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这种偶而为之的温柔,那会让自己陷得更深、更痛苦……
“我不要……”托罗想要把头撇开,可是男性大嘴已经找到那两片微颤的粉唇,准确的覆上它,几乎将整张小嘴含住。“嗯……”
这个吻也让两人的关系渐渐失控了……
托罗知道自己应该反抗、应该拒绝,可是这个念头却无法让她的身子听话,只能任由它一寸一寸地融化。
在体内燃烧的熊熊火焰迅速烧毁了毓麒脑中仅存的理智,所有累积的情意也跟着溃堤了……
她该是他的才对!
毓麒加深了彼此的吻,缠绵的、火辣的,仿佛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他,一个完全截然不同的自己,那个他充满热情的、狂放的,为了想要的女人可以不顾一发的拚命……
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像是找到了宣泄的管道,毓麒更不想去在意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只想要抱她、爱她、要她、疼她,让托罗知道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使他如此疯狂……
光是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他,毓麒弯身将怀中的娇小身子打横抱起,越过绘有花鸟的华丽屏风,走进里头的内室。
晕黄的烛火映照着炕床上相叠在一起的男女,四片唇办像是舍不得分开,密密地纠缠着……
直到温热有力的男性大嘴从唇上移开,托罗才找到空隙逸出娇喘,看着琵琶襟被扯了开来,长袍很快地也从自己身上被脱下,不由得颤抖着,本能地握住毓麒的手腕,想要阻止他下一个动作,可是力道一点也没有。
她真是没出息……
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可是被这么亲着、这么抱着,所有的坚持和骨气全都化为乌有……
因为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到愿意把女子视为生命的贞节都给了他,即便只能短暂的拥有这个男人也好……
晶莹的泪水从托罗的眼角滑下来,不怨也不悔,只想记住这一刻。
毓麒也脱下身上的长袍,然后再度俯下头颅,亲吻着托罗渐渐裸裎的身子,感受她的娇颤,让他的欲望更为亢奋。
两人的喘息声在这间奢华贵气的寝房里荡漾着,随着布料磨擦时发出的悉悉声响,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阻隔在他们当中。
“王爷……”托罗不知道抵在腿间的灼热是什么,有些害怕地想要退缩,可是覆在身上的男人不允许,稍稍使劲,便尝试进入她的身子。“好疼……”
听见她的叫声,毓麒抬起涨满欲望的俊脸,两眼像着了火似的,瞅着托罗攒紧眉心小脸。“只会疼这一次……”
托罗还是无法承受,小手抡成拳头,槌着毓麒的肩头,就是希望他停下来。“可是……”
男性大掌施即扣住她的玉臀,雄健的腰杆一挺,在托罗的哭声中,与她完全合而为一,彼此深深地结合着,才顿住凶猛有力的势子,毓麒用热切的吻来抚平她初夜的疼痛。
即便身子疼痛着,托罗还是可以感觉到身上的男人正亲着她的小脸,在她的眉眼鼻唇上印下一个个吻,这让她又好想哭。
多希望王爷能一辈子这么亲着她、抱着她……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
“托罗……托罗……”毓麒一面粗喘,一面叫唤着她,脑子里除了身下的小女人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情。
她是属于他的……
没错!托罗应该是他的才对……
谁也不能从他手中抢走……
托罗感受着那令她又疼又酸的强悍律动,知道这个男人就在她的身体里,也永远不会忘记这种美好又心痛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也仿佛才过了一个时辰,两具汗水淋漓的身子才紧紧地拥抱在一块,嘴里还直喘着气。
就在这时,王府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
毓麒掀开眼帘,瞪着帐顶半晌,脑子如遭电殛地想到自己刚刚了些什么,所有的理智全都回来了。
他……夺走了托罗的处子之身……
夺走原本该皇上拥有的……
这个念头才刚闪过脑海,毓麒猛地坐起身来,因为他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担心这么做会害了托罗。
“我做了什么?”毓麒马上翻身下炕,将衫裤又穿回去,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不管怎么样,也不该在事情没有得到解决之前就要了托罗的身子。
托罗看着他激烈的反应,以为毓麒后悔了,明明是他想要的,为什么得到了却又不高兴?
“王爷……不必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说着,她喉头一梗,也跟着坐起身,强忍着腿间的不适,将散了一地的衣物捡起来。
“托罗……”毓麒试着跟她解释,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抱住她,希望能传达自己的心意。
这回托罗狠狠地推开抱住自己的男人,七手八脚地套上长袍,不想再待在这儿。“王爷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毓麒扣住她的手腕,语气近乎恳求,可惜托罗此刻的心情紊乱难堪,根本听不出来。“托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给我一点时间处理……”他必须先去见皇上,无论要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把托罗抢回来。
“王爷不要再说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托罗吸了吸气,一手抓起坎肩,一手提着花盆底,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冲出寝房。
是啊!是她没有反抗,是她愿意给的……
想到这儿,托罗感到一阵屈辱,脸上更是泪如雨下,无视奴才和侍卫的异样眼光,就这么一路奔回环秀阁。
负责伺候的奴婢见托罗衣衫不整的回来,全都急得想问清楚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请你们出去……”托罗爬上炕床,用锦被将自己整个包裹住,就算哭也不要让人听到。
要是娘还在该有多好,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办?
这一刻托罗真的好想念她……
第二天天亮没多久,太福晋也听婢女说起昨晚托罗从长子的寝房里出来的事,觉得事情不建党,趁着长子前来请安,便要问个明白。
“你们都下去吧。”太福晋屏退了身边的婢女。
毓麒单膝跪下。“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太福晋来到长子的面前,现在只有他们母子俩,可以安心地谈话。“听说……托罗昨晚衣衫不整的从你心里出来,这事儿是真的吗?”
“没错。”毓麒颔首承认。“托罗已经是孩儿的人了。”
太福晋笑叹一声。“这么冲动可一点都不像你,不过托罗这孩子额娘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要是有她这个媳妇儿陪在身边也很高兴。”
“这点只怕无法让额娘如愿。”毓麒涩涩地说。
“怎么说?你是担心皇上不肯把托罗指给你当福晋?这一点不用担心,额娘会去求太皇太后出面作主。”太福晋早就想这么做了。
毓麒下颚绷紧。“皇上……喜欢托罗,就算无法让她当上皇后,也有可能会封她为嫔妃。”
“你说什么?既然知道皇上喜欢她,居然还……”太福晋六神无主地说:“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皇上知道你跟托罗已经……这可是欺君这罪……”
“请额娘原谅。”毓麒这回屈下双膝。“孩儿不能把托罗让给别人,即便是皇上也不能,所以打算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太福晋顿时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座椅上。“皇上若是龙颜大怒,有可能削了你的爵位,收回这座恭亲王府……”
“孩儿也明白。”这些都在毓麒的预料之中。“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皇上,在那座后宫里,托罗也不会快乐的,加上她又没有心机,而且不懂城府,那个地方会逼死她的,我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比别人还要来得冷静理性,有时又太过自制,唯一一次做出这么冲动的事,却要付出如此庞大的代价……”太福亚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如往常一样地说:“这儿会额娘还能说什么呢?只要是你决定的事,额娘都没有意见。”
“多谢额娘。”毓麒郑重地磕了下头。
“你这就要进宫吗?”太福晋又问。
“是,希望可以见到皇上。”毓麒从地上站起来。“这件事先不要跟托罗说,等孩儿进宫见过皇上之后再告诉她。”
太福晋颔了下首。“额娘知道了。”
“那孩儿出门了。”毓麒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一定会争取到底。
不久之后,毓麒进了紫禁城,不过皇帝今天要召见不少臣工,所以没有空睱的时间按见他,只有在乾清门东侧的朝房继续“待漏”。
巳时——
太福晋在长子出府之后,一个人左思右想的,心里真是愈想愈慌,正打算把王府总管找来,要他即刻派人去贝勒府将么儿的媳妇请过来,想到璿雅不仅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跟皇上的感情就像亲姐弟,说不定可以帮上一点忙,也能说上几句好话。
才要开口叫人,婢女已经进来了。
“回太福晋,皇上派人来接托罗姑娘进宫了。”
婢女的话让太福晋先是错愕,接着更加心急如焚了。
稍稍镇定之后,太福晋才又说:“快去通知托罗姑娘,请她立刻到大厅。”
婢女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待托罗听说皇帝派人来接她进宫,没想到会这么快,但是又想这样也好,她可以早点离开恭亲王府,不用再见到那个伤透她心的男人了,连忙打起精神来,一阵忙乱之后,婢女总算帮她打扮好。
来到大厅之后,托罗见到来接她的是位穿着四爪正蟒朝袍的魁梧男子,一双眼睛瞪起人来,还真有些凶恶可怕。
“奉皇上口谕……”哈勒玛大声宣读,他正巧和伊尔猛罕以及毓谨奉皇帝召见,禀奏完事情之后才要离开,又被叫回养心殿,接着便要他来接人进宫。
托罗跪下接旨,聆听完了皇帝的口谕,其实已经两腿发软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托罗身边的太福晋以及一干奴才婢女,也跟着说道。
“皇上要见你,现在就跟本贝勒进宫。”哈勒玛瞅着眼前身形娇小的女子,心想原来她就是传闻中果郡王与汉人女子所生的那个女儿。
“是。”想到就要见到皇帝了,托罗连声音也在发抖。
“太福晋,那我就先走了,还得赶回宫跟皇上覆命。”眼前的太福晋是毓谨的额娘,也等于是他的长辈,哈勒玛可不敢失礼。
“贝勒爷慢走。”太福晋没办法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太福晋,那我进宫去了。”托罗哭了一夜,双眼还有些红肿,想到皇帝若是答应让她回江南,说不定再也见不到这位和气的长辈,心里还是很舍不得。“这段日子真的很谢谢您。”
“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别说这种傻话。”太福晋温婉的笑容中带了些忧愁,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托罗噙着泪水,朝她笑了笑。“我走了。”
待他们离开,太福晋马上让人去贝勒府将璿雅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