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似乎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有力的双手紧箍着她的腰,炽人的热度熨烫了她被他碰触到的肌肤。
“还好吗?”他低哑着嗓音问。
“我很好。”
对话完,两人又陷入沉默中,无形的张力在他们之间蔓延,他试着想放手,但她却抓着他不放。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单水瑶望着他低语,主动送上红唇轻轻覆上他的,然后放开。“真的,我真的疯了……”
他没让她退开,按着她的头,覆上她的唇,他不像她只是轻啄,而是热情的伸出巧舌与她交缠。
在吻得晕眩神迷时,单水瑶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疯了也罢,她现在就是要他!
这个吻,转眼就像春火燃烧成燎原的大火。
嵇向槐一把抱起她,快步往房间走去,一路上,他们的唇没有分开过。
他才刚将她放到床上,她就像只热情的小野猫,翻身将他给压在身下,霸道的取回主控权。
她忙碌的小手拉扯着他的衣服,放肆的在他胸前摸索着,调皮的唇舌更是一路往下,还恶劣的在他的颈边咬下一个齿印,当作到此一游的证据。
“水瑶,”嵇向槐气息不稳的低喘着,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热情。“噢!”他猛然低吼,这个热情的小女人竟然扯开了他的裤子?!
“乖乖的,我就不会弄伤你。”她说着,像电视里准备欺负民女的恶霸,眼底露出顽皮的神色。
他们的热情来得汹涌而快速,前//戏虽都还没做足,但是他们却觉得身体内的yu//望几乎让人感到疼痛。
她只将热裤半褪至腿部,然后跨坐在他身上,一鼓作气的沉下身,让两人彻底结合。
两人热烈的交缠,激情蔓延了整个空间。
燃烧整夜。
*
单水盈站在单水瑶的公寓门外,静静等着妹妹来开门。
没想到,来开门的竟是嵇向槐。
她大吃一惊,“向槐,你怎么会在这里?”重要的是他还裸着上半身?!这……
“大姊,水瑶还在睡,我去叫她起来。”嵇向槐没有回应她的问题,避重就轻的带过。
单水盈满脸疑惑的进屋,在发现他身上的痕迹后,忍不住惊呼了声,他后背满布斑斑的抓痕,胸膛前则是大小不一的“草莓”,不用想都知道是小俩口夜夜激情的证明。
她不过是这阵子稍微忙了点忘了关注妹妹,哪里想得到这对离婚夫妻可以在短时间内打得这么火热啊!
这对情侣之前闪电结婚就是这样,现在又要重演当年的情况了吗?单水盈呆楞坐在沙发上,看着嵇向槐走入单水瑶的房间里。
“起床了,大姊来找你。”
单水瑶卷着被子睡得香甜,嵇向槐坐到床边摇醒她。
“大姊?找我做什么……我不要起床,再让我睡……”胡乱嘟囔着,单水瑶撒娇着就是不想离开舒适的被窝。
“不行,起床了!”嵇向槐虽然爱看她赖床的样子,但她大姊都在客厅了,她这样子像话吗?“你今天已经赖床很久了。”
昨晚两人到半夜,连他也是跟着睡到日上三竿,直到刚刚起来开门。
“都已经赖床那么久了,那让我再多躺一下有什么关系。”单水瑶嘟囔着,手里将被子卷得更紧,就是不打算起床。
嵇向槐挑眉,干脆一个举抱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走进浴室里,将她放下,“我要出门前要先盯着你吃完午餐,否则你一定又三餐不正常,等一下又随便找点零食来打发。”
“噢~讨厌……”被他强迫站好,手中柔软的凉被也被抽走,她嘟着嘴,眨了眨眼眸,忍不住不悦的碎念几声。
“不要讨厌了,赶快刷牙完出来。”嵇向槐叮咛着,“还有,不许再躺回去睡!”转过头,他一脸了然的盯着那双正踏出浴室的玉腿。
单水瑶收回想直扑床上的脚,尴尬的笑着。
哼!连想偷偷赖床都不行,他简直像个管家公一样,哪还有什么完美气质贵公子的样子!
不甘愿的刷牙,她没发现自己不断抱怨那男人时,镜中的表情是如此的甜蜜。
单水盈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两人,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甚至嵇向槐竟能容许水瑶粗鲁的举止,还带着宠溺的微笑注视着她,她十分讶异。
他们眼里似乎只有彼此,而她就像个不识相的电灯泡,又闪又亮,但却又没有存在感。
“咳咳──”她轻咳了几声,试着提醒那对打情骂俏的离婚夫妻她这颗电灯泡的存在。
这才记起大姊,单水瑶先是赏了嵇向槐一个拐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单水盈面前。
“姊,今天怎么又空过来?”姊姊最近应该正忙着筹备婚礼才对。
“还说呢!我今天上Elaine去找你,才知道你因为扭伤脚,休息好几天,所以我赶快过来你这里看看,只是没想到……向槐也在这里。”她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呃……这个……”单水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离婚的前夫?上床的好朋友?还是……
她求救的眼神望着他,只可惜,嵇向槐却在这个时候忘记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绅士风度,转过头,忽视她求救的眼神,面对单水盈优雅问道:“中午时间到了,我先帮大家买中餐,大姊想吃什么?”
单水盈微笑回道:“没有,你随便买就好,我都可以。”
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优雅有礼得像是在宫廷中的贵族,除了单水瑶之外。
她拉住他咬牙切齿的吼,“嵇向槐,你怎么可以落跑?”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接受即将到来的拷问?
他一脸无辜的回答,“我没有落跑,我只是出去替大家买中餐而已。”
识时务的他可不认为单水盈会希望他也留下,他看得出来她希望他先回避,让她们姊妹能够好好谈谈。
“乖!好好跟大姊谈谈。”在她额上落下轻啄,他安抚着她,然后迳自出门去。
偌大的客厅里,姊妹两人面对面相望。
“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好好回答我,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单水盈单刀直入的问。
“呃,我们现在……现在就只是……”单水瑶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完整答案。
看着她的样子,单水盈叹了一口气:心知肚明的说:“其实看你们刚刚相处的情形,我觉得就算你们要复合也是可以的……”
她话还没说完,单水瑶马上打断她的话,“没有,我们没有要复合!”
“没有?”她刚刚可是看得很清楚,即使小俩口忙着拌嘴,但是妹妹边吵边替嵇向槐整理衣领,他则是温柔的扶着她不让她受伤的脚承受太多重量,还有,嵇向槐竟然去外头帮她收衣服让她换上。
两人的默契如此的好,感觉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妹妹却说他们没有要复合?
“为什么?”单水盈不解的问,“这是你们两个说好的吗?还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
“我……我跟他还没讨论过,我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没想过?还是有其他的问题?”
单水盈知道妹妹虽然外表开朗,但是心底敏感脆弱,现在她不肯松口承认两人复合,那必然有她自己的忧虑和考量。
轻叹了口气,单水瑶知道瞒不过姊姊,咬着唇,在沉吟了半晌之后,缓缓说出内心的犹豫。
“我知道他变了很多,他变得温柔,甚至也不在意我是不是一本会走的礼仪辞典,他会听我说话,不再将工作放在前面,他甚至还会随着我偶尔的任性来宠我,只是……”即使他如此的好,她的心依旧恐惧。
单水盈没有插嘴,静静地等着她说完。
“我还是怕,我怕,他跟上一次一样,这些温柔、这些好,这些不要求会全都在结婚后消失不见,我怕他的改变只是一时的,我怕,如果承认了,我再次放开心去接受他,我们又会像之前那样,不停的在吵架与等待他回来之间循环。”
一次的痛,她可以经由时间的流逝来骗自己那伤口其实不痛,她可以骗自己她早已经忘记。
但是曾受过的伤,即使伤口愈合了,那些痛楚却会像烙铁般深刻在记忆中,如梦魇般纠缠不休,提醒着她放手去爱的惨痛。
所以她知道他的改变、他对她的好,然而她什么都没有说破,即使两人像对情人般生活,她还是宁可用朋友的关系来保护自己。
听完,单水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只是不管怎么样你们也不能永远这么暧昧下去,总有一天你还是要跟他把话说清楚,知道吗?”
“知道了。”单水瑶艰涩的回答。
她也知道,他们不该再这么下去了。
是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