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水镜被瑞亲王召了过来。
瑞亲王已穿妥好衣服,对水镜使个眼色,该是要派出他最重要的“棋子”了,这场战争能否赢得胜利,全看蝶的造化了。
“王爷,是否要等蝶福晋醒来再准备?”水镜其实也很同情蝶福晋的立场,她老早就在卜卦中算出蝶会成为这场战争下的牺牲品,但当那一天要来临的时候,水镜却心软了。
瑞亲王挥了挥手,答案再明显不过,随后离开帐内,将接下来的后续工作全交由水镜来处理。
待王爷走后,水镜才走近床,看著睡得正香甜的福晋,她知道此刻的蝶是幸福的,因为她盼了那么久,终于得到了王爷的临幸,但,多么的讽刺,天堂与地狱不过是一线之隔,如果蝶福晋知道王爷准备将她送给蛮人为小妾,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坐在床沿,轻轻的抚著她细白的肌肤,她那白如雪的皮肤浅浅印著属于王爷烙下的红痕,她不解,明明王爷早就在三年前策画好,娶她只是要做给所有的人看他是如何重视这位二福晋,也是要让蛮人误以为他是要与他们和解,所以才将心爱的福晋送给对方,最后再来个乘胜追击,让对方防不胜防,这就是城府极深的瑞亲王布了三年的局。
明明当她是颗棋子来对待,为何还要抱她,让蝶福晋有更深的依恋、让她更加爱恋王爷,这对即将知道真相的她是多大的打击啊!
“水镜?”蝶轻眨长睫,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剑时呢?
“王爷出去了。”水镜一解蝶的疑惑。“水镜前来是要替福晋净身更衣的。”
蝶皱了皱眉,净身?更衣?为什么?
“王爷交代,水镜不得不从。”
剑时要她净身更衣?“我自己可以,不劳水镜费心。”她对水镜心有芥蒂,实在没法像之前一样待她如好姐妹。
水镜当然明白蝶福晋因为她与王爷的关系开始与她疏离、冷淡,但是她并不在意蝶福晋的刻意淡漠。
“请福晋让水镜伺候,别刁难水镜。”
蝶坐起身,拿了件薄丝披挂在肩上。“这不是你份内的工作,水镜,你是巫师,没必要对我卑躬屈膝。”
水镜上前扶起蝶福晋。“水镜已派人将热水打好,蝶福晋可以先入内净身。”
水镜边替蝶福晋卸下身上的衣物,边将蝶福晋的长发放下,用木梳轻轻的梳顺她长如云的青丝。
看她洁白光滑的雪肤上有著一块块的殷红,再看看镜中蝶福晋那娇羞的面容,她开口说道:“福晋出落得更加美艳迷人了。”这样一名绝世美女,很难不敦男人怜爱。
蝶只是浅浅一笑,知道水镜话中的意思,昨晚剑时的热情,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能够成为他的人,她真的很幸福,她再也不是名义上的二福晋,而是剑时真正的女人。
“福晋,请。”水镜扶起蝶,搀扶她去沐浴。
蝶不再多言,她知道她再怎么说,水镜还是会替她沐浴净身,因为水镜与她顺从的,都是同一个男人。
半晌,水镜替蝶福晋净身完毕,替她换上干净的白色丝质内里,接著将一件件大红色的嫁衣逐一替蝶福晋穿上。
“为什么要穿上这身嫁衣?”蝶觉得不对劲,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为何得穿这身衣饰。“我不要穿。”在她还没厘清发生何事时?她不愿屈服。
“水镜只是依王爷交代,不得不从。”水镜清灵但却无任何情绪的眼眸凝视著想在她身上寻得答案的蝶福晋。
蝶直视水镜的眼瞳,无法接受她说的话。“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到底瞒著我什么?水镜,我要你老实向我说。”
“说什么?”一声唐突的男声打断了蝶与水镜的对话。
“王爷。”水镜转身,向瑞亲王福身。
而站在一旁的蝶对于剑时突然出现,惊愕的瞪大眼,慌张的踉舱了一下。
剑时伸手稳住她,才免于蝶不小心绊倒。“水镜,你先下去。”
“剑时……”蝶抬起水眸望著眼前高大伟岸的男子。“为什么要蝶换上这身嫁衣?”从他的眼神里,她觉得似乎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剑时捧住她的面容,深情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你真美。”他赞叹,可惜他再也欣赏不到这张绝世容颜。
“王爷到底要对蝶说什么?”
剑时黯下眼眸,一瞬间换上一张比冰山还要寒冷的脸庞,原本抚著她脸的手往下抓住她的双肩,力道大的让蝶蹙紧眉心。
“为了整个大清、为了整个战事,换上这身嫁衣,本王要你嫁给蛮族首领!”
他残酷冷漠的没有任何情感。
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有听错吗?剑时对她说了什么?眼前残酷的男人是她所认识的剑时吗?为何她会陌生的觉得她一点都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呢?昨夜温柔爱怜她的男人到哪去了?
蝶摇著头,一点都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番话。
“王爷……要将蝶卖掉?”她不敢置信,频频喘息。
“换上这身嫁衣,再过三个时辰就上轿。”他将嫁衣扔向她。
“不……蝶要一辈子跟随在剑时身边,一辈子……”这要她如何接受,他竟然要将她送给别的男人,不……不可能……“蝶是哪里做错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淌落在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
剑时转过身,不想去面对她那张太过于悲凄的脸蛋,他错了、错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情不自禁抱了她,如果他没有碰她,她至少还不会陷得那么深,看到她难过,他的心像被紧紧的压抑著,令他喘不过气。
与其面对她那张令他不舍的小脸,他不如离开帐内,他绝情的丢下话,将蝶无情的推人万丈深渊。
“别忘了你昨晚对本王说过的话,生是我的人,死是本王的魂。如果,本王爷要你死,你也不能说句‘不’!”话一说完,他快步离开这个有她存在的帐内。
只要不面对她那张哀凄的容颜,他就能够狠得下心将她送给别的男人,送给别的男人作为暖床之物。
而他再也看不到那双总是追著他跑,总是依恋的望著他的眼神了。
但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他的心就会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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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蝶坐在窗边,情绪还陷在他们两人的意外之吻,但那真的是意外吗?
其实她自己很清楚这不是意外,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左心口,刚才剑时吻她时,她的心仿佛有著难以驾驭的脱缰感受,她是从何时开始有这种奇异的情绪,到现在她还能深深的感受到他方才亲吻她时的感觉。
他的唇,是那样的柔软、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炙热、是那样的迷人,噢!
她简直恋上他的吻了。
怎么会这样?她心动了吗?她爱上黄剑时了吗?还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她颓丧的伸手覆住额,感到十分懊恼。
突然,门铃响起,右蝶正襟危坐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门铃再度响起时,她才打算起身开门。奇怪。她才刚搬家,应该没什么朋友知道,怎么会有人在这时来她家?
她带著狐疑的心打开门,没想到……竟然……
“你怎么折回来了?”她吃惊的望著眼前的黄剑时,他不是才刚走,怎么现在又出现在她家门前。
黄剑时低叹一口气,他是回到家了没错,也打了电话给水镜,没想到那女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手机不通、人也不在家、店也没营业,简直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而回家后他本想处理一些公事,但是脑袋里一直飞掠著他下午与右蝶在一起的画面,让他根本无法专心。
所以,他又来找她了,他想见她,迫不及待想立刻看到她,他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何自己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疯狂的思绪?他无法解释,只能让自己的行动征服理智。
“对啊,我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来?”黄剑时自言自语。
“嗄?”
“没事,自言自语。”他只是想见她。
对于他的胡言乱语,右蝶笑了。“要进来吗?”
黄剑时瞪直眼,以为自己听错。“可以再说一次吗?”他还想再听她从口中说出邀约,这让他听了很开心,就算再听一百次都不厌倦。
右蝶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要进来吗?”
“你知道这句话带著暗示吧?对一个单身的男人而言是很大的冲击喔!”他故意逗她。
“罗罗嗦嗦,不进来就算了。”右蝶作势要将大门关上,不想和他胡扯。
黄剑时眼明手快,赶紧用身体去挡。“我十分乐意,巴不得赶快进来右蝶小姐的闺房。”一个旋身,他进入她的套房。
“贫嘴,要吃什么?”她瞪了他一眼,这男人的个性简直就像个孩子般,与她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感觉简直有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吃……”他的眼珠子骨禄禄的在她身上流转,邪气的模样表露无遗。
“你敢乱想,我就戳瞎你的眼。”她要胁。
“噢,好怕。”他表现出惊恐的模样。
“呵。”看到他生动有趣的表情,右蝶噗嗤一笑。
“不然让我来大展身手好了。”黄剑时自告奋勇卷起自己的衣袖,准备表现一番。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可不想拉肚子喔!”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厨房。
黄剑时转身瞪了她一眼。“你可别小看我。”
“好,那我就看你可以变出什么菜色。”
“放心放心,你只要在外面乖乖坐好,十分钟后立刻有香喷喷的食物出现。”
黄剑时推她走出厨房不让她进来,他可不想被他喜欢的女人看到自己洗手作羹汤的画面,这样他之前树立的男子气概不就都灰飞烟灭了吗?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新厨房及厨具给搞砸。”她真的很怀疑眼前的大男人真的会煮东西?
“放一百八十个心啦,包你十分钟后吃到全天下最好吃的美食。”黄剑时豪气万千的保证道,接著,顺手将厨房的门带上,将她阻隔在门外。
而等在外面的右蝶只好勉强自己信任他的话,但没想到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但那位信誓旦且说十分钟就会好的大厨还在里头不知在瞎忙什么,她瘫在沙发上,忙了一整天的她,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