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少爷没有失去理智跑进火场,也许我能说服老爷,允许你和钱小姐在一起。但你冲动的行为已经让老爷认定,只要跟演艺圈扯上关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老爷如此看重你,怎么可能任你待在那种处处危机的地方?”
“那是意外啊!”易文解释。“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困在火场里,都不会视若无睹。”
“问题是,钱小姐似乎不需要你的英雄救美。”看过新闻的人都知道,踹倒布景、为两人杀出一条生路的是钱娇娇,不是易文。
易文胀红了脸。
“不是这样的。”钱矫矫急着说:“有些事情看的不是表面,而是心意。当时他已经为了写剧本好几天没休息,还去片场看我,不顾一切冲进火场,他只是担心我,这并没有错。”她说得易文的脸更红了,为自己的不自量力羞愧,也为她的深情感动。这几年,他卖命地工作,为的是什么?一来,他有兴趣,第二,他生性追求完美,第三,可能是他自大了点。
入行以来,他接的都是续写剧本的工作,那些人会来找他,就是因为原来的戏每况愈下、或者出了意外,才会上门求救。
看着他们慌急的脸,他觉得自己像英雄,力求表现,又低廉收费,让大家都感激他。
他陶醉在那种被奉承、受赞扬的目光和言语中,无比满足。
但他真的是英雄吗?看电视上那些人讲他的八卦讲得多快乐,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当初上门求援的可怜样?
英雄,不过是他自信过度膨胀而产生的错觉。
从头到尾,这个工作有他、没他都一样。为了那种东西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真的……很蠢。
生命中应该有更值得他追寻,并且拚命的东西才对。
他侧头,望着那深深依恋他、百分之百信任他的女孩,她才是他生命中真正有价值的人。
易文拉起钱娇娇的手,看向王伯。“王伯,我想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等爷爷气消,我会亲自向他解释清楚。”想要爱一个人,也是要有能力的,冲动、莽撞只会伤人又伤己,成不了事。
王伯抿唇一笑,很恐怖的脸,却给人一种很慈和的感觉。“要老爷消火,可能没那么简单。在那之前,少爷和钱小姐可以先在这里住一阵子。”
也就是说,王伯答应帮助他们?易文大喜,拉着钱娇娇一起道谢。“谢谢王伯。”
*
天色已经微亮,钱娇娇躺在小旅馆的客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易文已经把易家老太爷痛恨演艺圈的缘由向她解释清楚,那还真是个难解的结。
但这不是让她失眠的原因,她睡不着是因为……她超怕阿飘。
她不在乎演死人、扮冤魂,那是工作,没什么好忌讳的。
可是平常生活里,打死她都不敢接近那种可能出现阿飘的地方。
而这间“迪士尼”旅馆,不管是布置或气氛,完全符合了鬼屋的标准。
呜,王伯为什么要经营一家这么恐怖的旅馆?若非易文在身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好想离开……不知道他们得在这里躲多久?
终于,易文被她频繁的翻身给吵醒。
他揉着迷蒙的睡眼打呵欠。“怎么了?娇娇,昨天发生这么多事,你都不累吗?干么不多睡一点?”
“还……还好……”她身体很累,但精神上超紧绷,所以睡不着。
“但你的脸色很差。”她眼下的两个黑轮跟他有得拚。
“我……我认床……”底气很不足。
“娇娇,你在担心什么吗?”
“没……没有啊……”
“娇娇,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角都会抽动。”
“真的吗?”她下意识伸手捂住眼睛。
他笑了出来。“跟你开玩笑的。”
“你……”她都快吓死了,他还戏弄她,有没有良心?“讨厌,不理你了。”
“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还玩切八段的游戏。”他伸臂搂过她,亲亲她的脸颊。“说吧,为什么坐立不安的?”
“人家……”她扭着手指。“王伯为什么要经营一家这样奇怪的旅馆?它看起来好像……藏了很多阿飘……”
“阿飘?”
“就是……人死后变成的东西嘛!”
“你是说鬼啊?”
“别讲那个字!”
“OK、OK,阿飘。”想不到她在火场那么强悍,却在这种小事上胆小如鼠,而他觉得这样的她可爱到不行。
心念一动,他捧起她的脸,轻吻她粉嫩的娇颜,如草莓果冻般嫣红的芳唇。
“放心吧,这里没有阿飘。这间旅馆虽然地处郊区,看起来很破旧,但从建好到现在不过两年半,最佳钢骨结构,避震性一流,里头的设备也是最新的,可以媲美那些五星级饭店。”他说。
“既然如此,怎么会……”她指着那泛黄到好像长霉的墙壁。“这种陈旧的效果是特别弄出来的?”
易文一边点头,一边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这间旅馆是王伯设计的,说要在这里退休养老。”
“一般人退休都是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居住,王伯怎会想到要经营旅馆?岂不是更累?”
“所以把旅馆弄得稍微特别一点,就不会有太多客人来烦王伯了。”
“……这么‘出众’的旅馆,也很难吸引到客人吧?”
“也是有啦,偶尔有几个走错路的会进来住一下。王伯称他们是有缘人,是上天派下来给他沉闷的退休生活增加乐趣的家伙。”
感觉好像在玩人,钱娇娇不得不说,至今,她或听说、或见了几位与易家有关的人,个个都是怪咖。
“王伯与你家这么熟,我们躲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吗?”易老太爷不可能猜不到,孙子在紧张之余,会带着女朋友躲在迪士尼旅馆吧?
“爷爷想找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找得到。我本来就没指望能避开。”他脱下她的睡衣,亲吻她的锁骨。“不过王伯这里不一样。王伯和爷爷一起长大,交情不比一般,爷爷再生气,也会给王伯三分面子,顶多暗地里跟王伯聊一聊,请王伯把我们交出去,不至于明着杀进来找我算帐。”
“喔。”那她就放心了。这里没有阿飘,也不会有莫名人士上门找碴,心安之余,瞌睡虫一只只爬上眼皮。
“呼……”她大大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了睡意。
不过——
“你干么脱我的裤子?”刚才他不是叫她多休息吗?但他现在的举动显然会让她更累耶!
“娇娇,”他一只手爬上她的大腿。“我爱你。”
“我知道啊!”又是一个哈欠。“我也爱你。”
“我想要你。”
“可是我好想睡。”他的挑逗让她不自觉地扭动身体,但极度的疲累又令她眼皮不住往下掉。
“没关系,你睡,我自己来就可以。”他很能迁就情况的。
“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她又不是无知无觉的木头人。
“那我温柔一点。”他实在忍不住,快爆炸了。
“拜托,娇娇,我会很轻的。”他吻着她的耳朵,在她耳畔吹气。
再怎么轻,当他深入她的体内,她都不可能睡得着啊!但她拒绝得了他吗?
看他忍得满身是汗,她便心软如绵了。“那好吧!”
欲望爆炸了。
他像脱柙而出的猛虎,翻身将她压下,一路将她推送到快乐的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