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做什么?」她握住他的手,哑声问道。
他的工作,她帮不上忙,府中的事又有奴仆在做,想要伺候婆婆,婆婆却要她离她愈远愈好,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
「该做什么?」展洪齐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现在的她是展家名副其实的少夫人,除了娘之外,府中已经无人胆敢对她无礼或怠慢了,她当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是在不伤害或累到自己的前提下都行。
她摇头。「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为我?」
她点头,一脸期盼,而他则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个希望,妳愿意帮我达成它吗?」他低下头,温柔的吻着她。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办到他所托付之事,但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做的。
「我的希望就是我要我的娘子如意,在有生之年都能够快乐、幸福、无忧无虑。」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的开口道。
再一次,如意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湿透她脸颊。
「怎么又哭了?」他叹息道。
她摇头,伸出双臂圈住他,将自己埋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谢谢你,相公,谢谢你。我爱你。」
展洪齐重重的一震。
「妳刚刚说什么?」他将她的脸抬起,目光幽深,语音低哑的问道。
如意含着泪,红着脸,虽然神情羞赧,却仍坚定地凝视着他说:「我爱你,相公。」
他满足得无以复加,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希望、期盼能听见她对他说出这三个字。他动情的低头吻她,这激情的吻让她无助地抓皱了他的衣裳,轻喘出声,却更加激发他想要她的情欲。他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铺。
「相……相公?」如意有些不知所措,外头天还亮着,而且他刚刚不是说他只是回来换件衣裳,待会儿还要出门,有事待办吗?
感觉背才贴上床,他整个人便已欺到她身上,吻不停的落在她脸上、颈上。
「等……等等,相公……你不是还——」她挣扎的想提醒他,却被他以吻封缄。
他的手迅速的剥去她身上的衣裳,扯去她的肚兜。
他的吻离开了她的唇,一路下滑啃吻。
「啊……」那是一种既羞又慌又不知所措的娇吟,对上他炽人灼热的眼,她极羞的闭上眼,却没法忍住那一声又一声脱口而出的娇吟。
她青丝散乱,全身赧红,口中还不断逸出娇吟的性感模样,让展洪齐再也忍受不住,热情的占有这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他的如意,他的娘子,只属于他的。
*
终于寻到杨玉环的下落,确认她安然无恙后,展洪齐立刻派人暗中保护,同时修书通知师父,了却这桩心事。
少了这件烦心之事,他终于可以好好的、专心的宠爱他的如意娘子,补偿过去十年来她所受的委屈。
一早,用完早膳,他即吩咐下人准备好马车,然后叫丫鬟替少夫人换上外出的服装。
「相公,我们要去哪儿?」如意疑惑的问。
「妳想去哪儿?」他反问她。
她呆了一下,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不懂他怎么会反过来问她呢?叫人备马车、命丫发替她换衣裳的人不是他吗?展洪齐嘴角微扬,蓦然倾身在她柔嫩娇艳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她惊愕的在一瞬间瞠大了杏眼,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因为丫鬟小春还在一旁呀!
展洪齐毫不在意的又吻了她一下,然后才微笑的柔声问道:「妳想去哪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如意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搞不懂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一直问她要去哪儿呀?
「既然妳没有想去的地方,那今天的行程就由我来安排,妳若不喜欢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说,咱们就换地方去。」
「我不懂……」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
「不懂没关系,只要跟我走就行了。」他拢了拢她的外衫,牵着她的手往门外走。
上了马车后,如意仍然搞不清楚他们要去哪儿,他始终淡笑不语。结果,他竟然是带她去戏房看戏,让从未有过此经验的她又惊又喜,看戏看得如痴如醉,喜欢得不得了。离开戏房后,他接着带她去坐画舫,在舫上用膳。美丽的彩船精巧别致,他们迎着秋风美景在轻波上缓缓地飘荡,彩霞满天映着江面,美不胜收。
如意这辈子从来不曾度过如此愉快的一天,她觉得老天如果要她明儿个突然死去,她也死而无憾。她跟相公说,结果被骂了一句傻瓜,又被他吻了一记。
然后隔天,她当然没死,而他则又在用完早膳后,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再次带她出门玩乐。
这回他带她去看街上的江湖卖艺,有耍大刀的、说书的、唱戏曲的!与昨儿个在戏房里看的不同,却各有巧妙,让她真是开了眼界。
连续好几天,他带她看戏、逛大街、游河坐画舫,极尽所能的宠溺她,让她如同漫步在云上般幸福得不可思议,却也隐带了点不安,因为一向避着她,不想瞧见她的婆婆最近不仅突然常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脸色还愈来愈难看。
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婆婆的欢心呢?才转个身和王执事谈了点事,没想到回头就见娘子在那边咳声叹气,展洪齐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突然叹起气来了?」他走上前,伸手点了点她紧蹙的眉头,柔声问道,不喜欢看她皱眉烦恼的模样。
「没。」她轻轻地摇了下头,问:「你的事都办好了?」抬头才发现王执事已经离去。
他点头,执意续追问她叹息的原因,「是因为我工作冷落了妳的关系吗?」
如意讶然的瞠大眼,」且刻摇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这些日子你每天都陪在我身边,要如何冷落我?」
「如果不是,那妳为何叹气,又为何眉头深锁?」
看他一脸严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如意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娘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
「怎么突然提起娘呢?」展洪齐闻言愕然的眨了眨眼,不解的问。
「相公不是问我为何叹气吗?我只是在想娘怎么了,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心情快活些呢?我实在想不出办法。」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眉头又皱了起来。「别皱眉头,妳忘了要帮我达成我的希望了吗?」他将她拉进怀里,拥抱着她柔声道。
如意轻扯唇瓣,笑容却只是一闪而逝。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娘舒坦快活些呢?」她问他。
这个答案展洪齐至今也还在寻找,但他却不能让妻知道,免得她心情益加沉郁低落。
「妳知道娘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吗?」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问。
「什么?」
想来她还真糟,连婆婆喜好都不知道,不管是饮食或其它方面都一样,也难怪娘始终对她不假辞色,连一个微笑都不曾给她,是她的错。
「面饼。」
她怔住。「面饼?」
「不要问我是何种面饼,以及为什么,因为我也是在无意间知道娘有这个喜好的。」
「什么意思?」无意间知道?
「前阵子我发现车夫每载我到不同城镇办事,都会找面饼摊买面饼,我好奇的一问,才知道那是娘的吩咐,而且已经行之有年。」
「好怪。」如意也觉得困惑。
「怎么个怪法?」
「面饼要热热的刚起锅时最好吃,娘却叫车夫大老远的到不同城镇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而且娘若喜欢吃,可以让福婶做,或者差人到大街上买就行了,何需舍近求远呢?」
「这点我倒是没想过,只当娘爱尝鲜,喜欢吃面饼到想尝尽各个城镇所做的面饼。」
如意一愣。这样说也行得通,而且相公比她了解娘,所以他的想法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说话?」
「我在想城里的面饼摊,娘是不是都吃过了?如果娘喜欢尝鲜,我们要到哪儿买面饼好?」她蹙眉道。
「别伤神了,心意最重要。不如待会儿咱们就买些面饼带回去吧。只是要到哪儿买呢?妳知道哪家的面饼好吃吗?」
「我知道,南环街里有摊面饼张的面饼很好吃。」
「南环街?」
「啊。」如意蓦然轻「啊」了一声,想到那里是低阶层的市井小民的生活圈,不管吃的用的,都不适合买回给娘。「那个不行,对不起。」她立即收回提议。
「为何不行,又为何要对不起?」展洪齐不解的问。
「南环街里的东西都是卖给贩夫走卒吃的,不能买给娘吃。」
「为什么不行?只要能吃、好吃就行了。」他不以为然的说,「咱们就到那间面饼张买吧。」
「可是!」
「别可是了。」他亲吻她一下,打断她说。
「只要妳我不说,娘又怎会知道咱们买回去的面饼是从哪儿买的呢?走,咱们上南环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