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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房中乐 第8章(2)

  “反正你对柳宛宛始终不待见,她死了,亲王便算解脱不是?只不过,”她笑咪咪的以指轻刮他俊秀的脸庞,“她暂时还不能死,你现在就回府安抚她,逼她吃点东西。”

  为了未来到手的权势,单岳勋没有异议,他随即乘坐马车下山,回到王府后,他立即唤来管事,询问柳宛宛的病情。

  管事一楞,从来只将王妃当不存在的主子竟然会主动问起王妃的病情?

  “楞着干啥?还不说!”

  单岳勋喝斥一声后,脚步未歇的边走边听着府中管事向他说明,王妃一开始是没有食欲,但还有饿的感觉,但这阵子下来,饿的感觉不仅没了,看到食物还会作恶,厨房已经努力的想法子变花样,但王妃吃不下,只一直干呕,他们也请大夫或太医来看过了,但一样没辙。

  单岳勋沉吟的点点头后,一脚走进充满药味且无声的房间,看到穿着一身白绢衣的妻子背对着门口躺在贵妃椅上,张眼凝睇着雕纹花窗外的院中景致。

  他朝她走近,“王妃怎么不吃东西?”

  他的声音一起,柳宛宛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再撑着身子坐起身来,但同样令单岳勋难以相信的是她的削瘦与虚弱。

  “终于有时间来看我?”她悲凉的说,面容不见喜悦,她的心早死了。

  “王妃怎么如此说?”他难掩心虚,曾经如花一般的样貌此时不仅不见,一张脸苍白如纸。

  “你一直都很忙。”泪水再度跌落眼眶,口气中无法平息的怨慰日夜纠缠,她吃不下也睡不着,尤其在那天花宴,看到皇太后雍容美丽的脍,那是偷走她丈夫的爱而容光焕发的脸庞,让她更恨。

  单岳勋抿抿唇,“我陪你吃一点吧。”他回头看着桌上一看就不曾动过的早膳。

  她孱弱的摇摇头,“不吃了。”

  他回头吩咐丫鬟拿碗粥跟汤匙过来,他接过手,丫鬟也立即搬了张椅子,让他坐在主子面前,得以亲自喂她。

  柳宛宛泪眼朦眬的看着他,心里的怨慰更深了,“这算什么?成亲后,王爷不是不知道我常常黯然垂首,也看到我脸上的落寞愁苦,却都无视,宁可陪太后——对,不管外界嘲笑,也不在乎身为你妻子的我心里的痛,可现在怎么了?太后不要你了吗?”

  他抿紧唇,直觉的想起身走人,但一想到太后的计划,他勉强挤出笑容,“爷不过是太后的玩物,爷只是明白了这事儿,你吃吧。”

  他温柔的舀了点粥到她唇边,她微微颤抖的张唇,吃了些,但不过几口,她就难受的开始作呕,胃部一阵阵痉挛,吃的几口粥全吐到单岳勋身上。,

  “该死的,你脏死了!”他丢掉手上的粥跟汤匙,甩着衣服,咒骂出声。

  见他一脸嫌恶,柳宛宛哭了,双手抱着肚子又往前呕了,然后,看着她的丈夫急急转身令下人备水让他梳洗,大步的离开她的房间。

  “主子,你没事吧,我去叫大夫……”丫鬟一边哭一边拿帕子擦拭她的嘴。

  她怎么可能没事?她好怨、好气'好恨,心口更是剧烈的疼痛收缩着,泪一串串、一串串的滚落眼眶……

  梅城桓赏给郑正彤的一巴掌,郑芷彤火大了两天仍怒气难消,于是万分委屈的一状告到太后那里去。

  “相爷宠傅雨柔那女人已宠得无法无天,我不过甩了她一巴掌,他却回了这巴掌——”她刻意抹了淡妆,让右脸颊的红肿清楚可见,再哭了出来。

  皇太后脸色阴沉,她不是不知道梅城桓怎么对郑芷彤的,但她对郑芷彤也是失望,食色性也,尤其男人更好色,她却无法勾引梅城桓,将他收服。

  “姑姑,你一定要替我出气啊,傅雨柔现在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还让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也刻意忽视我,宴会名单上只有她,她还行医,女子行医是不入流的,不就是个医女,但那些人却个个将她当成宝……”

  郑芷彤泪如雨下的发泄一肚子怨气,却愈说愈多,欲罢不能。

  “好了,哀家都知道了。”皇太后听到耳朵都要疼了,手一挥,“来人,摆驾,哀家要走一趟相爷府。”

  郑芷彤一脸大喜,急急拭泪。

  只是,当她跟太后同乘轿子,在太监、宫女的随侍下,浩浩荡荡的抵达相府大门,还趾高气扬的刻意让管事去通报太后驾到时,在看到来到门前迎接的四人,她也不禁愣住了。

  除了傅雨柔母女外,近半个月来,根本见不到人的梅城桓也在,他身边还站着她最讨厌的罗靖磊。

  皇太后也没料到忙得不可开交的梅城桓也在,脸色略僵,但一行人请安行礼后,她也不得不挽着郑芷彤一起走进相府,而她身后随侍的嬷嬷、宫女、太监则忙着向相爷等人哈腰行礼。

  一行人随即进入厅堂,皇太后坐下后,就有小厮送上冷热适中的好茶,不过,她的目光落到郑芷彤身上,而郑芷彤也无言。

  看来,梅城桓等四人并不是因为太后的到来,才一起到大门迎接,他们早聚一会儿了,这铺着丝绒垫布的圆桌上,摆放着各式精致小巧茶点、茶香袅袅,个人茶盘上有几块吃了几口的糕点——

  皇太后的目光落在梅城桓身上,容貌俊美的他一袭云凤赤罗盘领窄袖袍服,傅雨柔在他身边静静站立,一身淡紫轻丝裙服,裙边绣上含苞木莲,再加上一张俏脸儿出尘脱俗,脸颊早不见巴掌印,粉粉嫩嫩的,相当诱人,就连她牵着手的淳淳也是美得像个小仙女。

  她的目光再回到站在自己身边的郑芷彤,一双美目又妒又火的,再加上脸上的瘀青红肿,还穿一身大红销金牡丹绸缎,怎么跟清丽不俗的傅雨柔比?

  她在心里轻叹一声,看向梅城桓,“没想到相爷跟靖远侯这么闲,不必辅佐幼帝国事?”她还是忍不住出声嘲讽。

  “臣只是喘口气,不过,太后突然光临寒舍,令臣这儿蓬荜生辉,不知太后所为何来?”梅城桓站在一旁,态度不卑不亢。

  “这不清楚吗?夫人半张脸又红又肿,还紧挨着太后,啧啧,相爷,你麻烦大了。”罗靖磊也是朝中不怕妖后的唯二,他的父亲是先帝的义兄,与先帝曾在战场上患难与共,后来罗靖磊的父亲舍命救了先帝,除了换来罗家后代子孙的荣华,还有一块亮晶晶的御赐免死金牌呢。

  皇太后脸色一绷,正要开口说话——

  “不知太后前来,老太婆有失远迎,失礼了。”

  一个低哑的嗓音突然响起。

  梅城桓跟罗靖磊立即看向声音来处,惊讶的看着齐氏在何嬷嬷的随侍下,走进厅堂,依礼向皇太后福身。

  傅雨柔也不由得一楞,就她住进相府至今,齐氏不曾离开所居的院落,仅有上回带淳淳到银松斋那次,而且,刚刚管家来报太后到访时,梅城桓也没让人去通知齐氏,那——齐氏是刻意出来见太后的?

  皇太后一见满头霜发但仍见雍容的老夫人,连忙起身,“太夫人言重,就哀家所知,太夫人常年茹素拜佛,不见来客多年,怎么哀家只是来走走,却惊动到太夫人了。”

  皇太后客气的让齐氏与自己同坐,一张脸笑得好不尴尬,要知道她虽贵为太后,但以齐氏母族与皇室的关系,她还得尊敬齐氏多一些。

  原本走这一趟,一来是为了护短,替郑芷彤出一口气外,也想让近日锋头太健的傅雨柔吃点苦头,杀杀她的气焰,但如今——梅城桓在、罗靖磊在,现在连齐氏也现身,她还能做什么?

  郑芷彤也生气了,她不懂,怎么连总是待在自己宅院的齐氏也到厅堂来了?难道是要护着傅雨柔她们?

  齐氏一听到太后跟着郑芷彤过来,马上就意识到是为了孙子甩了孙媳妇的那一巴掌,她担心太后不敢拿孙子开刀,藉什么名义让傅雨柔母女进宫算帐,这一心急,没多想,就赶来厅堂了。

  淳淳的身分,她虽然还无法确定是太子遗孤,但她身上有龙纹胎记是真,她一定要护住她,绝不能让她出事。

  这一时之间,厅堂内的各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四周变得静悄悄。

  罗靖磊挑起浓眉,好笑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旁人不知,他可知道好友对傅雨柔被掌掴一事有多么冒火儿,那些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丫鬟、暗卫全被他狠狠的怒骂一顿。

  因此好友打算亲自来保护自己的女人,派了暗卫日夜盯紧郑芷彤,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他,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傅雨柔身边。

  所以,当太后要太监备轿到相府时,同在宫中的他们同时得到了,梅城桓二话不说策马回府,那十万火急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也跟着策马追上——看戏。

  那时淳淳母女正从外头买了茶点要去找齐氏,好友立即拦阻,就在厅堂吃茶聊天,等着太后的到来。

  梅城桓的脾气一直很暴躁,但在认识傅雨柔后,不得不变得好脾气一些,但那并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其他人在他眼前沉思不语。

  “太后累了,就回宫睡,臣等一群人等着太后说话,也等到困了。”他没好气的丢出话来。

  罗靖磊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

  太后脸色丕变,齐氏连忙看了孙子一眼,虽然她对皇太后失妇道,淫乱宫闱一事也无法苟同,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相爷不得无礼。”

  齐氏看来温和,但不失威严,她开口与太后寒暄一番,但聊没几句,也无话可聊,皇太后的目光就落在粉雕玉琢的淳淳身上,“这是太夫人的曾孙女,叫淳淳是吧?”

  齐氏笑笑点头,示意淳淳走到她身边。

  淳淳走过来,大方的向两位长辈行礼。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行礼如仪,不比世族闺女逊色,”皇太后笑咪咪的看向郑芷彤,“你把这孩子教得真好。”

  郑芷彤脸色涨红,咬牙道:“姑姑,淳淳并未养在我身边,她一直都是跟着柔妹妹的。”

  “是吗?”她随即看向傅雨柔。

  傅雨柔连忙上前行礼,“禀太后娘娘,雨柔生淳淳时,相爷已是个大将军,虽然我与淳淳留在边城,但是,雨柔深知淳淳的身分比雨柔要娇贵,在教养上,不敢轻慢。”

  皇太后略微沉吟一会儿后,突然看了一旁的淳淳笑道:“小丫头真乖巧,边城那里生活很辛苦吧?你在边城见到自己的爹,是不是开心极了?”

  在场几人脸色微变,正想制止淳淳回答时,就见她娇憨开口,“是啊,边城没京城热闹,那里有好多士兵呢,我跟娘在那里住很久,只是,我出生后一直没见过爹,是娘带我进京后,才第一次见到爹,不曾在边城见过呢。”

  不少人暗暗吁了口气,傅雨柔更是微笑的看着她,太后想从孩子口中套话,找破绽,看来得失望了。

  皇太后的确失望,她总觉得傅雨柔母女出现的时间点有问题,但眼下,她还想做另一件事,“这孩子看来聪明伶俐,芷挂怎么说都是相爷的正室,也清楚世家规矩,让她带淳淳,对孩子日后结交贵女也比较好,太夫人,你说是不是?”

  傅雨柔心头一震,担心的看向齐氏,她的手立即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直觉的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再抬头看向梅城桓,他深邃黑眸无言的传递要她不必担心的讯息。

  是啊,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她心一定,顿时放心许多,只是——交握的手,她自然也不能甩开,现下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们……但,她诚实点说,她并不讨厌他牵她的手,即使这样的感觉是不对的!

  “太后说得有理,只是,刚刚太后也说了,这孩子行礼如仪,不比世族闺女逊色,还赞雨柔把这孩子教得真好,”齐氏仍是温和有礼的模样,“既然太后都赞叹不已,老太婆怎么舍得换人来教淳淳呢?”

  “你——”皇太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又是被自己的话堵住嘴巴,再加上说话的又是辈分尊贵的齐氏,她什么都无法再说,只能绷着一张脸,将右手上贵重的一只手镯送给小娃儿当见面礼后,就离开了。

  靠山一走,郑芷彤哪还有戏可唱?尤其在场除了淳淳之外,每双眼睛都在嘲笑她,她只能又闷又气的回自己的院子。

  讨厌的女人一走,梅城桓也放开傅雨柔的手,再看着祖母,拱手行礼赞叹,“没想到祖母说话如此犀利。”

  齐氏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祖母没说,你也不会答应的,但太后对我仍得敬上三分,不好争辩。”

  “谢谢祖母。”傅雨柔是真心感谢,要是祖母应了太后,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有些累了,淳淳陪曾奶奶回屋子去。”

  齐氏笑笑的牵着淳淳回院子了。

  罗靖磊走到傅雨柔面前,嘴角噙着笑意,“傅雨柔,做人要公平,你也该谢谢相爷,我当他的朋友那么久,可没见过他火烧屁股似的策马狂奔——”

  “别说了!我宫中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大步就出去。

  大相爷的脸皮愈来愈薄!罗靖磊嘴角更弯了,“是啊,皇上一定被我跟相爷这急匆匆离宫之举给弄迷糊了,现在得赶回宫中继续议国事,唉,谁言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傅雨柔,你真强。”他笑咪咪的说了这句话,也随即离开。

  傅雨柔回到银松斋,坐在窗前,看着园里的百花,仔细想着罗靖磊的话,大概猜到梅城桓是知道太后要来相府,才急急返回,自然是为了保护她。

  这份心意,她绝对是感动的,但她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啊,即使她也在沦陷中,只是她仍是理性的,她若是没有机会恢复身分,依地位与出身,她永远也只能当一名妾,可她不愿意,不愿屈就,不愿与他人分享一个丈夫。

  既然这份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她只能努力压抑再压抑,努力切割从情非得已到情不自禁的种种悸动。

  另一边,皇太后虽是憋着一肚子怒火回到皇宫,但一路上,她也一直在思索一件事,所以途中就派人去请单亲王入宫。

  在她回到寝宫不久,单岳勋也随即到达,她让奴仆全退出寝宫后,先问了柳宛宛可有进食?

  “这两天勉强吃了一点。”他没好气的回答,柳宛宛第一天吐了他一身,这一连两天,他耐着性子又喂她,她却神情戒备,也许以为他是想毒杀她呢。

  皇太后点点头,再说出心里的怀疑,“梅城桓也许真的中了狼蛛毒。”

  见他蹙眉,她继而道出,梅城桓纵横沙场多年,不曾听过他贪好女色,就这么巧,突然冒出个疼宠的妾,还有了孩子,而这个妾,还刚好是个军医之女?若说是个蒙古大夫也就罢了,但近月来,贵族圈里对她的医术是赞誉有加。

  “有什么身分比把一个医女伪装成自己的妾,天天替自己治毒又能不被外界怀疑更适合?”她问。

  “梅城桓有没有中毒,找潘伯彦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他是他南下随行的大夫。”单岳勋说得直接。

  她脸色一变,冷声道:“单亲王,哀家第一次觉得你不是聪明人,梅城桓装病离京查案子,知情者有几人?能知他有没有中毒的又有几人?你找潘伯彦来问,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面对皇太后冷峻的神情,单岳动的脸色也难看。

  她的口气益发严厉,“你用用脑子,你的人说他在南城中毒,以狼蛛毒来说,没有及时处理,不可能活着。”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至南城及附近城镇都查查。”他闷闷的说。

  她点点头,挥挥手,“就这样吧。”她背对着他,往床榻走去。

  单岳勋心情也不好,如今保皇派抬头,太后党不少朝臣已向他施压,长此下去,他们可能得换边站,毕竟太后会老,幼帝会长大。

  但他的祖字辈也是开国元老,他也想尝尝号令天下的滋味,而他的机会只能靠太后……

  思绪至此,他虚伪一笑,走到皇太后身后,“两天没尝到你的滋味——”他炙热的气息吐在她敏感的耳后,没想到,她竟上前一步,再转回头看他。

  “哀家没心情,你回去吧。”

  这该死的妖妇,要他呼之则来,挥之则走,他气呼呼的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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