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她整个身子被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拖入帷幔里,无论她怎么抡拳或踢脚都挣不开来,帷幔里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男性黑影压制住她,朝她覆了上来。
“放、放开我!啊--”那具男性身躯结实精瘦,重重压在她身上让她好厌恶又好生难受,当她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把头埋在她颈间,用力吸吮侮辱她时,便再也受不了惊慌地放声尖叫。
“不要!放开我,你这个色胚!”她骂着,更加使劲想推开他,这次激烈的反抗总算有用了,因为对方咒骂了声,停顿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有机可乘,死命要推开他起身,却被他更快地压制住,密密实实地箝翩在身下,还更变本加厉地用他那肮脏的大手抚过她的腿、腰侧和胸脯,屈辱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她真的要被糟蹋了吗?
欧阳瀞瀞茫然无助地静躺在床上,无力地任男人埋在她胸简,用嘴咬着她前襟的衣料,她几乎能想象自己失去清内的凄惨下场。
她要变成那样吗?
不!她不要任人宰割!
欧阳瀞瀞眸光变得刚毅坚强,同时也想起袖里藏了把轻巧的匕首,那是她怕出远门会遇到危险面准备用来防身的,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她无意杀人,也不敢杀人,只是想恫吓他放过自己罢了。
忍着被羞辱的难受,她冷静的等待机会,看着那男人扯开衣物,放肆吻着她的肩膀、锁骨,更往下滑向她隆起的胸时,她屏住气息掏出匕首,砍向他的肩膀--
兰非一直睡不着,也许是床太硬了,比不上府里的柔软,让他大为烦躁,没想到却在这时听到了女人的细微脚步声。
为什么会有女人?外头应该有侍卫轮流守门才对,她是如何进来的?
随后他便想到,或许是小七为他找来的花娘。
小七那小子聪明伶俐,懂得讨好他,过去也曾帮他找姑娘陪宿。既然长夜漫漫他睡不着,就别辜负小七的用心吧。
只不过这女人未免太奇怪了,进了房不上床,在桌前逗留做什么?被他拖上床后竟装出一副贞节烈女般地大喊救命,还打他踢他,着实惹恼他。
但,她柔软芳馥的身子没有浓呛的胭脂味,清新如茉莉的香气挑起他想占有她的汹涌欲望,而她不驯的踢打,也让他想看看她的脸……
然而,她带给他的趣味就只有那么一下下,接着她就不动了,乖顺得像小绵羊,任他蹂躏宣泄。
原来是欲擒放纵。
他失望了,不过也无妨,有趣的女人本来就不多,不是吗?
兰非湿热的细吻来到她轻薄的肚兜上,隔着衣料爱抚她的丰盈,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寒意冷不防地窜过他的背脊--那是他多年来在暗杀阴影下养成的保命直觉,向来准确无误。
可恶,这女人想杀他!
他立即自欲望里清醒过来,往后弹退,再迅速跳下床榻,远离危险。
但他仍晚了一步,手背上传来的痛让他知道自己被她所伤,他气愤难平地举起高挂在床边的剑,一手握着烛台,一手砍断遮蔽的帷幔,照亮了那个待在床上的女人--
欧阳瀞瀞显然吓傻了,她告诉自己只要刺伤他肩膀就好了,但当她举起匕首砍向他时,还是忍不住双手发颤,闭上眼乱挥一通,接着就见他跳下床榻,举剑砍断床帐,还用烛台直照她的脸。
同时,在晕黄烛光下她也终于看清那男人的脸孔,和手背上流着血的伤--
“是你!”她大声惊呼。
兰非阴鸶着俊脸,他心中的震惊不比她少。他或许太小看她了,以为她真是个多善良正直的女人,其实早在听到她急着见旭王爷时,就该心存戒备。
“是兰逸要你来杀我的吗?”他语气冰冷地直接切入正题。
“什、什么?”欧阳瀞瀞还惊魂未定就听到他的不实指控,不禁更加慌乱,“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因为你想污辱我,迫不得已才伤你的。
“你想在床上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再一刀刺向我的胸口吧?”
兰非用剑抵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他眸底闪过阴狠。
被他甩剑抵着,她害怕得瑟瑟发抖,却仍努力想解释清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擅闯你的厢房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妓、妓……”
兰非看着她雪肤上的红痕,嘲弄道:“会进我屋内的只有妓女。”见她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脸色刷白,似是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拉好衣襟,他黯下了眸。
“不然就是来色诱我的刺客。”
听到刺客两个字,她惊骇地瞠眸,“我、我不是……”
他手中的剑一挑,把她以颤抖双手握着的匕首打落地。“不是吗?”他把烛台搁在桌上,吮了吮被划伤的手背。
欧阳瀞瀞变了变脸色,内疚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
她力气不大,而他也闪开了,伤口应该不深吧?她满怀歉惑地觎着他的伤口。
“姑娘,你还真会装啊,你身上还有第二把匕首吧?”兰非口吻危险地质问道。纵使她一切的反应都像个重视自己清白,没伤过人的女子,他还是怀疑,他不会再次轻估想杀他的人。
“什、什么?”
兰非在她还来不及应变前,把剑收起,要亲自确认。他压住她,跨坐在她身上,先从她的袖里暗袋检查起,再摸上她胸前--
欧阳瀞瀞简直被他狂肆的行径吓得花容失色,双手不住地推打他,“不要踫我,我不是刺客!”
兰非置若罔闻,一双黑眸冰冷无情,一手扣住她乱挥的柔荑,一手在她窈窕的身躯上搜寻着,从她丰盈的胸口来到纤细的腰侧……
从没被这么羞辱轻薄过,她愤恨地瞪着他,努力想挣脱他扣紧的手,却被他轻易地扳过了身子,背对着他,他的手开始在她背部、腰间和臀上游移。
他竟摸她的臀?“混账,匕首不可能藏在那里的!”她难以忍受地大喊出声。
兰非挑眉。“那就是有匕首只是不藏在那而已了?”
被他捉住语病,她慌忙反驳道:“没有,我并没有藏匕首!”
兰非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不顾被他抚摸的她每寸肌肤都在颤抖着,也不顾她声声恳求他放过她,他的大掌仍径自从臀部滑下,来到她被罗裙包裹住的双腿,想检查她的腿上有没有绑上兵器。
他差点就被她杀了,千万不能看她一副可怜的模样就饶过她!
在宫里,他见过太多包藏祸心的人,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对他装出一张无害的脸孔,却在暗地里伤人--
“放手!不要!”欧阳瀞瀞尖叫着。她几乎全身上下都被他摸遍了!这明明是属于她丈夫的权利,他这阴险小人怎么可以……
她眼泛泪光,真想嚎陶大哭,但她不能哭、不能示弱,要是连这种事都无法抵抗,她要怎么救爹?她必须击倒他!
“里头怎么那么吵啊……”
房外传来小七不解的嘟喽,他刚去找了个花娘,现在才回来。
兰非分了下神,欧阳瀞逮到机会,倏地挣脱箝制,旋过身,抡起拳头朝他的脸揍去--
兰非毫无防备地被揍了一拳,怔住了。
怕主子遭遇不测,闯进来的小七刚好目睹这一幕,虽然他不太明白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姐怎么会在主子的床上,但是她打了主子是不争的事实。
“天啊,你竟敢对钰王爷……”然后他看到地上的匕首和主子手背上的刀伤,不禁倒抽了口气,跑过来探看。“王爷你受伤了!要个要紧啊?”
“钰王爷?”欧阳瀞愣愣地看着拳头,她打人了,还打了王爷?不会吧?
“大胆刁妇,你竟伤了咱们皇朝里最尊贵的钰王爷,还不快跪地赔罪!”小七拔高嗓门怒道,他还以为这姑娘温柔和善,结果她竟伤了主子,他看错人了!
钰王爷……
欧阳瀞顿时想起宝儿曾说过他长得像小报画里的钰王爷,若她真的惹恼钰王爷,那么她的命运……
她收回拳头,一颗心高高吊起。“你真的是钰王爷?”
“怎么,现在会怕我了?刚才可不怕我。”看到她苍白的脸,听到她微颤的声音,兰非回过了神,再见她前襟凌乱,露出了一截肚兜,顿时对小七的在场有点不悦。
欧阳瀞看他扫了眼她的胸口,羞愤地捉紧衣襟,然后鼓起勇气直视他。
“就算你是钰王爷,我也不怕你,因为这明明是你的错。或许是我不对在先,但那是有人想轻薄我,我才会躲进来,你不该不听我解释,就对我做出……败坏我名节的事,我会伤你也是出于自卫。”说完,她还抬起下巴,不想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大胆!”小七气愤地朝她走来,想掌她嘴。
兰非挥手制止,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然后他再也抑止不住的仰天大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敢拿刀伤他、挥拳揍他的女人,而且毫不畏惧他的恶名,甚至敢理直气壮地向他兴师问罪,真是有趣啊!
欧阳瀞看呆了,小七也是。
兰非笑够了后,审视她的眼光多了分异样的热度。“你当真是因为有人想轻薄你才躲进我的房,不是小七找来侍寝的娼妓或是刺客?”
“我才不是!”她厉声辩驳。
“王爷,我找的花娘在外面等着……”小七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他让主子误会这姑娘是来侍寝的,而这姑娘以为主子要轻薄她……刚刚他对她那么凶,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他侍卫呢?”兰非还没完全相信,必须先厘清他心里的疑点。
小七心虚地不敢看主子。“我买了一些酒,结果他们都醉倒了……是小七的错!小七自个儿掌嘴!”
他当场自行掴耳光,打得两颊红通通的,欧阳瀞看得触目惊心,兰非却无动于衷,没叫他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