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以保护者之姿,陪着裘丽一起面对,但想想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出面干预,麦世杰只好打消这念头,决定让裘丽独自面对。
麦世杰站在裘丽的家门口,有些不舍又有些担忧,却不能不放手,「进去吧!」
裘丽回头望了一下家门,似乎也感觉出来可能面对的风暴,一股挫折感和渐增的恐惧席卷而来。
麦世杰看出她的惶恐不安,大手轻轻压在她的肩上,「事情总要面对的,进去吧!」
望着那双深情的黑眸,有了他的爱做后盾,裘丽顿时信心大增,尝试平复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裘丽用力吸口气,「该来的总要来,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
麦世杰欣赏她勇于面对的勇气,「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弃你于不顾。」
「我会记住。」裘丽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然后转身推门进去。
麦世杰望着消失门内的背影,刹那间,他似乎听到心被撕裂的声音,他努力地、用力地深吸口气。
「裘丽……」他会谨守对她的誓言,这辈子不会弃她而去!
裘丽缓步进入客厅,即见裘雁铁青着脸,双手环抱胸前坐在客厅里,她看出裘雁在等她回家,同时嗅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姐。」裘丽小心翼翼地唤裘雁。
裘雁含怒的眼神缓缓地斜睨着裘丽,语带讥讽地道:「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
「你本来就是我姐姐。」
裘雁愤然起身面对着还认她这个姐姐的裘丽,「既然认为我是姐姐,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你竟然暗地里勾引他。」
裘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她的嘲讽,继续为自己辩护,「姐,我五年前就认识他了。」
「五年前。」裘雁控制不住怒火,疯狂地打断裘丽的话,「五年前你才多大,就已经懂得勾引男人?」
一句又一句指控她勾引男人的话,让裘丽抑不住委屈地反驳:「不是这样的,今天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背景。」
裘雁不接受裘丽的解释,表情厌憎地冷冷嗤笑,「什么样的母亲,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裘丽惊愕地看着口不择言的裘雁,「你不高兴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污辱我妈。」
「这不是污辱,是事实!」裘雁咬牙切齿恨恨地瞪视着裘丽,「当初要不是你妈勾引我爸,我爸会弃我和我妈不顾吗?」
「胡说!」裘丽极力抗辩。
「我没有胡说,你别忘了,你妈是带着一岁半的你进门,也就是说,早在之前你妈就诱拐我爸了。」裘雁状似发疯地掀开陈年旧事。
裘丽猛摇头,「不是这样……不是……」
「你想否认?不!事实就是事实,你妈是狐狸精,自然就会生出小狐狸精。」
裘雁的话宛如利刃般狠狠地刺进她心窝,不管裘雁是有意还是无心,已经深深伤害了她的心灵。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想进去休息,」裘丽不想再辩解。
裘雁脸上充满愤慨,双手一擦腰,蛮横地挡住她的去路,「想进去休息?」
裘丽闭了闭眼,扬起嘴唇,「你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裘雁怒气冲冲地伸手一把攫住裘丽的胳臂,「这是裘家,不是你这个小杂种住的地方。」
小杂种?
裘丽骇然地仰起头看着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姐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我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妹妹。」裘雁拽着她的手臂用力一甩。
连不要脸三个字都骂出口?
裘丽望着裘雁,「我一直尊敬你,一直忍着你的怒气……」
「没这必要!」
裘雁眼里燃烧熊熊的怒火,跟着手掌掴上裘丽的睑,发出一记惊人的声响。
裘丽错愕地站在原地,看着裘雁,「为什么打我?」
「狐狸精人人得而诛之。」裘雁直眉竖眼,无情地瞪着她。
瞬间的冷意几乎要将她血管里的血液冻结,裘丽不敢相信地看着喊了二十几年的姐姐。
为了麦世杰,裘雁可以不认二十几年的姐妹情。
为了麦世杰,裘雁可以变成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她的心像被划了一刀,「就为了世杰……」
裘丽亲昵地唤着麦世杰,无非在裘雁的怒火上加油,她双手抓住裘丽的衣领不停地摇晃,甩动,还歇斯底里叫喊:「不准你喊他的名字,他不是你的,他应该是我的,我在他身边尽力做好一个好女人,不多说一句话,为什么他偏偏看上你这小杂种?」
裘丽的心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因为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无法融化裘雁心中的怒气和恨意,裘雁已经视她为头号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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