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各个小领地的领主便常常为了自身利益而引发战争,因而让这个世界逐渐演变成一个充满争战的战国时代。
直到野心勃勃的皇城在靠近南方沙漠的一个小领地中训练出十一支亳无人性的骑兵队后,便开始不断强取豪夺,并吞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领地,用来打造出完全属于他的庞大领土——中都武领,而这个长征的过程总共为时五年。
于此同时,蒙阿也从临近西海的一个小领地开始往外扩张出一大片的领土——西隅砂领。
至于盘踞在东海沿岸的东隅阳领,则是由龙家采取平和的游说方式来进行统一。
至于那块被群山围绕的北方领土则是被皇城亲手砍下脑袋的兄长琉金,为了他的子女琉日和琉月而事先暗藏的逃生之地——北隅峰领。
至此,近百个小领地分别被统合成四块大领地的四强鼎立着。
不过,偏偏还有那么一小块突出在西海面上的土地,分别和北隅峰领、西隅砂领及中都武领交界,却因其地势险峻到仅有夜鹰盘旋,因此少有人居住于此。
直到被皇城下令赶尽杀绝的旧领将士们已经避无可避,只能躲进这块突出在西海面上的土地后,才逐渐有人将之命名为夜鹰领。
之后,更多在皇城的极权统治下惨遭武领军残虐的人民,终于也在忍无可忍的绝境里,——逃进了夜鹰领,然后这些失去所有,甚至连生存欲/望都失去的流民们,便在夜鹰领里慢慢聚集成盗匪集团,一次又一次在夜鹰领与中都武领交界的边境,尽情劫掠武领士兵从百姓那里搜刮走的米粮。
直到前些日子传出皇城欲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送进西隅砂领,借由缔结亲事来与蒙阿结盟的消息,这些藏身在夜鹰领的流民盗匪们才铤而走险偷渡进中都武领境内,强将送亲队伍里的皇城之女——皇绯给打劫回来。
所以,她的确该逃!
而且,她也真的逃走了!
只是,她以为自己可以逃到哪里去呢?是要逃回中都武领,还是要逃向西隅砂领?
看来她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啊!
以她身为皇城之女的娇贵身份,想要单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这个只适合夜鹰盘旋的夜鹰领,怕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这个小小的夜鹰领里,没有一条适合她行走的平坦道路,更没有一个对她存有恻隐之心的人们。
所以,一旦被将她劫掠回来的流民盗匪们发现她意欲逃脱的行径,她得到的将会是另一场更加残酷的鞭刑伺候。
谁教这些全是皇城在扩张自己的中都武领时,以着无比残暴的手段吃下周围的小领地时所种下的怨恨;谁教这些更是皇城在巩固自己的中都武领时,纵容自己的将士去残虐许多平民百姓后,所催生出来的反叛行径。
他想他真的不该多事的替她拦下那道鞭刑的——毕竟在皇城吃下陵领时,对陵家主君、少主、公主以及其下所有的将士赶尽杀绝后,他和皇城之间就只存在着仇恨了。
偏偏一种从她眼中闪耀出来的倔傲,以及当她被鞭刑时全然不出声的强硬态度,让他动摇了心智,他像是被什么困住似的,才会未经思索就拦下第六道鞭打,并将她带回他的居所,关起来独自照料着她。
他是真的不该多事的……
他扯紧手中的缰绳,隔着一段距离望看着她狼狈遁逃的背影;他那双在暗夜里依然炯亮的眼瞳,顿时极其复杂的闪动了一下。
若不是他多事替她拦下那道鞭打,那些被恨意染黑心肠的流民就不至于做出更加极端的报复行动——偷偷在她的药食里加进淫毒!
那种淫毒本是皇城和他的将士们用来强迫被他们并吞领地的领主们,必须亲眼着着他们的妻女跪求、玩弄的残酷手段;那种淫毒也是皇城和他的将领们用来强迫被他们看上的武领里的民女,服下淫毒来请求他们恣意玩弄的恶毒手法;接着那些丧心病狂的皇族将士更会亲眼看着那些领主们的妻女和武邻里的民女,一个个被歹毒的淫毒折磨到流尽身上所有的血液后,才得以死去的惨状!
这就是她服下的淫毒最为歹毒的地方——一定要与男人交欢至从口鼻处流出的血液停止了为止,否则她的下场将会和被她父兄玩死的女人一样,一边被淫欲折磨着再一边流尽身上所有的血液后,悲惨的死去。
但这不过是称霸在这个战国时代的强者之一——皇城对他的人民最为歹毒的磨难之一而已。
所以他应该放任她被淫毒给折磨至死,只不过那将只是她身为皇城之女所要背负的罪谴之一而已,如果他这么简单就任由她以死谢罪,那还真是比让她好好活着赎罪更为慈悲的一种做法。
只是他何必对她慈悲?他何必对身为皇城之女的她而慈悲呢?
他早在陵领被灭后就已失去慈悲之心,所以他为何要慈悲的待她呢?
他待她应该是没有慈悲可言,也因此,当他远远看见她被十几个流民盗匪们包围住时,他就只是站在原地等着看她会有什么反应而已——因为他是真的很想看看她这个被皇城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皇绯公主,究竟可以倔傲强硬到什么程度?
还有,关于她使用的奇异语言……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靠着圆月的光芒在进行逃亡,自从外族共犯将她下药奸淫后,她便因为心存极大的恨意而开始一点一滴的振作起自己,并且尝试观察这个地方的地势,然后很快发现到,这间房子里并没布所谓的日光灯,就只有在古装剧里出现的油灯与火把。
因此,对于她到底是被带到什么地方,她完全没有概念。
即使她曾走到屋外观察过,也只是看到这里是个被寸草不生的崖壁所围绕的一方绿地;她也曾因外族共犯所使用的语言与外表而怀疑过她是否会被带到某个正在争战中的世界国度,可却因为不同的隔阂,让她始终找不到方法来证实她的猜测。
不过,她已知道没人在看管着她,这或许是外族共犯过度傲慢之下的自信——他自认她是绝对不会逃跑,或者自认她是绝对跑不掉的。
老实说,俯她这样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就进行逃亡是很容易失败的,这她知道;她更知道依照她无法与他人沟通的语言差异,更是很容易让她被人发现,然后再次被抓回来加以监禁或是凌虑,可难道她要因为这些困难就留在那个房子里认命的坐以待毙吗?
如果她仍然一心求死,那当然没有问题,因为在她刺伤外族共犯后,他就不再进到房里下药奸淫她或是软化她的身体;只是她已挺过一心求死的软弱期,现在的她只想试着再替自己找出一条生路。
如果她能有所选择,她到底该不该往发出海涛声的地方走呢?
她手脚并用的走过石砾小径,再爬过寸草不生的崖壁,如果她真的有所选择的话,她想她会希望自己已经走到发出海涛声响的地方了,因为她会游泳,那么她至少可以选择跳进水里躲藏,借以避开眼前这群突然将她团团包围住的盗贼。
偏偏老天爷向来很乐于看见她的无所选择!
老天爷甚至更乐于看见她在无所选择之下,必须面临的鞭打和凌虐!
可为什么有人可以残忍到以虐人为乐呢?人的痛觉明明是一种保护机制,可她的痛觉却为什么要变成这些恶人的快乐机制?这是什么道理?这里又是个什么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