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再三要他们早点到,所以方博霓与魏楚学下午五点的时候到了魏家,方博霓带了礼物,甜甜地喊了人,将礼物双手奉上,一反平时清高的模样,一旁的魏楚学扫了她一眼,嘴角上扬,她八面玲珑的模样很讨长辈喜欢。
“人来就好了,干什么买东西,浪费。”魏母看似不悦地说,但笑意满满,亲切地拉著方博霓坐在沙发上,而她的儿子魏楚学倒是被冷落了,一个人坐在一边,跟魏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你怎么这么瘦?”魏母关心地问。
魏母的热情让方博霓笑了笑,“妈,我体质就是这样,长不胖。”
语不惊人死不休,魏母嘴一张,“你这么瘦,以后生小孩怎么办?”
方博霓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的魏楚学,回著魏母的话,“妈,你不要担心啦。”
她不敢跟魏母说小孩的事情要过三年,只好转移话题,“妈,这是我刚才买的围巾,你试试看,我给你和爸买的是情侣围巾,你们以后出去玩可以一起围。”
魏母还想说什么,方博霓却说起了情侣围巾,羞得她红了脸,“我跟你爸都一把年纪了,还用什么情侣围巾。”
方博霓看魏母红了的脸,轻笑出声,“这是秀恩爱啦,没什么关系,别人只会羡慕的。”
魏楚学低头喝了一口水,嘴角扯了一下,方博霓就这么唬弄了他妈,他笑著摇了摇头。
魏父也跟著笑,“你老婆还挺懂得讨你妈欢心的。”他很久没有看到他老婆这么开心了。
“爸,你看妈都不好意思了。”方博霓笑著对魏父说。
魏父淡定地说:“你妈就是这样。”又对魏母说:“我不介意跟你一起围情侣围巾。”
魏母不淡定了,“你们啊,老的、小的一起欺负人,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说著就借口离开了。
方博霓一边笑,一边放心了,终于摆脱了魏母的baby计划。
魏父吩咐道:“楚学,带博霓去走走吧,熟悉一下。”
魏楚学和方博霓的婚事闪电般举行,其实彼此都不是很熟悉,这魏家她就来过几次,确实是不熟。
“知道了,爸。”魏楚学应下,带著方博霓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魏家别墅不是很大,一共两层,一楼是大厅、厨房、饭厅,二楼是卧室,再上面就是一个露天的天台,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在上面吹吹风,晒晒太阳,非常惬意。
魏楚学带著方博霓一起到了天台,跟她一起眺望风景,“不生baby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妈要是再提的话,你得帮我。”方博霓缓缓地开口。
魏楚学颔首,“我知道了,不过我不好太强硬。”他至多就是表态站在她这边。
方博霓也知道他不好多说,点了点头,“嗯,好。”
两个人就这么站著看了一会风景,直到方博霓打了一个呵欠,魏楚学才开口,“风大了,下楼吧。”
方博霓跟著他下楼,魏母热切地喊著:“博霓,开饭了,过来坐下吧。”
方博霓俏皮地看了一眼魏楚学,“妈没叫你吃饭呢。”
魏楚学的回答是直接走到饭桌边坐了下来,对于方博霓的戏谑是充耳不闻,方博霓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起初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快吃完的时候,魏母突然让佣人端出两盅汤,放在方博霓和魏楚学的前面。
“妈,我吃饱了,喝不下了。”方博霓为难地看著魏母,她的肚子都快撑起一个帐篷了,再吃下去她要变猪了。
魏楚学不动声色地看著汤,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是给你们补身子的,你们要喝光光才行。”魏母强势地说。
方博霓轻咳一声,“妈,我身体很好,不用补身体。”
魏楚学的反应则是直接将那汤搁在一边,看也不看,魏母看得心里直冒火,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放心。
今天家里没有外人,魏楚学的弟弟有事没有回来吃饭,只有他们四个人,魏母也就直接说了,“你这么瘦,妈担心你生小孩吃不消,你要是不吃,就辜负妈的心意了。”
方博霓一听,有些明白了,这不是一般的汤,而是汤药啊,她眼角抽搐,有气无力地喊:“妈……”
魏母看向魏楚学,眉一挑,“快点喝。”语气和对著方博霓时是截然不同的。
魏楚学瞟了魏母一眼,无所谓地端起喝了起来,魏母心满意足地笑了,“看,楚学也在喝。”
方博霓疑惑不已,轻轻地问:“妈,他的身子很好,不需要补吧?”
魏母挑了一下眉,“胡说八道,他当然要补啦,不然你怎么怀小孩。”
方博霓听得胆颤心惊,敢情他喝的是壮阳药,“我们喝的不一样?”
“你心里都知道了还问。”魏母笑嘻嘻地说。
方博霓忽然同情地看向魏楚学,只见魏楚学喝光后放下碗,神色淡定,只是她能瞧出他的脸色染上了铁青,她心里闷闷地笑,没想到他也有吃瘪的时候,她心情极好地端起汤,慢慢地喝了起来。
一直稳重不说话的魏父看著这一幕,眼里也带笑了,“你们慢慢喝,我去看会电视。”
等方博霓喝完补汤,魏母眉开眼笑,“以后每个星期天都回家吃饭,我准备补汤给你们喝,你们年轻人不要以为年轻身体好,现在乱糟蹋,以后苦的是自己。”
魏楚学一声不吭地听著,方博霓则是笑著点头,魏母操心了些,但出发点是为他们好,她也不觉得烦,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所以听听老人经也不错,但她心里微微发虚,如果真的每个星期都来,而她没怀上,魏母早晚会知道她无心怀孕。
正想著,魏楚学的声音响了起来,“妈,现在怀小孩还太早,我们才刚结婚。”他的嗓音一向是冷冷淡淡的,好似从未有情绪起伏似的。
而方博霓听他这么说,偷偷一笑,幸好他开口了。
魏母却想到了另一个方面,没有生气,反而心喜,“也是,你们两个刚结婚,二人世界还没过够,一下子要过三人世界是快了些。”
方博霓无声地望了魏楚学一眼,她忽然很肯定他是在混淆魏母的视听,他摆明是要魏母误会什么,实则他跟她之间与二人世界一点关系也没有。
魏母真的很开心,她这个大儿子一向是冷冷清清的样子,骨子里又藏著霸道,不许人多说,现在这么一听,感觉他们小夫妻的感情很好啊。
“好啦,妈知道了,不过你们每个星期还是得回来一趟,我换个药方帮你们补身子。”
这事到此告一段落,方博霓松了一口气,果然有些事情还是身为儿子的他去做比较有成效,如果是她开口,估计魏母会对她心存芥蒂。
当天他们没有回去,魏父跟魏楚学一起下棋,到了十点才下完,魏母便开口要他们留下来。
刚成人妻的方博霓自然不好说话,将说话权交给了魏楚学,魏楚学答应了,他们就留在了魏家。
晚上睡的是魏楚学之前的房间,和他们公寓格调差不多,方博霓洗好澡就躺在了床上,魏楚学进浴室洗澡。
方博霓靠在床头玩了一会手机,打了一个呵欠,躺了下来,她不认床,一向好眠,没一会就睡著了。
魏楚学洗完澡之后坐在离床不远的单人沙发上,双眼仔细地浏览著手中的平板,确认过邮件之后他才放在一旁,起身到床边。
床上的人已经睡得很熟,他坐了下来,正要躺下时突然被一脚踹了下来,幸好他还有一脚支撑在地上,否则要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下了,但也没有好多少,他半跪在地上,狼狈地起身,找到了原因,气得咬牙切齿。
方博霓刚行凶过的脚大摇大摆地放在他的地盘,而她犹不自知,睡得很香甜,看得他一阵恼火,魏楚学冷著脸伸手推醒她,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樱桃小嘴嘟成圈,“干什么?”
她的话让他心头的火烧得更旺,从他记事以来他就是站在顶端的人,是别人眼中的菁英,她踹他下床的行径固然是无意识的,但他的权威无形中被她挑衅了,他伸手不重不轻地捏了她的脸颊,“你的睡相是越来越好了。”
他的话半阴半阳,听得转醒过来的方博霓背后一阵冷汗,她扭了扭身体,“什么?”
看她一副完全是雾里看花的不解,他也不带丝毫怜香惜玉的情绪,“好到能把我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