什么?你说要和我一起同行、有事一起承担,但你现在做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听到她的话,霍君阳愣了一下,他张口想说话又很快闭上嘴,幽微的目光里闪过许多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苓苓,我一直认为若你有事我会陪你承担,我也会陪你走未来的路,这是我所谓的一起承担、一起同行,但那不是你认为的,是吗?”
听到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胡苓脸上露出一丝柔色,她点头。
“我认为一起承担是指,你有事我陪你承担,我有事你陪我承担,我们互相当彼此的依靠,这才是一起的真正意义。可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之前你不方便和我说,但在下决定前,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和我商量,让我能陪你承担,不是自己就下了决定。这样我会觉得,我只是被你告知罢了,你并不在乎我的想法,甚至会有,难道你认为我会拖你后腿的不好感觉。”
霍君阳一把抱住她,想对她说他没有这种意思,可仔细想想,他的确有怕她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而阻止他的疑虑,所以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才告知她结果。不过,这真心话真不好说出口。
“抱歉,是我独断惯了。”他委婉的认错。
胡苓柔声说:“以我的私心,我真的不希望你亲赴险境。”
看到他扬起一边剑眉,她安抚地拍拍他的手,“但我知道,以你的个性,你绝对不可能不去,因为那是你的爸妈,而你是霍君阳。”
他眼神发亮地看着她,有些惊喜的意思。
胡苓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如果你会怕危险,当初就不会去当佣兵,你血液里始终流着冒险犯难的因子,要不是这样,你后来也不会开保全公司,说到底,你骨子里还是个热爱战斗的男人!”
“苓苓!”霍君阳激动地吻了她一口,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理解他。
胡苓有点哀伤又无奈的说:“既然我决定和你一起走下去,我就得概括承受你原本的性格。我不要求你改变,我只拜托你,记得台湾有个爱你的人在担心你的安危,为了我,请你务必谨慎小心,不要轻涉险境,爱护自己的身体以及性命,为我珍重!”
她当然想阻止他,但她也知道,阻止是没用的,所以她只能学着放手,只希望他能珍重自己,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会的,我会为你好好珍重自己!苓苓,谢谢你。”谢谢你的体谅,谢谢你的包容!他紧紧抱住她。
“你最好会,我现在的身价可不同以往,今天就收到好多有权有势的人给的电话,如果你把自己搞残或搞死了,我不会留恋你的!”她摆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态度。
“哈哈哈!”沉郁一整晚的霍君阳朗声大笑,“小狐狸,你别想了,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帮我把公司看好,等我回来,我回来就娶你!”
“等你回来再说吧。”她不肯承诺他,就是要他心里挂着悬念,给她好好的回来!
胡苓干脆明理的态度,也获得白宇衡等人的赞赏,“要当老大的女人就是要有这种气魄!”
她听了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有种自己成了黑道大姊头的感觉?
因为时间紧急,当天深夜霍君阳他们就离开台湾,他们打算先转机前往法国,和有交情的佣兵团商议好合作条件后,再一起前往以色列边境与研究所的人会合,然后进行交付赎款、营救人质的行动。
霍君阳答应她,会定期向她报平安,要她在台湾安心等他回来。
可她要怎么安心等待呢?
从他们出发后,胡苓就开始严密注意起中东的新闻来,想了解那里的情势变化,连网络上的各种外电消息,她都没有放过。
她天天都和詹姆士追问近况,因为他每天都会和他们联系,好安排需要的后援。
在刚开始的一个礼拜,她和霍君阳还能打上几通简短的慰问电话,知道他和佣兵团的合作已经敲定,就要赶赴中东。
但随着他们从法国飞往中东后,电话联络就改成网络上的信件往来,而且都是很简短的几句报平安的话,胡苓怕干扰到他的心情,也不敢在信里多说什么,只能要他好好保重自己,并祝福他们一切顺利平安。
就这样,她在台湾,天天战战兢兢地等着消息。
又过了两个礼拜,她听到詹姆士说,他们已经和叛军联系上了,也约定好交付赎金的日期以及地点,整体状况看起来比预期还好,为此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只期待事情快点尘埃落定。
可从听到他们快要交付赎金后,她就没有再收到霍君阳报平安的信了,本来以为他正在忙,所以没空发信给她,但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信件传来,胡苓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偏偏这晚,她做了一个恶梦,梦里霍君阳浑身是血。
胡苓惊醒后,身体不断发抖,感到非常惶恐担忧,因为梦里的景象太过真实,她很怕是霍君阳出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抵达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冲到詹姆士的办公室去打听消息。
“詹姆士,他们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哪时候要交付赎金?不是都约定好日子了吗?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听到她的问话,詹姆士抬头一脸阴郁沉重地看着她,把胡苓吓坏了。
“到、到底怎么了?”她的心剧烈狂跳着,难道有坏消息?
“人质都救出来了。”詹姆士缓缓的说。
听到这话,胡苓松了一大口气,“救出来是好事啊,你为什么要摆那张脸吓我?”
“可是……”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是君阳出事了吗?”她非常紧张的问。
詹姆士见瞒不下去了,只好告诉她:“那群叛军之前就有点闹内哄,有一派人要赎金,有一派人要杀人,后来要赎金的那派人占上风。前天他们约好地点要交付赎金和释放人质,老大也跟着佣兵团的人去了,但在交付赎金时,叛军那边突然有人开火,两边就打起来。老大也在救人时,被流弹打中,紧急送到以色列的医院开刀,但现在还昏迷不醒。”
昨晚他收到消息后,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胡苓,阿衡他们说还是等老大清醒后再告诉她比较好,不然也是白担心。
听到这个噩耗,胡苓差点就站不住,詹姆士连忙上前扶住她。
“怎么会这样?他的伤势严重吗?有性命危险吗?昏迷不醒是什么原因?子弹打到哪里?”她的嘴唇惨白,却还是噼哩啪啦的问了一大堆。
看她这么焦急慌乱,詹姆士的心里也很不好受,“详情我也不清楚,要等医生说明,只知道老大开完刀了,但人还没有清醒,更进一步的消息要再等等。”
“等?我在这等了一个多月,就是等到他中弹昏迷的消息,我不会再等下去了!詹姆士,我要去以色列,我要去看他!”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亲眼看到他。
“你要去以色列?”詹姆士很震惊。
“我要去以色列!我现在就要去!”胡苓难得地大爆发,气势惊人的说。
怕胡苓去了会有危险,詹姆士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但不管他用什么理由劝她,她都不接受,交涉到最后,反而是他被说服了。
就如同她所说,那是她挚爱的恋人,现在他昏迷不醒,她怎么可能安心,她要去看顾他,他又有什么反对的立场?
眼看她一副甩了他也要冲过去的疯狂样,詹姆士不再坚持,因为他也很担心霍君阳的伤势,索性把公司交给其它高层主管代理,亲自带着胡苓飞往以色列。
好不容易,胡苓与詹姆士终于抵达以色列的北部城市采法特。
顾不得先到饭店休息,他们直奔霍君阳接受治疗的医疗中心。
抵达医院后,白宇衡右手打着石膏,用绷带挂在脖子上,一脸痞相地领着他们来到霍君阳的病房前。
“苓苓,老大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站在病房门口,白宇衡忍不住说。
听到他的话,胡苓很激动,虽然抵达以色列后,他们就从手机简讯中得知霍君阳已经清醒的消息,但还是不及亲眼看到让她放心。
激动地走进病房,看到朝思暮想的人稳稳地坐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胡苓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没事吧?”她声音有点颤抖的问。
霍君阳摇头,“我没事。”他伸手招了招,要她快点过去他身边。
这时白宇衡插嘴说:“没事啦,依老大的身手本来不会受伤的,但那时他为了救人,和叛军扭打,结果被流弹打中腹部,所幸没有伤到内脏,也没有生命危险。手术后会一直没醒,是因为他这阵子太累了,身体在补眠,我们都太紧张了!”话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感觉到老大隐隐的不爽,詹姆士先对霍君阳点头致意,转身对白宇衡说:“妨碍别人谈恋爱会遭驴踢,你怎么这么不识相?”就拉着超大电灯泡火速离开。
病房里,胡苓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家恋人身上了。
她目光专注,接近贪婪地打量着霍君阳全身,彷佛想用她的眼睛确认他真的没事,他依然是她活跳跳的大老虎。
看到她这种模样,霍君阳的心微微抽疼,他伸手把她拉到床上坐着,一把抱住她,“苓苓,我好想你!”
身体被他温暖的气息所覆盖,感觉自己被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环抱住,胡苓慢慢回神,她呜咽一声,不听话的泪水汹涌而下。
“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为什么没有好好保重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昏迷时都快急疯了,霍君阳,你太过分!我不要你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这一个半月来心里苦苦压抑的思念与担忧,在此刻,都化成了流不尽的泪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有这么多委屈与郁闷。
霍君阳被她哭到心都痛了,“苓苓,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道歉,看她伤心成这样,让他觉得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胡苓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声音都沙哑了,才恨恨地咬了他的肩头一口,为自己出气。
“我不要你了!”她坐正身体,瞪着他说。
霍君阳心疼地捧住她的脸,吻了她的唇一下,说:“苓苓,对不起。”
胡苓依旧气呼呼的。
他目光炽热地看着她,随即又吻上她,这次的吻又深又重,性感的唇瓣重重含住她的双唇,火热舌信窜入她嘴里,舔过她口腔里面的每分每寸,他像是要把她仔细品尝过一遍,唇舌极其细致地吮吻着她。
“嗯……”慢慢的,她也融化在他热情的火吻之下,小舌不由自主地和他狂恣的舌信翻弄卷缠在一起,被吻到鲜红的娇嫩唇瓣更几乎要被他吞下一般。
霍君阳一手扣着她腰后,一手重重抚揉着她胸前浑圆的饱满,滚烫又危险的气息从他鼻腔喷出,脑中只剩下占有她的渴望。
胡苓被吻到晕头转向,双手撑着他刚健硬朗的火热胸膛,就在她几乎要屈从于他的欲望时,小手隔着薄薄的病人服摸到他腹部伤口的包扎绷带,她顿时清醒过来。
“不、不行!你还受伤耶!”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她连忙站起身,生气地控诉他。
“我没事了。”感到非常饥饿的大老虎,只想把他的小狐狸抓回来,再好好啃一顿。
胡苓皱起眉头,弯腰开始解开他胸前的衣扣,霍君阳的眼睛越来越亮,可当她把病人服的两襟拉开,就露出底下泛出血色的白色绷带。
胡苓狠瞪了他一眼,同时按铃找护士来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重新包扎好伤口后,霍君阳被勒令躺下休息,这下不能亲亲抱抱他的小狐狸,他感到非常不满。
“我要出院。”
“等你伤好了再说。”
“那你躺到我身边陪我。”和女友撒赖中的大老虎,智商与情商降到和青春期的大男孩差不多。
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胡苓终究舍不得,便躺到他的病床上陪他。
霍君阳一把握住她的小手,久久他突然开口:“苓苓,我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那天被流弹打中时,我脑中想的人都是你,我想我如果不能好好回去,你被别人抢走该怎么办?在那瞬间我突然很气自己不够小心。”
胡苓重重地回握了他的手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响应道:“其实,我在转机来以色列的路上,也问过自己,真的要和你继续交往下去吗?如果以后再发生一样的事情,我受得了吗?”
霍君阳转头,表情紧张严肃地看着她,就像是等着听判一样。
“我问了自己很多次,都是受不了。我可以接受你爱冒险犯难的性格,但我没办法承受所爱之人一次次身陷险境,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我确实爱你,可你若始终不珍爱自己,我想,我迟早会离开你!”她很诚实的说。
“再也不会了!”他握紧她的手,“这次是特例,我也不想的。我已经过了爱玩爱疯的年纪,过去十年的佣兵生涯已经很足够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守着心爱的女人,将来生几个孩子,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在这次行动前,他内心确实有过一股激动,久违的战场,身为男人的血性隐隐沸腾。
可一直到他与死神擦身而过,他才开始感到后悔,觉得自己太托大,明明答应她会小心谨慎,会珍重自己,但他还是亲涉险境去救人,当然救人没有不对,可他已经雇用佣兵,就该信任他们,而不是自己也跑去凑一脚。
这次有惊无险回来,他才深深体悟到,没了命什么都没了,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没太多牵挂负担的人了,他现在有很重要的牵挂,他亲爱的小狐狸!
听到他说再也不会了,感受到他的诚意,胡苓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
发现她的表情怪怪的,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胡苓这才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真怕这次经历反而引燃你心里的野性,要是你突然决定回去当佣兵,我一定和你分手!肯定!”
霍君阳顿时哑口无言。
“不是因为我不爱你,就是因为太爱了,我真的无法当个默默等候你的女人,我希望能和所爱的人相守相依,而不是日夜为你的性命担忧。”
霍君阳听了心潮翻涌,他能从她的话里感受到她之前有多么纠结痛苦,他侧过身紧紧抱住她,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很歉疚的说:“苓苓,对不起,这次是我太轻忽大意了,让你跟着我受惊吓,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胡苓几时听过他说这么服软的话,心一软也紧紧回抱了他,当然有小心避过他腹部的伤口。
可她嘴里仍不饶他,“你现在被我列入观察名单中了,就看你之后的表现吧。”
从那天起,詹姆士众人目睹了一项奇迹,原来再刚强威武的男人,遇上自家媳妇儿也只有被管的份。
“这就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吧?苓苓,你真厉害!”看着自家老大在胡苓的管束下迅速康复,白宇衡也不禁感叹。
可胡苓并不认为这是她的功劳,因为她很确切地感受到,某只大老虎天天看着她流口水的强大压力,他根本是为了尽早恢复他所谓的幸福生活,才努力配合医院治疗吧!
她的预感,也在霍君阳出院当天成真了。
那一天她从下午就被某只饿了很久的大老虎抓回饭店,然后被煎煮炒炸加凉拌火烤地,一路给吃到半夜,吃到胡苓化悲愤为力量,把人踹下床去帮她弄晚餐为止。
历经这次事件后,胡苓得到霍君阳父母的认可。
两位专注于研究的科学家,对自家桀骜不驯的大儿子,能得到一个看起来挺可靠的老婆管制,都表达了他们的欣喜与祝福之意。
因此他们一回到台湾,霍君阳就急着去她家提亲。
不过,他遭遇到一个意外的阻碍,就是胡苓那讨人厌的表哥——阙慎直。
听到自家表妹要结婚了,阙慎直请了假就飞回台湾。
他先去胡苓租屋处扑了个空,就直接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然后直奔霍君阳住处,霸占住胡苓。
看着那一对凑在一起极其亲热,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的表兄妹,霍君阳重重咳了两声。
“表哥远道而来,晚上让我和苓苓作东,为表哥洗尘吧。”
阙慎直转过头来,淡笑着说:“我和霍先生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
感觉到一丝火药味,胡苓扯了扯自家表哥的衣袖,“慎直哥。”
她之前和慎直哥说自己要结婚的消息,被他好好查问了一番,把她和霍君阳从相识到交往后的点点滴滴都翻了一遍,后来表哥还是觉得不放心,非要回来亲自看看霍君阳不可,但她没想到他的亲自看看竟是这种看法。
“我和苓苓就要结婚了,她的表哥自然也是我的表哥,所以表哥不用客气。”霍君阳对于自家未来的丈人、丈母娘都没有挑剔他,反要被一个表哥挑剔感到不太服气。
“是这样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苓苓,你不介意把你男朋友借我几个小时吧?”阙慎直转头对胡苓问道。
“慎直哥,你要做什么?”如果要打架你可能打不过他!她很担心的想。
“放心,我只是找霍先生去喝一杯而已,你乖乖在家等我们。”
话说完,他们还真的出门喝酒去了,胡苓看着墙上的时钟,下午一点半——你们是要去哪里喝酒啊?
她心神不宁的从下午等到晚上,终于等回两个醉醺醺的大男人。
她仔细看过他们身上没有打架后留下的伤痕,才放下心来。
阙慎直走到胡苓面前,口气很认真的说:“苓苓,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随时来和哥哥说,我给你靠!”
胡苓顿时红了眼眶,她用力点头。
阙慎直拍拍她的肩,又转头对霍君阳说:“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若你没有好好照顾苓苓,我随时会回来把她带走!”
“苓苓以后是我老婆了,我的老婆我自己会疼,不劳你费心!”霍君阳没好气的回答他。
阙慎直醉眼朦胧地指了指霍君阳,就“砰”地一声倒在沙发上睡死了。
胡苓吓了一跳,后来发现他只是睡着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了条毛毯帮他盖好,以免他着凉后,端着一杯蜂蜜水,走到阳台给霍君阳解酒。
“你还好吗?”她担心的问。
霍君阳一口喝完蜂蜜水,把杯子放在一旁,伸手揽住她的肩头。
“没事,你表哥的酒量不错,但和我比还差了一点!”某人自豪的说。
“喔,你故意灌醉他!”她噘起嘴指着他。
霍君阳一把将她拥到怀里,紧紧抱着,“他和我撂了一堆狠话,我又不能和他打架,只好让他睡觉啰。”
“……谢谢!”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忍耐,胡苓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
“谢什么?只要他肯把你交给我,不要搞怪,这点度量我还有。”就是知道他们的感情比亲兄妹还好,他才不得不捧着这位大舅子。
“不过他真的很疼你,他说我的年纪比你大上几岁,叫我要多疼惜体谅你,以当哥哥的人来说,他还不错。”
胡苓感动地点头。
“所以我也答应他了。”
“答应什么?”
“答应我这辈子一定好好爱你、疼你、宠你,把你当宝贝一样,一直宠到我们都走不动了,成为老公公和老太太都还继续宠下去!”
听到他的话,胡苓心头甜甜的,她抱紧了他的腰,“那我也一样,我也会爱你、疼你、宠你一辈子,到我们都走不动了,成为老叩叩还继续宠下去。”
话说完,她打了个寒颤,接着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霍君阳爱怜地捏了下她的鼻头,“边说还边笑,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哪有,我只是想到,你说过说得再多都不如做出什么可靠,许这种会心虚的愿,不如用魄力证明,我会为你负责到底!”她拍了拍他的背,豪气干云说。
霍君阳听了眼神一亮,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来。
“啊!”胡苓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他的颈子,“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你用魄力负责到底啊!”
……让她用魄力负责到底?要怎么负责?
一直到她被抱进卧房,她才醒悟过来。
“啊!你故意曲解我的话,我才不要这样负责!”
可已经上架烤的肉又怎么可能再跑掉,霍君阳非常满意地让他的小狐狸为他负责了一次又一次。
他驯养的可爱小狐狸,这辈子可要好好为他负责到底喔!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