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亲热地让吴纾梨坐在她身边的位置,微笑地说:“我送的礼物你可喜欢?”
吴纾梨侧过头,对上长公主俏皮的眨眼,忍不住地也笑了,“多谢长公主的礼物,梨儿很喜欢。”
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儿。长公主满意地笑了笑,“喜欢就好,用得可顺当?”
吴纾梨笑着说:“长公主送的礼物再合心意不过了。”
“那便好。”长公主很喜欢吴纾梨。吴纾梨喜欢赵钦,又勇气十足地去追,这才是她喜欢吴纾梨的主要原因,她那个弟弟她都快操心到不行了,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今终于出现一个不顾世俗眼光的女子追着赵钦,长公主乐见其成。而且吴纾梨心思聪慧,虽然追着赵钦,但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妥当的行为。
“过几日天气热了,雁湖那里开了莲花,我那九弟便爱去那里。”长公主随口地说道。
吴纾梨明白长公主的意思,但她还在酸气上呢,“是。”
“这是怎么了,闹别扭了?”长公主好奇地问。她九弟那脾气可是能逼疯人,但吴纾梨好好的,看着并没有大事。
吴纾梨身边正没有可以吐酸水的人,长公主这般问,她便和盘托出。她看人很准,长公主并不是碎嘴的人,况且长公主似乎有意撮合她和赵钦,由此可见,长公主算她这边的人。
长公主听了吴纾梨的话,脸上浮起了笑意,“他呀,想嫁他的女子是多的去了,可他也没有看上的呀,你生什么闷气呢。”
吴纾梨纠结地说:“梨儿就是听着难受。”
“他并不是炫耀,如实地说罢了,你听着难受,但他又不知道。他从小便是这样,把别人气到了,他自个还好好的。”长公主叹气说。
“咦?”
“他年纪不轻了,子安都已经成亲,有孩子了,他连个影子的事都没有,害得我也跟着着操心,但磨破嘴皮子也没用。”长公主说着,叹了一口气。
吴纾梨听了这样的话,脸色微红,小手无意识地抓着襦裙,“九王爷确实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她跟在他身后追了这么久,他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有时候说的话也极其不好听,还好她的心宽,这些事情在她看来都不是大事。
“是自私。”长公主啧了一声,“被我和皇上宠坏了。
吴纾梨抬起头,忍不住地说:“九王爷也没有这般的坏。”
长公主板着的脸一下子多了欢快,“怎么,心疼了?舍不得他被人看差了?”
吴纾梨红了脸颊,装作淡定地端起茶喝,“长公主别取笑我了。”
看吴纾梨害羞到恨不得躲起来的模样,长公主的心情大好,留着吴纾梨用了茶点。过会,吴纾梨见天色不早了,便告辞离开了。
一旁的徐嬷嬷轻声道:“长公主很看好吴小姐?”
“九弟的性格是最小心眼了,既然容不得人,便不会让那人成天在身边走来走去,既然他没有赶她,必然是有原因的,如果是……”长公主的声音越发的小,“那就再好不过了,说不定年底便能喝到喜酒了。”
吴耀武被吴纾梨拉着出去玩了几趟,隐约明白了这位姊姊的心思。这一日,吴纾梨想找吴耀武一起,吴耀武叹气道:“姊姊,这可不成。”
“怎么了?”吴纾梨装作不明白。
“姊姊喜欢九王爷,对不对?”吴耀武真的不知道吴纾梨怎么就看上了九王爷,身分暂且不论,就九王爷那性格都够吴纾梨喝一壶了。
“是啊。”吴纾梨也不迂回。
吴耀武听了,更加头痛,“姊姊,九王爷并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我?”吴纾梨问。
“姊,你想见九王爷何须拉上我呢?”吴耀武生气地说:“要我给你做挡箭牌不成?”
“是啊。”吴纾梨笑着点头,“我与九王爷并没有婚约,私下见面于理不合啊。”
“你既然知道于理不合,为何还……”
“我喜欢九王爷啊。”
吴耀武睁大了眼睛,看着坦荡地望着自己的姊姊,那双干净的水眸里写满了坚定,他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
吴纾梨笑着扯了扯吴耀武的衣袖,“弟弟,你以后遇到了心上人,你便懂了。”
吴耀武不懂,真的不懂。看着走在他前方的吴纾梨,他纳闷地问出了心里最好奇的问题,“若是九王爷始终不喜欢你呢?”
吴纾梨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背着吴耀武,一字一句地说:“那我以后也不会喜欢他。”
“那九王爷可说过……”
“他说过了。”吴纾梨的语气又恢复了愉悦,“他说过不喜欢我,可是那时他还不认识我呢。若是日后他还是不喜欢我……”
“怎么样?”吴耀武心急地问。
“从此两厢陌路。”
吴耀武放心了,怕就怕她拿得起,放不下。姊姊虽然脾气坏了些,爱动武,但姊姊心宽,若是能拿得起,放得下,那么便随姊姊的心意也无妨。
“好啦,一个男子汉不就是被我当挡箭牌嘛,以后你若是也有想求娶的姑娘家,别说挡箭牌,便是让我给你牵线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吴耀武早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也已经到了被吴母逼着成亲的年纪了,听到吴纾梨的话,脸红得不像样。吴纾梨瞧了,糗他说:“害羞什么?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谁的脸皮跟姊姊你一样厚。”吴耀武反驳道。
两姊弟斗嘴到了一家茶馆。上了二楼,吴纾梨很快找到了赵钦的厢房,见到一声不响的乌木,吴纾梨笑咪咪地说:“九王爷在吗?”
乌木不说话,眼睛溜向了门内。吴纾梨立刻明白,也不逼问,直接自己推门进去。看到坐在窗台旁的赵钦,吴纾梨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身后的吴耀武正要跟上,被吴纾梨给推了出去,门,被轻轻地关上了。吴耀武愣愣地看着紧闭的门,再看了一眼彷佛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乌木,他乖乖地合上嘴,站在了另一边。
门内,吴纾梨轻悄悄地走到窗台下的暖榻,赵钦正衣衫凌乱地躺在了暖榻上,窗外蓝天白云,暖风时不时地拂过木窗。
她悄悄地在暖榻旁坐了下来,看着沉睡的赵钦,她小心地将手枕在他的衣衫上,小脸压在手上,眼睛直直地望着赵钦的睡颜。
怎么会有如此的美男子呢?越看越称心。
吴纾梨抿了一下唇,情不自禁地往上爬了爬,一点一点地蠕动着,她的脸也越来越靠近他的脸,她红着脸,忍不住地想再亲他一下。
“吴纾梨,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一道清雅的嗓音响起,吴纾梨盯着他瞧,见他依旧闭着眼睛。她心中微微可惜,以他的功夫,只怕早就知道她来了,真是可恶。
吴纾梨忽然爬上了暖榻,整个人压在了赵钦的身上。他惊讶地睁开眼眸,见她就跟个土匪子一样,跨坐在他的腰上,双手抓着他的衣襟,行为极为不雅,语气恶狠狠地说:“九王爷,你从了我吧。”
要不是时候不对,赵钦真的很想笑,他堂堂九王爷竟被她压着,甚至要他从了她。
他扬了扬狭长的黑眸,从下往上看,这时才发现因为初夏的关系,天气渐渐炎热了,而她的衣衫也薄了不少,粉色薄纱勾勒着她如藕的白色肌肤,如蝉衣的立领若隐若现地包裹着少女丰满的前胸,往下便是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如柳枝般纤细。
黑色的乌发因为她垂首的关系,铺天盖地地从圆润的肩膀上散了下去,他的鼻尖能闻到淡淡的兰花香。赵钦眨了一下眼,从短暂的失神中回神,正想将她推下去,哪知就在他走神的瞬间,她的手摁住他两手的命脉,技巧性十足地将他压制住。
“真乖。”吴纾梨含着笑意望着他,大刺刺地藉着头顶的阳光打量着他,粉嫩的小嘴快速地在他的额心上落下一吻。
温温的,透过他的额心,令他的背脊泛起一股酥麻。赵钦危险地眯了一下眼,“吴纾梨,给本王滚下去!”
“九王爷,你娶了我吧?”
碧蓝之下,吴纾梨带着撒娇,带着求全,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多想他快些娶她回去,多想他快些成为她的夫,多想以后与他双宿双栖。
赵钦抬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吴纾梨,你何德何能让本王娶你?”
吴纾梨的脸一瞬间暗淡了,本来鲜活的小脸上多了一抹惨白,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无情无义。
“放开。”他极淡地开口道。
吴纾梨的贝齿轻轻地咬住嘴唇,水眸里流转着受伤的委屈,“我哪里不好?”
他没有说话,眼神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令她的手一松,下一刻她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如一头虎视眈眈的猛虎,凶猛、冷静,“你不顾礼仪地趴在本王的身上,就不怕本王吃了你……”声音渐渐地转冷,“再抛弃残花败柳的你。”
吴纾梨眼里晶亮的神色逐渐暗淡,她咬着唇,咬得唇瓣染上了血色,倔强地不说话。
“对本王而言,放任你在身边跟着,闹着,只因为你很有趣。”赵钦唇角微弯,“没见过比你还有趣的女子了。”
吴纾梨没有开口辩驳,静静地望着他好一会,她才开口,“既然九王爷觉得我很有趣,何不干脆娶了我?”她话音刚落,便见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显然他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九王爷,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让我打消念头了?”吴纾梨扬起娇艳的笑容,突然反手挣脱了他的手,猛地抱住他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没由来的,弄得他一身燥热。
一股兰花香围绕在他的周身,引得他的呼吸重了几分,耳边听到她俏皮的声音,“既然小女子这么特别,你就娶我啊。”
赵钦的头狠狠地疼了,他这辈子还没遇到这么脸皮厚的女子,难缠!
“把我娶回去放在身边,多好啊。”吴纾梨娇娇地说,就如蛊惑人的妖精,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赵钦眯起了眼睛,低低地说:“本王并不觉得好。”话音刚落,他的手腕一转,避开了她的巧劲牵制,反身推开她,快速地下了暖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身的热气。
赵钦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厢房,乌木快速地跟上。吴耀武走进一看,吓得赶紧将门给关上,看着衣衫不整的姊姊,他咬牙切齿,“九王爷欺负你了?”
吴纾梨叹了一口气,“他要是欺负我就好了。”她也好名正言顺地勾搭上他,可惜啊,他并不是她能缠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沮丧。
吴耀武松了一口气,幸好没发生什么事请,否则他就是拼了命也会要九王爷负责,吴家的男人从来都是很护短,特别是吴家唯一的女子,自然是当成宝。吴耀武以前对这个姊姊有些讨厌,如今却觉得她可怜,谁看不上,偏要看上九王爷,那人可不好对付,但看姊姊被九王爷嫌弃,他又矛盾地心疼姊姊。
但吴纾梨并没有忧伤太久,她很快地下了榻,将衣衫整理了一下,飞快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吴耀武微微一哂,这才是他潇洒的姊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