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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合一一级棒 第4章(1)

  独栋别墅区耸立在半山腰上,唯一的通道设置了两道警戒栅栏,来访者一律要经过严格的身分确认,同时沿途的摄影监视器多不胜数,保全做到滴水不漏,让住户的隐私可以完全被保护。

  黑郁洁吩咐司机把车子开到顶端,许家的别墅占地最广,视野最佳,同时也隔离其他住户的窥探。

  一进到门里,白雪不禁傻眼,偌大的充气橡胶水池散落在游泳池旁,扑鼻而来的是甜腻的味道混合着酒味。

  不停的有侍者朝其中一只橡胶水池倒进大桶的冰沙,另一只橡胶水池则满是液体,从颜色和味道判断,应该是红酒之类,这简直是现代版的酒池肉林。

  游泳池旁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有数名身着比基尼的俏女郎,随着电音摇晃身体,微醺的表情非常诱人,几名围绕在她们身边跳舞的男子不怀好意的上下其手,她们娇笑不止,一副欲迎还拒的模样。

  “郁洁,你们来得刚好,重头戏要登场了。”一名斯文男子走过来,举止间娘味很重。

  “各位,这位就是今晚舞会的主人许镇杰。”黑郁洁主要是告诉白雪,只有她这孤僻的家伙不知道许镇杰是谁。

  也难怪,白雪向来不是舞会野兽派,厌恶嘈杂的地方,如果不是简克用失信在前,她才不会在一气之下决定出门。

  “四色蔷薇全员到齐耶!你们闪亮到我的眼睛都快瞎了。”许镇杰伸出手遮住眼睛,好像真的有强光,搞笑的模样连赵芬菱都笑开怀。

  “少不正经,重头戏在哪?不炫就别怪我不给面子喔!”

  “一定赞到让你喊再来一次。”许镇杰笑说,然后做个手势,电音立刻变成雄壮威武的军队进行曲,落差之大,让在场的男女面面相觑。

  白色主建筑内走出六名男子,身着军绿色大衣和黑色皮靴,踢着整齐划一的正步,左右左右,当进行曲戛然而止时,他们伸出手,朝胸口用力一拉,军绿色大衣应声撕裂,精硕的八块肌让在场的女生们起了骚动,热舞音乐再次响起,六名男子跳着煽情的舞步,开始靠近群众。

  其中一人走向白雪,她下意识的后退,本来就不易与人贴近,男子也知情趣的贴近赵芬菱,赵芬菱涨红小脸,躲到无路可退。

  论舞技,输人可不能输阵,黑郁洁搭上骚扰赵芬菱的男子肩膀,水蛇腰一转,柔软的下腰同时,单脚还能扣住男子的腰杆,融合热力四射的黏巴达和森巴,把男子迷得团团转,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倏地,黑郁洁还来不及得意,就发现自己的腰被扣住,拦腰腾空。“你要做什么?森巴没有这种舞步。”

  这是怎么回事?白雪不知道是谁从她的身后把她抱起来,明明已经把意图贴近她的男子瞪跑,但拳头撞击到的全是肌肉,是那群舞者之一?

  “我警告你,最好快点把我……”

  那人将她用力一抛,下一秒,她全身湿漉漉,而且浓郁的酒味几乎要把她醺晕。

  这是……红酒池!该死!

  白雪本来要发怒,却在看见黑郁洁从甜甜的冰沙池里站起来时,忍不住发噱,最后大笑。

  天啊!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黑郁洁这么狼狈,不过她倒好,显然那位猛男帅哥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居然自愿陪佳人一起落入冰沙池,这种冰火双重天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至少那位猛男的表情十分痛苦。

  白雪在校三年,美丽是公认的事实,难以亲近也是公认的,永远看不出喜怒哀乐的一号表情,让她在四色蔷薇中以冷艳着称,冰山、木头等都是不足为奇的封号,能看见她微笑的亲近人士,十根手指数得出来,所以现在她难得的露出笑容可是震慑了在场的所有男女。

  初阳乍现,让冰封的大地开始融化,成了赞叹她美丽笑容的最佳形容词,有些男生还傻得回不了神。

  “我的天啊!原来白同学笑起来这么美……美呆了。”许镇杰回过神来,夸张的冲到红酒池旁。

  白雪在察觉到四周异样的氛围后,随即收敛笑容,“整我们就是你所谓的高潮?”

  “这怎么能算整?泡在红酒池里是很多人一辈子也等不到一次的机会,我的用意是让各位留下难忘的回忆。”许镇杰侃侃而谈,完全没注意到纪可彤正缓缓的从他的后方靠近他。

  等他察觉到不对劲,要回头时,纪可彤已经伸出双手,用力一推,再加上白雪也伸手一拉,助她一臂之力,他整个人往前倾,一头栽进红酒池里。

  霎时,四周响起欢呼和掌声,不少人也跟着跳进游泳池和红酒池。

  白雪看见这么多人涌入,迅速想要起身,却被人拉住手腕。

  “白雪。”

  这人是谁?她不认识,非常淡漠的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

  “我是塞克洛,中义混血,我们同年级。”那人微笑,露出雪白牙齿,足以迷倒一票少女。

  “喔!可以放手吗?”白雪并不欣赏这种练家子,肌肉太纠结了。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笑起来很漂亮,真的,比较有亲和力。”

  “谢谢。”腼腆的塞克洛让白雪联想到少年维克。

  还不放手吗?

  “我帮你出去。”

  白雪看着橡胶水池,没有硬物可以施力,依她的身高,要离开确实有困难,尤其浑身湿透,全是酒味,不禁皱起鼻子,“麻烦你了。”

  塞克洛长腿一跨,来到水池外,然后朝她伸出小麦色的双臂。

  她稍微迟疑一会儿,很排斥这种亲昵的接触,不过情势所逼,不得已,只好伸出柔荑。

  出乎意料之外的,握住她手腕的大手较为白皙。

  她抬起双眼,微微怔愣。

  简克用?!

  “你怎么会在这里?”

  简克用沉着脸,拦腰抱起白雪,“这些到底是搞什么鬼?你喝酒?”

  “没……”

  “浑身都是酒味,你是嫌用喝的太慢,要直接泡吗?”他劈头就是一串指责,“要玩、要疯也应该有个限度,你还未满十八岁,就迫不及待的跟着一群人一窝蜂的堕落,学校是这样教育你的吗?别人怎么玩是别人的事,从小让你接受英式淑女教育就是期望你能举止有度……”

  “你们之间到底谁是主子啊?”黑郁洁听不下去了。

  “黑郁洁,是你找小姐来这里的?”

  亲近美人的机会被剥夺,塞克洛已经一肚子气,知道这男的居然只是员工身分后,更不服气。“我第一次看见有员工对雇主这么颐指气使。”

  “是我没错,谁教有人食言而肥,害白雪整天躲在家里,我找她出来透气不对吗?”黑郁洁朝塞克洛微笑,感谢他的仗义执言。

  可怜的塞克洛,他应该没有发现在爱情里最不需要自诩为正义使者的人,黑郁洁的笑容隐含着同情的意味。

  “透气可以去公园。”简克用眯起眼。

  “管这么严,你是白雪的老爸吗?那以后白雪交男朋友,你要不要也跟着当灯泡?不过,谢天谢地,你应该没有机会,听说你要去法国,只要你这狱卒一走,白雪就可以尽情享受大学的彩色生活,不用像这三年的高中生涯,灰暗到极点。”

  “郁洁。”白雪使了个眼色。

  黑郁洁接受到了,悻悻然闭上嘴。

  “我先回去,你帮我跟可彤她们说一声。”基于礼貌,白雪也朝塞克洛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才拉着简克用离开别墅。

  来到屋外,看见他开深蓝色的TOYOTA车子,她微微怔住。

  “上车吧!”简克用的耳根子染上异色,打开车门,催促道。

  白雪回过神来,坐进副驾驶座。

  他坐上驾驶座,动作流畅的转动方向盘,车子平顺的上路。

  “怎么一直看着我?”尽管目不斜视,不过他就是知道。

  虽然直盯着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被抓包的白雪完全不害臊,反而光明正大的斜坐着看。

  “这是你的车子,我第一次坐你的车子。”

  “我常开车接送你。”

  “对,都开家里的奔驰。”

  “你嫌不舒服?确实,和奔驰比起来,平稳度差很多。”

  “如果开奔驰是工作中,那么现在你开的是自己的车子,我可以解释为来接我回家不纯粹是你基于工作的使命感吗?”

  简克用陷入尴尬的沉默。他回到宿舍,找不到她,问了学校的保全处,才知道她登记的去处居然是许镇杰的家,他知道许镇杰一群人被归为派对野兽,就是一群以吃喝玩乐为生活目标的纨绔子弟,这种人在每所学校都能成为风云人物,好坏风评参半,但绝对不是白雪会来往的人,当下心急不已,就忘记换车。

  这种失控不曾发生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心急什么,只是到了现场,看见白雪伸出手要握住另一双男性的手时,他不假思索的半途拦截,而且自顾自的将她抱离水池,当时满腔的愤怒让他忘记主仆分际。

  “你的年纪还小,等长大就知道。”简克用深深的叹口气,第一次这么慎重的回答。

  “我们才差四岁,而且我问的使命感问题不需要等我长大。”

  “是使命感。”

  “说谎。”

  “如果你只相信心里的答案,何必再问我?”

  “你有认真的想过,如果不是使命感让你走这一趟,那么会是什么吗?”

  “我不想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

  “这话题有意义,你知不知道你在否决什么?你的内心明明有棵喜欢我的幼苗在滋长,为什么要扼杀?”

  “我喜欢你?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被刺中最脆弱的隐私处,生物的自卫机制让他反常的尖锐讥诮,“十二岁那年,我被迫去交付赎款,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我那盲目护主的爸爸胁迫我。你知道吗?我有一段时间曾经很恨你,虎毒不食子,哪个当父亲的人会把儿子推进坟墓?那一次的经验让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哪天你需要替死鬼,我爸一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向前去换你的命。”

  简克用从来不曾这么激动的控诉,白雪一直以为他不讨厌待在她身边,因为她从来不曾亏待他啊!

  “难道我爸对你不好?”

  “一开始是愧疚,后来发现我的资质,他决定栽培我成为你的左右手。”

  “所以我跟我爸谈过了,不再坚持要你陪在我身边,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你选择到法国啊!”

  “你们父女俩演双簧还演不够吗?一个软,一个硬,你爸希望我先到法国马赛的公司学习,过两年再到英国辅助你。”一趟台北行会耽搁回来的时间,说穿了就是白博仁的安排让他愤怒,一次又一次的被戏耍。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跟我爸讲过了,我会自己去学习。”

  历史没有更迭?如果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那么老天爷让她的灵魂回到十八岁的体内有什么用意?

  让她知道自己的渺小?让她明了不要试图与既定的命运对抗?

  “我不知道你们父女是怎么谈的,但关起门,你们就是亲生父女,我只是外人。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我的人生是被人关起门或随便一通电话就决定,我甚至怀疑未来的十年是不是一样如此?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白雪语塞,未来十年是不是一样如此?答案是确定的,这让她莫名的惊恐。

  原来他这么厌恶,甚至亟欲脱离……也是,谁能接受一辈子被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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