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听错吧,他已有未婚妻了?!
果然,她是个倒楣的人,可是,虽然明知自己没这么好运,当希望确定破灭时,她心头还是一阵冷、一阵酸。
“既然你将有家室,那就别再随口开玩笑。”贝凝霏转过身,拿起梳子梳起了头发。
“不过,你可以当元配。”怎么有人拿梳子梳发带?发带有必要梳吗
“你别再来我这儿了。”走!快走啊!为什么他还要待在这儿,扰乱她平静的心
“不喜欢?还是你想当妾室?”现在改成梳领子了
“你……”她转过身来,才发现他一脸笑意,摆明了是逗她。
“凝霏,你选好要当正妻还是侧室了吗?选好的话我就带你走了。”赵镇帏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知道再逗下去,她可能就会生气了。
为了怕她又拿些有的没的往他饱受她摧残的脸上砸来,他还是决定先把她锁在怀里再说。
“我什么都不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老拿我开玩笑?”贝凝霏觉得自己像被困在铜墙铁壁里,完全挣不开。
“有些事,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疯话!你先松开我,哪有人一天到晚对女人动手动脚的?”不行啊!在他的怀里,她好不容易稳住的心又被他搂得摇摇欲坠。
“我的确有未婚妻,但那是‘某人’为我觅来的姻缘,不是我自愿接受的。”
他并不想欺骗她,也不打算瞒着她太久,只是目前时机未到。
之前,他对贝府四小姐与他的婚事并没有什么意见,直到碰巧遇上了凝霏,还发现她是十三年前那个直盯着他瞧的小胖妞后,他就觉得上天打算给他的应该不是贝凝艳,而是与他不打不相识的凝霏。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凝霏的处境竟如此可怜,看来如果他没有先把一切都安排好,恐怕他到时还没把凝霏娶进门,她已经让贝二夫人活活打死了。
毕竟他是当今皇上亲封的祁王,如果贝家掌上明珠贝凝艳的丈夫竟被府里人人欺的凝霏抢走,他真不敢想像贝家的长辈们会怎么看待凝霏。
“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自愿,更不管你有没有未婚妻,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快放开我,福郑!”他有未婚妻了……她绝不要步上娘的后尘,或是像大娘一样,忍受丈夫身旁还有另一个女人。
“与你关系可大了,反正我的娘子就是你了,认命吧,凝霏。”赵镇帏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她的粉颊。
这么美的人儿,这么善良的心,不应该再这么辛苦的过日子。
接下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凝霏恢复她原来的模样。
够了!真是够了,福郑怎么三天两头就跑来她这儿
这半个月来,贝凝霏只要一踏出寻霏阁,就一定遇得到福郑。
后来她几乎足不出户,关在房里,就是不想再遇到他。
也或许是因为她不想再让他瞧见她脸上抹着黑凝露的难看模样。
更何况他都说他有未婚妻了,所以她一定要讨厌他,远离他,才不会让自己丢了心。
但虽是这么想,也常常对他恶言相向,可是心里却又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告诉她,他并没有那么坏,而且他也仿佛对她是一片真心啊
到了后来,贝凝霏发现自己不论怎么假装讨厌他,对他坏,心里那个小小的声音却变成了主宰,让她不自觉的老想着他,甚至期待着他的到来。
好,既然她锁不住自己的心,那锁住房门总行了吧
可是,不论她的门上了几道锁,窗子关得多牢,他还是轻轻松松就“飞”了进来。
他简直跟苍蝇没两样,有事没事就在她耳边嗡嗡叫个不停,扰得她心不在焉。
“霏霏!”赵镇帏的声音又传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啊?”贝凝霏一看见他,虽然马上捂住唇,却掩不住见了他后不由自主的欢喜神情。
可是,甜蜜归甜蜜,这几日他一见着她就先来个“窃玉偷香”,再这么让他窃下去,怕是她的身子迟早也被他拐去了。
而且,如今晴儿一见到他来,便会立即回避,还会在外头替他把风,连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晴儿到底是她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了。
“我来窃玉偷香啊!”赵镇帏挑高了眉道。
哼!她就知道,但她才不会中计,先前她一听到他这么说,总气得回嘴,结果手一放开,他的唇马上就覆了上来,她连半个字都还没骂出口,就被他吻得天旋地转。
赵镇帏瞧见贝凝霏仍紧捂着唇,忍不住笑了出来。哟!学聪明了吗?没中计
“霏霏,你大哥方才问我,怎么昨晚有人把窗子摔得那么大声。”
“哼!”
“你猜猜我怎么跟皓然说?”咦,还不松口
“哼……”
“我跟他说,是有人夜会情郎……”
“什么?你跟大哥说……”
又中计!一瞧见她急跳脚松开了手,他即刻将她拥入怀里,轻吻着那令他爱恋不已的绛唇。
赵镇帏的手轻揽着那柔软美好的小蛮腰,让她更贴向他的身子。
虽然凝霏还是有些不愿意让他亲吻,可却也不再抵抗他的吻了,他腾出另一只手,将她的一只柔荑扶上他的腰。
“学会没?下一次我吻你时,要记得让闲着的双手找些事做。”今日一吻不能太久,所以他仅浅尝辄止。
“找些事做?”贝凝霏还有些陶陶然,压根忘了方才他说了些什么。
“嗯,你可以搂着我的腰,也可以扶着我的背,或是你想要上下其手,左右夹攻……”
“够了,你怎么老是喜欢又亲又摸的?”更糟糕的是她还会莫名其妙的沉沦其中,感觉着在他怀里的温暖,还有那从没有过的,被呵护的感觉。
但这也让她更加害怕,害怕着有一天若福郑离开了她,那么还有谁来细细呵护着她、疼爱她?所以她的内心不断地跟自己交战。
她知道他的好,知道他能文善武,知道他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更知道他是总是想办法逗她笑,可是她不相信老天爷会对她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啊!”赵镇帏满意的感觉到,她另一只手也轻覆上了他的腰。
“福郑,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她低下头道。
每当他多说一次,她就多放下一些心防,她害怕着有一天,当她卸下所有心防后,却又换来一身伤。
从小到大对爹娘的失望,让她已学会无欲就无苦,无求就无失落。
“霏霏,我跟你说过,别喊我福郑,我要你喊我镇帏,喊我的真名。”虽然在她的认知里他仍是郑帏,但他还是希望能听到她这么喊他。
“不……我不要。”因为,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福郑,而是郑帏时,就代表着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傻瓜,镇帏才是我的名字,懂吗?不论未来如何,我永远都是你的镇帏。”
这段时日,他从皓然、逸然及晴儿的口里知道了许多关于她小时候的事,更明白她那颗渴望被爱的心受了多少回伤害,历经多少次失望。
所以,他不急着让凝霏成为他的人,他要等她放心的把整颗心交给她时,他才会让她变成他的女人。
听见这样的话,贝凝霏虽然很感动,但她还是喊不出口。
“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别担心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好吗?”
“郑……郑帏。”他竟明白她心里的害怕?一思及此,她感动的红了眼眶。
“我的好霏霏。”看着她红通通的俏鼻,赵镇帏心疼的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抚着她。
“啊,对了,你怎么现在就跑来了?现在才巳时,哥哥们不是才刚要开始读书?”平时他总是在午时或酉时来陪她用膳,可是今儿个他竟然提早过来
“霏霏,因为今天要换个不同的地方读书。”赵镇帏微眯起眼,收起了过去总是轻狂不羁的模样。
“什么意思?”贝凝霏见他突然问变得如此认真,竟让她有些不习惯。
“霏霏,福郑在这儿吗?”贝逸然的声音忽然从屋外传来。
贝凝霏正要开口,赵镇帏却突然点了她的穴,她无法动弹,更无法说话。
可是她现在完全是原来的模样,让哥哥看见了怎么办?她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霏霏,这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赵镇帏亲吻了一下她那含泪的眼眶后,随即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