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心珞还来不及转身,已被人从背后用手臂牢牢将身子给定住,只留一点空间让她与饮水机对望。
她眨眨眼,连口气也不敢多喘,就怕对方下一步不知道会有啥惊人之举。
「段总裁有事啊,要喝杯咖啡吗?」趁着会议中途的休息时间,她特地来茶水间泡杯咖啡镇定心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一起出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遇到?
开玩笑,她现在的身份完全曝光在他眼前,他万一向她公司告状的话,那她真的会吃不完兜着走。
一个海外业务部主任,跑去高级酒店当跳舞小姐,这……怎么说都说不通的啊!所以她得好好应付眼前这家伙,免得他大嘴巴到处乱说。
「我不用。」低垂的颈子露出一大截乳白色肌肤,他看着那诱人曲线,心底冉冉升起一股止不住的渴望。
好想伸手触摸那片雪白柔嫩的肌肤。
思绪重回那夜,她身体的触感有记忆的残留在掌心之内,唇边逸出一声笑,段淳兆将撑在墙上的手往下滑了点,更紧密的圈住她。
一发现他更靠近自己,黎心珞竟很不中用的瑟缩一下,没办法,她又不能对这个男人发飙,毕竟他手里握有可以将她一招毙命的秘密。
「喔,那那那,那我就不客气自己喝啦……哈哈哈哈。」她忙着干笑,忙着想化解这怪异场面的方法,但现在这样怎么说都怪啊……这暧昧姿势,不是谈情说爱的人才会有的紧密吗?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密切了?
而且他的人那么靠近,害她一时心跳好快,粉脸不禁绯红,滚烫烫的像随时要晕倒。
呐呐地张着小口,她努力想多吸几口气稳定心神,但拿着纸杯的手就是拚命发颤,里头的液体摇来晃去的,说明她极度慌张。
「你很紧张,很怕我?」他压低身子俯向她,唇瓣贴在她耳际说。记得那天早上,她可是气势嚣张的指着他大骂呢。
「哈哈哈……您是大人物啊,大家见到了总是会害怕一下的嘛!」她恨死了,他干嘛靠在她耳边说话,热气搔得她耳朵好痒,全身酥麻。
段淳兆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我以为我们不是陌生人了,你应该不会怕我才是。」他的气息随身子越压越近,分明要把她逼到无路可退。
啧,这叫风水轮流转,谁教她那天早上指着他大骂呢,这公道,他当然非要讨回来不可。
「我们是啊,我们是只有见过几次面的人,还不是很熟嘛。」黎心珞连忙表示,并克制自己的膝盖别发软。
镇定啊,千万别被对方发现弱点。
「可是……」他的手抚上她的腰肢,才刚碰到一下,她便往后缩去,更贴近他的怀中,惹来他一笑,「我记得你的模样,尤其是没穿衣服的时候……」简单的话说得暧昧。
那一瞬间,她难以置信的张大眼,手中的杯子向右一歪,杯中的热烫液体洒泼到白嫩的手背上,马上烙印出一片浅红。
「啊啊……」她痛得低头大叫着。
段淳兆动作更快的抓着她的手,拉到洗手槽旁,进行大量冲水降温动作。
她张着口还处在惊吓阶段,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拧着眉心,不悦的盯着她的手背瞧,抿紧的唇一语不发。
就这样为她持续冲水几分钟后,他口气恶劣的抓起一旁电话拨打。
「马上叫医护人员拿急救箱来十楼的茶水间。」他告知专属秘书,叫人来茶水间内为她擦药包扎。
如果她的皮肤因此而留下疤痕,他一定不能原谅自己。
都怪自己太爱逗她,才会害她受伤。
「我没事啦,只是点小烫伤,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他叫人来为她治疗时,语气凶狠得像是要发飙揍人一样。
不过是点小伤,没那么严重吧?再说手是她的,受了伤也是她的事,他何必大惊小怪还命人马上赶到?
「要是有疤,我一定要打你屁股。」他狠狠扫了她一记白眼。什么叫做一点小伤,她懂不懂要好好爱惜自己?
她顿了一会,直觉被他吼得莫名其妙,该怪的人是他啊,若不是他一直在那边勾起她的回忆,她也不会被吓到,然后再被烫到。
凶手还那么凶唷!
「明明就是你不对!」黎心珞气极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要他别多管闲事,但他的手劲太大,挣也挣不脱。
「安静点。」他再瞪一眼,火大的与她对峙起来,一股烦躁直往心间乱窜,惹得他低咒几声,要她别再开口说话。
「放开我。」黎心珞的火气也全上来了,硬扯着自己的手,想快点离开这个可恶的男人。
不对的是他,他凭什么对她吼?真是莫名其妙!
他看着她因生气而发亮的双眼,灿亮光彩一闪一闪,炫丽得像颗七彩水晶球,让人不停想接近,诱惑力十足……
她小口的喘着气,接着再来个大吸气,猛地后退一步。他想做什么?靠那么近?那眼神是想……吻她?
她想也不想就用没受伤的手捂住眼前的唇。
这人简直是脑袋有问题,上一秒还对她吼,下一秒却想要亲吻她。
段淳兆眼睛一眯,露出个笑脸。
「啊啊啊——」她像被雷劈中般,大叫着松开手。
他、他、他,他竟然用舌头舔她的掌心,真是不嫌脏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没卫生又肮脏,还用舔的……」黎心珞抽开手怒视他,气他的无赖。
他幽幽笑着无视她的怒气。别再说了,她这样子好动人,让人禁不住那股引诱慢慢被她牵着走。
趁她还在滔滔不绝时,他紧紧的抓住她的肩头,低身下去……
他想吻她,想亲吻那水润光泽红唇。
「不好意思,总裁,是谁受伤了?」后面响起一道不受欢迎的声音,破坏了某人的企图。
他的唇离她只有几公分近,霎时停住,就差那么一点就能一亲芳泽。
「很可惜,我们下次再继续好了。」段淳兆有些失神的对着她低喃,并压下心中强烈的欲望。
修长身子后退,让出通路给医护人员帮她急救。
「小姐是发高烧吗?」医护人员询问。见她满脸通红、娇喘不已,像是发高烧的病人,对吧?
一旁的段淳兆大笑出声。拜托,她别摆出一脸刚被他侵犯过的模样好吗?他可是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哩!
黎心珞怔忡地摇摇头,并瞪了旁边的白目男子一眼。
他干嘛笑得这么用力,见她被人误会了,他不澄清反而还兀自笑得开心,这样会让旁人更加误会的啦!
「小姐是哪边不舒服?」不是发烧?
「是我的手受伤了。」她举起跟脸一样微红的手背给人家看。
天啊,真是羞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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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客厅内传来大笑声音,断断续续,停了又笑,笑了又停。
黎心珞像抹幽魂一样从卧房内飘出,拿了杯水默默坐在好友身旁。
「哦哦哦,吓人唷,你是发生什么事?」回过神来的孟荷玮低叫一声,险险被她的惨白脸孔吓到。
小姐,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瞧她在家也不出声,走路也静悄悄的,很可怕的说。她拍拍胸脯替自己压压惊。
黎心珞忧郁的将包着纱布的手举起,给好友看看受伤的证明。
就是这个白布作祟,害她已经在家闷了一整个下午,好可怜唷。
「怎么会受伤,你被割伤?不可能啊,大家都知道你不能拿菜刀的,除非你自己白目拿菜刀割伤自己。」孟荷玮再笑了一下,顺道拍拍好友的肩,「有些事不能勉强啊,知道吗?」
黎心珞嘴一撇,没好气的吁了口气,做出她猜错的表情。
「喔,那是怎么一回事?」孟荷玮眨眨眼,不解地问。
「我被热咖啡烫到。」
呃,热咖啡烫到,有必要包成像重伤一样吗?害她以为她是拿刀割伤自己哩。
见好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黎心珞嘟着小嘴,都怪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以为她会被烫出个疤,硬是叫公司医护人员伤药用双倍,包扎再包扎。
大家见她被包扎得如此谨慎,还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连签约仪式都还没结束,就被学长叫车给送回家中,强迫请假休息半天。
说起来,都该怪那个男人小题大作。
「呵呵,不过要你包扎的人应该很紧张吧?要不然只是个小烫伤而已,干嘛弄成这样?」孟荷玮好奇的拿起她的手左看右看。
旋即黎心珞不满的将手抽回,哼了声。
「这有一半还不是都得怪你。」她嗔怨地扫了好友一记。
「欸,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可没拿热咖啡烫你。」天生少根筋的孟荷玮赶忙澄清,不想被人误会。
大眼一瞪,黎心珞悻悻然的开口,「还不是因为代班。」
呃,这关代班什么事?
记得没出什么纰漏才对,无人认出是好友替自己代班的啊!而且她现在的班也上得好好,没有异状。
孟荷玮无辜的再眨眨眼,生怕一个多嘴,又惹来好友的不愉快。
「我在帮你代班的时候,招惹到一个男人。」一想起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孔,她不禁握紧了拳,思绪再度被拉回那日早晨。
她拉住被单遮住光裸身子与他对骂的情形,没想到他得了便宜还拚命找她碴,哼!
「哦,是个怎样的男人?」竟然有男人能让好友发火,看来此人本事不小,嗯……最起码能教她如此念念不忘,光是这点就很不简单了。
黎心珞个性虽然火爆,但绝对是个和平主义奉行者,与她大学同窗四年外加同住一个屋檐下三年,都还没看过有人会让她这样——发飙到眼睛喷出火花!
「卑鄙无耻下流,外加厚脸皮。」痛处又被挑起,黎心珞倒吸一口气,一古脑儿全骂出来。
被她的叫骂声吓住,孟荷玮无声往后缩了一小步,害怕等一下万一被流弹扫中会尸骨无存,那死得多冤呐!
但禁不住心底求知的渴望,她很好奇是哪个男人评价如此「优良」?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他哪边惹到你了,说来听听?」这其中的内幕应该很精彩吧?
果然问话一出,立即让黎心珞双眉打结、咬牙喷气。
「就是因为帮你代班那天晚上……」她正要滔滔不绝地把段淳兆的恶行状都斥骂一次时,却突然止住了口。
等等,要是说出来,这不就会提到那天她与他共枕还有脱光衣服的事,这个……她心虚的瞄了眼一旁眼巴巴等答案的人。
不行,这等蠢事就算打死都不能说的,太丢人啦。
「算了,下次再说好了。」她很快的收话,眼神往旁边瞟去不看好友。
啥,亏她好期待的说,孟荷玮垮下双肩一脸失落,
「你好坏心吊我胃口。」她不依的倒在沙发上,双脚朝空中踢踹几下。
「坏心总比丢脸好。」黎心珞双手环胸站起身,决定回房不再跟好友瞎闹,免得等会儿被套话。
「坏人,坏心姐姐,老天一定会给你惩罚。」孟荷玮像个女巫似的咒念不停。
黎心珞斜瞄了眼还赖在沙发上踢脚的人,「呵呵,你早知道我不是好心人。」
孟荷玮幽幽的瞪看上方的俏丽脸庞。
「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嗯……也许让你爱上这个男人。」嘿嘿,听说越是不想要的,老天爷就越会让两人兜在一块唷!
谁教她要吊人胃口,可别怨她太坏心这样诅咒她唷!
「哼。」她抛了个白眼,一点也没把孟荷玮的恶毒怨念放在眼里,这种话要是灵了才见鬼了哩。
别当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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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果然人不能不信邪吗?
黎心珞怔在原地。
手中文件差点因失神而散落一地。
会客室里,一派悠闲坐着的男人轻轻扬了扬手,说了声嗨。
「你来这做什么?」一见到段淳兆,她便如临大敌般,身上寒毛全竖直。
刚刚她接到总机小姐的电话,说会客室里有人要找她,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在看到他的瞬间,好友昨天的诅咒在耳边响起——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嗯……也许让你爱上这个男人。
该死,好端端地她干嘛想起这句话?
爱上段淳兆?她又不是发疯了。
「来看你啊。」他拍拍身边的沙发,要她过去坐下。
看她?谁晓得这家伙有什么坏心眼,她挑了下眉,硬是往他指定的反方向坐下,与他相隔一张桌子的距离,以策安全。
他唇一勾,仿佛不意外她会这么做。
「手伸出来。」他神色自若的要求。
「做什么?」她警戒的盯着他瞧,他到底是想怎样?
被她的举止给逗笑,他真的不是色狼,况且他来这可是另有目的,她大可不必害怕,小心提防。
「我来换药。」他无辜的从公事包内拿出一袋用纸袋装好的东西。
「不用了,这种烫伤不用管它,它也会自己好。」她拧眉,有些不耐烦。
从一见到他开始,她就浑身不对劲,心头猛跳不停。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更避开这男人。
「你的伤是因我而起,所以这是我的责任,再说你不爱惜自己会留疤的。」段淳兆语气平淡地陈述,并自动坐到她身旁替她换药。
压下心中狂骚已久的冲动,他来这绝对不是因为想见她,他只是尽义务。毕竟她会受伤是因为自己,他自然有义务要好好照顾她的伤口,直到痊愈无疤为止。
偏偏他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见到黎心珞的瞬间似乎瓦解了。
「呵,有疤才好啊,人不能十全十美,有点缺陷反而是好的。」她轻嗤了声,但还是乖乖让他替自己换药。
见他手法熟练,像是经过专业训练般,她不禁在心中怀疑,难道他也兼学护理课程吗?
「可是你已经缺点一堆,有疤会更丑。」他笑着揶揄她。
黎心珞愕然的张大眼,难以置信的张着口。
缺点一堆?敢情这位老兄是专程来这酸她?
「别瞪这么大,我向来只说实话,至少你脾气不好,对吧?」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头,眸光放柔的瞧着她。
「我只对特定的人才有特定的情绪反应。」她的表情有几分悻悻然,不愿承认自己就是他说的脾气不佳。
怪了,为什么每次面对段淳兆,她既生气又感到一阵心跳加快,错综复杂的情绪教人无法参透理解,尤其是四目相对时,她总能感到自己心跳又加快了些,身体微微发烫,像是发烧一样。
她眯眼睇了他一眼,不会吧——她对他心动了?真是见鬼了。
「那代表我很特别?」段淳兆挑了挑眉,语气平常。
她一怔,没料到他会直接把她的话给想歪,这个自大男。
但在与他对望的瞬间,心跳鼓动得像要跳出胸口般,卜通卜通的差点点头说对,承认他确实在她心中很特别。
「当然不是,那代表你很惹人厌。」黎心珞口是心非的说,并且不服气挺胸与他相抗衡,模样像只生气的小野猫。
哼,最好他能知道他不是万人迷,不是每个女生都爱他。
闻言,他大笑出声,眸光更出奇的温柔,其中的磁吸力量紧紧擒住她,令她躲也不能躲的,就这样任他抓住。
「原来我这么不让你喜欢?」他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无恼意,相反的还十分开心。
「是啊。」被他这么一说,她无言以对,好似自己的做法很孩子气。
他的双眸缠绕着她,释燃着像是火焰的东西,从低点的温火慢慢点引,渐成烈焰,教她无法克制的心头一起慢慢火热,身心暖和感到薰烫。
凝望她脸上那片嫣红,他以大掌摩挲着她的细滑小手,轻轻柔柔,她说他惹人厌,看来这女人老是不爱说实话。
他俯过身去,在她不及防躲的脸庞上留下一吻。
「我希望我下次能吻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这。」他的手指轻滑过她的水润唇瓣,教她颤栗得差点发起抖。
他吻她!他为什么要吻她?!
她脑袋萦绕的全是他的话,她的心越是挣扎就越是不能逃脱,一点一滴,被他拉住往下沉去……
「好了,我包扎好了。」瞧着她的失神状态,段淳兆开心的宣布。
她回神,害羞的垂下眼,不停暗自猛吞口水,尴尬的不敢把眼抬起来看他。天啊,她刚刚看他看到出神了,真丢脸呐!
「不打扰你上班,我明天再来。」他边说边把东西收好,放进公事包内,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不是色狼,从不逼迫女人爱他,如果他要定她的话,那么一定是要她乖乖自动爱上他。
他才不会对她轻易透露出事实,其实自己早已动心。
呵呵,这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他要一点一点地,让她习惯他的存在,然后再来进而蚕食鲸吞的计划。
「你明天还要来吗?」她该发飙大叫的,却不知怎地,她将话说得好忧怨,连带神情也起了几分郁闷。
这代表明天她还会再见到他吗?心又失序地狂跳了几下。
简直就像在发花痴病嘛,她到底是怎么了?但想归想眸色中仍是露出一股期盼,希望能再见到他。
「嗯,好好照顾你的手,明天我再来看你,乖乖。」他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她双目有些娇嗔,让人依依不舍。
「嗯。」黎心珞不自觉地应声。
直到段淳兆离开许久,会客室内才传来一声大叫,低低闷闷的,吃了大亏后她才发现——自己干嘛要应声,像是衷心盼他再度大驾光临般。
她抓着头,适才温驯的小猫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的低叫不休,她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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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手伸出来。」眼前高大俊帅的男子,语气温顺的说着。
与他面对面的女子似乎是习惯了这相同模式,直接把手伸过去,任他握在掌心细心的拆纱布换药。
「伤口好了很多。」都已经快结痂了。
「嗯。」黎心珞斜眼偷看了他一下,没吭声。
这些日子他天天到公司来为自己换药,她无力的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抗拒他的出现,甚至心底还会燃起一股等待的感觉。
像中了制约行为,每天一到固定时间,她的心跳就会不由自主的加快,情绪跟着浮动,浑身不自然,时时刻刻盯着桌上电话,数着一秒两秒……,期待它能快快响起,告诉她他来访的消息。
「那代表你快要痊愈不必再上药了。」段淳兆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告诉她这个她会开心的好消息。
不必再上药?等于不会再看见他,是吗?
莫名的失落感充满心中,她怔怔地看着他,眼神有说不出的怅然。
「呃,谢谢你最近的热心帮忙。」她话说得吞吐,丧失了平日的火爆。
一瞬间,她被低荡的情绪给扰得不知如何是好,垂眼看着再度被包扎好的伤口,只能干笑以对。
「你很失望?」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一双眼紧盯着她脸上每个细部表情,慢慢推敲她现在的感觉。
她抬眼与他对望,心底涌起一阵无力感。失望,是这样的吗?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硬是把自己的手给抽回,她讨厌被段淳兆误解。
不,她一点也不失望,心里也不会感到酸楚,一定是错觉啊!那股泛酸的难过感,一定是她吃多了同事给的酸梅所引起的。
见她的举动有几分欲盖弥彰,他不由得心里感到一阵轻快,人也更逼近她身旁,双眼霎时变得魅惑人心,瞬也不瞬的静看着她。
「哦,那很好,我很担心你会爱上我。」段淳兆唇角一勾,露出迷人万千笑容,掩不住心中的得意。
他发现,小野猫很不爱说实话啊!
她脸色倏地飞红,微启小口,一时只能以错愕表情面对他。
「胡胡胡……胡说八道什么。」黎心珞结结巴巴的说,双眼更是不敢直视眼前的坏心笑容。
他是故意的,偏偏她却使不上力跟他抗衡,气势矮了一截。
「哦,那就好,我先走了。」欲擒故纵也是手段之一,他站起身,拎着公事包准备离去。
「再见。」她挥了手后,马上低头不再看他。
段淳兆弯下身,再度近距离瞧她。
明知他看不透自己的想法,但不知怎地,她心跳好快,他越靠越近的身体,明明还没碰触到,却足已让她全身发烫。
「我们会再见面的,别太期待啊!」恶魔式的宣告,他与她之间仍会再见面,这份牵连暂时还不会断。
黎心珞闻言抬起头,只见他修长身子缓缓步出门外,会客室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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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处拐出一个男人,他沉着脸看着段淳兆远去的身影,唇边若有似无的隐隐浮出阴森笑意。
那就是段氏集团总裁?
好一招把妹的技术,现下全公司都知道他天天到公司来替黎心珞换药,人人都说他英俊挺拔,像白马王子一样温柔多金。
长眼再一眯,不过黎心珞是他的,别人休想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