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她惨了。
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嫉妒的滋味是如此难熬,仿佛有人拿刀硬生生的剐著那肉做的心,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怎么办?她对自己是否可以继续胜任派遣娇妻这个职务完全没有信心了。
她一点都不相信自己能对东方闻的一举一动无动于衷,更没把握可以克制那日渐加深的情感。
将自己缩在被窝之中,懊恼的用拳头轻捶枕头时,背后的房门却传来开启的声音。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忍不住拉长耳朵倾听脚步声,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紧张的等待来人开口责骂自己搞砸了原本圆满的晚宴。
可等半天,那个应该生气的男人却没有出声,只有感觉他走向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莫菲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我搞砸了对吗?”
他还是没出声,可这次却伸出手来触碰她的头发,然后隔著棉被由上摸到下。
不太对劲。
她直觉的打了个寒颤,那气息并不属于东方闻,而是一种掺杂著酒气与槟榔味的臭气。
莫菲倏地翻开棉被,一个熟悉的脸孔霎时近在眼前。
“你是……吴自力?!”她愕然的连忙自被垫上弹跳而起,拉开距离。
“嫂子,你果然还记得我。”吴自力跟著站起身,暧昧的笑笑。自从那天见过她之后,他对她就一直念念不忘。
“你不应该进来我们房间,有什么事情请你出去再说。”看著他朝自己逼近,莫菲的脑袋霎时警铃大作,警戒的盯著他。
“我是看你刚刚不舒服离座,所以才担心的跟过来。”他又朝她大跨了一步。
“我很好,请你马上出去。”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严厉。
“嫂子,你何必这么害怕呢?你也看到了,东方闻现在正跟我妹打情骂俏,根本一点都不关心你,你嫁给他实在太委屈了。”
“那是我们夫妻的事情,请你出去。”她被逼得又退了一步,背脊抵上后头的衣柜。
“我是有怜香惜玉之心啊,嫂子,你就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吴自力急色攻心,哪听得进莫菲的警告,大步一跨,双臂平伸抵住衣柜,将她困在他的手臂之间。
“你、你想干什么?如果不马上离开的话,我就要喊人了!”他眼中疯狂的神色让她心惊。
“喊啊,他们现在都在餐厅,你就算喊也没人听得见,况且,你要让你婆婆那种爱面子的人丢脸吗?”邪恶的扯扯唇,眼神倏地冷了起来,“你们大家都把东方闻当成神,都以为只有他才有能力,哼,我就不信我吴自力会比不上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你又何必跟他比较。”他的气味熏得她快吐了,让她难过得反胃,可还是极力想要劝退他。
“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他都遇得到这么好的女人,偏偏我就半个都碰不著?”凝视著她,吴自力猥琐的将自己的脸慢慢凑近,“不过等你比较过后,就会知道我才是真正的男人。”
“不要,你不要靠近我。”莫菲挣扎著想要推开他,可男女毕竟有别,很快的她的双手就被他牢牢的钳制住。
“乖乖的,我不想用强。”他邪笑的将自己的嘴往她的方向逼近,眼看就要碰上她的──
莫菲羞愤的闭起眼睛,不想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容貌,决定若他真的碰到她的唇时,一定要狠狠的咬他一口不可。
可她磨牙霍霍半晌,预期中的碰触却一直没有发生,耳边反而响起一阵哀嚎。
她倏地睁开眼睛,只见吴自力不知何时被东方闻已压制在地,不断发出喊痛的求饶。
“闻哥,对不起,这都是、都是嫂子勾引我的!”吴自力哀嚎著说。
“乱讲,他说的不是真的!”莫菲急忙想解释,可却在瞥见东方闻冷酷的黑眸时,心痛的闭上嘴。
他相信他的鬼话?!
“闻哥,我说的句句属实,若不是她邀请我进房间,我哪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在本家造次呢?”吴自力继续挑拨。
这次,莫菲没有再开口的欲望,只因她不但生气,而且还很失望。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信任她?难道在他心中,她真的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
“闻哥──”
“够了!你滚,以后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接近本家!”这表示他已经被东方家驱逐,永远不许进入。
吴自力愣了愣,纵使有再多的不甘与愤怒,却依然只能乖乖的点头,在东方闻松开手之后,一溜烟的闪了开。
气氛在他离开之后降到冰点,东方闻只是用森冷的犀利眸光睇著莫菲,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
看著她双颊上的酡红与略微凌乱的长发,他的心中就忍不住因为猜测与嫉妒而燃烧起熊熊的怒火。
当他走进房内,刚好看到她闭起眼睛等待被亲吻的那一幕,他几乎妒忌得陷入疯狂,差点就要狠狠扭断吴自力的脖子。
是的,他从来没有这种好像全身血液霎时都往脑袋里冲的巨怒,那股想杀人的冲动,到现在还没有一丝丝平复的迹象。
该死的她,竟然没有抗拒?
“可恶的你!”被瞪得一肚子火,莫菲终于先打破沉默,生气的骂道:“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
他微眯起黑眸,沉声说:“给我一个解释。”
她的脸蛋因为怒气而涨红,赌气的吼,“你自己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该死!”低咒了声,东方闻跨步上前攫住她的手腕,黑眸中不再冰冷,却相反的烧起炽烈的火焰。
“放开我,不要再玩弄我了!”她眼眶一红,差点就要掉下泪来,不被信任的委屈让她变得脆弱。
“是谁玩弄谁?”作贼的喊捉贼吗?他东方闻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如此失去理智。
“你!”愤怒的瞪向他,黑眸异常明亮,“我承认输了可以吧,我要辞职!”
“你说什么?!”他的下颚因为她的话而紧紧绷起。
“我说我没办法胜任这个工作。”垂下长睫,她努力忍住哭泣的欲望。
“你有没有办法胜任是由我来打分数,不是你自己。”他快被她搞疯了,晚餐前明明就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管你怎么说,我走定了。”再待下去,她一定会被他的无意给伤得遍体鳞伤,死得很惨。
“你走走看。”东方闻气得握紧双拳,倏地转身离开房间,房门因为他的用力带上而发出砰然巨响。
一等他离开,莫菲的泪水终于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像是要把所有委屈藉著泪水全部宣泄似的,流了一夜。
今夜,也是东方闻第一次没有回房睡觉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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