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一个个无人作伴的寂静夜晚,他想起前妻的万般好。心里就慢慢浮现对她的想念,一直不肯面对的事实也从心底涌出——他爱她。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着一个女人,而非丈夫对妻子不得不尽得义务。
跟前妻在一起后,他才发现所谓的夫妻或恋人,其实不该像他和前女友那样的相处模式,艳从不付出,只会予取予求的要这要那,把男人当成她的私人账户需索无度。
而他也总以为,满足对方物质上的需求,就是感情的形式。偏偏妻子是个十分容易知足的女人,她不追求物质上的享受,一心只为他们家,为他而努力付出,关怀之心更胜过他金钱上的给予。
可惜一直到失去她后,他才明白两个女人的不同,也才分辨出谁是他所爱之人。
会跟艳交往,是因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外人直说他们很配,是天生一对,他也就顺其自然跟她越走越近,以为自己对她的喜欢就是爱,无条件的包容她一切骄纵行为。
甚至为了她,他也少与其他女人往来,因为他认为心里一有人就不该有二心。
但是,他错了。
“咦?那个人是谁?长得好帅喔!”极品帅哥耶,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好像在等人,是我们公司的吗?”真希望他等的人是自己
“你要不要上去自我介绍,说不定他会看上你哦?”那辆车子看来好名贵,车主一定很有钱。
“哎呀,这样多不好意思,人家会难为情啦……脸红心跳的女职员口是心非,跃跃欲试地想着该用何种方式上场,给人留下好印象。
中午休息时间,一群到外觅食的员工纷纷三、五成群地走出公司,嘻嘻哈哈交谈着。
一群眼尖的女员工一下楼,一眼就瞧见可口的猎物,表情立即一变,装出端庄温婉的样子,有意无意地搔首弄姿、抛媚眼,企盼能引起金璨阳的注意。
当他离开车子,大步地走上前时,所有女人都屏住呼吸,希望他走到自己面前。
可惜一个个希望都落空,他看也不看地绕过她们,然后像座山似地站在新来的小助理前面。
“原来是她……”不少带着遗憾的失望叹息声响起,也有人不无吃味的多瞟一眼,最后还是因为民生问题才陆续走开。
风亦菲也很惊吓,她没想到自己低着头走路会撞到一堵墙而一抬头,映入眼中的竟是前夫高大的身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谈公事的吗?”乍见他,她心慌不已。
“我来找你。”看到前妻略微消瘦的脸庞,他眼眸一黯,
“找我?”她大感讶异。不解两人都离婚了,他为何非要见她不可。
看到门口人来人往,员工进进出出,不想让人围观,金璨阳二话不说地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先去吃饭,特会再说。”
“喔,吃饭……啊!等一下,我和人有约了,不能跟你走。”她看了眼腕上手表,时间快到了。
“和谁有约?”他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像捉到妻子偷腥的老公。
“一个朋友。”都是因为这位朋友的推荐,她才能找到这份待遇不错又能发挥所长的工作。
“男的?”他声音低沉,隐隐的怒火仿佛风雨欲来。
她一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女的,她是我刚认识的新朋友,”
风亦菲没说对方亦足“泷之屋”的房客,住在与“梅屋”比邻的“兰屋”。
“取消它。”他蛮横地下命令,不许她违逆他的话。
“我们已经约好了。不能出尔反尔。”她皱起秀眉,难得立场坚定,不因他的出现而受到影响。
“一个新朋友,有我重要吗?”习惯她凡事以他为先的金璨阳忍不住动怒了。
清妍面容浮起无奈的笑容。“这是两回事,答应别人的事本来就要信守承诺,而且我不知道你会来找我,对人失约是种相当失扎的行为。”
“怎么会不知道?我明明去找过你……”他小声嘀咕着,拉不下脸表明心迹。
她疑惑地偏头瞧着他。
看她没有打算为了他取消约会,金璨阳决定改变策略,他故作大方地搂着她肩膀。
“你们约在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就在对面,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风亦菲不自在地挪挪身子,想把他的手甩开。都己经不是夫妻了,他不该再对她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她猜不透前夫的意图,只觉得无措,但现下也只能极力保持面无表情,把前夫当成是认识已久的朋友,不许自己再对他动心,
虽然很难,却是她必须克服的课题,否则她无法走出前夫的魔咒,再去爱另一个人。
“我送你。”他十分坚持。
“你……”清楚他的顽固,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想你不会喜欢待会要去的地方。”拿他没辙,她只好顺着他。吵架向来不是她的长项,她也不爱与人起争执。
“你能去我就待得住。”别小看我的决心。金璩阳眯起的眼神如此说道。
“随你吧。”反正你一定待不久的。
风亦菲以过击的经验衡量前夫,高高在上的他不可能纡尊降贵,屈就一间连店面都没有的路边摊,那不符合他的个性。
但令她意外的是两人到了那边,他除了眉头小皱、微露一丝嫌弃外,那张挑剔的嘴竟没有发出任何一句恶言,仅是挑了张干净的圆椅便坐下。
“这里跟你吃惯的大餐厅不一样,你想走随时都可以。”她有点想笑,他的亚曼尼西装和义大利进口小牛皮鞋,与喧闹的小摊贩格格不入。
“你点什么我吃什么。”他没在怕的,反正吃不死人。
金璨阳知邀前妻不可能不顾虑他,她一向是心细体贴的人,把饮食问题交到她手巾,她绝对会细心周到的处理,不舍让他闹胃疾。
果不其然,面摊老板询问之后,由于那位朋友迟到了,他们便先点菜,她点的是不加辣的阳春面——以前他最不屑的租食,和几样氽烫青菜,卤蛋切半挑山蛋黄,只给他好消化的蛋白。
还是一样的贴心,怕他的胃不舒服。
看着前妻一如从前的温柔,金璨阳盯着她的眼神益发深浓,即使是自己曾批评得一无是处的小吃,他也吃得津津有昧,仿佛那是一道上等佳肴。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和她在一起,他非常开心,身体上的痒也真的不见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有离婚上的程序没办妥吗?”她想,除了让彼此自由的那件事外,他没有理由再找她了。
他等这一天应该等很久了,容不得差错吧?
“不是。”听她这么一问,他闷闷地说。
“不是?”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金璨阳突地问道:“你为什么决定离婚?我对你不够好吗?”他自信能给的都给了,并来亏待她。
突闻他提起这个话题,风亦菲愣了一下,勉强语气平静的说:“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对我来说没有过去,我要知道我的妻子为何离开我。”在这之前,他们明明相处融治,甚至考虑生个孩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的痛楚,“是前妻,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他晓得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走得开吗?因为心痛到再也无法承受了,
“在我心中,你还是我的妻子,你不该什么都不说就把离婚协议书丢给我。“
金璨阳变相的承认了她在他心底的重要性,同时也贵怪她太任性,才害他一时冲动也签婚协议书。
听见他的指责,她忽然嘲讽一笑。“我们如果不离婚,你怎么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万小姐愿意当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吗?”
一张双人床躺三个人太挤了,她退出,让真正相爱的人白首到老。
他一听,气急败坏的说:“你还笑得出来?我们夫妻的事与窘艳无燕,你干么把她扯进来?我和她现在只是朋友。”
他的说词在风亦菲耳坐听来只是欲盖弥彰,她的心抽痛着。到头来,他心疼的还是藕断丝连的前女友,并非默默付出的她。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这是她给自己订下的界线,她不想再为一段无望的感情落泪了。“你——”金璨阳生气的想解释但没有机会,一名气喘吁吁的女于匆忙奔至,喳喳呼呼的抱歉声打断他未尽之语。
“啊!小菲,对不起,我赶着一批鞋子草图忘了时间,你等很久了吧?我……咦?他是谁?”怎么多了个男人,还用杀人的眼光死命瞪她?
脸红气喘的铁木兰盯着有些眼熟的面孔,一时之间想不出他是何许人。
“一个朋友。”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风亦菲于是这么说。
但没想到她的这句“朋友”,却大大触怒了有心复合的金璨阳。
他火大的一拍桌子,气势磅礴的大吼道:“什么朋友?我是她丈夫!”