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音若低叫了一声,因为她感到他正停留在她胸口最敏感的地方,轻啮吮吸着花蕾微红处,如蜂吮蜜。
不是……就亲了下嘴唇而已吗?他怎么这般放肆?
“泊鸢也吻过这里吗?”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流露出嫉妒的神情,又开始拷问她。
“你也吻过薄姬的这里吗?”这一次,楚音若没那么好欺负,反问道。
“那是自然。”他忽然笑了,笑得邪魅惑人。
“那你有什么资格吃醋?”楚音若觉得肺里像有什么要立刻炸开似的,“凭什么管我?”
“薄姬是我的侍妾,”他故意逗她一般地道,“我从她身上学会了男女之事,每个皇子都有侍妾,都是如此的,他们的王妃都不曾介意过啊。”
“我介意!”楚音若狠狠瞪着他,“我就介意!”
“那说明你在乎我,”端泊容一副十分满意的表情,“说明,你比别的王妃更在乎你的夫君。”
“在乎个鬼!”楚音若执意不承认,“只说明我在乎公平!”
“公平?”他的手越发不老实,深探到她的衣内,“上次你给我用了宕春丸,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要说公平,我是否也该给你用一次药?”
“什么?”她楞住,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心病狂……
“药丸我带来了,”他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白色小瓷瓶,“要吃一颗吗?”
“端泊容,你休想!”楚音若意识到自己应该反抗,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已被他牢牢控制,避无可避。
“嘘——”他像在安慰她,“吃一颗,吃一颗会舒服一点。”
这个色魔,不会打算现在就把她吃干抹净了吧?说好只是接个吻而已的呢?
“天都还没黑呢!”她连忙道。
“那要等到天黑吗?”他笑容越甚,“也好啊,本王有耐心。”
所以,他今天是不打算过放她了吗?她该怎样应付这样的局面?虽说从前也看过几部色情电影,但毕竟实战经验不足,她只懂得纸上谈兵而已……
“不愿吃吗?”他从瓶中倒出一颗红丸,“我陪你一起吃,如何?”
什么?他在说什么?
楞怔之中,只见他将红丸塞入自己的口中,随后,他的深吻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我们两人,一人一半。”只听,他低哑地道。
像是有一团火苗在她嘴里融化开了似的,坠入她的小腹,燃烧了她的全身,让她仅存的理智在瞬息之间崩塌,只觉与他一同跌落万丈深渊亦甘之若饴……
端泊鸢穿过林间小径,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山路幽僻处。车夫看到他,默默躬身施了礼,他点点头,径直走过去,掀开帘子,跳上了车。
车内,薄色正含着一颗话梅,懒洋洋地斜倚着。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本来清丽的脸庞有些胖了,气色似乎不佳。
端泊鸢浅浅一笑,伸手去摸她的小腹,低声道:“孩子这几日可乖巧?”
“还说呢,”薄色似乎心中有怒,将端泊鸢的手一把推开,“昨天晚上这孩子折腾了我半宿,今天他父王又把我唤到这崎岖的鬼地方来,马车颠簸了半日,我肚里的酸水全吐出来了。”
“没办法啊,想念你们母子了啊,”端泊鸢凑上前去,将她拉入怀中柔声安慰,“若不是这会儿得空,怕是又要十天半个月不能见了。”
“就不怕别人看见我?”薄色挑眉睨着他,“这可是枫丘!”
“没人会想到,陵信王府的薄夫人会到这儿来,”端泊鸢笑道,“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容易让人忽略。”
“别拿话哄我,”薄色冷冷道,“忙不迭地唤我来,肯定有什么事!断不会是想我这么简单!”
“最近可曾为孩子去庙里上香祈福?”端泊鸢忽然问道。
“还不曾。”薄色疑惑地问,“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要去祈福的话,不如就去水沁庵吧。”端泊鸢答道。
“水沁庵?”薄色听到这敏感的三个字,越发不解,“那不是楚音若修行过的地方吗?为什么偏要去那儿?”
“就是想打听打听,她在庵中那半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端泊鸢沉吟道,“怎么会变得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哪里不同?”薄色努嘴,“人家不大理踩你了,就是不同了?”
“按说,是端泊容把她打发到庵里去的,冷淡了她那半年,她该恨端泊容才对,”端泊鸢摇摇头,“怎么反倒疏远起我来?”
“人家在庵中半年,你有去探望她吗?”薄色讽笑道,“也怪不得她怨你。”
“不对,不太对……”端泊鸢狐疑道,“她从前也不喜欢画画,这半年不见,画功大有长进,而且十分奇特……”
“在庵中无事,所以练习画作打发时间呗。”薄色道,“就像我喜欢打缨络一样。”
“我送她的羊脂玉镯子,今天也发现她褪下来了。”端泊鸢又道。
“旧情郎送的东西,当然要褪下来,否则被夫君发现那还得了?”薄色不以为然。
“你不知道,那镯子是她从小戴着的,人长大了,手腕也变得粗了,镯口卡着,就算想褪下来也没那么容易。”端泊鸢执意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
“好了,说到底,王爷还是很在意她。”薄色面带醋意,“好吧,妾身得空便去打听,王爷满意了吧?”
“难为你怀着身孕,还要替我奔波。”端泊鸢再度搂着她,“等事情了了,他日我登上皇位,便立你为后。”
“立我为后?”薄色只当是一个笑话,“王爷又在诓我,连个小小的王府侍妾,王爷都许不了我,还得看闻遂公主的脸色,他日如何立我为后?”
“他日我登上帝位,皇姊自然是管不了我的,”端泊鸢道,“不比现在,一切得步步为营。”
“算了吧,”薄色叹一口气,“王爷若是早有此心,当年令宗人府私改我官籍的时候,大可偷偷纳我在府里,也不会遣我委身陵信王处。”
“当年皇姊已经见过你,断是不能再留你在府里了,”端泊鸢道,“把你送给二哥,你当我舍得?只是,我身边就没一个可信任的人能依赖,除了你……”
“好了,当年的事,我也不想再唠叨,总之,是我命不好罢了。”她沉下脸来,显然动了怒。
端泊鸢凝视她良久,冷不防地道:“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二哥了吧?”
“什么?”薄色一怔。
“最近看你性子越发急躁,说话之间颇不耐烦,”端泊鸢一张俊颜骤然变得阴沉,“该不会是打定主意从此就做二哥的侧妃,再不回到我身边来了吧?”
“王爷说什么呢?”薄色有些恼火,“我腹中的孩子是谁的?这迟早也瞒不住的事……除了为王爷夺下江山,我还能有异心不成?”
“或许是我多心了,”端泊鸢道,“只觉得这些日子,我俩疏远了不少。”
“陵信王那个人,眼睛里除了楚音若还有谁?”薄色咬唇道,“我伺候他这些年,也不过三、四个月才碰我一次,从前与我一同入府的余姬就更少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毛病。”
“好歹也算是有几次,”端泊鸢不由笑了,“否则这孩子也赖不到他头上。”
“头一次月信没来,幸亏那时楚音若推延婚期,他心情不佳,我劝了他几杯酒,他意乱情迷了。”薄色语调中平添了一丝苦盈,“第二次是他悄悄去水沁庵探望楚音若,大概见着了人家却又不敢露面,回到府中拿我宣泄罢了。也对,好歹有这两次,否则这孩子,还有上次流掉的那个……就真不好交代了。”
“也是难为你了。”端泊鸢伸手轻揉她的长发,“从今往后,我断不会再说刚才那般的话,惹你不快。”
“王爷知道妾身委屈便好,”薄色贴近他的胸膛,“妾身也不指望他日能为后为妃,只盼王爷早登帝位,能给我们母子留个立足之地,此生足矣。”
“你放心,”端泊鸢道,“宫中至少会有你一席之地。”
薄色沉默片刻,问道:“那楚音若呢?将来新皇的宫中,是否也会有她一席之地?”
端泊鸢亦半晌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方答道:“我与她自幼相识,若她待我之心如初,我也会怜她三分,只怕如今,她已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王爷放心,我自会去水沁庵打听。”薄色仿佛是心软了,终于答应道。
端泊鸢笑了笑,笑中带着黑夜般的阴沉,这抹阴沉掩在日暮下,不为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