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分心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工作还没完成。”
“真不是我在说你。你干么那么帮那个花痴的忙?”厚,实在看不下去!“那个花痴是缺手还是缺脚,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晃过来晃过去,而你却做得半死,她看在眼里,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方幸时立即举起食指放在唇中间,要她噤口,“卢秘书还没有下班。”
“我干么怕她?”她大刺刺的斜靠在桌上,“我跟她不同部门,她能拿我怎么样?”
就见卢少琪冷着一张脸从外头走了进来,对于裘依兰的批评,她是听得一清二楚。
方幸时无奈的叹了口气,“依兰,下班了,你快点走吧,有事明天再说。”她急着打发好友离开,不想她惹事。
可裘依兰却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卢少琪。
“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她随口问。
这实在不是个谈论私事的好时刻,不过方幸时很明白好友的个性,如果她不回答的话,她不会离开。
“下个月。”提到霍君实,她的心忍不住雀跃,她很想念他,而且他也如同他所说的,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论文,将要回台湾。
“等他回来,你就好命了。”裘依兰拍了拍她的肩膀。
关于这个,方幸时没有想太多,“你快点走吧。”
“干么一直要赶我?”冷冷的瞄了下卢少琪,“卢秘书,听说你有个未婚夫。怎么都没有见过?”
她高傲的一扬下巴,“凭你还不配见他!”
裘依兰立即反应的冲到她面前,“你是什么意思?”
卢少琪一点都没有把她的怒火看在眼里,“我看你是搞不清楚状况,你以为我们不同部门,我就没法子对付你吗?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笨,到底知不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谁?”
不屑的将嘴一撇。其实早有小道消息传说,她的未婚夫是英格的小老板,只不过因为没人见过这个神秘的未来接班人,所以这个消息只限于耳闻而已。
“真的嫁得出去再说吧。”裘依兰冷冷的挖苦。“你有见过小老板吗?他长什么样子?”
这话似乎踩到了卢少琪的痛处,只见她的脸闪过难堪。
“没有对吧?”嘴角嘲弄的一撇,“口口声声说未婚夫、未婚夫,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没见过自己的未婚夫?你以为你还活在远古时代啊!”
“那是因为我未婚夫忙着读书——”
“对啊!忙得连跟你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依兰,你不要再说了!”方幸时拉了下好友。再怎么样都是同事,实在不用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
“卢秘书,你看一下。”不理会她的劝阻,裘依兰反而在她错愕的目光下,拿下她脖子上的心型项链。
“你干么?”方幸时很是无奈。
“你别管。”将心型项链打开,裘依兰让卢少琪看里头的相片,“这是幸时和她老公,挺帅的对吧?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牢牢的记住这张脸,他下个月就从英国拿到博士学位回来,我想,以他的能力,以后的发展绝对不会低于你那个躲着不敢见人的未婚夫。
“所以你若聪明的话,最好对幸时客气点,该你的工作就乖乖做,别只想着欺负人,每次都把工作推给她,你该知道,风水轮流转,等到哪一天,轮到你要跟人家低声下气就丢人了。”
“你以为会有这么一天吗?”她气得杏眼圆睁。
“我以我的人头跟你保证,绝对有这么一天!”禁不起激的卢少琪立时踩着五时高跟鞋跨了一大步,一把抢过项链,用力丢到墙角。
方幸时的怒气瞬间上升。
“你在做什么?”她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飞快将项链检起,紧张的端详着,好险外在没有明显的损伤,看着相片里霍君实的笑脸,她握着项链,紧紧护在自己胸前。
“不过就是条不值钱的链子,不用这么宝贝!”卢少琪一点也不觉失礼,用力将椅子推回原位。
裘依兰见状,气得差点没有冲上去打人。
方幸时赶紧拉住好友,口气冷淡的说:“卢秘书,你不要太过份!”
“过份的人是我吗?”她杏眼圆睁的瞪着她,“我们营销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广告部的来管啊?管好你的嘴巴,别去外头胡言乱语,说我欺负你!而且你老公要回来了又怎样?以为有靠山就可以乱来是吗?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
“你什么意思?”裘依兰火大的怒斥。
卢少琪冷哼了一声,“怎么?你不知道吗?不是跟她很好,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事?”
裘依兰皱起眉头,“什么事?”她困惑的看着好友。
方幸时勉强一扯嘴角,“也没什么!”
“也对啦!”卢少琪口气有些幸灾乐祸,“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我是你也会守口如瓶。”
方幸时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的出身到底要纠缠她多久?上一辈的错,似乎成了她无法摆脱的原罪。
“你的事,在念国中的时候,Anna早就已经告诉我了!”卢少琪得意扬扬的把她的事说了出来。
“而且你嫁的这个男人……”说完后,又不屑的指着她护在胸前的项链,“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听Anna说,你放着精能科技的小开不嫁,硬是嫁给一个穷学生,她说的穷学生,应该就是他吧!”
“请你不要把我们的事扯到Royal身上。”方幸时冷着脸警告。
卢少琪冷冷的回视,听而未闻的继续说:
“我还知道这个人原本要追Anna但是因为Anna看不上他,所以甩了他,没想到你竟然厚着脸皮接手。真不知道你外表装得一副乖乖牌的样子,怎么净做些令人觉得嗯心的事?”她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我实在怀疑,若是经理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人,还愿意让你坐现在这个位置吗?”
方幸时的思绪正跟怒气抗战,最后她的脸色一沉,口气平静,“公司用人都是看能力,我是否坐得起这个位置,我想经理会看在眼里。”
“就凭林万富!”卢少琪直接称呼营销经理的名字,“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可以要你滚蛋!”
皱起眉头,方幸时很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的手紧握着项链。这几个月的薪水,她有大半汇给霍君实当生活费,不管他说再多次不需要,她依然故我,也因为如此,她身上的钱根本所剩无几。
除此之外,她也很清楚。就算优秀如霍君实,找工作也是需要一些时间,不可能一时半刻就能找到,所以,忍一时之气,自然海阔天空。她的眼帘一垂~“对不起,卢秘书。”再次抬起头时,她已回复冷静。“如果我的态度不对,我跟你道歉。”
卢少琪得意的一扬嘴角,高傲的看向裘依兰,“看到了吗?以后要替人出头也得搞清楚状况。”
“你疯了,干么跟她道歉!”她气得差点吐血。
方幸时对她轻摇了下头,要她少说几句。
卢少琪这才拿起皮包,高傲的走了出去。
“幸时,你就这样啊?!”她要跳脚了。
“我不想要跟她吵架,”方幸时将项链挂回脖子上。“如果跟她吵架有用,我早吵了,对这种人,讲理是说不通的。”
听到这个,裘依兰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确实很现实,就算无奈也得接受,只是……“卢花痴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方幸时低头处理桌上的文件,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裘依兰皱起了眉头,“搞了半天,你跟她之前认识。就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对你这么不客气吗?”
她的嘴角微扯了一下,“或许,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她的态度怎么样,习惯就好。”
“喂!”看不过的推了她一把,看出她的情绪低落,“不管你妈妈做了什么,都是她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抬起头,方幸时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裘依兰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我也没爸爸啊!”
“什么?!”
她笑了开来,“这时代早就变了,我妈妈未婚生下我,因为我爸爸不学无术,所以我妈不想嫁给他,把我生下来之后,她就独力抚养我。你看看我,我不也什么都不缺的活得好好的?虽然我没有爸爸,但是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拿我没爸爸这件事取笑我,因为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所以你也一样,要有勇气面对任何人,反正嘴巴长在他们身上,就随他们讲!”
方幸时楞了一会儿,忍不住展开笑容,“谢谢你。”
“三八!”裘依兰挥了挥手,“说什么谢!至于——就算他先喜欢上那个叫Anna的又怎么样?他最后选择了你,不是吗?而且我看,会跟卢花痴当朋友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噗哧一声笑,“Anna是我姊姊。”
“你姊姊?!”方幸时点头,“同父异母。”
“就算是姊姊也是个坏人!”裘依兰坚持,“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妹妹。烂人一个。”
对于她的批评,方幸时选择不答腔。
“等Royal回来,一切都会好转。”裘依兰捏了捏她的手,“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让你好命。”
方幸时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就算霍君实没办法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旁。
她确实不用把卢少琪的批评认真看待,只要在乎霍君实就好,其它人根本就不重要。
MorninggMeeting结束,如同往常还是由方幸时做最后数据汇整的工作,而卢大小姐则是到了九点半还没进公司,不过众人对此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一边翻着手边的资料,她一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可在门口时,却不小心被脚下的东西绊到,她踉跄了下,随即稳住自己,才注意到地上被她撞倒的行李箱。
她蹲下,打算把行李箱扶正。
这个行李箱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得把行李箱拖到一旁,以免绊到其它人。
转身离去时,她的眼角瞄到了行李挂牌,微楞了下,怀疑自己眼花,又折回来仔细的看着挂牌。RoyalHuoh……RoyalHuoh?
她摇了摇头,要自己理智一点,虽然机率不高,但是全天下叫Royal又姓霍的人也不是只有霍君实一个。
他还远在几千里之外,不可能在这里的,只不过真的好巧。
一双大手在她发楞的时候,突地从后头用力圈住她的腰。
她吓了一跳,微转过头。
霍君实微笑着说:[Surprise!”
方幸时呆楞的看着他的笑脸,“你……”没想到真的是他!看到熟悉的五官,她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他,才知道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想念他。
“想你啊!”他用力抱着她,满足的深吸了口她的气息。
被他的体温包围住,方幸时心中升起一阵悸动,在他的怀中转过身。“你不是说下个月才能回来?”
“我说的是,如果顺利的话,下个月我就可以拿到学位,但是我的论文已经送到美国去了,若是通过的话,教授会通知我。既然没事,当然就要回来了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我想你。”
他温柔的话好似使这几个月的分离瞬间消失。
“你看,”他退了一步,让她仔细看他,“这样好看吗?”他特地穿着之前她在英国替他买的衣服,“不过我胖了一点,所以腰有点紧。”
“我看看。”方幸时拉了拉他的衣服,“还好啦!你本来就太瘦,增重一些更好看了!”
鼻梁上少了黑框眼镜,他的黑眸自然直接的透露迷人的风采。
她的手着迷的拨了拨他的黑发,“头发该剪了。”
“知道。”他乖乖的点头。“你带我去剪。”
“好。”熟悉的被依赖感再次回来,她忍不住笑了。
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嘴唇覆了下来,细细的吻着她。
她的手环住他的颈子,与他靠得更近,热情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