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蒙面人曾试图闯进府里要掳走霍香宁,所以现在由曲少寰亲自照料保护她,另外,他也把消息递给皇上,请皇上想个对策解决霍宅现在的困境。
他们都猜测这次的事件可能和何家父女有关,但没有证据,又动不了何绮凰。
当日,何绮凰有些狼狈地回到霍宅,她假装自己是受害者,一脸惶恐的说她和刘巧若遇到了抢匪,结果她被打晕了,醒来之后就没看到刘巧若。
知道霍棋佑也坠崖,她一开始非常担忧,但是想到以后霍宅就是她当家做主,她心底的哀伤马上一扫而空。
她强势的抓住了霍宅的一切权力,还要曲少寰把所有帐目交给她看,曲少寰只能以忙着寻找霍棋佑为由,暂时将事情缓下。
但是他知道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又命人偷偷送信到霍棋佑与皇上秘密会面的字画坊,由掌柜的将信函交给皇上的人。
何绮凰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行事作风比过往更为嚣张跋扈,甚至胆大包天的替何广招兵买马。
突然,皇上下了一道圣旨。
过府探访女儿的何广和何绮凰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领旨。
李公公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霍棋佑藉其皇商身分走私兵器,故即刻起,查封霍宅一切家产,任何物品只准进不许出,钦此!”
何绮凰难以置信,跌坐在地大声嚷嚷道:“不可能!相公不可能走私兵器,不能查封霍家的家产!”
“大胆刁妇!你想抗旨吗?!”李公公怒喝。
何广连忙打圆场,“李公公请别动怒,小女没那个意思,绮凰,还不快快接旨。”
“爹……”
“快!”这眼前亏可不能吃,就算心有不甘也得另寻法子,这道理老江湖何广岂会不懂。
何绮凰恨恨地接下了圣旨,整个人一阵茫然。
她万万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霍棋佑在时,她可以锦衣玉食,可霍棋佑才走,她马上就要变成乞丐婆子了。
李公公一走,何广便悄悄派人去通知小舅子,让他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
何绮凰则是马上回房间收拾自己的金银财宝。
她其实很舍不得富贵荣华的生活,可是更怕人头落地,她怕皇上坐实了霍棋佑走私的罪名,到时候判个满门抄斩,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她执意要回相国府,继续当她的相国千金。
何绮凰的马车一走,霍府所有人都冷冷窃笑。
其实,查封是假,替主子保住家产才是真格的,也因此对她带走的小笔钱财视而不见。
事情是这样的——
李敦接获曲少寰的信函,得知霍棋佑和妻子掉落山崖,生死未卜,信中提及,可疑祸首是何广和其庶女何绮凰,霍宅现在大权已经完全落入何广与何绮凰手中,大胆恳请他相助。
他当然得帮这个忙,以前都是他在麻烦霍棋佑,让他为他出生入死,甚至勉为其难地纳了何绮凰那个跋扈千金当妾,他欠霍棋佑的人情说都说不完。
但要如何相助,也挺令他伤脑筋的。
一时间想不出法子,他便在承德殿上来回踱步,连一旁侍候的大太监李公公也看得头有些晕。
“皇上,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看皇上愁眉不展,李公公关心的问道。
“朕想想。”摇摇手,李敦继续踱步动脑筋,后来终于让他想到了。
曲少寰在信中也提及霍棋佑原希望他下旨把他抓进大牢,名义就是指控霍棋佑私运兵器,取信并设计何广,虽然现在霍棋佑失踪,可是这计谋依然是可行的。
如果他派人查封霍家的家产,那么何广和何绮凰就无法染指,这样一来,他也算是还了一次人情。
打定了主意,他马上下令,“小李子,备文房四宝,朕要拟旨。”
“是。”李公公得令,马上开始磨墨。
但看到皇上拟的旨意,李公公很是吃惊,皇上竟要查封霍家的家产,不安的他一不小心把墨汁给喷到桌上。
“怎么那么不小心!”李敦轻斥,“在出什么神?!”
“奴才该死!”李公公以为皇上生气了,连忙下跪求饶。
“得了,你当朕那么喜欢要人命吗?起来说话!”李敦烦躁的下令。
“奴才遵旨。”
李公公起身,但没马上开口,他是奴才,无论主子做出什么决定,肯定都有他的用意,但是另一方面,又因为他相当忠心,他不希望主子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六岁进宫当太监,从那时候就一直是李敦的陪读太监,一路陪着李敦从太子到皇上,最清楚谁对李敦好。
霍棋佑或许有些桀骜不逊,但是他是个真汉子,有他当李敦的后盾,李敦就像是如虎添翼,若查封了霍家的家产,得罪了霍棋佑,皇上怕就会像折了翅膀的老鹰,想飞也飞不上天。
为了皇上好,哪怕会因此丢了小命,他还是得说。
咽了咽口水,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道:“恳请皇上三思,霍棋佑就如同皇上的翅膀,奴才以为……”
“作戏给何广看的。”
“什么?”
“何广那只老狐狸想动霍家的家产,所以在找到霍棋佑以前,我得演出戏给何广瞧瞧,你不觉得这挺不错的吗?”
李公公一听,马上心情舒爽了。“皇上英明!”
“那还不快磨墨,要你去替朕宣旨呢!”
“奴才遵旨!”李公公连忙再度拿起墨石,更加勤快的磨将起来。
浪潮一波接一波,这里是距离京城千里远的一处小岛海边,小岛上的住户不多,居民以捕鱼为生。
海岸边只有一户住户,一早,住户的主人在海岸边发现了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他好心的将两人救回家里照顾。
女子只有些许皮肉伤,但昏迷着,男子则是伤势严重,背上被划出一道极深的伤口,失血太多,已经奄奄一息。
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好心的渔夫把大夫请了过来,但大夫看过之后,大大摇头。
“我先帮他止血,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替男子止血之后,大夫开了张药方子给渔夫,渔夫也去抓了药,并让自己的妻子煎药让男子服下。
一天将过完,两人都还没醒来,渔夫的妻子开始担心他们会死在自家的小屋里,劝丈夫把两人送走。
渔夫骂了妻子一顿,“明知人家有难,还要见死不救,这种事情我老王做不出来。”
“那万一他们死在这里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若真到那个地步,我想他们也不会怪我们的。”渔夫又道:“你也不希望我哪天在海上落难,却没有人愿意救我,是吧?”
妇人一听,便不再说话。
隔天早上刘巧若醒来了,她张开眼,第一个想到的是霍棋佑,看着周遭陌生的景致,她马上从床上弹坐起来。
正巧端药来要给霍棋佑喝的渔夫妻子见状,连忙大喊,“老伴,那位姑娘醒了!”
刘巧若没先问自己身在何处,先是看见躺在身旁的霍棋佑,整个人有点傻住。
他趴在床上,背部做了包扎,但那块包扎的布料明显被血濡湿,他的血还未止住。
她连忙动手拆去那块布,想检查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渔夫的妻子在一旁试图制止。
“姑娘,大夫好不容易帮他包扎好,你怎么又给拆了啊!这小哥伤得很严重,得包扎着止血啊!”
“我得看看他的伤,请别阻止我。”
一个姑娘家,看了伤口又能做什么?但她硬要看,渔夫妻子也没办法,只能随了她,嘴上提醒道:“是你硬要看的啊,要是这位小哥有啥不测,你可不要怪到我们头上。”
“大娘,你放心,你的救命之恩我们一定会报答的。”
刘巧若发现他的伤口非常深,而且已有些溃烂,她决定立刻替他做伤口清创以及缝合手术,否则他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致命。
“大娘,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我需要一些工具。”
“啥工具啊?”渔夫妻子觉得她很奇怪,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撞坏了脑袋。
“我需要一些酒、清水、干净的布巾,以及针线和蜡烛,另外,可否请你到京城城郊的皇商霍家找曲少寰或者石定,一定得这两位其中一人,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忙。”
“姑娘,这你就为难我了,这儿是海上的一个小岛,离京城可远着呢,再说了,我这辈子从没去过京城,找人这事儿我可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