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柜台登记借书时,却遇到来工读的康咏纯。
“可薰!”见到她的康咏纯有些意外。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大嫂……”
康咏纯注意到她手里抱着几本书,“你来借书?”
“对。”骆可薰不甚自在,跟着将书交给柜台人员登记。
康咏纯注意到她要借的那些书,其中有一两本是题库。
“你打算准备考试?”
知道家人早晚会知道的骆可薰没打算否认,“我在准备转学考。”
康咏纯一听非常欣喜,“你要继续念大学?”
“对,想说转来你们学校。”她不可能再回去南部念原来的大学,否则父母一定会察觉。
“爸妈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当初小姑为了婚事,中断学业,公婆多少感到遗憾。
“先别跟他们说。”察觉到康咏纯一怔,她才解释,“我想等考上后再告诉他们。”
她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跟家人解释,自己突然想回到学校念书的理由。
康咏纯不难理解,“我知道,我先不会告诉爸妈他们。”
“谢谢。”
虽然骆可薰的语气并无异样,但是康咏纯总觉得她有所保留,“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再回学校念书?”
一句话问住了骆可薰,“呃,只是想把大学念完。”
虽然仅只几秒的迟疑,康咏纯还是察觉到了,只是看她似乎不想多说,她也不再追问。
“如果有什么想借的书就跟我说,我一三五会过来这里工读。”
“好……”她一顿,感觉像是想再说些什么。
康咏纯静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那我先回去了。”最后骆可薰还是没有说出口。
康咏纯看她抱起借的书离开,依稀觉得她有心事,只是可能不想对她说。
因为从好友那里听说了消息,傅维庸今天难得提早回家,为的是要跟骆可薰彻底做个了断。
过去这一年多以来的婚姻生活,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说不出心里头明显的情绪,有的只是如释重负。
原以为进门会看到她像之前那样等在家里,结果却没有在客厅里看到人。
看了下表上的时间,虽然知道她可能不会在房间里,但他仍下意识的往房间走去找人。
房间里同样没有看到骆可薰的身影,他索性又去厨房找人,最后才确定她并不在家。
现在连家都待不住了?
真是讽刺,他只想赶快做个结束。
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决定先到书房里看些数据顺便等她。
自从结婚以来,随着她的纠缠,他已不再在家里的书房看医院的资料和整理东西,他宁可在医院里待到深夜才回来睡觉,然后一早又开车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家。
许久不曾进来书房的傅维庸,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状,直到来到书桌前打算坐下时,才发现桌上放了几本不属于他的书。
原来是最近为了准备考试,骆可薰便利用这间被闲置的书房念书。
傅维庸奇怪的看了桌上的书,发现是几本大学指定用书还有题库。
毫无疑问的,这些书的所有人除了自己以外,就唯独她。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最近她反常的行径,白天他才似乎终于找到解释,结果这会她另一个反常的行为就又出现在他眼前。
傅维庸拿起一本题库打开来,发现确实有铅笔写过的痕迹,其中还有一两题做了记号。
忍不住认真的看了眼,他才明白过来记号的意义,“连这种题目也不会?”
不过更让他疑心的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想搞什么把戏?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骆可薰也从外头回来了,习惯这时间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她直觉地走向书房,却在门一打开时怔住。
傅维庸也看到她,见她手里居然还抱着几本书,不禁心忖,就算是作戏也未免过头了?
骆可薰没想到他今天会提早回来,她看了他一眼,呐呐的开口,“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家。”
你当然不知道。傅维庸看着她惊讶的神情在心里头冷笑。
骆可薰跟着注意到他手上拿的书,想起自己借用了他的书房,连忙要走过去解释,“对不起,我借用了你的书房。”
他怀疑她的心慌是真的窜到抱歉,抑或者是心虚?
“你要用书房吗?我马上收。”她快步走到书桌前,就要将桌上自己的书收起来。
看着她煞有其事的神情,傅维庸突然感到一股不悦,都到了这局面她还在作戏。
骆可薰一手抱着刚刚带回来的一些书,另一手努力要将桌上的书本送上去。
看着她执意作戏的模样,傅维庸心里的念头一转。他倒要看她能作戏到什么时候,既然已经掌握她的把柄,结束婚姻只是早晚的问题。
念头一改,他便将手上的题库丢回桌上,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走出书房。
此举让骆可薰一时听到意外,本想开口问他,但看了他的态度后作罢,最后只望着他的背影走出书房。
看一眼桌上还没有收完的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要继续使用书房,还是收好离开。
周末的早晨,醒来的骆可薰惊讶的看到傅维庸依然躺在床上。
过去这一年多来,即使是周末假日,他也宁可选择出门而不愿意留在家里面对她。
骆可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犹豫着是不是要叫醒他,并不知道丈夫其实是故意想看她能瞒到什么时候,今天才没有打算出门。
料想他应该是没有门诊,于是骆可薰便打消叫醒他的念头,接着她忍不住着迷地看着他。
三十岁的他成熟又稳重,那张英挺的脸庞更是在初次见面时就烙印在她心头,随着那一个月他对她的疼宠,她更是认定了他,她真的很爱他,就算知道他根本不打算接受她也一样。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地要伸出手触摸他,在到要碰到时才想起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放手了。
知道不应该再纵容自己迷恋他,骆可薰收回手,强迫自己放轻动作下床梳洗。
或许是因为心里胜券在握,今早的傅维庸睡得格外深沉,并没有被她的动作惊扰。
担心他随时可能醒来的骆可薰梳洗完,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里准备早餐,虽然知道他醒来也不会吃。
她自己则简单的喝了一杯牛奶后,打算在他醒来以前将客厅打扫干净。
虽然这一年多来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但是因为爱他,所以她全心全意的整理家务跟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